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蒙學？是要教小孩識字嗎？”

“不止，只要想學，都可以去學，別說，我還心。”

“貴嗎？如果太貴的話，實在難以負擔的起。”

“暫時還不清楚，等朝廷進一步消息吧，說是為了讓想識字的人都能學會識字，應該不會太貴吧。”

“這可難說，你看看買書籍的錢，買筆墨紙硯的錢，沒哪一個便宜。”

對朝廷要做的事，看好的人有，不看好的人也有，反而是部分商賈，似乎從里面嗅到了商機。

于是，戶部收到了不大商人的信，說愿意出一份力。

“自從新商法開始施行后，這些商人比以前更活躍了。”商君凜看著戶部呈上來的折子，道。

沈郁頭過來：“他們這回想做什麼？”

“說是愿意為新辦的學府出錢出力。”

“他們愿意的話，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能讓他們干預太多，主要話語權必須掌握在朝廷手里。”

戶部尚書上書，正是有這個擔憂，如果出錢出力的都是商人，定會留下不小患。

沈郁指尖點了點奏折：“可以將一些不重要的分出去，重要的地方還是得由朝廷完。”

因為只是開蒙，課程不多，每日需要上課的時間也不多，這座學府的存在，只是單純為了讓百姓識字，若要更深的學習，還是得像原來一樣。

這件事從被提出來到辦，不是一兩日能的，見危機到自己的地方不多，世家的視線慢慢被轉移。

比起民間的事，他們顯然更在意朝廷上發生的。

夏季來臨，天氣漸漸熱起來，洗漱完，沈郁穿著輕薄的寢走到書案前。

商君凜低著頭，眉頭皺的很。

“怎麼了，陛下？”沈郁手，想要平男人蹙起的眉頭。

“臨縣大雨不斷，恐怕會有洪災。”商君凜手邊攤開的，正是從臨縣呈上來的折子，自大桓立以來，臨縣發生過的水災次數不計其數，僅是商君凜登基后，發生過的都不下五指之數。

“陛下不用擔憂，不會有事的。”沈郁走到商君凜邊坐下，為他起額頭。

“希如此。”

事卻沒有按他們希的發展，接連幾天，從臨縣傳來的消息都不太好，短短幾天，臨縣附近的江河水位就高了不。

朝中的氣氛日漸冷凝下去，臨縣距離京城很遠，消息傳來需要不時間，誰也不知道，現在的臨縣是什麼況。

商君凜已經下達了遷移命令，天災當前，能保住多人是多。

沈郁深居后宮，都能到，最近的氣氛不太對。

中間有幾天時間，臨縣沒有新消息傳來，大約五天后，終于傳來了最新消息。

——臨縣發生了水災。

好在應對及時，將到的損傷降到了最低。

朝中大臣狠狠松了口氣。

沈郁卻沒那麼快掉以輕心，因為他記得，前世那場來勢洶洶的疫就是在水災之后，他不確定，是不是這一次。

第211章

“阿郁在憂心什麼？”商君凜從外面走進來。

孟公公收起傘，立到一邊，接過宮人手中的干凈帕子，遞到商君凜手里。

外面的雨很大，即使打了傘，依然有雨珠落在男人上，商君凜拿起帕子隨意了，走向沈郁。

見到商君凜，沈郁眉頭舒展，迎上來：“在想這場雨，會下多久。”

京城這兩天才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一直沒停，沈郁說的，不單單指京城的雨，還有臨縣的。

臨縣陸陸續續下了半個月的雨，還沒有雨停的趨勢，臨縣的百姓被遷往安全之地，但百姓的東西都在那里，不可能完全放任不管。

“多虧了阿郁之前給的治水法子，這次的雨雖然下得大，卻沒造多損失，大壩穩固，暫時不會太大危險。”

商君凜沒想到，沈郁會為了這件事憂思過度，連夜里都睡不安穩，其實比起前面幾次，這一回臨縣的況反而是最輕的。

“陛下要注意疫病。”

“朕知道，朝廷已經派太醫過去了，以吳太醫為士，太醫院對這方面有建樹的太醫基本都去了，”商君凜上沈郁眼角，“阿郁這麼擔心，是因為之前的夢嗎？”

“什麼……”夢？

想到之前為自己找的借口，沈郁驟然沉默下來。

“阿郁放心，不管你夢里夢到了什麼，朕都不會讓它發生，不管多麼可怕，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陛下說的不錯，是我魔怔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前世發生的事，他沒必要因為前世的事風聲鶴唳。

就算真的發生了又如何，這一次，他們早有預防，不會像前世那般束手無策。

見沈郁恢復過來，商君凜牽住他的手，帶他走到榻邊坐下：“前幾日阿郁不是說小廚房做出了新點心？朕想嘗嘗。”

“慕汐，去小廚房一趟。”沈郁開口。

“是，公子。”

這道新點心做的時候頗費功夫，等待的時間里，商君凜命孟公公拿來棋。

“許久未曾下棋了，阿郁陪朕手談一局。”

沈郁自無不可。

這一回，沈郁執的是黑子。

棋盤上，黑子將白子層層包圍，每落下一子，白子便弱勢一分。

“陛下不必特意讓我。”沈郁拿著黑子，語氣無奈。

剛落子的時候，他下錯了幾步，本該是必敗的結局，是因商君凜的故意放水扭轉了局面。

“陪朕下棋的時候，阿郁心中可不能想其他事。”白子落下，原本呈現必輸局面的場景一變。

棋盤上，白子黑子勢均力敵，棋盤外，沈郁再也無暇他顧。

直到慕汐端著點心進來，兩人仍沒分出勝負。

聞到香味，沈郁從棋局里回過神來。

擺在玉盤里的，是一個個被做小形狀的點心，白白胖胖，非常可。不同形狀，口味不一樣，沈郁偏好甜口，吃的比較多的都是淺。

有的口偏，有的偏，都很得沈郁喜歡。

放下棋子，沈郁道：“不知什麼時候能分出勝負，不如陛下先嘗嘗點心？”

“可。”商君凜收了棋子。

沈郁坐在商君凜對面，和他介紹起點心的口味：“兔子形狀的是甜口，蝴蝶形狀的是酸口，黑狼形狀的是咸口……”

商君凜看著玉盤里的點心，每一個都圓滾滾的，即使是沈郁口中的黑狼，看起來都沒有半點威嚴氣勢。

“阿郁最喜歡哪個？”

“兔子。”沈郁想也不想的回答。

這個答案商君凜毫不到意外。

吃完點心，外面的雨勢小了些，沈郁走到窗邊，向外面。

“在看什麼？”商君凜走了過來，站在沈郁后。

被男人氣息籠罩，沈郁心中的不明緒漸漸消失，他往后靠了靠，倚在商君凜肩膀上。

沈郁突然到有些奇怪，這段時間，他一直為臨縣的事焦慮，但，不應該這樣，臨縣的事遠沒有前世那般嚴峻，他就算擔心，也不該像現在這般。

他經歷過那麼多事，即使是生死關頭，也沒像現在這樣過，這很不正常。

“陛下覺不覺得，我最近有些不太對？”

“嗯？”商君凜被他的問題弄得愣了一下，“因為臨縣的事？”

沈郁抬手，捂在心口：“之前，我也一直這麼以為。”

商君凜皺起眉頭：“朕讓顧太醫進宮。”

“陛下莫不是忘了，顧太醫正在研究‘緋夢’的事呢。”因為這件事，顧太醫有一段時間沒進宮了。

“朕派人去問問進度。”

商君凜鐵了心要做的事，沈郁拗不過他，只能隨他去。

派出宮的小太監回來時，帶回了顧太醫。

“顧太醫研究出結果了嗎？”沈郁沒想到，商君凜的人會直接把顧太醫帶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