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和商君凜也在看關于林家的卷宗。

既然要重審這個案子，勢必要對其足夠了解，擺在桌上的，不僅有從大理寺調來的卷宗，還有顧淮這些年私下查到的證據。

“整件事里，‘緋夢’作用在哪一環？”沈郁放下卷宗，始終想不明白這點。

“緋夢”的事，商君凜一直在查，始終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因沈郁的要求，大桓將“緋夢”列為了藥，一年下來，“緋夢”基本沒再出現過，以顧淮之前的說法，林家也是“緋夢”的害者，可“緋夢”是怎麼害的林家呢？

“顧淮也一直在查，”燭下，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商君凜了沈郁額角，“天晚了，早些歇息，明日再說。”

看了一下午卷宗，沈郁頭有點暈，從商君凜懷里站起來：“陛下陪我到外面走走吧。”

“好。”

沈郁被商君凜牽著，走在小花園里。

月華傾瀉而下，為萬蒙上一層淺淺的銀暈。

沈郁抬頭，一又大又圓的月亮高高掛在夜空中，繁星點綴，不勝收。

“今晚的月亮真圓，”沈郁慨，“真。”

“不及阿郁。”商君凜的目始終停留在沈郁上。

“陛下怎麼拿我和月亮比？”沈郁收回目，轉頭看向商君凜，猝不及防撞進男人漆黑眼眸里。

“在朕眼里，萬都不及阿郁。”

“陛下還說我的抹了，抹了的該是陛下才是。”

“那，阿郁要不要嘗嘗，朕的到底有沒有抹。”

“好啊，陛下閉眼。”

商君凜輕輕閉上眼。

沈郁雙手環住男人脖頸，微微踮腳，送上自己的。

瓣相，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侵襲而來，沈郁記得男人的話，出舌頭嘗了嘗。

甜不甜他不知道，因為不等他嘗出味，就被男人奪走了呼吸。

腰被錮，男人力道很大，仿佛要將他融進骨子里去。

舌尖被吮吸，直到發麻，沈郁不太樂意地推著男人肩膀，反被摟得更。

一陣微風拂來，揚起兩人發，在空中織，不分你我。

終于，沈郁被放開，他的子有些，靠在男人懷里，全重量幾乎都在那雙錮住腰的手臂上。

“都沒嘗出味……”沈郁低聲喃喃。

“再嘗一回？”商君凜額頭抵住沈郁的，嗓音微啞。

沈郁搖了搖頭：“舌頭有點麻。”

“朕看看，”商君凜松開沈郁一點，抬起他的下頜，“張。”

沈郁乖乖張，吐出一小截舌頭，舌尖艷紅。商君凜眸暗了暗，用手指撥弄了一下。

沈郁忙回舌頭，含糊不清道：“沒事了，不用看了。”

“真沒事了？”

“就是陛下力氣有些大，真沒事。”一小會兒功夫過去，沈郁的舌頭已經沒那麼麻了。

商君凜還是不放心，好在過了一夜，沈郁的舌頭沒什麼大礙，他推推商君凜：“都說了沒事，陛下還讓顧太醫來。”

“看一看不費事。”

沈郁調養的很好，已經不怎麼需要用藥了，顧太醫來的時候也不像之前那般頻繁。

為沈郁把完脈，顧太醫神不變，道：“貴君子恢復的很好，上次臣開的方子不用天天服用了，隔兩到三天服一次就行。”

沒想到顧太醫來一趟還有這樣的好，沈郁角微微揚起。

沈郁日漸變好，最高興的莫過于商君凜，不止顧太醫，玉璋宮伺候的人都得了賞賜。

宮人都喜歡在玉璋宮伺候，主子好伺候不說，待遇也好，沈郁手里鋪子不，每次出了什麼新品，徐掌柜都會往宮里送，這些東西他大多數用不上，就會賞給下面的人，都是宮外搶著買的新品，宮得了都很高興。

林家的事進展很快，顧淮提出來之前，已經做足了準備，若不是手里握有充足的證據，他不可能冒然提出來。

陛下下令重審此案，不論大臣們心中怎麼想，該做的事都要做，翻看卷宗，重新提審證人，時隔多年，就算顧淮手里有足夠的證據，想要重審，也沒那麼容易。

這件事被到了方均手里，大理寺從旁輔助，方均是大理寺出，和昔日同僚共事不需要重新磨合。

每日都有新進展送到宮里，林家之事事有蹊蹺，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之前先帝鐵了心要給林家定罪，他們知道也沒什麼用，但凡求了或者提出反對意見的，要麼被貶謫，要麼被罷，更有因此送上家命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留在朝中的員，基本都是后來被選拔出來的，真正經歷過先帝時期的，方均勉強算一個，剩下的就不多了。

他們悉的，是商君凜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隨著林家一事的揭，他們赫然發現，先帝在位時，朝廷有多。

“這件事，明明有這麼多疑點，居然直接定案了？這可是事關上萬人命的事，為什麼會這麼草率？”

“那個時候……有多荒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所以當時陛下登基才沒遭到太多反對麼？”

“你小聲些，隔墻有耳，也不盡然，陛下是皇子里唯一的嫡子，理所應當接下這個位置，更何況，當時是陛下解了大桓的危機，救萬民于水火，于于理，這個位置都該是陛下的。”

“陛下為林家翻案，是因為不想忠魂蒙冤麼？”

對于這件事，不對有所了解的員心都很復雜，早年，他們覺得陛下心中無所顧忌，如今看來，陛下不是不在乎，而是為了等待最好的時機，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里，偏偏選擇了重用顧淮這個一心要為林家翻案的人？

陛下手握龍衛，他們可不相信，陛下用人之前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

大臣們心中怎麼想，沈郁和商君凜不知道，事代下去之后，商君凜不再為此事多費心思。

越王事了，商君凜暫時清閑下來，打算帶沈郁出宮玩兩天。

去歲，因為中途出了事，原本答應和沈郁踏青沒能踏，今年商君凜打算再帶沈郁去一回。

沈郁正在試服，天氣越來越暖，沈郁卸下了冬日穿的厚服，換上了春日薄衫，因為量長高，去年的服穿著有些小了，尚局連夜趕工出了新的。

新服沿用了沈郁一貫喜歡的風格，偏簡潔，以舒適為主。

烏發用同發帶系在腦后，沈郁換好服出來，商君凜已經換上了一便服。

“今日要出宮嗎？”沈郁看著商君凜，問，

只有在要出宮的時候，商君凜才會換上沒有繡龍紋的服。

“近日宮外有一場馬球比賽，阿郁要不要去看？”

馬球，是大桓頗歡迎的一項運，限制，沈郁沒怎麼玩過。

“陛下會上場嗎？”

沈郁對看別人玩興趣不大，不過陛下親自上場就不一樣了。

第204章

“阿郁想看朕上場？”這是商君凜始料未及的，他帶沈郁出宮，只是想帶他出去散散心，馬球在大桓是一項很歡迎的運，正好，宮外要舉辦馬球大賽，說不定沈郁會喜歡。

“和陛下一起去看也行。”話到邊，沈郁改了想法。

是他一開始想岔了，商君凜是皇帝，年時從軍，和其他皇子不一樣，別人吃喝玩樂的年紀，他在戰場殺敵，為自己搏出一條生路，對于馬球這種娛樂質偏多的運，可能沒怎麼涉略。

“阿郁要是想看，朕可以上場。”

沈郁牽著商君凜的手，搖頭：“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和陛下一起看比較好，要是陛下上場了，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場外看，比起一個人，我更想要陛下陪我。”

“都依阿郁的。”

四月之后，天氣一日比一日晴朗，轉眼就到了商君凜規劃好的出宮日子，這一次，兩人依舊是低調出行，帶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