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哲，如果你真的想擺我，那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他幽暗的紫眸對上顧哲驚慌擔憂的雙眸，那里面流出他天中最真實的偏執與瘋狂，“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我會一直糾纏你，不擇手段的讓你變我的。”

顧哲的眸中充滿了痛苦和猶疑，他本沒有想好以后的事，也無法輕易釋懷艾瑞爾做過的一切，但艾瑞爾卻在他做出選擇——用自己的命。

他是認真的，他完全就是個瘋子！

但此此景，卻容不得顧哲再猶豫，他深吸了一口氣，極力保持住鎮定：“你是為了救我，才了傷。我該怎麼把子彈取出來？”

艾瑞爾看著他，勾笑了起來：“我們會很相的，阿哲。”

在艾瑞爾的指導下，顧哲努力克服心理上的障礙，最終功的將子彈取了出來，用止凝重新為傷口止住了鮮。

那子彈不過二指，卻將兩個傭兵擊碎四分五裂的塊，還差點要了艾瑞爾的命，威力實在不容小覷。

艾瑞爾忍耐力極強，在沒有鎮痛劑的況下，任人割開鮮淋漓的傷口，從中將子彈取出，即使顧哲笨拙的作弄疼他，他也只是呼吸重的握了駕駛座的邊緣，并未發出一聲痛呼。

顧哲終于提心吊膽的做完這一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那上面滿是艾瑞爾的鮮，他的淚水不控制的滴落在掌心，他覺自己仿佛已經深陷沼澤，并且不斷的下沉。

他從未離死亡這麼近過，無論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一直繃的神經，因為兩人都暫時離了危險而松懈下來，心底里涌上一陣后怕，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認，也無法否認，他依舊著艾瑞爾，且無法接他的死亡。

如果艾瑞爾真的因為他而死去，那他真的不知道會變什麼樣。

他恨艾瑞爾對他的強迫與算計，卻也他的溫和甜。他著他重視、被他放在最優先的位置的覺，沉溺在兩人曼妙的靈結合中。艾瑞爾帶給他的一切都是完全陌生的驗，讓他真正覺到了，自己也是個活生生的人。

但與此同時，艾瑞爾的意也太過沉重可怖，他的充滿謊言與欺騙，不擇手段且將他圈圍剿，他本沒有做好要接的準備。

“阿哲，怎麼了？”艾瑞爾終于舒服了不，滿頭冷汗的安他，“我不會有事的，沒有那麼嚴重。”

顧哲的上依舊被他所牽，頭腦卻反常的理智：“你是故意的。”

“你故意我做出這樣的選擇。”顧哲心里莫名到委屈又無力，“你知道現在我只能選擇原諒你，所以故意坦白一切，你太狡猾了。”

“對。”艾瑞爾握住了他滿是鮮的手，十指纏，讓彼此的手上都沾染了鮮，“但我給了你選擇，如果你要殺了我，那我毫無怨言。”

“你明知道，這不可能。”顧哲掩飾一般的解釋，“你的傷是為了救我才……”

“顧哲。”艾瑞爾打斷他，“我不需要你欠我一條命，將我當救命恩人，這都是我愿意的。我只要你心甘愿的，留在我邊。你救我真的只是出于虧欠嗎？”

“我……”顧哲無法否認他的問題。

“你已經答應了。”艾瑞爾牽起顧哲的那只手，放到邊，張咬在他無名指的指上，牙關微微用力，犬齒甚至咬破了，滲出了一點鮮，和他手上原本艾瑞爾的鮮織在一起，不分彼此。

“這就是訂婚戒指怎麼樣？”艾瑞爾親吻了一下那個“戒指”，“我心口的熱為你而流，你無名指上的脈直通心臟，這樣心心相印的羈絆，肯定比那些金屬小圈要深厚多了。”

這番彌漫著腥味的告白，說不上究竟是詭異還是浪漫，倒是十分符合艾瑞爾的格。

“好嗎，阿哲？”他見顧哲不回答，語氣虛的追問道。

顧哲看著他，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艾瑞爾有些費力的手拂去他眼角的淚水，聲道：“別哭了，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他實在是累極了，重創的也非常需要休息，很快就睡著了。alpha的能和自愈能力遠勝其他別，他知道自己的條件很好，這樣的消耗和傷口，雖然嚴重，但絕不致命。

他絕不愿意那顆子彈被打顧哲的，顧哲是個beta，無論是素質還是反應能力，都遠不及他，被命中后存活的概率也會低很多。

他賭不起，被擊中前的零點零幾秒，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

那一瞬間，他到的不是對死亡的畏懼，而是一種扭曲的愉悅：如果他真的為顧哲而死，那他肯定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也無法再上別人，自己必然會為顧哲生命中最刻骨銘心的存在！他會由到心、徹徹底底、一輩子都只屬于他一個人！

但現在這樣顯然更好，艾瑞爾勾起一幾不可查的淺笑。如果可以，他還是希他們可以一起活著，相依相守。

梅菲斯特上儲備了不營養劑，基本生存需求暫時沒什麼問題。

顧哲不敢打擾艾瑞爾，卻也擔心他就此一睡不起，時不時會湊到他口，確認他的心跳聲。

艾瑞爾中途醒來過一次，見到他這樣的作，呢喃道：“沒事的，阿哲，我是alpha，沒這麼容易死……”

第49章 老公，我害怕

艾瑞爾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已經變了，他躺在一個干凈的醫療艙，口已經覺不到疼痛了。他拉開上干凈寬松的無菌服，低頭看了看自己前清晰可見的疤痕，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

一轉頭就看到了正撐著頭，睡得搖搖墜的顧哲，他面前攤著本看了一半的書，也不知道是被容無聊到睡著，還是一直沒怎麼合眼。

艾瑞爾手敲了敲醫療艙的明外罩，顧哲應聲睜眼，看到他醒來，眼中流出驚喜和濃烈的安心，顯而易見的松了口氣。

“這是哪？過去了多久？”

“你進醫療艙15天了。”顧哲回答道，“我們在一艘星盜的星艦上……”

顧哲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況，艾瑞爾沉睡后的十幾小時，梅菲斯特檢測到了星艦的信號，運氣很好的得到了救援。

這些星盜長期游走于帝國邊境，靠倒賣一些貨、采集帝國邊境外的礦為生，他們中大多都是一些流民，或是被帝國通緝的罪犯。即使帝國再發達，廣袤的星際中，也總有無法面面俱到的地方，不偏遠的地區，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問題。

他們沒有對戰正規軍的實力，只能長期游離于邊境外的航線，幸好梅菲斯特的信號覆蓋范圍足夠廣袤，讓對方剛好收到了求救信號。

境外的航行收不到帝國的信號，信息閉塞，加上他們對那些帝國的新聞也并不關心，所以竟然沒有認出他們，只以為他們也是到帝國迫害的“同志”。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沒錯，他們確實都在皇帝的暗殺清單上。

“他們人還不錯，都很單純。”顧哲說，“但是估計還要一個多月才會進帝國邊境，進行正常通訊。”

艾瑞爾起后，活了一下有些虛弱的四肢，跟著顧哲走出了診療室，四打量著，這艘星艦確實看上去陳舊簡陋，擁有者顯然并不富裕。

“對了，你是怎麼跟他們介紹我的？”

顧哲還沒回答，轉角就遇到了一個矮小的beta，剛想與顧哲打招呼，就看到了對方邊的那個陌生人，眼前瞬間一亮：“這是你的那個朋友嗎，顧哲，他可真漂亮，他終于痊愈了嗎？”

臉微紅，怯得都有點不敢看艾瑞爾，話也說的語無倫次。

“朋友？”艾瑞爾挑了挑眉，湊到顧哲耳邊輕聲道，“我可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顧哲心里立刻涌上了不太妙的預。

果不其然，還沒等他想好解釋的說辭，艾瑞爾就雙手勾住了顧哲的手臂，親的將腦袋擱在他的肩上，撒一樣的問：“老公，這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