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這話曉之以之以理，說得都快把自己給了。

劍眉鬢，中間皺了川字，陳景州杵在院子門前，雙目框著一潭寒涼死寂的湖水。

“今兒什麽風，把娘給吹過來了！”清脆的聲，嫋嫋的傳送耳。

陸清蕓提著洗好的菜，一手抱娃笑嘻嘻的快走過來，心裏生出一慍怒。

這個老妖婆，趁著不在居然欺負家的老實漢子，幸好手腳快及時趕回來了，否則還不知道要麵對什麽割地賠款的條約。

聽到陸清蕓的聲音柳氏就來氣，沒好聲兒的說：“怎的，你的院子我還不能來了？反了你了！”

懷裏的球球在陸清蕓懷裏激烈的了幾下，對柳氏跋扈的聲音極為敏恐懼。

陸清蕓想起柳氏把球球打出鼻的那一掌，眼神淬毒的鷙下來。

再出口的聲音邦邦的，沒有一點好商量的溫度。

“什麽，你嚇著我兒子了！”

柳氏沒想到會當著人的麵這麽跟說話，腔裏急促的了一口氣，指著陸清蕓的鼻子。

“好哇，你這是在教訓我？”

“我哪敢。”陸清蕓又恢複了皮笑不笑的神，做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樣子。

這傻子怕了？

柳氏還沒來得及得意，發現陸清蕓兩三步近了自己，眨眼到了跟前。

陡然一陣攪五髒六腑的劇痛，也沒看清陸清蕓是怎麽出手的，柳氏抱起腳哀。裏破口大罵：“賤蹄子，要了老娘的命咯！你個砍腦袋死的催命鬼！”

柳氏罵得唾沫橫飛，疼得渾痙攣，也不管周會是不是有人了，整個人像隻舉著鉗子張牙舞爪的大螃蟹。

一疊聲的尖，嚇得球球害怕的哭了起來。

陸清蕓快的抱了一腳之仇，睜眼瞎話的說：“娘，您做什麽掐您孫子，球球還這麽小，你怎麽可以這樣……”

說著自己嗚嗚咽咽的掩麵哭泣起來。

這一幕來得突然，除了就在麵前的陳景州，其他人都沒看清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這婆媳兩咋就鬧得哭的哭的了。但大家都是心裏明白的人，柳氏婆子以前就沒欺負陸清蕓，陳景州還在場呢，沒道理是陸清蕓對柳老婆子下手。豎著耳朵聽的眾人一致風向倒的偏向陸清蕓，可憐攤上這麽個刁蠻婆婆。

“你……你胡說什麽？”

這人空口白瞎的居然說掐孩子，柳氏還從來沒被人這麽冤枉過，一張拉長的臉都氣得青白帶紫黑了。

“方才你踩了我一腳，我還沒說你！”

陸清蕓抬起頭來，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說不出的羸弱淒苦。

“娘，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您這般對我們。我跟您下跪，跟您磕頭，求您不要待我的孩子……”

作勢就往地上磕，氣得柳氏被蟄的一跳三尺高，大耳把刮子風聲呼呼的往陸清蕓腦袋上招呼，十十的力道。鄉裏人做慣農活兒的手，這一掌打實在了，最輕都要腦震。

陸清蕓護著孩子躬起，準備等待疼痛到來。隻是等了好幾息，還沒有掌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