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嬤嬤彎下腰,將畫像撿了起來,不聲的將那畫像遞給那位戴帷帽的姑娘。
沈如晚接了過來,笑著道︰“多謝這位嬤嬤。”
平嬤嬤見到輕輕地拭畫像上面沾上的塵土,不由開口問道︰“見姑娘如此惜,這畫像上的人對姑娘很重要吧?”
沈如晚點了點頭,“這是我阿爹。”
平嬤嬤出一抹笑容,“難怪了,那姑娘可要收好了。”
沈如晚再次謝過後,便拿著畫像去對面街上找哥哥們了。
沈如晚一離開,平嬤嬤便朝藥鋪的掌櫃問道︰“可知道來藥鋪是做什麼的?”
掌櫃剛剛一直在里頭,沒有見過沈如晚,找來抓藥的學徒才問清楚。
掌櫃的道︰“說是來京城找爹的。好像爹傷被人送到京城來醫治了,又不知道是什麼人帶走了爹,只能在京中一家家的藥店打聽。”
平嬤嬤越聽眉頭皺得越深,匆匆地上轎子,讓人趕回府。
平嬤嬤剛進院子便抓著丫鬟問道︰“郡主在何?”
那丫鬟恭敬的回道︰“嬤嬤,郡主這會還在留園呢。”
平嬤嬤嘆息一聲,只能又往留園去了。
剛到門口,便聽到了屋里頭郡主的聲音。
“你莫要,好不容易才把你的命撿回來,要是急著下床,那些傷口都崩裂了該如何是好啊。”
“你別急,想不起來也沒事,你只管好好在這里休養。”
“這碗湯用小火燉了幾個時辰,快趁熱喝了吧,你流了那麼多的,最是需要進補的。”
“行,我把這湯放邊一旁,我去喚小廝進來喂你。”
不一會兒,一位穿紅底金線繡牡丹,頭戴碧玉菱花釵,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的子走了出來。
明艷端莊的面龐上染上了一輕愁。
平嬤嬤福行禮︰“郡主……”
青郡主下意識回頭看一眼屋,對平嬤嬤道︰“何事?”一般這個時辰平嬤嬤都知道回在留園,怎麼忽然找了過來?
平嬤嬤面難,低聲音道︰“郡主,還請借一步。”
青郡主移步到了花園,平嬤嬤將在藥鋪前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青郡主臉徒然一變︰“你是說那農婦一家子都尋到京城來了?”
平嬤嬤點了點頭,“看樣子應是是一家子都來了。有兩兄弟和一個姑娘。”
青郡主蹙眉,“怎麼都來了!們為什麼會找到京城來!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好不容易用那麼多名貴的藥才把他救了回來。就算讓他回去,那農家人也無法照顧好他啊。”
平嬤嬤聽青郡主的話,便知郡主本就不想讓那人離開。
青看向自己的嬤嬤,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平嬤嬤,那日我真以為自己會死在虎口之下,要不是他相救,我便真的沒命了,我,我就想好好報答救命之恩。”
平嬤嬤安道︰“郡主你別慌。現在外頭沒有人知道他在府上休養。您既然想留下他,便留下吧。再說郡主對他如此細心照顧,他的家人應該心存激才是。”
平嬤嬤知道,從郡主被那漢子救了後,就看出來,郡主對這個漢子有了不一樣的愫。
郡主寡居十幾年了,好不容易有一個讓心的男人,份低些倒也無礙。
可那人有妻有兒有,有些難辦。
不過好在他這會什麼都還想不起來。
那些農家人也不可能知道郡主府來,倒也不必擔憂。
可青郡主知道了那人的家人也在京中便開始心神不寧,道︰“嬤嬤,你讓人去打聽一下,那戶人家如今住在何。最好,想辦法讓他們回那鄉下去。”
“郡主放心,老奴已經派人去了。”
……
沈家兄妹一條條街上的藥鋪挨個去打聽,過了兩條街,沈如晚遠遠地見到了八方閣。
從外頭看起來古樸素雅,里頭似乎沒有什麼人。
沈如晚找了個借口,往那邊走過去。
想著將這個玉牌給掌櫃,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沈如晚站在八方閣門口。
本來沒有人屋子里,突然出現了兩個守衛攔住了。
“今日待客已滿,客人請回。”
沈如晚心想出來一趟不易,要是錯過了,不知道明日哥哥們還肯不肯帶出來了。
從荷包里把玉牌拿了出來,“我,我想找你們掌櫃的。”
本來那守衛毫無表道︰“想見我們掌櫃的人多著呢。客人請回。”
這兩個守衛一看便知道是外鄉人,也只有外鄉人敢在八方閣不待客了還敢進來。
要不是看在是個姑娘家的份上,早就扔出去了。
沈如晚拿出自己的荷包,說︰“是我一個朋友讓我拿一樣東西來找你們掌櫃的。”
兩守衛正想著怎麼將這個糾纏不休的小姑娘趕走時,一個青衫男人走了出來,“哦?是什麼東西要給我看?”
守衛抱拳行禮,“嚴掌櫃。”
那青衫男子朝沈如晚走過來,輕笑道︰“要是給我看的東西沒有分量,那小姑娘你可要承擔後果哦!”
沈如晚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隔著帷帽,外面的人自然見不到臉上的驚慌。
該相信阿楚姐姐嗎?
嚴澤雙手環,倒要看看這個外地來的小姑娘能拿出個什麼東西來。
見細白的手指從荷包里掏出了一個玉牌。
嗯?
玉牌?
這個玉牌!!
嚴澤臉瞬間就變了。
他朝沈如晚躬一禮,“貴客到,有失遠迎。來人,迎貴客,閉店。”
嚴澤聲音一落,空的八方閣出現了兩排侍手持托盤魚貫而,那托盤之中皆盛放著珍稀之。
沈如晚反而不敢進來了。
這門一關,要是不讓出去了怎麼辦。
搖了搖,“你是這八方閣的掌櫃吧?”
嚴澤微笑,“是的,貴人有何吩咐。”
沈如晚將那玉牌遞給他,“我有個朋友說,我有難便把這個玉牌給你。我想問問,是可以的嗎?”
嚴澤點頭,“當然。您有什麼為難之盡管說。”
沈如晚抿了抿,“我想讓你幫我找阿爹可以嗎?還有,我還能見一見阿楚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