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做什麼?”
我下意識又出了小彎刀,深怕杜明熙趁著酒侵犯我。我不是心甘愿嫁給他的,他這輩子也休想得到我的人,哪怕是魚死網破。
他把碗放在桌上,走過來一把撈起了我,冷冷道:“夕,你最好別張牙舞爪的,我的耐心不是很多了。”
把我放在床上后,他又把碗端了過來,還吹了吹上面一層熱氣,遞給我,“看你這兩天吐得也不行了,把這藥喝了吧,能緩一緩你的胃氣。”
“你滾開,不用你假好心!”我抬手打掉了他遞過來的湯藥,怒視他,“杜明熙,你不要在我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就是死也不會吃你開的藥。你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一定會有報應的。”
湯藥從杜明熙手里飛出去,灑了一床一地,碗也直接給摔碎了。他掃了眼被摔破的碗,臉瞬間沉了下了,微瞇著眸子斜睨著我,那眼神我讀不懂,特別的復雜。
我也不甘示弱地盯著他,咬著深一口淺一口息著。其實我真的很難,吐了兩天兩夜吐得頭暈目眩,早就扛不住了。若非他這樣心積慮,我一定不會拒絕他的善意。
眼下我們就只是這樣僵持著,都憋著一肚子怒火。我很提防杜明熙,他一旦靠近我,我就拿出褚峰給我的那把小彎刀威脅他。這把刀我從來都沒有離,是我的護符。
這樣的相方式其實很悲哀,我也不曉得曾幾何時我們走到了這個地步,從關系尚且的好友變得如此劍拔弩張。
“你很恨我?”他沉默了許久問道。
我很干脆地應了聲“是”,又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一次你沒有殺死我,是不是覺得很憾?”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殺你的心思,是你自己要替秦承炎去死。夕,你應該認清楚一點,你現在已經嫁給我了,這是無數人見證過的事實。秦承炎已經為歷史,你要識趣。我沒指你當一個賢妻良母,但希你別讓我太失。”
他說著起一邊一邊往洗手間那邊走了,走到門口時就已經得一不掛了。我驚得目瞪口呆,不曉得他下一步又想做什麼。
他洗澡的時候,我在深思。其實他說得對,我已經嫁人了,鐵板釘釘的事實。
這場婚禮我迷迷糊糊,但其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估計以他的影響力,香港的報紙上早已經刊登了這事兒。若非他休了我,否則我這輩子都甩不掉杜夫人的頭銜了。
杜明熙洗好澡裹著浴袍出來了,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怎樣,腰帶就松松垮垮拴在腰間,前一大片都是的,水都沒有干。
我戒備地看著他,蜷著坐了起來,“你,你這是要干嘛?”
“房花燭夜,你說我要干嘛?”他笑道,笑容未及眼底,十分邪惡。
“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
“死給我看對麼?”他接了我的話,笑得越發的涼薄了,“這世間,很多人盡折磨都還努力茍活著,你不說死不覺得愧嗎?”
“你要敢過來,我就敢死!”
敢死的人不一定不貪生,但貪生的人一定不敢死的,我屬于前者。如果我真要被杜明熙折磨,那比死更不如,活著有什麼意思?
他沒理我,走到桌邊打電話去了,讓服務生送一些吃的過來。而后他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吞云吐霧,沒有再來惹我。
我抱著雙膝靠在床頭,困得不行卻又不敢閉眼睡覺,我怕杜明熙。他這個人子晴不定又沒有下線,誰能料到他下一步又想做什麼呢?
我沒能信守承諾跟秦承炎一生一世過下去,但這子總不能也被奪走了,我拼死也會保住的。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杜明熙起過去開了門,進來的人卻令我大吃一驚。是千秋子,端著個托盤,滿臉委屈地走了進來。
杜明熙愣了下,淡淡道,“怎麼是你?”
“明熙君,你似乎很不歡迎我的樣子。”千秋子淚眼婆娑地盯著杜明熙,可能剛剛還哭過,眼睛很腫。
應該是真他的,從日本追到都城,再追到香港,這樣的在世中已經不多見了。我真希杜明熙接,那麼我也可以了。
“怎麼會呢,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你能來我很開心。”杜明熙說得言不由衷,他那語氣冷得我都懷疑他和千秋子是否是敵對關系。
千秋子苦地笑了笑,道:“開心?你都沒有邀請過我,結婚的事也沒有跟我說。明熙君,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麼?難道就是你寂寞時候的排遣?”
“別這樣說,你住在哪兒,我先送你回去吧。”杜明熙明顯有些不耐,眉心都擰了川字。
千秋子被他這樣的態度傷到了,轉頭看了眼我,滿眼的恨意。但看向杜明熙時,那樣子又溫到不行。沒說話,手抱住了杜明熙,把臉擱在了他的膛。
杜明熙的子立即僵了,他下意識看了眼我這邊,而我很不以為意。我下了床,慢慢走到了他們面前欠了欠,“你們慢慢忙,不用著急,我換個房間。”
沒等他們回應我就出了門,還好心地把門關上了。但隨即,我約聽到了一記耳的聲音,也不曉得是誰打誰。
我這會兒胃里沒有洶涌澎湃了,人稍微神了些,就順著扶梯下樓了。
這酒店可能是被杜明熙包了,大堂里面到擺放著賀禮。這會兒還有一些人來人往,看到我穿著婚紗下樓都對我行注目禮。
我也顧不得形象了,好不容易逃出來,怎麼著都不會再回去。香港我不,又穿得這般招搖,一出酒店的門就被陸劍發現了,直接就沖過來了。
“這是要去哪兒?”他改了稱呼,對我恭敬了許多。
“我隨便轉轉!”
我很討厭陸劍,轉就往人多的街頭走。他寸步不離地跟了過來,也不著急逮我回去,但也不走開,鬼魅似得如影隨形。我走到賣叉燒包的小攤前,頓時覺得腸轆轆。
剛準備讓老板給我兩個叉燒包時,后忽然傳過來一句話,“喲,房花燭夜,你居然在這兒買叉燒包。”
這聲音有些悉,我霍然回頭,瞧見凌艷秋似笑非笑地站在了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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