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堂就該送房,人見狀不管不顧高喊了一句“送房”,然后快步走到趙婉兒旁,打算架著趙婉兒往新房走去,管不了那麼多,可不能讓自己多年積攢的聲譽毀在這里!
趙婉兒材小,腰圓膀的人咬咬牙倒是功把弄了起來:“新郎?”
曲耀文鐵青著臉隨其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但他知道自己的喜宴為了一個大大的笑話。
其實在趙婉兒的蓋頭第一次掉時,孟氏就發現了的臉不大對勁,發白不說,額頭還冒出一層細的冷汗。
孟氏有些擔心這個侄媳婦,但是想著自家哥兒告訴自己的那些,忍住了,接著就發現趙婉兒喜服上那一團更深的,后知后覺地嚇了一跳,心想難怪這門親事這麼著急,原來是為了遮丑聞。
以為就自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孟氏在后來的喜宴上一直心不在焉的,實際上當時靠得近的婦人大多都發現了,只是大家各有各的猜想。
剛才如果莊氏真的出于擔心做了什麼,很可能反而引起更多人注意,到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五房都會把他們四房恨死。
曲家為曲耀文心又倉促準備的喜宴了一場笑話,后來傳到了他的同窗耳朵里,有的人可惜他們沒有湊熱鬧親眼看到,有的人覺得還好當時沒有去,不然跟著丟人。
曲薏喜宴當天沒去,但是第二天他就從他娘里知道喜宴上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曲耀文他們會笑那樣,顯然不可能是他們主的,所以是有人在整他們,這個人會是誰呢?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妨礙曲薏聽了之后忍不住笑起來,不用他娘說他也能想到當時五房那幾個人會是什麼神,周圍的人會有多驚訝,實在是太好笑了。
孟氏來找曲薏不是想同他說五房的笑話,是在擔心趙婉兒服上的跡:“薏哥兒,你別笑了,你之前提醒我和你爹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了趙氏可能有了?”
樂夠了,曲薏才搖頭:“娘,據我所知應該沒有,說不定是趙婉兒的月事來了吧。”
第184章 請郎中
曲薏想,在自家辦流水席那天如果沒有被周家村的秋哥兒打斷,曲耀文和趙婉兒會做什麼事難以預料,但是那次沒能做,后來兩人沒有機會再到某個宅子里私會,趙婉兒倒是想懷上曲耀文的孩子也不容易。
從趙家的做法來看,他們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為了嫁兒,讓兒做出那般丑事的人家,何況曲薏覺得趙婉兒有手段的,趙家大嫂更是厲害,沒必要冒那麼大風險。
如果鐘氏當初嫁進了趙家那樣的人家,恐怕很難像在曲家這般作威作福,趙家大嫂就算不能把住,也能同斗個旗鼓相當。
想了點七八糟的東西,曲薏在孟氏奇怪的注視下回神,他覺得趙婉兒進了曲家門以后還有得好戲看,不過這種心思他晚上悄悄地同梁康生說就好了,沒必要同他娘說這些。
孟氏聽了曲薏猜測的月事勐地反應過來自己之前或許想多了,如果趙婉兒真的是懷上了,昨天暈倒還流曲家不可能不請郎中來給看。
大概是放下了心頭的擔憂,孟氏的臉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如果趙婉兒真的未婚先孕,那沒被人發現還好,若是出了狀況被人察覺到了,傳出去定然會拖累他們四房的名聲,江兒就快要去縣城的學堂讀書了,可不能影響了他的前程,不是那些破爛事最好。
事實上趙婉兒確實是月事來了,昨天被人“抗”回新房后也緩了過來,按理說的月事還要再過兩天才會來,估計是突然了刺激提前,至于暈倒,原因就很復雜了。
婚宴辦得七八糟丟了人,新婚之夜因為意外提前到來的月事沒能圓房,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曲耀文對趙婉兒沒有了好臉,當晚就把趙婉兒一個人留在新房,自己去了他單獨的書房睡。
第二天也是把自己關在書房任何人都不見,第三天曲耀文板著臉陪趙婉兒回門,已經把人娶進門,想到當初被趙婉兒的娘威脅,坐了一刻鐘不到他就離開趙家去了學堂,都沒有陪著趙婉兒回曲家。
抓住曲耀文的心是趙婉兒出嫁之前娘教在夫家立足的最佳辦法,誰知道嫁進門就遇上這樣的事,這幾日連自己男人的面都見不上,今天好不容易見上了說什麼他都不理,趙婉兒等曲耀文走了就哭得不行。
趙家大嫂趕把哭了淚人的閨拉走,不讓趙家其他人看笑話。
“你哭什麼哭,哭就能解決問題了?喜宴上怎麼回事,你們一個個中邪了?”趙家大嫂也十分窩火,娘家人不能去喜宴,但喜宴的事會傳回鎮里,這幾日趙家人出門都要被問幾句新娘子的笑聲。
趙婉兒被娘罵了一通,腦子也比之前清明了些,委屈地問娘怎麼辦才好。
“別管你公公婆婆和相公笑沒笑,你笑了那你就是有錯,你就是他們的出氣筒,如今你什麼都別想,在婆家乖乖聽話,下次耀文從學堂回去了你再想辦法讓他消氣,娘以前教你的你都上上心,自己多琢磨,別遇到事就慌,在懷上之前回娘家……”
趙家大嫂終究心疼閨,又仔仔細細地教了不,又留兒吃了午飯,才讓大兒子把妹子送回曲家。
得了娘的指點,趙婉兒心里有再多的不滿也蟄伏起來,決定加倍小心討好上面的雙重婆婆。
趙婉兒想得好,實際上可沒這麼容易,這門親事從一開始就不如曲家人的意,喜宴上還丟了臉,不只是曲老太對趙婉兒不是鼻子不是眼睛,連曲老頭這個平時一向標榜自己不管家里瑣事的老頭子都對趙婉兒頗為不滿。
趙婉兒心里苦,以為在曲家忍的事已經夠折磨了,結果到了外面面對這些目如炬的鄉下婦人、夫郎,才知道什麼嫁人的煩惱。
親那天趙婉兒的裳見紅不人都發現了,這幾天曲家村的婦人、夫郎私下也會討論兩句,有人猜測是月事,有人猜測是小產,有人猜測是弄上去的水跡。
回門后,新娶的媳婦就可以出門了,回門之前不是不可以出門,而是婆家人不好安排新媳婦做事,容易被人嚼舌。
于是,這天一大早有人看到趙婉兒端著裝滿了裳的盆子出來洗裳,好奇心重的就紛紛端了裳湊過去找說話,想問問這個滴滴的小媳婦到底是怎麼回事,新人臉皮薄,容易套話。
趙婉兒經過了娘的調教,腦子不再像以往那麼直,一開始沒聽出來多聽幾句終于明白了有人在晦地問,這麼著急嫁進曲家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是不是子有不適。
洗著兩重婆母的裳,趙婉兒的臉更白了,低頭假裝服時使勁想著對策,應付了幾句后突然有了想法,借著抬手抖服的作子晃了晃,往旁邊一個婦人上倒去。
被迫接著趙婉兒的婦人嚇著了,咋咋唿唿地說:“哎喲,這是咋了,耀文媳婦,你快醒醒,別往我上倒啊,大家伙作證,我可啥都沒干!”
新媳婦暈倒在村里,且不說傳出去會不會被人說他們曲家村的人刻薄苛待新媳婦,就說曲老太那個不講道理的婆子,就不是大家想要隨便招惹的,不然大家剛才肯定會更直接地問趙婉兒的肚子是不是有了。
趙婉兒是裝的,自然很快就醒來了,茫然地看了看周圍慌地坐起來,看著自己的手掌,慌地說:“糟了,服呢,我給洗的裳呢?”
曲老太的裳就在剛才落了水中,沒有人留意已經不知道順水漂去了什麼地方,趙婉兒一看裳不見了,眼眶立馬就紅了,眼淚跟著啪嗒啪嗒往下掉。
“這可怎麼辦啊,我以前在鎮上長大,都是打水洗裳,沒有在河邊洗過裳,第一次給洗裳就把服洗丟了,我、我太沒用了……”
趙婉兒哭起來真真正正地流眼淚,而且還不像有些鄉下人撒潑哭鬧那般干打雷不下雨,糙慣了的鄉下婦人、夫郎們陡然遇上這麼一個哭得梨花帶淚的年輕小媳婦,心里嫌棄得不行,面上卻紛紛安,說什麼這條小河淺,又彎彎繞繞的,去下游找找應該能把裳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