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志得意滿地和自己的下屬們說著"這次肯定行"時,修真界三巨頭正在制定作戰計劃。打是肯定要打的,不打不是修真人,但究竟該怎麼打還是有講究的。
就比如他們前頭把人給打了,后頭鬼王就一怒之下殺了他們佛宗道宗兩個人質,那就不是很。
雁芒山和滄山差不多,也是一個被鬼氣侵蝕的鬼山,只不過地形更加復雜,易守難攻,而且離鬼族很近,對鬼王十分的有利。
鬼族和人族自鬼王被封印沉睡之后,這些年小打小鬧不斷,他們修真界剿鬼山也不是第一次, 幾個人索就把這次也當一次剿鬼山行。
他們先攻雁芒山,對方若是肯放人, 那就證明對方是愿意服了,他們也不是什麼魔鬼,把這次行當個普普通通的剿鬼行,剿了雁芒山就收手。
而對方若是不肯放人的話.……那剿了雁芒山之后就能直鬼門!
幾個大佬對比了一個雙方實力。
鬼族最大戰力鬼王剛剛從封印中醒來,估計實力連一半都沒有恢復,否則他們也不會積極謀求和魔族的合作。
總結下來就是,當年封印鬼王或許還要費一番功夫,但現在鬼族要是不和魔族合作的話, 那就和送菜也差不多。
幾個大佬想破頭也沒想明白鬼王為什麼會這麼勇。
是睡了十幾年把自己腦子給睡傻了嗎?
他們商量對策的時候,滿以為自己制定的作戰計劃就已經夠激進了,誰知道七念宗比他們還激進。江寒一言不發的聽完他們的打算,隨即輕描淡寫的開口∶"哪怕是以剿鬼山為由頭,你們兩個大宗門集結弟子還是要費一些時間的,但我們七念宗就不一樣了,我們說走現在就能走,既然那鬼王指名道姓的要我小徒弟去救兩個朋友,那我們也不能辜負他的期。"
主持和玄鐵令里的滄海宗掌門同時頓了一下。主持遲疑問道∶"那寒月仙尊的意思是…
江寒輕描淡寫∶"我們七念宗輕裝簡行先去會一會鬼王,看看他有什麼能耐敢點名道姓的要我這個小徒弟,你們在后面慢慢準備。"
主持∶".…"掌門∶ ·.
你們七念宗簡直比鬼王還勇。
但七念宗弟子神都十分正常,仿佛自家師尊沒說什麼大不了的話一般。于是江寒左看看右看看,拍板∶"那就這麼決定了。"
江寒說完,給眾人留下了一下云淡風輕的背影,帶著一眾弟子走了。
主持看著他們的背影半晌,收回視線,突然說道∶"我有一種被裝了一臉的覺,是我的錯覺嗎?"
眾人∶...."
不是你的錯覺,他們也被裝了一臉。淦!輸了!
而另一邊,七念宗行力極強,回去之后就收拾東西準備去會一會那鬼王。晏行舟一開始是沒覺得有什麼的,他甚至還覺得幾十年后的同門們更對他胃口了。直到他突然聽到了自己小師妹扯著嗓子問師尊,趕路要幾天,用不用帶幾個饅頭咸菜。
晏行舟正拭著劍的手就突然一頓,手里的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想起來了。
小師妹的那個被他坑了的爹如今還在鬼族!
而且……他們要救的還是謝千秋和佛子這兩個被他滅口未遂的人。
那這次的鬼族之行…….
晏行舟呼吸一頓,心沉重了下來。
他幾乎能夠想到小師妹萬一見到了自己親爹,他的所作所為暴的那一刻。或者說等那兩個人被救出,他又該如何解釋自己的滅口行為。
晏行舟幾乎可以預見此行就是自己的謀大白于小師妹之前的契機。小師妹要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怎麼樣?殺父之...
晏行舟先是心中一痛,然后當即決定不能坐以待斃。
已經做下的事是無法后悔的,他也不可能后悔,他只后悔自己為什麼沒有考慮周全。
他若無其事的收起了劍,去了小師妹房間。正暗暗中觀察著他的同門們見狀對視了一眼。
師姐低聲道∶"晏行舟這是又怎麼了?我記得他年時就心思深,該不會推測出些什麼了吧?"
失憶了的晏行舟推測出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是…
師尊若有所思道∶"我總覺他推測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對?"
另一邊,給自己推測出了個深劇本的晏行舟看著正忙碌的小師妹,道∶"師妹。虞闕回頭,驚喜∶"小師兄!"
晏行舟上前兩步,佯裝不在意道∶"師妹,我想來想去,這次你還是留在陀藍寺吧,那鬼王的目標畢竟是你,你留下也穩妥一些。"
虞闕聞言,當場就語重心長道∶"師兄,話不是這麼說的,鬼王為了見我一面都不惜與整個修真界為敵了,那我為兒,怎麼能辜負老父親的期。"
晏行舟∶".…"晏行舟∶"???"哈?老父親?
等等!鬼王.…老父親?!
十七歲的晏行舟覺得自己似乎是聽錯了,遲疑道∶"師妹,我記得你的父親好像不是…他話沒說完,虞闕就揮了揮手,滿不在乎道∶"都是父親!"@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晏行舟∶"..."
那麼問題就來了,他到底有幾個岳父?十七歲的晏行舟陷了混。
他看不懂,但他大為震撼。
但是事到如今,晏行舟突然發現,小師妹究竟有幾個爹不是重點。重點是,無論小師妹到底有幾個爹,不妙的都似乎是自己。,…因為他在殺了他第一個岳父之后,貌似又要去錘他第二個岳父。晏行舟∶".….."
這什麼?傳說中的雖然我殺了你全家,但我你嗎?
而且.…
鬼王之,深,這元素的既視為何如此強烈?晏行舟陷了懷疑。
旁觀的系統∶ ".…
“
鬼王之,深,這元素當然眼。
但是,請不要把原著男主的劇本擅自往自己上套,謝謝!
可能是晏行舟沉默的時間太長,虞闕誤以為小師兄還在擔心自己,想了想,當即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語重心長道∶"小師兄,你不必擔心我,有你們在,我怎麼會出事呢。
說著,還做了一個合格友該做的事,上前兩步親了他一下。
晏行舟被親的腦子當場宕機,這次用盡了自己的全部自制力,好險才沒讓自己失態。他咳了一聲.抬頭∶ "師的妹….
然而話還沒說完,卻看到小師妹居然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晏行舟一頓,不聲道∶"怎麼了?"虞闕瞇了瞇眼∶"小師兄,你不對勁。"
晏行舟神如常的輕笑一聲,道∶"我怎麼不對勁。"
虞闕想了想,道∶"我以前親你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晏行舟一頓,眼眸不著痕跡的沉了下來。
以前。
小師妹口中的以前,是如今的他不曾接過的未來。那麼,"以前"的他是怎麼樣的?小師妹也這麼親吻過他嗎?那"以前"的他是不是比他做的更好,也更讓小師妹開心?小師妹是不滿意如今的他了嗎?
此時此刻,晏行舟突然對自己升起了一強烈的嫉妒。針對小師妹口中那個他不曾記得的"以前"。獨占作祟。
他眸深沉地問道∶"哦?以前的我,會怎麼樣?"以前的他無論做什麼,此刻的晏行舟都自信他比他更好。他要讓小師妹眼里只有現在,而沒有以前!
……然后他就聽見小師妹老老實實說∶"以前我親完你之后,你都會給我錢的。"晏行舟∶·."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給、給錢。
正常之前,會和錢財有這樣的牽扯嗎?晏行舟心中突然升起一個詞來。強取豪奪、金雀。這、這…
晏行舟深吸了一口氣,掩住了眼眸中的怒火。他現在不嫉妒"以前"的自己了。他現在只想把他拉出來除之后快!他怎麼敢這麼對!
深也就罷了,他居然如此折辱!
晏行舟不敢相信幾十年后的自己居然變了這樣的人。
可是如今,小師妹正在看著他,他不能讓看出異樣來。他頓了兩秒,直接摘下了自己的儲戒,放在了小師妹手上。隨即他隨便找了個借口,飛快的離開了這里。他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虞闕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手里的儲戒,又看了看小師兄落荒而逃的背影,滿臉茫然。遲疑道∶"小師兄這是給的太多,心疼了?"
困∶"但也不用跑這麼快吧,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系統∶"
不,他只是被雷劈傻了而已。
雁芒山。
謝千秋在關押他們的房間里四下看著,眉頭皺。
這房間里只有兩個團,除此之外連張椅子都沒有,他們靈力被封,儲戒被收走,如今可謂真真正正的了困。
他沉聲問佛子∶"方才你為何要把虞姑娘牽扯進來,你明知道. "謝施主,別急別急。"佛子神安然。
他平靜道∶"我這麼說,自然是因為我有辦法逃出去。
謝干秋眼前一亮,隨即又搖頭∶"不,我們現在連劍都沒有了,你不要冒險。"佛子微微一笑∶"等到天黑,自見分曉。"
謝干秋將信將疑地等到了天黑。
佛子一直安然的坐在團上,外面的天漸漸黑了下來,等謝千秋聽到門外兩個鬼族換班之際佛子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徑直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東西,遞給謝千秋,催促道∶"快!"
那東西手冰涼,謝干秋低頭一看.…. 剃頭刀。
謝千秋沉默片刻,真心實意道∶"哪怕你藏了個剃頭刀,我們也不可能打的過門外兩個化神期。"
佛子卻深沉搖頭∶ "不,我們不打,我們用它逃跑。"
謝千秋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佛子已然催促道∶"快,給我剃頭。"謝千秋∶ ".…"他深吸了一口氣。
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剃頭,你是不是有病?
佛子還在催促∶"快剃!"
謝千秋無法,只能上前把佛子的一頭長發剃下。
佛子接住落下的長發,大喜;"窗外就是懸崖,有了它,我們就能接從懸崖上下去!關押他們的地方只有一扇小窗,窗戶后面就是懸崖,可能是覺得他們封靈之后跳下懸崖必死無疑,這里并沒有人把守。
謝千秋看著佛子抱著頭發欣喜若狂的模樣,一時間沉默了。你是對你的頭發有什麼誤解嗎?就這麼長…
他還沒想完,下一刻,佛子溜溜的腦袋就這麼在謝千秋眼皮子底下冒出了頭發。噌噌噌的瘋長。
謝千秋∶"!!!"
佛子還在催促∶"快剃,你來剃,我來接頭發,把他們綁在一起!"謝千秋∶".
他拿著剃頭刀的手微微抖。
一個人剃,一個人接,轉眼頭發就接到了十幾丈長。謝千秋沉默地看著佛子那還在源源不斷長出來的頭發。
佛子著他們的救命頭發,滋滋∶"虞施主果然深謀遠慮,萬萬沒想到,這頭發還能在這時候救我們-金!"
謝千秋∶"...
破案了,原來一切離譜的超乎常理的事,都和虞闕有關。
兩個人就這麼靠著接起來十幾丈長的頭發,悄無聲息的下了懸崖,平安落地。但他們仍舊不敢松懈,順著懸崖一路飛奔。
夜深沉,他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覺得足夠遠了,這才停了下來,準備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正在此時,他們突然聽到一個略顯稚的聲音自他們后響起。"你們是誰?"
兩個人猛然轉頭。然而,沒有人。
他們只看到一扇高大的門,就這麼嘉立在兩人后。謝干秋依稀之間,看到了門上鬼文寫就的四個字。—_-生死皆。"鬼門。"他喃喃道。
那個聲音又響起∶"你們是誰啊。"
除鬼門之外,依舊沒有任何人。
七念宗一夜之間奔襲千里,等天亮時,離雁芒山就只剩下一座城的距離。師尊決定在城修整片刻。
找到一家客棧,虞闕進了自己房間之后,仍舊眉頭皺。系統困問道∶"宿主,你這是怎麼了啊?"
虞闕皺眉頭,道∶"不對勁,小師兄這一路上都不對勁。"
系統∶"那你.…"
它還沒說完,就見宿主皺眉道∶"我以前覺得小師兄突然對我這麼陌生是在擒故縱,可是擒故縱也得適可而止啊,好男孩如果一個勁的玩這個把戲,那就是不守男德了。"
說著,直接起∶"不行,我要去找師尊問問。"
系統不理解∶ "你找你師尊問什麼?"
虞闕誠實道∶"因為師尊是男德集大者,讓師尊教導教導小師兄,一定行!''系統∶ ….你師尊真的會謝謝你。
虞闕風風火火的敲響了師尊的門∶"師尊,我有事問你!"師尊端茶的手一抖,心中莫名升起了一悉的不妙之。他深吸了一口氣,放下茶杯,冷靜道∶"你要問什麼?"虞闕徑直在師尊跟前坐下,平靜道∶"問。"
師尊∶".…."
你這個有對象的,問我這個至今沒和心上人確定關系的,真的不是找揍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問!"
然后他就聽見他小徒弟石破驚天道∶"師尊,小師兄最近總是在對我擒故縱,我該怎麼辦?"師尊一口茶險些噴出來。他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小徒弟。
擒故縱?你確定你那失了憶的小師兄還會這麼高端的玩法?
他正想說什麼,門外突然又有了靜。而這個腳步聲..…晏行舟?
他就直接道∶"正好你小師兄來了,你先藏在屏風后面,聽聽你小師兄怎麼說吧。"虞闕聞言慌忙躲了起來。剛躲好,晏行舟進來了。
他在師尊面前坐下,神平靜∶"師尊,徒兒有事問您。師尊聽著這幾乎一模一樣的句式,神古怪道∶"你要問什麼?"晏行舟; "問。''
師尊∶".…"你們倆是有什麼病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要問什麼?"
晏行舟看了師尊一眼,深沉道∶"我要問什麼,師尊應該知道吧。"師尊困∶ "嗯?我知道什麼?"
晏行舟平靜道∶"我藏的。"師尊端茶的手一頓。
晏行舟藏的,他還知道的。那就…….
難不晏行舟已經猜到他知道了他失憶的事了?!
師尊輕嘆一聲。
果然是晏行舟,哪怕失了憶,他的謀略也是不容小覷,居然這麼快就猜到了。
他嘆息道∶"你果然猜到了。"
話音落下,就見晏行舟神復雜地看著他∶"師尊,你果然也知道。"
師尊∶"我當然…..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聽晏行舟閉了閉眼,道∶"師尊,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這麼對小師妹嗎?"
師尊∶?
你怎麼對你小師妹了?
師尊開始覺不對,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驚,這才試探道∶"你剛剛是想說,我猜到了什麼?
晏行舟輕笑∶"師尊何必明知故問呢?"
他的視線落在了師尊上,平靜道∶"你早就知道了吧,我對小師妹.……."
師尊神嚴肅地看著他,等他說完。晏行舟輕輕掀∶"深,強取豪奪。''
師尊∶"噗——"他一口茶徑直噴了出去!他不可置信∶"你說,你對小師妹什麼?!''晏行舟閉了閉眼∶"我不想這樣,但.…他睜開眼∶"小師妹,果然是我強取豪奪來的吧!"
師尊∶".…."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晏行舟。
好的,他現在知道晏行舟失憶之后究竟把腦歪到哪兒了。
啊對了!還有虞闕!他的視線落在了屏風后。
虞闕已經完全呆滯了。
聽著屏風后信誓旦旦的聲音,喃喃道:“完了,系統,小師兄被雷劈后果然有后癥,他被劈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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