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沉思之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我回過了神,下床打開了房門,見著是宋琪,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臉上並未有什麽表。
“爸讓你下去吃早餐,不然我才懶得理你。”宋琪站在門口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繼而便轉過了,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這要是放在平時,我一定毫不猶豫地跟懟幾句,可是現在我沒這個心,之前有些事也確實是我誤會了,也許我真該慶幸也該悲哀,慶幸的是吳倩他們一家沒那個手段和智商,悲哀的是我真正的對手比他們強百倍。
我收拾了一下,就徑直下了樓,奇怪的是,平時都是張媽來我,不知道怎麽今天換了宋琪,我走到了客廳,卻隻見幾個傭人在忙碌,並沒有看到張媽的影子。
“張媽去哪兒了?”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以前這個時候都會過來給我準備碗筷。
“我正要告訴你,張媽老家有急事,所以昨天晚上就走了。”吳倩了過來,邊帶著一約的笑意,裝得倒是溫婉賢惠。
“什麽?!我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把趕走了?”我一聽,緒頓時激了起來,我的心本來就不怎麽好,所以說話也十分直白,音量也漸漸大了不。
爸爸瞥了我一眼,臉瞬間沉了下來,重重地扔下了手中的筷子,吳倩他們都屏氣凝神,似乎在做好準備看一場好戲。
“宋淺,你在這兒鬼些什麽?張媽是家裏的老人了,這些年來我虧待過嗎?要不是自己要走,怎麽可能有人趕?”
爸爸冷冷地瞪著我,聲音裏帶著怒火,他說的也對,要是他有心想趕走張媽,這麽多年了也不會等到今天才手,昨天我回來的時候張媽好像是想跟我說什麽,隻是我那個時候沒心聽。
我也沒有吃飯的心了,家裏唯一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都走了,我在這個家裏完全為了一座孤島,四周都是不安好心的兇,我轉上了樓,想給張媽打個電話問問況,可連撥了幾次都沒接通。
最近的生活還真是糟了,我扔下手機躺在床上,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可醞釀了好一會兒,眼淚卻就是掉不下來,好像卡在了咽裏,上不去也下不來。
爸爸和宋琪他們吃完飯就去公司上班了,也沒我,我知道他們倆是在給宋安鋪路,等宋琪在宋氏站穩腳跟之後,宋安就該再次回歸了,縱然我知道他們的意圖,可現在我卻沒這個心去跟他們勾心鬥角。
躺到中午,我滿臉疲倦地起了床,我現在好歹還是宋氏的總經理,再怎麽樣維持表麵還是有必要的,多次無故曠工,積的工作肯定不,到時候爸爸又要挑病了。
我換了一黑白的職業裝,化了一個淡妝,就徑直去了公司,奇怪的是,我一路走到辦公室,似乎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跟以前不太一樣,好像我是什麽怪一樣,弄得我莫名其妙。
快下班的時候,白涉深還是給我來了電話,要是我不接,他一定不會罷休,我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故作平靜,輕聲應了一下。
“你怎麽了?怎麽一直不接我電話,還因為醫院的事生氣?”白涉深低沉溫潤的嗓音在電話裏蔓延開來,說不出的魅人,而現在我卻沒有半點心欣賞,隻想離他遠一點兒。
“不是,白涉深,我們最近別再聯係了好嗎?讓我自己冷靜幾天。”我不敢把那份盤說出來,準確地說,我不敢在電話裏說,我著手機的手指尖泛起了白,神也不怎麽自然。
“為什麽?出什麽事了?告訴我。”他一聽,語氣頓時嚴肅了起來,幾乎強地命令道。
“白涉深,如果我現在要你跟蘇雨斷絕一切聯係,不再管關於的任何事,把當做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拒絕的一切的殷勤慕,你能做到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手心也泛出了一層黏膩的汗,說出這句話,我近乎用盡了心裏所有的勇氣,我也想好了,隻要他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他的過去我全然不介意。
他沉默了一會兒,電話裏也遲遲沒有半點響,我跟他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先開口,但又好像在盼著對方鬆口,慶幸的是,我們是在通電話,而不是麵對麵對峙。
“不能。”他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坦誠得讓我無法反駁,我的頓時鬆懈了下來,我慶幸他沒有說謊哄我,可心裏又失落,他怎麽就不能說謊哄一哄我,或許人還真是矛盾又複雜的,我喜歡他的坦誠,可同時又討厭。
“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聯係了,白涉深,我累了,也玩兒夠了。”我竭盡全力抑製著聲音裏的抖,說完就一把掛斷了電話,他在那頭一直沉默著,直到我掛斷電話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我關掉了手機,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覺上的每一寸都是繃著的,貝齒咬著下,好像稍一放鬆眼淚就會傾瀉而下,表麵靜如深潭,可心裏卻早已翻江倒海,這種覺,我隻有在爺爺去世的時候才有過。
“總經理,總經理——”周揚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了幾聲,我這才回過了神,眼眶裏還殘留著些許淚花。
“有事嗎?”我吸了吸鼻子,將垂落在鬢邊的碎發到了耳後,佯裝著鎮定,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
“這份文件請您簽一下,是經董事會同意的一個樓盤開發項目。”他將手裏的文件遞到了我麵前,這些天我都很關心公司的事,也時常曠工,所以我對這個項目並不清楚,但我現在沒這個心仔細詢問他什麽,而且我在心裏也相信他,便隻是寥寥掃了幾眼合同,就拿起筆簽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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