“不錯,我們是夫妻!”小八幾乎不給任何幻想的空間,肯定的說著。
曾妙妙頓覺耳邊轟隆一聲,一枚驚雷在腦子里炸開,跟天火在一起的一幕幕忽然間化作煙霧消散,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心的撕裂,一時淚眼朦朧,“夫妻?”居然是這麼親的關系嗎?
“……為什麼,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如果可以早一點知道,肯定不會……
手捂住,有咸的淚水滾落臉頰里,瞬間,覺自己的里都是苦的。
憑什麼去質問人家的正室呢?
比起小八,算什麼,小三麼?
這可是最不齒的人份。
不能接自己一直努力尋找的天火,原來早就有了……
發覺自己所做的一切忽然變得那麼可笑,要找天火,本就不到……怎麼說,也是小八的事啊。
難以想象自己在做那一切的時候,在小八的眼里會是怎樣的笑話,而小八居然一直看著。
一定是想報復自己,所以才故意不早告訴的吧。
就把當一個跳梁小丑觀賞。
笑就笑吧,強忍心痛,厚著臉皮問,“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面,只要一面就好。”
只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這樣就可以放下心來,然后慢慢的忘掉過去的那些意迷。
“見他一面?我也想啊,可是……估計只能等到曹地府了。”小八眸黯淡了許,語氣也頗有氣無力,卻在剎那間牽了曾妙妙的心,狠狠一,“什麼!你是說……”
答案,已經相當的了然了。
曾妙妙用力的搖著頭,淚水在空氣中飛落,難以置信的大,“我不信,我不相信。”在整個黑森林的上空飄。
天火是妖,是狐王,他怎麼會說死就死?
可是想到天火在虎王面前說的絕不還手,想到虎王的強壯和他的瘦弱,那一戰本毫無懸念,天火必輸無疑……心中悲痛,一時淚如雨下,知道為了他手下的狐貍,他真的會犧牲自己。
他很傻,卻傻的那麼可。
而又能說什麼呢?
一邊是道義,一邊是生死,而天火做的對得起道義,對得起他的良心,對得起他的那些伙伴……
只要他無憾,能說什麼?
又怎麼能怪他?
曾妙妙,你什麼都不是!就連怪他的資格都沒有。
小八看淚水長流地轉就走,忽然開口問,“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天火代你的事吧。”
“什麼意思?”曾妙妙納悶的頓住腳步。
“好好記著,好好的記著,曾妙妙我會再去找你的。”
聽不懂小八在說什麼,也不懂為什麼還要找,就知道如果天火邊早就有了別人,那麼所做的一切是否都失去了意義。
不,不能是人,可以是朋友啊。
可是這朋友兩個字對來說好沉重。
“天火!”
傷心的在心底一遍遍著那個刻骨銘心的名字,心里說不出的疼痛和抑,不能接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來這里?
就是因為對他還抱有一希,可是現在小八的一番話,讓最后的一點希也跟著冰消瓦解,覺得整顆心一下子空虛了起來,前所未有的茫然和無措包裹著。
小八看著大步跑開的背影,暗暗閉上了眼。
“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氣無力的話語隨著夜風飄進小八的耳朵里,似有若無,猛地睜開眼,轉看向背后,卻發現后面什麼也沒有。
“只有這樣,才能救你。”
“可很痛苦。”
“是嗎?你看得到的,那我的呢。”
小八臉上浮現一抹悲戚的笑容,是帶著自嘲的,帶著諷刺的,帶著犀利的,甚至帶著絕。
良久,那個聲音再也沒發出,好像從來都沒有過。
到底在黑森林這片蒼茫大地上,本就只有小八一個。
走了,是該走了,小八倏地轉化作一道白煙消失不見,看得黑暗中的某人瞠目結舌,只覺難以置信,只淡淡吐兩個字。
“妖怪!”
風雅軒
曾妙妙做夢也沒想到結果居然是天火已經不在人世,甚至,他原來是有未亡人的。
他親了。
小八是他的王后!
即便一早懷疑過小八可能跟天火認識,有什麼關系,可從來沒把他們的關系想的如此親。
夫妻,只是兩個字卻像是一把劍將系在天火上的心狠狠斬斷。
心好痛。
覺呼吸的都是痛。
風雅軒靜謐無聲,嚶嚶哭泣的聲音逐漸的放大開去,悲傷和著清涼的風,傳播到很遠的地方。
疼,好疼。
捂住自己的口,想要止住那撕心裂肺的痛。
為什麼要在承認自己上天火的時候,知道這樣一個慘烈的結果……
那麼那麼的想要找到他……想要他好好的,為何到最后會是這樣?
天火,你有過我嗎?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笑?
你是有老婆的,可我居然沒問清楚就付出了……
以為你救我,以為你護我,是出于……哪怕不是也是因為喜歡……你不忍傷害我,也不讓別人傷害我。
我以為那是。
可你的是小八是不是。
也對,小八長得比我還好看,一顧傾人城,我想如果我是男人,我也肯定會選的。
那麼優秀,武功也高強肯定能幫你不忙,而我什麼也不會,甚至還會傷害到你。
天火……
如果你活著我會祝福你,我寧愿祝福你,也不想是拜祭你,你懂嗎?
天火……
第二天的進屋子里來時,雕花鏤空的窗戶將碎,分割不同的圖案。
司馬肄業來到風雅軒門口,采苓剛好端著水過來要侍候曾妙妙起床,他揮揮手示意下去。
寬敞明凈的偏殿里,曾妙妙伏在案桌上,上的夜行還沒有換,可見昨晚都沒睡過。
他皺眉,走過去想把抱到榻上去睡,卻發現皺著的眉皺得更,慢慢睜開了眼。
“妙兒。”
“太子爺。”訝然坐起看著面前面如冠玉的男子,眼神躲閃的避開他的視線,“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
的眼睛腫腫的,紅紅的,很顯然昨晚痛哭過,他是想過來看看的,可是在門外聽著的哭泣聲,他覺得自己應該給一點時間,到底,昨晚的結果顯然不是妙兒想要的。
當然也是出于他所料的。
“你還好嗎?”
曾妙妙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為什麼很漲,聽了他這句關心的話為什麼想哭,總之心里不好就是了。
“我很好。”
“不要騙我了,妙兒,有什麼難的事就說出來,說出來你會舒服一點。”
“沒有,我怎麼會有什麼難的事。”
曾妙妙努力的在角出一笑,掩飾自己的難過,卻不知在司馬肄業看來,那是比哭還難看的。
“小八姑娘呢?”
想到小八,昨晚的記憶逐步清晰,怔了會兒,搖頭,若有所失的道:“不知道。”
“最近京城比較,父皇說過幾日要請法師過來給我驚,到時候行宮要熱鬧一陣了。”
“法師?”
“是啊。聽父皇說是比較有功力的道士。”
“道士?”曾妙妙奇道,“怎麼太子爺也相信那些怪力神的事?”
太子忽然“噓”了一聲,“別胡說,這可是父皇決定的,你這話要是被父皇知道可是會殺頭的。
你也知道那天在黑森林,我們命懸一線,我可是驚不小,攪得這幾日夜不能寐,所以父皇說要給我驚。”
“這樣啊……”曾妙妙淡淡的說著,顯然對這些事提不起任何興趣,“太子爺,這幾天打擾您了,明天,我想離開這里。”
“你要走?”司馬肄業驚得站起,旋即皺眉撒,“不行啊妙兒,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太子殿下,其實我知道你喜歡我,因為小八都看出來了,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考慮那些事。
你讓我出去靜一靜吧。”
心里糟糟的,現在誰也不想看到,只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然后慢慢的舐傷口,直到愈合。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靜一靜。”司馬肄業忽然又像是小媳婦一樣黏住了,“你到哪兒,人家就到哪兒。”
“太子爺別逗了,你怎麼能跟我走。您是未來的皇上每天日理萬機的,跟著我算怎麼回事?”
有個跟班是好,可是普天之下誰敢讓太子爺當跟班?
皇上一發火,還不腦袋立刻搬家!
“我愿意。”司馬肄業說的煞有介事,“你就讓我跟著嘛,要不然,你就留在我邊。”曾妙妙一時無言以對,上個這麼粘人的男人不知道是福是禍?“那我就多留幾日。”
眼下,想要明正大的走,肯定不可能了。
得,那就暗著來。
“太子爺,天火的事真的很麻煩你,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再派人出去找了。”總該讓做過的事有一個結果。
“難道妙兒找到天火了?”
司馬肄業頓覺眼前一亮似的盯著曾妙妙,曾妙妙無奈的搖頭,隨即又點頭,“反正我已經知道他在哪兒了。”
雖然不是好地方……
“那我陪你去找他。”
這個太子爺說起話來也太可了,曾妙妙一時哭笑不得,“不用了。”曹地府豈是人想去就去的?
再說了,本不到去嘛,“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曾妙妙發現跟他說話真是累啊。
“那好吧,我先出去。”司馬肄業微笑著轉離開,心知在沒有除去曾妙妙邊患的時候決不能讓走!
找不到人,還是找不到人。
西王府都快炸開鍋了。
西王妃進門五天,然后就是半月不見蹤影,西王就差對外宣布其久病不治而亡了……
再過三天就是母妃的生辰,到時候要帶著曾妙妙進宮是應該的,可是……現在人在哪兒呢?
“王爺,下面的人還是沒有找到西王妃的下落。”
張新看著在大堂里不安踱步的司馬亦旋,陪著小心的進到里面稟報,其實他有些話一直想說,只是不好說而已。
如果當時在一線天把曾妙妙帶了回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后面許多的事了。
偏偏他的主子那日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說什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下倒好,辦出問題了。
然而主子的疏忽,哪里是下人們可以說三道四的……
“問過黑影子他們了嗎?本王記得你說過,那天在黑森林有發現那個人。”司馬亦旋猛地回頭盯著他。
“問過了。”
“那還不快說!”他著急知道結果。
張新凝眉,“據說是跟太子爺在一起,不過現在就不知道了,王爺不是去過行宮一次嗎?”
“本王去是去了,可是沒注意到行宮有什麼人。”那個時候他本沒想過要特別去注意些什麼,自然只是走走過場就回來了。
“聽說太子爺要在行宮做一場法事,請了道行頗深的藍武道長,王爺您何不去觀禮?”
張新這話藏了一手,司馬亦旋輕松的領悟,皺得眉頭慢慢的舒展,“什麼時候?”
“就在明天!”
“明天……”時間還真是,“那你到時候提醒本王一下。”說真的,要他去看那些怪力神的事,他還真是沒有興趣。
覺就是浪費時間。
“再過兩天要是還找不到那人,最好是給我死在外面了!”
張新額頭冒出冷汗。
迷離的夜如被打翻的墨渲染了整片天空,閃亮的星辰似是畫家手下刻意留出來的一片空白,引人遐思。
坐在房頂,看著月下鱗次櫛比的房屋鉤心斗角,飛檐走壁,明凈的琉璃瓦折出一道道和的,曾妙妙雙手托腮,時而皺皺眉頭,時而嘟嘟,時而又眨眨眼。
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那個太子爺一定是有千里眼吧,所以前幾個晚上每每準備開溜的時候,就很輕易的被堵截回來。
心里那個恨啊,就差跟他大吵一架,可人家是太子爺,算啥,一個西王妃還是有名無實的。
要是太子爺想殺,想那個洗碗的肯定求之不得。
所以,這條小命只能由自己來保護。
只是搞什麼嗎?
又不是太子宮的人,現在,既然天火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留在這里只怕會被閑死。
這幾天幾乎把整個行宮都走了一遍,看了一遍,雖然覺得里面的布置和擺設都十分的講究,高深莫測,可對這些沒研究啊。
真是無聊死了。
再奢華又如何,再氣派又如何,不過是座行館,一次兩次的來,新鮮,十天半月就真的很膩。
現在若是要把整個行宮的路線圖畫出來,肯定下筆如飛。
“唉,還是回家睡覺吧。”
反正明天就是那個什麼道長來做法事的日子,場面肯定熱鬧,到時候混出去應該不難。
如此打著如意算盤,曾妙妙走向房檐,準備下梯子,誰料的子剛下到梯子腳上,梯子突地歪倒,在驚聲中,已經重重的跌落在地面,疼的齜牙咧,“真是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
“作為一只貓妖,在危急時刻居然不懂得施展本能保護自己,天火把保護西王的事給你真是可笑。”
曾妙妙咬牙忍痛看過去時吃了一驚,“小八。”回來的時候還真是人不知鬼不覺啊。
就說嘛,那梯子怎麼會無故歪斜,原來是小八背后搞鬼,不由悻悻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上的灰土,想到剛才說的話,不以為意的撇撇,“我從來都沒想要答應天火幫忙照顧那個洗碗的。
而且我也知道你法力高強,一定能把洗碗的保護好!”既然已經看不起了,索破罐子破摔。
隨便了。
在面前,啥都沒好。
“洗碗的?”小八不太理解西王和洗碗的之間有什麼相同點,以至于曾妙妙如此稱呼西王。
“我告訴你,不可以對他不敬。”
聽著近乎警告的話語,曾妙妙不以為然,舉步從邊走過,百無聊賴的開口,“我先去休息了。”
真不知道那個洗碗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可以讓天火和小八對他如此在意。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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