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一看,只見陶知信正站在房門口。
“當家的。”小錢氏一看到陶知信,就忙告狀:“你聽見了,三丫那死丫頭……”
“我都聽見了。”不等小錢氏說完話,陶知信便走了進來,對著還抹眼淚的段氏說道:“二嫂,娘和你弟妹跟你開玩笑呢,我家四郎上學堂,哪里能要你們家的銀子。”
小錢氏一聽就著急了,這可是好幾十兩啊,那是多白花花的銀子啊,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呢,這當家的莫不是傻了吧?
陶錢氏便皺眉道:“老三……”
“娘,您就別跟二嫂開玩笑了,您看二嫂和二郎三丫都要當真了。”陶知信笑了笑對陶錢氏說道。
對于占便宜這件事,陶知信很樂意,但是若是因此失了面子,那可就不行了。
剛才自家老娘能制段氏,把銀錢要出來到還好,可若是剛才三丫那句‘他們三房吸寡嫂的來養孩子’的話傳了出去,那他的面子里子可就都沒了。
陶錢氏不愿意了,在搜刮二房的這件事上,可從來沒失敗過呢,結果剛要說話,就聽到陶二德說道:“老二媳婦,你娘剛才就是跟你開玩笑呢,你別往心里去。”
“是,爹。”段氏抹著眼淚說道。
“爺,,既然沒什麼事兒了,那我們便回去了,家里還有一堆的事兒呢。”來老宅轉了一圈兒,千蓮大致對每個人都有了些了解,便打算撤了。
“行,回去吧。”陶二德磕了磕煙袋鍋子說道,陶錢氏則是恨恨的瞪了他們娘仨一眼,轉過頭去不說話。
千蓮便和陶禾辰扶著段氏往出走,路過陶千香的時候,還沖著挑了挑眉,挑得陶千香心頭狂跳,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等出了老宅,陶禾辰便問千蓮:“小妹,你剛才怎麼不讓我說話?”
剛才陶禾辰簡直被老宅的無恥給氣到了。
千蓮便說道:“哥,對付他們我一個人就足夠了,我要是搞不定,你再上。”
陶禾辰馬上就要去學堂了,千蓮知道這人間似乎很是注重名聲,反正是個不在意的,這頂撞長輩的事兒,就讓來做好了。
段氏嘆道:“三丫,娘太沒用了,都不能護著你們。”
千蓮便說道:“沒事兒,有我呢。”
“三丫,你真是變了,跟以前不一樣了。”段氏慨了一句說道。
千蓮眨眨眼睛:“娘,那你喜不喜歡現在的我啊?”
“自然是喜歡的。”段氏笑道:“你是娘的閨,不管你變什麼樣子,都是娘的閨,娘都喜歡。”
千蓮笑瞇瞇的:“娘,以后有我在,保證老宅再欺負不了咱們。”
段氏笑著點了點頭,又說道:“只是,現在說不準你三嬸兒他們要怎麼編排你呢。”
“說什麼,就說什麼唄,要是舞到我面前來,直接揍回去就好了。”千蓮握了握拳頭,又憾的看了看瘦弱的胳膊,不行,今晚就翻翻傳承,一定要找點好東西出來。
段氏無奈的笑了笑:“你這孩子……”
同時,段氏心里也有了些變化,今日三丫的反抗,還真是讓老宅那邊不敢如以前那般肆意妄為了,若是以前,公爹什麼時候阻止過婆母?
段氏在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不能總讓孩子護在自己前面才是。
母子三人說說笑笑的往回走,而老宅這邊則是有些低氣。
“老三,怎麼回事兒?”陶錢氏不滿的看著陶知信,沒想到,今天自己兒子居然給拖后兒。
陶知信便說道:“娘,您不覺得今天三丫有些不一樣嗎?”
陶知信這麼一說,陶錢氏、李氏和小錢氏都反應過來了,剛才真的是被千蓮的話給氣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想一想,是啊,平日里這三丫可是三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怎麼今日這般伶牙俐齒起來了。
陶千香忙趁機說了一句:“是呢,那三丫現在可邪乎了,那天瞪了我一眼,給我嚇得夠嗆。”
小錢氏恨鐵不鋼的點了陶千香的額頭一下:“瞧你這出息,一個眼神兒就給你嚇住了。”
“就是嚇人嘛。”陶千香著額頭嘟著說道。
“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樣。”陶錢氏回想了一下說道:“今天這個死丫崽子格外的能說。”
“就是,都敢咒人了。”對于千蓮咒自己的話,小錢氏只覺得心里一直堵著一口氣,偏偏還沒機會撒出來,氣得心口直疼。
李氏想了想,猜道:“許是今天要的銀錢太多了,他們急了?”
小錢氏倒是認同李氏這句話:“我覺得有可能。”
繼而小錢氏又不忿道:“我說今天二嫂怎麼帶著二郎和三丫來了,敢是要來對付咱們的。”
“哼,真賊。”對千蓮牽扯他們大房的事兒,李氏也很是不忿。
陶二德便在一旁說了一句:“行了,最近都消停著些。”
若是以前,陶錢氏也就聽陶二德的了,可今天不行,那可是幾十兩銀子呢:“就這麼算了?”
“那你想怎麼著?”陶二德瞪了陶錢氏一眼:“去老二家明搶?”
他們老陶家拿孝道制兒媳婦,誰都不能說出什麼來,可若真的是明搶了,那可就不占理了。
“反正不能就這麼算了。”陶錢氏不甘心。
陶二德沒理會陶錢氏,只朝著兒子媳婦揮了揮手:“行了,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別跟這兒圍著了。”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都乖覺的趕出了正房。
等幾個人都離開了,陶錢氏便說道:“老頭子,真就這麼算了啊?”
陶二德吸了一口旱煙,煙霧繚繞讓他的神有些看不清晰:“總之,不能折了咱們老陶家的面子,你別忘了,你大兒子還要考舉人呢。”
陶二德的話,讓陶錢氏心里咯噔一下,是了,這可是大事兒。
可陶錢氏心里又很不甘心,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來,三丫那個死丫崽子簡直口角伶俐的讓人生厭。
最后沒辦法,陶錢氏只得暫時放下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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