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決定

第二天星期天，天還沒亮，羅小樓就從家裡離開了，他今天很忙，而且也不大敢面對原昔，誰知道他還有沒有瘋。

作為一名得到認證的兼職人員，羅小樓的通訊儀刷卡後，他現在可以自由進機甲研發部大門了。當然，除了機甲研發部的大廳，他就只能到嚴大師的巨型實驗室和指定他收拾的那個房間了。

現在還早，大廳裡幾乎沒人。羅小樓快步走向嚴大師專屬的樓層，穿過巨型實驗室進那間堆滿了機甲零件碎片的房間。他的時間並不多，現在他只記住五分之一的二級零件，而且他覺得有必要出時間複習一下之前的二十種。

快速瀏覽了昨天的容之後，羅小樓開始聚會神地閱讀接下來的容。

雖然有一級零件做基礎，二級零件的構造之複雜，加工組裝難度之大，也是不可小覷的，尤其是越到後面難度越大。

但是羅小樓越看越神，甚至帶著一種發自心的歡喜，他幾乎就要忍不住去那堆碎片旁邊開始組裝。

他甚至還有另外一個收穫，原本前天遇到的一級零件的一個難題，這兩天他怎麼想都很難理解，在剛剛的二級零件解說中輕鬆地解決了。

羅小樓的角微微翹了起來，今晚上也許可以讓宋老師高興一下了。昨天進虛擬網的時候他忍不住將自己不能理解的那個問題去問宋老師。宋老師讓他先自己想想，如果實在不行，再去找他。

雖然羅小樓嚮往著為機甲戰士，最後橫行宇宙英雄無敵獨孤求敗什麼的，但是進機甲製造系，學進去之後，又覺得這裡面的樂趣實在不下於為一個戰士。

正在看得興的時候，門上忽然被敲了兩下。羅小樓一愣，過去開門，外面穿著灰服的沈原正看著他。

沈原微微一笑，沖羅小樓做了個出去的手勢。

羅小樓看了看外面依舊忙碌的助手，跟著沈原走了出去。

出門之後，沈原打量了羅小樓兩眼，挑高了眉，「師傅果然沒看錯人，看你這兩天適應良好啊，記得我們剛進嚴大師實驗室的時候，哪個都要有很長的一段適應期。一方面為能進嚴老的實驗室興激，另一方面因為嚴老的嚴厲膽心驚。」

羅小樓用惺惺相惜的眼神看著沈原，兄弟，你不是一個人，每次看到那老頭一張，我都過下跪的衝……

「走，我帶你去吃飯，昨天看你沒出來，嚴老一直盯著我們，我也沒敢離開。今天完得早，帶你認認路。」沈原邊走邊說道。

「沈師兄，我可以這樣稱呼嗎，真是太謝了，昨天也多虧了你的指點。」羅小樓發自心地道謝，自從來到凱恩集團，接到的除了榨他的嚴老頭，就是明的迪加，沈原看著嚴肅，卻真幫了他不忙。

沈原側頭看了羅小樓一眼，年輕人和剛來的時候一樣笑瞇了眼，一側臉頰有淺淺的酒窩，對誰都客氣有禮，而且能到其中的真誠，就像乖乖的鄰家弟弟。

想到這裡，他不又想起來昨天一起來的楊柯，聖米羅學院機甲製造系第一名，凌親自送來的人，誰能不客氣。PDG家族每年都會支持有天賦的年輕人，以前沈原自己也是也到了PDG家族的邀請。

所以楊柯會來，沒有人驚訝，那個青年也有著高材生特有的清高自傲。

機甲製造系天才啊，沈原角一彎，淡淡笑了。

兩人下樓，到了機甲研發系大廳，一路上不人和部長迪恩的這位大弟子打招呼。

「你等我兩分鐘，我去換換服。」沈原說道。

正在這時候，一個悉的影迎面走來。羅小樓眉頭一皺，昨天並不好的回憶開始倒帶。

楊柯一臉淡然地從兩個人邊走過，似乎沒有看到羅小樓，只是和沈原互相點了點頭。

楊柯邊走邊思考著，羅小樓居然會在這裡！不過，灰是助手的制服，看來十班的人，到底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

轉念楊柯將羅小樓丟到一邊，開始考慮怎麼能得到嚴大師的指點。

下午羅小樓繼續在嚴大師的實驗室幫忙，讓羅小樓驚訝的是，嚴大師完全沒打算給他適應的過程，他加工的礦石已經換了一種，而且對羅小樓的要求和其他助手一樣嚴格。

同樣沒有規定數量，羅小樓想了想，和上次一樣，決定把桌上的一箱礦石全部提煉完。他是新手，提煉技能和經驗幾乎為零，從手忙腳到掌握，再到漸漸練要比其他人用更多的時間。

所以，當羅小樓理完的時候，實驗室裡又沒幾個人了。羅小樓汗，看著提煉好的材料，非常有就。

其他人也終於忙完了，幾個人看看外面的天，相視苦笑。

一個帶眼鏡的中年人摘了手套，拍了拍羅小樓的肩膀，「小樓是吧，難得你懂事。不是看你也做到這麼晚大叔也不會嘮叨你，年輕人吶，肯吃苦總是好的，跟著嚴老，好好練習，能學到不東西，以後益無窮啊。」

羅小樓一怔，心裡頓時翻騰起來，他覺得那老頭和原昔一樣挑剔，脾氣暴躁，要拿出全部力做好他吩咐的每一件事。但是，就如這個中年人所言，他可以從這裡學到別的地方學不到的東西！二級機甲基礎零件不說，他一直想學的更基礎的機甲原材料知識也可以學到，並且有機會親手作，這可比什麼都重要！

不用學費，還有工資，這好事上哪找去？

羅小樓抓了抓頭，激地對中年人說道：「謝謝大叔指點。」

中年人一笑，「你要是第一天就被罵哭了，大叔也不敢隨便指點你。」

幾人說笑著走出機甲部大門，羅小樓今天依舊累得腰酸背痛，週六週日這兩天，簡直比他在機甲零件加工分廠的時候還要累，可是直到懸浮公車上，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的羅小樓角始終往上翹著。

這難得的機會必須要珍惜，羅小樓強忍著心痛，下了決定：他要自費把一級機甲零件全部買齊，哪怕每種只買一件，只要能有實踐的機會就行了。

到家門口的時候，羅小樓有些遲疑，不知道原昔還有沒有生氣。

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後，羅小樓憤然，他幹嘛要在自己家門外不敢進家門，整的自己好像懼的丈夫似的，當然，更像遭遇家暴後不敢進門的妻子——打、打住！羅小樓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之後，頭髮都豎起來了，一、一定是今天午飯吃的不太對，吃擰了，一定是這樣！

羅小樓努力裝作和平時一樣打開門，原昔照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般他坐在這裡的時候都是在等飯。

原昔臉依舊難看，很有可能還在生氣，他甚至沒有點菜，但是看起來也沒有打算繼續發飆的意思，只是擺明了不想搭理羅小樓。

太、太好了，羅小樓悄悄鬆了口氣，然後表面平靜心愉悅地走向廚房，冰箱裡的牛已經放了很久了，他今晚一定要吃到西紅柿燉牛。

迅速地將牛解凍，切西紅柿，放多用功能鍋，不大工夫，廚房已經飄起了久違的香。

米飯，素炒胡蘿蔔，蛋湯，好奢侈的生活，羅小樓不自地嘆著，自從小金庫充實起來之後，他們的飯桌上已經很久不見人工盒飯了。

吧嗒，廚房的門開了，原昔沉著臉走了進來，羅小樓本以為他今天不會來廚房監工的……

在羅小樓戰戰兢兢地將飯菜都盛出來的時候，一直臉難看的原昔忽然皺著鼻子開口了：「什麼味？今天不是魚？」

混蛋，每天每天，真的不會膩啊！再說這家裡又不是你一個人吃飯！

儘管心裡吶喊著，看到原昔憤怒地瞪過來，羅小樓立刻退後一步，很沒骨氣地小聲說道：「啊？如果你堅持要吃魚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做一條——」

看著羅小樓比往常明顯畏的表現，原昔也愣了一下，心有不甘地看了盤子裡的牛一眼，放緩了語氣說道：「……算了，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從明天開始，我有事要離開一個星期，學校那邊也已經請好了假。」

這，這是在報備吧，你完全沒有必要的，真的！羅小樓呆呆地看著今天狀態詭異的原昔，隨口說道：「哦，是嗎，去哪裡？」問完了，羅小樓就恨不得咬死自己，幹嗎要問他去哪裡，一向以主人自居的原昔肯定會罵人的……

想到這裡，羅小樓趕補救：「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不用告訴我了——」

原昔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兒，看到羅小樓盯著他的因為惶恐而有些潤的眼睛，心裡一，悶聲打斷了羅小樓：「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只要你不告訴其他人就好了，我——我要回家一趟，理一些事。」

從原昔那裡得到答案，羅小樓心裡萬分驚訝，他仔細觀察著原昔的臉，裡保證著：「……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那個，其實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的。」

原昔低哼了一聲，轉往外走，「我又不是特意告訴你的，我只是想警告你，我不在的時候，你給我老實一點。」

「……額，你放心吧。」羅小樓角搐著說道。

星期一早上，原昔果然不見了。羅小樓略有些不習慣地只做了一人份的早餐，然後走路上學。

上午全是基礎課，幾個班一起上。剛走進大教室，田力就沖羅小樓努力揮手，此君上課每次都要坐在羅小樓邊，雖然羅小樓學習說不上好，但是學習態度實在不錯，在十班很是難得。

為了管住自己，田力就算聽不懂，也強撐著眼皮，和羅小樓一起認真聽課。

老師進來後，全部學生坐在課桌旁，連上微型電腦端口，進虛擬教室。

白的虛擬教室中，伴隨著老師的聲音，每個學生面前開始出現今天的知識點。

……

下課後，田力看著羅小樓麻麻的電子本，忍不住嘆：「嘖，我覺得九班、八班的學生也沒你記得詳細。來，給我拷貝一份。」

羅小樓加工零件的時候練出來的，手速極快，幾乎屏幕上只保存幾分鐘的文字都被他一字不落地抄下來了。

將羅小樓清清楚楚的筆記複製一份，田力湊過來，熱邀請著：「小樓，什麼時候有空去我家裡，我剛用零花錢添置了兩臺虛擬倉，我們可以機甲對戰。唔，你要有機甲零件方面的練習，也可以上我那去練習，老爸擴建廠房，給我弄了個單獨的實驗室，裡面至有三十種簡單一級零件。怎麼樣，哥們夠義氣吧？」

羅小樓無奈地看著田力，您是機甲製造系的學生，買什麼虛擬倉啊，有那錢，怎麼不多買點零件。

不過說到這個，羅小樓忽然眼前一亮，「對了，你以前說過你家裡企業生產機甲零件？我想買一些，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些保證質量，價格合理的廠家。」

田力拍著脯，嘿嘿笑道：「你找我就找對了，說吧，你想要哪幾種，寫下來，哥們給你找去。」

羅小樓搖了搖頭，「不是幾種，我想要全部的一級零件，六百種。因為數量太多，你知道我的況，所以越便宜越好。」

田力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你買那麼多做什麼？！我們期末開始也就考十種。再說，你小子連學費都不夠，哪來那麼多錢買六百種？」

羅小樓低著想了一會兒，抬頭看著田力認真地說道：「田力，我也不瞞你，我剛剛得到一筆錢，不多，也許買這六百種零件都不夠，但是我想能買多就買多。你也說了，我們十班的學生很難有好的出路，但是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努力一把的。」

羅小樓學習認真，可是田力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認真到這種程度。看著羅小樓眼睛裡的堅定和期待，他不由想到自己進軍部的願。

田力愣了幾秒，就用了拍了羅小樓肩膀一把，「嗯，有志氣，這事包在田哥上。不過，我們家的機甲零件廠雖然多，但是想要湊齊一整套可不容易。我可以帶你去找與我們家合作的一家大客戶，看著我爸的面子，肯定能拿個最低價。」

羅小樓一聽，高興壞了，點開課程表查看，發現週五下午剛好沒課。這幾天原昔不在，他也沒有顧慮，於是說道：「週五下午怎麼樣，沒事的話，帶我過去看看，我得趁我沒後悔把零件買齊了。」

田力一聽哈哈大笑，當即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