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都在這里放風箏,肯定是有賣風箏的。
即便沒有賣風箏的,在這里放風箏的大都是農戶,給上兩個銀錢,那些孩估著也是愿意的。
姜煥潤覺得,這都不是問題。
見主子這般說,墨書也是沒得推辭,只讓車夫將馬車趕得近了一些,待馬車不能再往前走時,便扶了姜煥潤下馬車,往那些放風箏的孩子們那走。
“這風箏可真多,也真好看。”
姜煥潤看著孩子們在那玩鬧,被笑聲染的不自咧直笑,又仰頭看那些天上飄著的大大小小的風箏,只覺得自己眼睛都忙不過來了。
墨書見姜煥潤喜歡這些風箏的很,便趕去問附近的孩,誰的風箏愿意賣。
在這里放風箏的,多是白家村的人,家中也都手頭寬裕,這會兒看人來買風箏,連價都不問,頭只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得了第一多有臉面,那可是銀錢買不來的東西呢,怎能輕易將風箏賣掉?
更何況,這手中的風箏,可是自己親手扎的,說千金難求到是有些假,可也不是隨意就能被人買去的。
墨書問了一圈,沒人愿意賣風箏,垂頭喪氣的,只跟姜煥潤大致說了說,又怕他不高興,只勸道,“爺也別難,我聽說十五前他們都在這里放風箏的,小的回去就給爺扎上個好的,明兒個再陪爺一起來。”
“爹娘管的嚴,明兒個怕是不見得能出來。”姜煥潤這會兒一門心思地想著尋風箏跟著人一同去玩耍,本不在意墨書說的話,只來回的巡視著,看誰手里有沒有多余的風箏。
手中在放的風箏不肯賣,這多余的,總歸有可能賣的。
尋來尋去的,發現田埂旁邊蹲著個小姑娘,手中正拿著兩個風箏。
姜煥潤見狀,也顧不得讓墨書去問,自己徑直跑了過去,“請問,你手里這風箏能不能賣一個給我?”
“賣給你風箏?”白立夏沒料到有人突然問這個,有些詫異地打量了姜煥潤一番。
在看到他這一的穿戴時,笑了起來,“你是西邊莊子里頭的人吧,看你這樣子,估著是看到這麼多人在這里放風箏,眼饞的很,就想著一起來放風箏吧。”
被說中了心思,姜煥潤抓了抓耳朵,嘿嘿笑了笑。
“不過這風箏賣是不能賣的,不是我,怕是這里的風箏誰的都不肯賣的。”白立夏笑道。
“這是為何?”姜煥潤好奇地問,接著手就去拿腰上系著的荷包,“我可以多給銀錢。”
“五兩銀子一個風箏,賣不賣?”
姜煥潤聽小廝們說過,說附近農戶大都過得苦,五兩銀子夠一家子一年的花銷了,一個年人出去賺銀子,一年都未必賺夠這麼多的。
他出五兩銀子,就不信眼前這小姑娘不賣風箏給他。
“還真不賣。”白立夏咧直笑,“這風箏可是我們扎了好幾天才扎出來的,我弟弟還親自幫我寫了詩呢,這可不是五兩銀子就能賣的。”
竟然覺得五兩銀子……
姜煥潤覺得自己有些丟面子,漲紅了臉,“我出十兩!”
“別說十兩了,你給我一百兩也不行,這東西千金不換的。”白立夏掃了姜煥潤一眼,拿著手中的兩個風箏,頭也不回的走了。
姜煥潤頓時一臉挫敗,垂頭喪氣的。
一旁小廝,都狐疑地瞅著白立夏的背影,嘟囔了起來,“爺你別理,獅子大開口呢,看著就是農家孩子,還一百兩也不行,也不怕說大話風閃了舌頭。”
“伱們不常在附近莊子里住吧。”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看著姜煥潤和墨書,解釋道,“你們估著不知道,這放風箏的孩,大都是白家村的人。”
“白家村是我們附近最富裕的村子了,村子里頭作坊和蘑菇棚賺錢的很,村民們也各個都是荷包鼓囊囊的,我聽說最窮的人家,都能頓頓有吃的。”
“他們這回放風箏,是族學里頭的先生說的,誰做的風箏好,誰放的風箏高,有獎勵的,白家村以上族學為榮,自然更看重這個,瞧不上你那幾兩銀子了。”
“倘若真是想湊熱鬧,還是去鎮上買個風箏回來,跟著熱鬧一番也就罷了,若是想從白家村的孩手里頭買,還是算了吧。”
年說罷,旁邊有人喊他,便擺擺手跟自己的朋友一并去玩鬧去了。
姜煥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看這些風箏都別致的很,不似外頭賣的那些一般,大同小異。”
就是因為這風箏特別,所以特別想買,現在知道這風箏連買都不能買的,這想要一個風箏的意愿越發強烈。
但,如剛才詢問那個小姑娘一般,問了好幾個,誰也不肯賣。
姜煥潤了實打實霜打的茄子,蔫的頭也抬不起來。
“沒買到吧。”白立夏回家給姐姐弟弟妹妹們拿水喝,回來看到姜煥潤還在這里轉悠,便走到了跟前。
“嗯。”姜煥潤點了點頭。
眼前這孩子看著比他小一些,眼的模樣,到是教白立夏想起來前些年,蘇木藍還糊涂的時候來了。
當時他跟弟弟妹妹也是眼地看著旁人玩,羨慕的眼都紅了。
雖然眼前這孩子看起來倒不是因為窮的緣故,不過這麼稀罕,估著是家里頭管的嚴,不讓隨意出來玩的,也是怪可憐的。
白立夏想了一會兒,“你要真想玩,這個風箏給你吧,這上面的詩也是我弟弟寫的,不過是他念,我抄的,字跡沒有那麼好看,不過也還,這上頭也沒落款,你拿著玩也說的過去。”
說著話,白立夏遞給姜煥潤一個老鷹圖樣的風箏。
“多錢。”姜煥潤急忙去掏荷包。
他的荷包小,里面只有幾兩銀子,姜煥潤見狀,忙喊墨書拿錢袋子,要給白立夏拿錢。
“不要錢,你拿著玩吧。”白立夏把風箏遞了過去。
姜煥潤懵懵地接了過來,沖白立夏道謝。
“那你在這兒玩吧,我去尋我姐姐和弟弟妹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