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公收拾好一切,換上一便服,和他們一起出宮。
馬車一路行駛,離皇宮越來越遙遠。
沈郁掀開簾子,看向外面。
春明,微風拂過,帶來一陣涼爽。
眼看馬車要駛出城門,沈郁放下簾子,坐回來,問:“陛下要帶我去城外?”
“去蒼岐山,去年因為意外,阿郁沒能好好逛一逛,今年朕給阿郁補回來。”
馬車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停下。
孟公公在馬車外道:“陛下,已經到了。”
沈郁跟在商君凜后下了馬車,宮人手腳麻利布置起來。
蒼岐山景致很,放眼去,一片蔥綠,各花朵爭相綻放,偶有彩蝴蝶飛來,在花瓣上駐足。
麗的景總能讓人心大好,沈郁不是個喜歡到跑的子,長時間在皇宮也待得住,但若是能偶爾出來看看宮外的好景致,他也很樂意。
“陛下陪我走走吧。”
宮人留下布置,沈郁和商君凜沿著小路往前走,商君凜選的地方人不多,往前走了一段,人漸漸變得多起來。
蒼岐山頗歡迎,每年到了春季,都會有很多人來游玩。
溪邊學子聚集,曲水流觴,詩作樂,好不快活。
走近了,沈郁能聽到他們說話的容,有贊揚大好春的,也有談論時局的,說各種話題的都有。
學子見到沈郁和商君凜,熱前來邀請。
“兩位公子要不要過來喝一杯?”
“余公子?”不等沈郁二人說話,坐在溪邊的一位年輕學子跑過來,“真的是余公子啊,當初一別,我與同伴想邀請兩位一敘,一直沒找到人,眼下卻是遇到了……”
沈郁看著熱的年輕學子,想起來,有一回與商君凜出宮的時候,遇到了幾個趕考的年,這名學子便是其中之一。
到邊人的低氣,沈郁婉拒了邀請,年輕學子心下憾,卻也不好強求,拱手道:“既如此,下回有機會再聚。”
沈郁拉著商君凜繼續往前走,邊走邊道:“陛下剛才生氣了?”
“朕沒有。”
沈郁停下腳步,商君凜跟著停下。
沈郁轉看向商君凜,男人臉上一派平靜,確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不過……
沈郁可沒忘記,剛才那名學子過來說話時,男人放在他腰上的手臂驟然加重的力道。
“既然陛下沒有,那我們回去與他們聚一聚吧,相逢即是有緣……”說著,沈郁作勢轉往回走。
手腕被拉住。
沈郁挑眉:“陛下?”
“朕不許,”商君凜抿了抿,“阿郁想做什麼,有朕陪阿郁做。”
沈郁只是逗一逗他,沒真打算回去,聞言,收回腳步:“這樣啊,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
沈郁點點頭,牽著商君凜的手,繼續往前走。
上回來的時候,因為被人導發病,沈郁沒能好好將這個地方逛一逛,這一次既然來了,肯定要逛個盡心。
“那邊就是舉行馬球比賽的地方嗎?”沈郁指向一。
那里地勢平坦,馬兒悠閑地走來走去,站在一旁的人穿著兩種不一樣的服,時不時低聲談幾句。
“是,比賽明天早上開始。”商君凜回答。
“我們要留在這過一夜?陛下明日的早朝怎麼辦?”
“明日是休沐,不必上朝。”
既然商君凜理好了這些問題,沈郁不再心,走了大半天,沈郁有些累,走回去還有一段距離,沈郁了眼天,扯住商君凜袖子。
男人停下腳步:“怎麼了?”
“好累啊,陛下。”
“朕抱你回去?”
商君凜出手,沈郁忙手去擋:“這麼遠的路,陛下不累嗎?”
“抱阿郁怎麼會累?”商君凜語氣平靜。
沈郁觀察了一下,發現走了這麼久,商君凜神和之前一模一樣,氣息也沒有變化,不像他,氣息早就不穩了。
“阿郁擔心會累到朕?”商君凜語氣里帶了笑意,“就算抱著阿郁走上一天,朕也不會累。”
沈郁下意識想反駁,想到某人變態的力,默默閉上。
商君凜不由分說將沈郁攔腰抱起,掂了掂,語氣戲謔:“阿郁大可多吃點,抱在懷里跟沒重量似的。”
商君凜抱著人,走得很穩,回去的時間比之前短了不。
沈郁窩在男人懷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著話,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要睡過去。
孟公公見商君凜抱著沈郁回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上前:“陛下,貴君他……”
沈郁被靜吵到,迷迷糊糊睜開眼:“陛下,到了嗎?”
“到了。”
“把我放下了吧。”沈郁掙扎著想下來。
“別。”
商君凜手臂很穩,沈郁撲騰了半天也沒把自己撲騰出來,只得放棄。
宮人已經準備好了晚膳,沈郁用清水洗了把臉,覺清醒不。
坐在商君凜邊,沈郁為男人按手臂:“陛下手臂酸嗎?”
青年眉眼低垂,神認真,晚霞下,上仿佛渡了一層金邊,話到邊,商君凜頓了一下。
“有一點。”
“陛下非要逞強。”沈郁上抱怨,手上作卻沒停。
商君凜看了他一會,眼底墨越來越濃。
“陛下,你做什……唔……”
被狠狠吻住,剩下的話被堵了回去,下頜被迫抬起,齒被撬開,被迫承狂風暴雨的侵襲。
第二天早上,沈郁早早起來,收拾好后,和商君凜一起到了馬球比賽的場地。
來看馬球比賽的人很多,沈郁和商君凜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
孟公公提前打過招呼,見到兩人,負責人之一上前:“兩位貴人請這邊來。”
他們被安排到了一視野極好的地方,這里布置有小桌子,上面放著各種點心茶水,是專門為份特殊的人準備的。
他們來的時間正好,沒等多久,比賽正式開始。
上場的有平民百姓,也有宦子弟,觀看的人亦是如此。
賽場氣氛很熱烈,沈郁本來以為自己會沒多興趣,等真正看了,不自投觀看到比賽中。
“能參加這一場比賽的,都是經過層層選拔的。”商君凜在一旁為沈郁解釋。
“我從來不知道,看別人打馬球會有這樣的覺。”仿佛全都跟著一起沸騰起來,沈郁現在一點都不奇怪,馬球為何會在大桓如此歡迎了。
“現在比起以前,算沒落了。”一旁坐著的人猝不及防開口。
“怎麼說?”沈郁好奇。
“這位公子應當是第一回 來看比賽吧,不知道很正常,二三十年前,馬球比賽一般都是由皇室主辦的,有專門的比賽地點,比賽勝利后還能得到皇室嘉獎,和現在比起來,那時的才人心生向往。”
說話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微胖,說著,他從脖子上取下一個東西,珍視地了,遞到沈郁面前:“這就是當年皇室賞下來的。”
那時一枚由黃金打造的吊墜,雕刻的正是人騎在馬上揮球的風姿,栩栩如生。
“這是先生贏下來的嗎?”
“當不起先生二字,”男人將吊墜收起來,“鄙姓贏,這是我兄長當年贏下來的,后來兄長去世,在去世前,將之贈與我,希有朝一日能讓這項比賽回到曾經的樣子。”
男人沒有待多久,中途被下人走,沈郁著賽場,沉思。
“陛下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沈郁從前沒了解過這些,不清楚中途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一些,先帝……沒有大變的時候,京城每年都會舉辦一場大型馬球比賽,最后一次的時候,不知道誰怒了他,氣氛之下,先帝置了很多人,自那年起,比賽就被取消了,后來先帝行事越來越荒唐,這件事便沒了后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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