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滿是恨意,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殺死這個該死的男人的時候,我居然看見了滄海虛,我居然看見看滄海虛。
我是驚詫的,不管怎麽說,我在這忘川已經幾千年了,可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滄海虛,他還是原來的樣子,並且,滄海虛跟我們不一樣,他是沒有死的,他是半仙的。
也就是說,滄海虛竟是一個修道的人。
我以為經過了這麽漫長的時間滄海虛已經把我的主人忘記了,可我錯了,沒有的,其實也是,這個時間上或許再也找不出一個比他更主人的人了的,他又怎麽會因為時流失而忘記了主人呢。
我看見了他手上猙獰的傷口,那是用鋒利的刀子刻出來的,我的主人的名字。這個人怎麽會舍得忘記我的主人,他是無可奈何,他是無可奈何的。
可我也終於知道,我的主人的靈魂已經不存在了,因為這個該死的男人已經用他的靈魂來換主人的灰飛煙滅,永世不再回。
可沒有關係,滄海虛說,主人還會回來的,他一定能等到主人回來。我相信的,所以,我會陪著他一起等的。
時間在忘川流失,我親眼看著滄海虛的修道之在忘川一日一日的崩壞,知道最後,滄海虛在我的麵前支離破碎,也灰飛煙滅。
我沒有難過,我想,沒有關係,滄海虛是去找主人了,等他找到了主人,他就會帶著主人回來,然後帶上我,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快樂無憂的生活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天是覺得空前的滿是睡意,所以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然後,我看見了一個白的老人出現在我麵前,他對著我慈祥的笑,周全是芒,我想,這個人一定是真正的神仙的。
就在我想問他主人跟滄海虛的時候,我看見了老人後站著我的主人,站和滄海虛,還有那個該死的男人,那個該死的男人手上抱著一個好看的小嬰兒,可他們的臉上都沒有神,好像是麻木似的,有點像人偶的。
我想要上前去到主人的邊,但我聽到神仙對我說:“你也應該跟他們一起去投胎了。”
“主人也要去投胎嗎?”我看著主人問道,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因為那個該死的男人讓主人灰飛煙滅,在也沒有回的。
神仙點頭:“我已經用仙讓他們都恢複了靈魂,可以再如回。”
我點頭,想了想,我道:“神仙,那我這一世能做一個人嗎。”因為我不想再是一隻不會說話,不能安主人,連保護主人的能力也不沒有的鷹。
神仙了他的白須,然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們這些癡兒啊,怎麽就看不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麽都結束了,再回便是重新的開始。”
我不懂神仙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隻是急切的看著神仙。
最後,我看見神仙點頭:“也罷,你們這一群癡兒就隨你們去吧,我終究是不能化解你們的癡心,隻能憑著我的法力,讓你們些罪,讓你們早些明白,等待著你們終有一日跳出這紅塵而已了。”
我還是不太懂神仙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我是高興的,因為我可以轉世為人,這一回,我終於可以幫到我的主人了的。
回。我不想忘記這一切的,不想忘記我的主人,可這一回神仙是不同意的,他說他隻能答應我一定會跟我的主人重逢的。
然後不等我拒絕,掙紮,神仙就已經把我推進了回,我不甘心,我害怕,可我沒有辦法,所以,我隻能衝著那神仙急切驚恐的懇求:“不要讓人改了我的名字,下一輩子,我還要寧非。”
是的,寧非,這是主人給我取的名字,我不能忘記,不管怎麽樣,這個名字就要跟隨我永生永世。
我站在這忘川上,我沒有想到,竟然又一次的回到了忘川,距離那清晰而痛苦的記憶之後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隻是這一回我已經平靜了很多,或許是因為經曆過的回太多太多次了,所以,已經平靜了。
但我知道的,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不管什麽時候回轉世,我都能再一次的遇上我的主人,不管主人的名字是蘇諾,還是滄海孽,亦或是別的名字,亦或是不一樣的臉龐,都沒有關係,隻要我還是能遇上主人,能陪在我的主人邊,隻要我的名字還——寧非。
我從容的進回,我看見那白白須的神仙歎氣搖頭,我知道,我也已經明白,這好心的神仙是在歎息我的癡傻,歎息我們這一群人的癡傻,一次一次,總是讓曆史重演,卻是還在不斷的糾纏。
可沒有辦法,我不能停止,也不想停下來,何況,我早已經上了我的主人,又怎麽停下來,所以啊,即便,生生世世我都得不到我的主人,得不到的,我也甘願。
甘願。
我閉上眼睛。
……
轉世之後——
蘇諾明白自己北辰寒,從十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北辰寒,當他開口買下,讓免於賣還債的時候,便上了。
隻是,不知道,自己怎麽能這麽北辰寒,即便知道北辰寒隻是把當做寵,還是眾多裏麵的其中一個而已,卻——還是心甘願的被他利用,和他結婚。
其實,何止是心甘願,那樣奢的心哪怕是用盡了這世界上那些所有——蒼白的言語都是無法來形容的。
那綠茵茵的草地上緩緩拖過的是那素的婚紗,那麽,以為,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穿上這一件神聖的嫁紗,更不用說,那個將為自己帶上婚戒男人是北辰寒。
那是北辰寒,真的是北辰寒,心裏,口裏,心心念念的那個——北辰寒。
北辰寒就站在麵前,優雅的執起的手,緩緩的上前兩步,在牧師麵前站定。
真的——要和北辰寒結婚了?
隻是真到這個時候蘇諾反倒有些不能相信了。
隻是癡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夠。
牧師肅靜的拿著紙,嘩嘩的說著開場白,那略微有些低沉的中年男音在全場飄著,讓下麵的賓客混混睡。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他們是黑社會的,長年累月的拚死拚活,這種好的場麵怎麽樣都是不習慣的。
不過,他們絕對不敢表現出來,那新郎可是他們藍焰幫裏西堂的副堂主,即便是整個道上,都是知道他的名字的,不僅做事厲害,為人異常的冷酷無,他們從來沒有看見過什麽事能讓這個男人猶豫,甚至是眨一下眼睛,都是沒有的。
隻是,他們還是很奇怪,北辰寒怎麽會娶這麽一個平凡的人。
蘇諾,他們是知道的,整個藍焰幫裏的兄弟都是知道的,從某一個角度來說,也可以算是藍焰幫裏的其中一員。
聽說當年,西堂的堂主羅老帶著北辰寒去收賬,正好蘇諾的爸爸欠了很多高利貸,下麵的人就抓了蘇諾要賣還錢。
是在同一個酒吧,羅老看見了,便喊住了他們,看了眼蘇諾,便對北辰寒說,這個孩看著很乖,應該合你的口味。
於是,北辰寒便買下了蘇諾。
後來,他們就常常看見北辰寒帶著這個蘇諾的孩來幫裏,久了,他們都知道了。
不過,這個孩他們還是很有好的,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有時候都沒有什麽存在的。
隻是,北辰寒會真的娶,還是有些奇怪的。
北辰寒向來是不會讓一個人留在他邊超過兩個月的,兩個月是絕對的底線,可蘇諾的話,整整已經有五年了。
牧師那綿長的開場詞終於結束了,從那紙上收回目,看向北辰寒和蘇諾。
“北辰寒先生,你願意娶蘇諾小姐為妻嗎?”
蘇諾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北辰寒,忘記了一切。
“我願意。”聲音並不是很重,卻是北辰寒獨有的磁聲音。
蘇諾覺得自己的眼睛酸酸的。
“無論將來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將來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永遠和在一起嗎?”
“是的,我願意。”原本隻是想利用蘇諾來讓羅老放低對自己的警戒的,但真到了現在,他覺得自己冰冷的世界似乎有哪個角落正在化。
眼淚終於落了下來,蘇諾挽起角衝著北辰寒傻笑。
牧師轉向蘇諾。
“蘇諾小姐,你願意嫁給北辰寒先生為妻嗎?”
“是的,我願意。”是的,願意。怎麽會不願意呢,這麽多年,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居然真的真的了。雖然,這是一場即將開始的謀,隻是一枚北辰寒手中的棋子。
雖然,隻是另一個人的替,那個北辰寒一直在找,卻一直找不到,名白淺的人。
可又怎麽樣,是那樣深著北辰寒,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忽略。
“無論他將來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嗎?”
“願意,我願意。”眼淚兇狠的流了下來,怎麽樣都是止不住的。
“那麽請新娘新郎換戒指。”
東爵坐在地下,娃娃臉上是淡淡的微笑,隻是一雙眼睛蒙著深深的憂傷,隨著蘇諾一瞬也不順。
纖長的手指握住,那指上戴著一枚戒指。跟剛剛他送給蘇諾的結婚禮,一模一樣。
北辰寒將戒指輕輕的戴進蘇諾的無名指。蘇諾就這樣抬著頭振振的看著北辰寒。
北辰寒將蘇諾的神盡收眼底,他倒是忘了,這個人不僅是他的寵,還喜歡他。角不自覺的上揚。
儀式已經結束了,蘇諾的腦子還是轉不過來,北辰寒走到哪裏,蘇諾便跟到哪裏。北辰寒走進一間房間,蘇諾也跟了進來,還差點撞上突然停下來的北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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