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還早,剁好餡料掐起餛飩也很快。
氤氳的熱氣有些燙,隨安然擡手了耳朵,轉要去拿碗,把餛飩分碗分裝好。
溫景梵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就站在幾步遠的距離。見目四巡視著找東西的樣子,問道:“找什麼?”
隨安然回頭調了小火,邊回答:“碗,餛飩了。餡和蝦仁餡我都混在一起了……”
“我都喜歡。”他拿著碗走近,很自然地從手裡接過筷子撥幾下,微側了一下頭,說道:“不是喜歡醋和辣椒嗎?把調料備好,這裡我來就行。”
隨安然看了他一眼,他眉目和,淡淡地垂著。看不清眸底深,只能察覺出他語境的平和淡然。就像很多次,他細心妥帖地對說:“放著我來就好。”
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吃了飯,溫景梵接手去洗碗。見堅持要自己來,不由挑了挑眉:“夫妻義務都是共同承擔的。”
隨安然默:“……”這跟夫妻義務有半錢關係啊?
總而言之,從領證之後,兩個人的狀態並沒有立刻調整到“夫妻模式”,反而在各種尷尬著慢慢索著。
也不再堅持,洗了手就去收拾服。
的行李並不算太多,加上也沒有把東西全部搬過去的打算,便簡單地整理了要穿的服和必需用品。
但即使這個“不多”,整理下來也花了兩三個小時。
隨安然看著被整理出來的兩個大行李箱和兩個小紙箱,微微有些頭疼。
外面只有電視播放新聞的聲音,除此之外便是不遠馬路上車鳴聲匆促而過,這個下雪天的午後安靜得像是時都停滯了一般,留在了原地。
隨安然走出臥室的時候,溫景梵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睡得很安穩寧靜。頭微微低垂著,髮梢落下來正好擋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得清一張側臉,線條清晰優雅。
他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出手腕上的小葉紫檀。
似乎是已經睡很久了。
隨安然放緩了腳步靠過去,拿了毯替他蓋上。他的眼睫微微抖了一下,似要醒來,最終卻有恢復平靜。
只原本垂放在一旁的手不知道何時落下來,正好握住了的。力道用得不大,卻恰到好得讓掙不開。
怕用力過猛把他吵醒,隨安然思想鬥爭了良久,乾脆挨著他坐下,把自己也進毯裡面,閉眼休息。
原本是閉著眼睛想事,不知道是整理太多疲累,還是昨晚神經興過度導致了睡眠不足。纔剛閉上眼沒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那應該沉浸在夢鄉里的男人卻在聽見呼吸平穩清淺時睜開眼來,眼底有一瞬的慵懶,卻清明得不像是剛剛纔醒來而已。
他低頭看了眼低著腦袋,明顯姿勢不是很舒適的隨安然,揚了揚脣角,手從毯下出來,輕輕托住的下往自己的肩膀上緩緩一移。
隨安然的腦袋順著便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概是這個姿勢舒服了許多。嚶嚀了一聲,另一隻原本著毯一角的手鬆開,微側過,環住他的手臂,又靠得近了些。
那呼吸就落在他的鎖骨上,輕輕的,像是羽拂過,又帶著讓人心的溫熱。
窗外的天因爲下雪的緣故暗沉沉的,很熹微。
溫景梵就著日低頭看著,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都有些發酸了,他這才移開眼看向窗外。
大雪紛飛,滿目銀裝素裹。
饒是他這樣對周遭環境有些反應遲鈍的人,都覺得此刻人在懷,擡眼去又是一片極致雪景的氛圍有多暖心。
這就是他要的生活,邊有一個,可以什麼都不做,只是這樣靜靜地靠在一起。然後周圍,就是平淡細水的生活。
他就牽著,一輩子慢慢的過。
對於這麼重要的日子,兩個人卻姍姍來遲,梵希表示非常不高興。
聽見開門聲的時候就坐在玄關地毯上,以一種“朕不開森,朕要小黃魚”的表默默地瞪著兩個人。
隨安然拎了行李箱進來,沒有看見它。
梵希甩了甩尾,繼續端著架子,“朕要有耐心。”
溫景梵把的東西都先搬到玄關,等進了屋,拉開鞋櫃道:“鞋子放這裡,洗漱的用品我都買了新的,你要是不習慣可以用你自己的。晚飯外賣行嗎?正好你可以先收拾一下。”
隨安然沒異議地一一應下,默默地從正等著被發現正在生氣的梵希旁路過。
梵希終是沒忍住側頭看過去,擡了一下爪子,很委屈地“喵”了一聲……
隨安然拎著行李箱走進溫景梵臥室的時候,有些不自覺地開始抖,總有種使不上力的奇怪覺——
嚥了下口水,努力抑下心裡那種類似於不安的心態。把服拿出來一件件掛好,全鋪在了牀上,剛拉開櫃,溫景梵端著茶杯走進來,過來幫忙:“這裡我可以幫忙。”
隨安然“哦”了一聲,鬆開手,給他讓出位置來。
見他放下杯子,擡手讓出一大半的櫃給自己時,隨安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忍住:“那個……”
“嗯?”他側頭看。
隨安然咬了咬脣,被他專注的目看得呼吸都了幾分。
見不說話,溫景梵把手裡的架一個個掛進去,這才緩聲說道:“朝名邸我買來就是做婚房的,所以裝修也很簡單。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裝修公司看看。或者還有些什麼傢俱想置辦的,都跟我說。”
隨安然繼續點頭,要過日子,小家的裝修還是要的……這個不能省。
加之兩個人的生活都有一定的習慣上的差異,結婚從來都不止是領個證這麼簡單,還有一段很漫長的磨合期。
溫景梵略微傾把剛纔被他放置在牀頭櫃上的茶杯端起來遞給,那聲音就像是染了霧氣,有些涼,清潤徹:“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告訴我,我們一步步慢慢調整。”
“我有些張……”隨安然捧著茶杯,輕吐出口氣來,“也有些害怕……”
溫景梵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正道:“正常的,我現在也有些張。”
隨安然捧著茶杯的手輕微地抖了一下,擡眸看過去:“你……”
“嗯,也有一點。”他這回是真真切切地笑了起來:“所以我們慢慢調整,很多事我都有分寸,所以你不用過度張,我會很尊重你的意見。”
畢竟,他要的是一輩子,而一輩子,還很長。
隨安然也不知道他說的“很多事我都有分寸”裡面到底包括了哪些,可見他面容清朗,沒有一分不自然,便也很大方地點頭應下。
低頭抿茶時卻差點被燙得掉下眼淚來,咬住脣,輕了一口氣,緩過那一陣灼燙後這才了牙齒,發現舌尖果然燙麻了……
“安然。”他突然的名字。
隨安然“啊”了一聲,擡頭看去。
他正半傾□子拉開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信封,轉遞給:“裡面有一張銀行卡,家裡的水電支出以及一些日常開銷都從裡面取,碼都寫在裡面了。”
隨安然遲疑了一下,這才收下來。剛拿到手裡,就聽他又補充了一句:“裡面有不存款,想買什麼就用它。”
隨安然愣了一下,頓時覺得手裡這信封有些燙手起來……
也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通常他幾句話便讓一句也說不出來……永遠都於笨無法迴應的狀態。
兩個人是合法夫妻,他給了卡負責家裡水電支出和日常開銷很正常。所以隨安然這卡接過來完全沒有心理力,但他後面補充的那句話……
隨安然默默咬脣,想了想,這麼回答:“那以後買菜什麼的都我來吧。”
溫景梵垂眸看了一眼,並未和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只是上前一步,擡手覆上握著茶杯的手湊到自己的脣邊抿了一口。
他的手比的要燙,也遠比的寬厚有力。
藉著喝水,他微低頭看了一眼,揹著,也只有那雙眸子是越深越亮。
他的脣上染著淡淡的水,就這麼含糊地說了一句:“準備吃飯了。”
隨安然想起下午一覺睡醒時,自己就在他的懷裡,他一手環過的肩,靠得極近。兩個人呼吸彼此相聞,一擡頭,看見的也是剛纔那個眼神。
帶著淡淡的笑意,溫又清淺。
好像很多話不用說出來,僅憑這雙眼睛,就能窺探清楚。
隨安然“哦”了一聲,收回視線。手裡還有些不上不下地端著兩個人共飲過的茶杯……
目瞟了一陣,才幹脆地把杯子往他手裡一塞,說道:“我把翻出來的東西整理一下就來。”
溫景梵的視線順著的落在那攤開的行李箱上,有一個帶來的小巧的枕頭,想必是很的東西,便裝著帶了進來。
他心念一,問:“那今晚……一起睡嗎?”
謝絕轉載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啊,稍微卡了一下,遲了半個小時~
這兩隻的節奏就是這麼任……233333~
謝謝妹紙們的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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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蓉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17 10:3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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