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九兒餵飽,凝香整好衫,將孩子放在榻上,九兒十分乖巧,每日裡睡醒了便吃,吃飽了便睡,一點兒也不鬨人,就連孃都誇讚,說這孩子知道疼娘,不給孃親添。
凝香微微笑著,握起兒胖乎乎的小手,放在邊輕輕一吻,這孩子會長,眉和鼻子像父親,不免添了兩分男相,可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和纖巧的櫻卻像極了凝香,生生將那兩分男相給了下去,比起母親的,又多了兩分小小的英氣,當真是可的不得了。
凝香越看越是喜歡,就連孩子睡著,在一旁守著,也都能看上小半天,真是不知道怎麼疼纔好,恨不得時時把兒捧在手心,寵個不住。
天暗了下來,大軍於此紮營,梁泊昭親自接過妻,一道去了他的帳子,剛進帳子,九兒便醒了,梁泊昭抱起孩子,也是溺憐惜,拿了個撥浪鼓,逗著兒玩了好一會兒。
凝香將床褥鋪好,回頭見梁泊昭和孩子玩的正歡,一顆心不由自主的變得,直到九兒在父親的懷裡了個小懶腰,打了個嗬欠,凝香上前將孩子接過,輕輕拍了拍孩子的繈褓,未過多久,九兒便進了夢鄉。
凝香看著兒甜甜的睡容,自己也是忍不住莞爾,梁泊昭從後摟過們母,環過凝香的胳膊,將和孩子儘數帶到自己懷裡。
兩人許久都冇吭聲,唯有燭將他們的影子拉長。
“香兒……”梁泊昭低聲喚著妻子的名字。
凝香依舊看著孩子,聽到丈夫的聲音,也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見妻子的眼裡隻有孩子,梁泊昭微微苦笑,道;“這孩子在你心裡,真是把我也比下去了。”
凝香心裡一咯噔,這纔回頭,去看了梁泊昭一眼。
迎上男人的目,凝香心跳的有些快,梁泊昭雙眸黑亮而暗沉,不等凝香低頭,便是俯一舉含住了的瓣,撬開了的貝齒,將裡的清甜儘數奪走。
他的大手依舊托著凝香的胳膊,將兒穩穩噹噹的抱在懷裡,過了許久,方纔鬆開妻子的瓣。
凝香氣息有些不穩,雖然出了月子,可子還未複原,傷也並未養好,甭說夫妻之事,就連這樣一個吻,都是頭暈的厲害,臉龐也浮起了一抹紅,渾無力的倚在梁泊昭懷裡息。
梁泊昭心疼且自責,凝香當日生產時,他一直陪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凝香遭了大罪,也知道有傷,他並無**之意,隻想與妻子溫存一番,此時見凝香難,不免輕輕拍著凝香的後背,低語了一聲;“是我不好。”
隔了一會兒,凝香的氣息才慢慢平穩了下來,的臉龐浮著淡淡的紅暈,在燭下,仿似從底裡滲出的紅雲,白裡紅的一張臉,說不出的人。
搖了搖頭,小聲說了句;“是我冇用。”
梁泊昭眉心微蹙,他冇說話,隻攬著凝香去了榻前,將九兒放在床上,自己則是坐在一旁,將凝香抱在了懷裡。
“哪裡冇用了?”他問。
凝香間發苦,有些話一直悶在心裡,自從生過孩子,便從冇開過口,不說,梁泊昭也不說,可並不意味著他們不說,這事兒便不存在。
男歡,人之常,冇有魚水之樂的夫妻,又能走的了多久?
“你其實是知道的,不是嗎?”凝香攥著自己的襟,不敢去看丈夫的眼睛,隻著自己繡的一角,心裡卻是痛的發麻,發,並不是要將心思全放在孩子上,也並不是九兒在自己心裡要勝過梁泊昭,而是有意要將所有的的全給九兒,這樣,興許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一點兒。
梁泊昭明白妻子在說什麼,他攬了凝香的子,低聲開口;“彆瞎想,你剛生過孩子,子還冇恢複,咱們夫妻來日方長。”
凝香垂著眼睛,想起醫的話,一顆心便是涼涼的,太明白對於一個人來說,不能服侍男人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夫妻漸行漸遠,意味著兩人漸漸離心,意味著會有旁的人來奪走的男人,而隻有無能為力,無論先前多麼好的夫妻分,若冇了**之歡,總有一天會消失殆儘。
全都明白。
見凝香不吭聲,尖巧的小臉上有著淺淺的淒清,卻依舊楚楚人。這段日子瘦了很多,此時抱在懷裡,纖腰不盈一握,再不複懷孕時的潤。
梁泊昭微微一歎,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說,我也不敢提,隻怕惹你難過。”
就這麼一句話,凝香的淚水便收不住了,從眼睛裡吧嗒吧嗒的往外掉。
梁泊昭出手為妻子拭去淚珠,心裡既是疼惜,又是無奈,他將凝香拉向自己,靠在自己前,低聲安;“你隻要知道,我心裡隻有你,這就夠了。”
凝香搖了搖頭,淚眼迷濛的看著梁泊昭,了,輕輕的吐出了一句:“你隻是個男人。”
“不,”梁泊昭搖了搖頭,他的眼瞳烏黑,深深的看著凝香的眼睛,“我更是你的丈夫,是九兒的父親。”
凝香心裡一,淚珠掛在眼睫上,襯著那張臉如同清雨梨花,惹人憐惜。
梁泊昭上的麵頰,將自己的額頭抵上的,低聲道;“你為我生孩子,差點連命都搭了進去,你這樣為我,我又怎麼能辜負你?”
凝香說不出話,隻覺得心裡難,將臉蛋埋在梁泊昭的口,終於出胳膊,環住了丈夫的腰。
梁泊昭輕拍了拍妻子的後背,聲音溫和而有力;“香兒,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我……怕你忍不住。”隔了好一會,凝香聲如細蚊,對著丈夫言道。這一語剛說完,梁泊昭還冇怎麼,自己的臉倒是紅了。
梁泊昭便笑了,了的臉,溫聲道;“以前那麼年在邊疆也都忍了,如今又怎麼會忍不住?”
凝香低眉順目,咬了咬,輕聲問了句;“那你在邊疆的時候,都冇有過人嗎?”
梁泊昭眼皮一跳,看向懷中的妻子,一時語塞起來。
他雖不是重的人,可之前駐守北疆多年,每逢征戰蠻夷,得勝後總會有部下獻上貌的胡人子來給自己用,他為人自製,軍中更是明令止士兵**,他為主帥,自是要以作則,部下呈上的胡姬他從未染指過,隻讓人將那些子送回,免得不好馭下。
可他駐守北疆十餘年,若說冇有過人,倒也是睜眼說瞎話了。即便次數不多,到底也是有過。
梁泊昭轉過目,不知要如何與凝香說,隻輕咳兩聲,眼底浮起幾分尷尬。
凝香心裡便有數了,從夫君的懷裡出了子,見梁泊昭不吭聲,就連眼睛也是看在彆,不敢和自己對視,看在眼裡,心裡便是了,即便再不懂事,也明白梁泊昭駐守北疆多年,位居高位,像他這樣的男人,無需自己開口,隻要一個眼神,就會有部下為他將事辦齊全,而他又正值盛年,哪會冇有人?若說冇有,才真是笑話了。
“你怎麼不說話?”凝香搖了搖他的袖,小聲兒問他。
梁泊昭轉過,看著妻子的眼睛,倒有些哭笑不得,他一把攬過凝香的子,無奈道;“我錯了,行不行?”
凝香終於冇在忍住,微微抿,浮起一抹笑渦。梁泊昭見冇有生氣,纔算是放下了心,上去就要親的臉頰。
凝香側開了子,躲過他的親吻,不依道;“你說說,你錯什麼了?”
梁泊昭扣過的頸彎,將帶向了自己,附在耳旁吐出了一句話,話音剛落,凝香的臉便是紅了起來,一直蔓延到頸脖,就連白的耳垂也是浮起一抹,冇有出聲,隻輕輕啐了一口。
梁泊昭摟媳婦的腰肢,看著的樣子,當真是喜極了,隻低聲道;“今晚我不走了,咱們帶九兒一塊睡。”
這一路上,兩人晚間並不宿在一起,孩子夜裡要吃好幾遍,凝香水不夠,晚間都要讓孃給孩子餵,而梁泊昭在行軍時候每逢得了空閒,也要與部下商討眼前的戰局,亦是時常忙到深夜,凝香此時聽來,便道;“九兒夜裡要醒好幾次,你留下來,會擾的你睡不好覺。”
梁泊昭微微一笑,看著兒可的小臉,更是捨不得離開,隻搖了搖頭,笑著說了句;“哭我也聽。”
凝香也是彎了彎,出一對酒窩,梁泊昭見展笑,隻覺得全的疲憊無影無蹤,他抱著凝香的子,緩緩道了句;“香兒,我喜歡看你笑。”
凝香眸心一,隻將子與他依偎的更,聲說了句;“那往後,我就多笑給你看。”
梁泊昭眉宇浮起一抹,多日來的鬱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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