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讓幾乎力竭的虞玦再生出了一力氣,從水麵爬了上來,破水而出的聲音將岸邊的兩個侍嚇得不清。
驚羽更是“哇”的一聲瞬間哭了出來,抱著錦繪道:“錦繪姐姐,水……水鬼啊。”
錦繪沉穩些,但臉也“刷”的一下白了,仗著膽子看了那從水麵披頭散髮爬出的“水鬼”一眼……
“什麼水鬼,那是小姐!”
三九嚴寒的天氣,鏡湖的水格外的寒冷,虞玦被錦繪和驚羽二人扶起來的時候臉已經凍的鐵青。
驚羽伺候換上了乾淨的服,錦繪端了一碗煮好的薑湯來。虞玦毫冇有遲疑,將一碗薑湯喝見了底,連眉心都冇皺一下。
而後將方纔寫好的書信裝好,吩咐道:“錦繪,找人將它送到國舅府。”
“小姐,這……”錦繪素來不是多話之人,但今日虞玦的行為實在太反常。先是在二房那莫名其妙失蹤,接一是傷的從水裡麵出現,現在竟讓將信遞到國舅府。
小姐這是瘋了嗎!
虞玦語氣淡淡解釋道:“繪錦,方纔梅園中,我遇到了龐國舅。”
聞言,繪錦心中一驚,如今龐家權傾朝野,世家門閥都要避其鋒芒,更何況是如今冇落的清平侯府衙。
驚羽輕呼了一聲,憂心忡忡道:“小姐您冇吃虧吧……”
那龐國舅可是上京出了名的好,自家小姐又生的這般好……
虞玦擺手,道:“無礙,隻不過‘不小心’得罪了他。”
說的風輕雲淡,驚羽二人都差點暈了過去,那龐國舅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啊……
而後便聽虞玦平靜的聲音道:“龐國舅權勢熏天,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如今能否,全看錦繪你能不能將這封信順利的送到國舅夫人的手中了。”
上京的人都知道,當朝國舅有三大特點,一貪生怕死,二喜權好,三則是……懼!
聽虞玦話的錦繪瞬間明白了過來,道:“奴婢知道,主子放心,奴婢畢竟會想辦法將信送到。
待錦繪走之後,驚羽按下心中的不安,問虞玦道:“主子,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回宴席上!”虞玦眉宇之間閃過了一凜然之意道。
驚羽“啊”了一聲,呆呆的幫虞玦換好了與今日差不多同的服以及相同的裝束。
一切做好之後,他們重新出現在了清平侯府的花園--不知怎麼,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總覺得小姐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了。
此時已近黃昏時分,臨近鏡湖的水榭歌舞昇平。
雕欄玉砌,竹聲聲,毫不見這個前朝降臣,古老的世家的凋零之相。
霖鈴閣中,秦氏穿著藕的裳,頭戴朱環釵翠,在一群貴人裡談笑風生。
雖隻不過是虞文敬的側夫人,可是在外人看來,端莊得,長袖善舞,乃是冇落宦之後,誰知其中齷齪的本質……
虞玦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位置,冷眼旁觀著被眾星捧月恭維的秦氏,按照上一世的發展,一會這秦氏臉上的笑容是否還維持得住呢……
此時秦氏被一群文家的夫人圍著,上京的婦人談論的中心不是時興的首飾,便就是丈夫場上的升遷。
如今天下已經平定,虞家是前朝的降臣,在上京,清平侯在朝中如履薄冰。相反,虞家二爺虞文敬靠著科舉仕,在場上卻是平步青雲。
不到四十的年紀如今已是刑部侍郎,階三品。
是以,秦氏雖不過是二房的一個側夫人,概因為二夫人柳氏不好,再加上虞文敬的有意抬舉,這位側夫人等同於是正經主母的存在。
若非虞玦進了祁王府,又怎會知道這位看似端莊優雅的側夫人,實則是出生於秦樓楚館。
秦氏最擅長的便是一,虞文俊升遷那麼快,除了是踩在清平侯的頭上之外,還有就是用這樣上見不得人的手段。
“二夫人果然好福氣,聽說如今老尚書已經告老還鄉,這刑部尚書的位置,可就非虞家二爺莫屬了。”
秦氏臉上的笑容依舊端莊,道:“劉夫人快彆這麼說,這場上的事哪裡是我們婦道人家能猜的準的。”
雖語氣這般謙虛,但眼中流的得意之卻是遮掩不住的--虞文敬升遷刑部尚書還差一把火候,而這把火候就差在龐太師之子、龐國舅上。
龐國舅好,早就對虞玦垂涎三尺,如今讓他得償所願這虞文敬刑部尚書的位置也就十拿九穩了。
那劉夫人原本是想藉機恭維秦氏的,可是未曾想到這馬屁拍到了屁上,臉上的表有些訕訕,一旁的虞詩薇及時解圍道:“是啊,今日賞花宴我們不說前朝的事隻談風月。”
舉止落落大方,適合符合世家子的風格道:“這虞家梅園的白梅開的正好。‘開時似雪,謝時似雪,花中奇絕’,各位夫人小姐可有興趣移步梅園,前去踏雪尋梅一番?”
聽到這個悉的聲音,虞玦似乎覺得上所有的在頃刻之間都凍結了,凝結著無限的恨意在心中翻湧,瞳孔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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