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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對不起》 第54章 正巖肉桂

 “鄢總, 舒小姐在學校食堂和邱梨見了一面,現在分開了,兩個人臉都不太好。”

 鄢南立在臺上, 沉黑目俯視著四周平淡無奇的景致。

 西北方向, 清華大學外砌紅磚的教學樓在林立的居民樓隙中顯現。

 “把監控視頻整理一下,發給董事長夫人吧。”

 他淡淡地囑咐下屬。

 “是。”

 在得知邱梨派人尾隨舒昀之后, 鄢南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沒有立時給難堪, 他選擇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不是跟蹤別人嗎,那他就派出兩批人, 一批跟著,另一批跟著尾隨舒昀的車輛, 同時錄視頻取證, 以備后用。

 他原想等個更好的時機再搬到臺面上來, 可是今天舒昀突然坐不住,主找上邱梨當面撕開,那他也不必再等, 趁此機會讓母親遠離邱家, 省得夜長夢多。

 還有東岸集團和邱氏合作的那幾個項目,包括西市雙子塔第一批企業駐的資格, 鄢南打了個電話給江書,吩咐他把這幾個項目的進程全部懸停。

 邱家的反應非常快,合作停擺的消息一發出去, 好幾個負責人, 包括邱家的長輩立刻就聯系上了鄢南。

 他統一讓書回復, 說暫時看不到合作誠意, 未來還有合作機會。

 舒昀回來的時候, 鄢南已經理好一切,坐在餐桌邊靜靜等

 他喊回來一起吃飯,主要是聽說和邱梨吵過之后看起來很煩躁,想陪在邊,并不是真的殘疾到要人喂。

 金師傅今天做的都是方便他執勺舀取的食材。舒昀在學校已經吃到半飽,回來之后吃得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熱地給他夾菜。

 飯后,兩人午歇片刻,很快進日常忙碌的工作和學習進程中。

 一忙就到了晚上,金師傅過來做晚飯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讓舒昀幫忙。

 “鄢總吩咐過的,您學習很辛苦,飯我一個人做就行。”

 直到晚上七八點,舒昀終于進廚房,做了一份紅豆沙皮卷,小心翼翼地送到鄢南書房里。

 他正在開遠程視頻會議,全英文,一口流利的式英語,不經意間抬眸看時,舒昀心口一悸,有點被帥到。

 水磨紋白瓷盤輕放在他左手邊,盤中皮包裹著鮮艷紅豆沙卷筒狀,看著就人食大增。

 舒昀聽了幾他的開會容,大圍繞組建新的大數據研發團隊,很多專有名詞也聽得云里霧里。

 半個多小時后,圍觀人開會的那個變了鄢南。

 他左手端著吃干抹凈的白瓷盤,右手掛著厚重石膏,高大的姿靜立在客廳通道口,眉宇冷峻,面無表地圍觀心朋友和四個學富五車的博士師兄開小組會議。

 他們沒有視頻,只語音聊天,但是舒昀全程極為專注,任鄢南在邊走來走回,放下盤子又喝水,喝完水再去個風,完風再坐到旁不遠的沙發上,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那雙熱數學的桃花眸看他一眼。

 待到組會結束,舒昀了個懶腰,猛然瞧見旁沙發上面沉郁的男人,十分驚詫地問:

 “你什麼時候來的?”

 鄢南:“剛剛。”

 舒昀朝他眨眼:“有什麼需要小舒為您服務的嗎?”

 “有。”

 鄢南松了松襯衫領口,

 “我想洗澡。”

 舒昀愣住:“你打著石膏怎麼洗?”

 鄢南:“買了石膏防水套,正常洗就行,但是我一只手招呼不過來。”

 好半天,舒昀冒出一字“哦”。

 屁顛顛跑來當護工,等的不就是現在嘛。

 可惜第二人格一時間切換不出來,現在整顆心惴惴不安的,幫鄢南解襯衫扣時,兩只胳膊像得了帕金森似的哆嗦個不停。

 孩瓷白的兩只小手落到他腰帶上,向后索了半圈,抖的手腕忽然被人圈住。

 “我自己來吧,你幫我去浴缸里放點水。”

 “好。”

 舒昀連忙回手,跑進浴室的腳步都在晃。

 十幾分鐘后,跌坐在雪白的按浴缸外側,巾斜掛在浴缸邊沿,腦袋被蒸騰的白霧熏得昏昏沉沉,不太明白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鄢南坐在溫水滿溢的浴缸中,肩背賁張,左手扣著的后頸,低頭不知饜足地啃噬著舌。

 舒昀上半的單被水打了大片,額前的幾綹碎發似乎也沾了水,眼中更是大霧四起,渾然不知所

 到快樂的時候,忍不住就想近些,雙手上男人寬闊的肩膀,掛著他的脖頸把自己的送過去。

 很快,上一塊實的件。

 他右手打的石膏橫在兩人中間,積龐大,讓他們的無論如何不能靠近。

 舒昀著氣退開些許,有點想笑,心里卻很難過。

 隔著石膏握住他右手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牽著,拉進懷里:

 “還疼不疼?”

 鄢南拿左手刮了刮鼻尖,食指帶出的水珠掛在雪白的皮上,熒熒閃

 “不疼。你要是再擺這張苦瓜臉,我才心疼。”

 舒昀撿起手旁的澡巾,認真給他起了背。

 作像沒吃飯似的,澡巾化作羽,撓得鄢南心

 “你學習那麼忙,用不著每天來。”

 他背淡淡地說,半的短發平添許多

 “治療師每天都會過來協助我復健,你兩三天來一趟就行。”

 舒昀突然用力拍了拍水,許水花飛濺到他們臉上:

 “老板,您是不是付不起工資要趕我走了?”

 鄢南扭頭看了一眼,倏地從浴缸中站起來。

 舒昀明知他穿了泡溫泉用的短,還是慌張地捂住了眼睛。

 很快也被他拉起來,水霧迷離的桃花眼與他相對。

 鄢南:“我當然想每天都和你待在一起,但是最近自控力越發差了,看得見吃不著,讓人非常難。”

 一邊說,他一邊拿石膏手去舒昀的手臂,既可憐又搞笑。

 舒昀臉頰紅了個,繞到他后用力把他按坐回浴缸里。

 “我想什麼時候打工是我的自由,您就著吧。”

 舒昀非常賣力地他的肩膀,可惜大上白皙又干凈,連點皮屑都不下來,

 這樣沒沒臊又非常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

 其間,舒昀出一天陪鄭嵐去了趟廣州,參加國際餐飲業大會。

 這是舒昀這輩子唯一一個從頭到尾真正用心攻略的對象。

 那些漫不經心攻略下來的,比如便宜男友鄢爺,都能對死心塌地,更別提用心攻略的鄭士,相識短短一月,已經把視作親生兒,比兩個親兒子還親。

 出席公開場合的時候,鄭嵐也把舒昀牢牢帶在邊。

 鄭嵐份貴重,無論出現在哪兒都是人群的焦點,無數雙眼睛對趨之若鶩,探究的視線落到舒昀上時,鄭嵐表現得十分淡定自若,逢人都以“干兒”應付。

 十一月初,長期失蹤人口鄢董事長終于舍得離開他新開發的寧州帝國,回到帝都巡視他的老據地。

 到家的那天傍晚,鄢霖昂首闊步走進客廳,后跟著兩個助理,其中一人手拎無數奢牌購袋,另一人懷抱層層疊疊的珠寶禮盒,兩人輕車路地將東西放夫人的帽間,那地方用“藏寶閣”來形容或許更為準確,進去之后他們都不敢睜大眼,生怕被隨可見的鉆石珠寶閃瞎。

 鄭嵐此刻獨自坐在別墅二樓的臺上喝茶吹風。

 傭人來通報說鄢霖回來了,還在最近的蘇富比拍賣會上為拍了一套價值上億的80克拉橢圓鉆石,此時已經送到的“藏寶閣”中安置妥當。

 鄭嵐手握小茶盞,對傭人的話左耳進右耳出無于衷,直到茶水見底,才迤迤然起往樓下走,迎一迎許久未見的富豪老公。

 鄢霖靜立在面朝花園的落地窗前,深灰西裝勾勒出括的線條,完魄不輸任何年輕他二十歲的小鮮

 聽到鄭嵐的腳步聲,他轉過,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詢問道:

 “你最近經常帶在邊的那個姑娘是怎麼回事?”

 鄭嵐早知他會問這個,平靜答:

 “老翟以前帶過的本科生,我去寧州找他的時候偶然認識的。這姑娘現在在北京讀博,績很好。我和很有緣,也非常討人喜歡,干脆就認了個干兒,無聊的時候也能陪陪我。”

 鄭嵐的兩個兒子,一個工作狂,一個大玩咖,心眼比棒槌還,鄭嵐不去找他們,他們本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媽。再加上鄢霖這個大半年不著家的老公,鄭嵐的生活,真可謂孤單無聊到了極點。

 但是舒昀不一樣,也很忙,每天鉆研學到深夜,卻總能出時間陪鄭嵐聊兩句,讓很是

 鄢霖走近些,示意妻子和他一起去沙發那邊坐下。

 “有件事你不知道。”

 鄢霖緩緩地說,

 “鄢南讀大學的時候就喜歡這姑娘,為了還和別人打了一架。”

 鄭嵐還驚訝的:“原來鄢南會打架?”

 鄢霖有些妻子的腦回路:

 “當時我特意查了這個姑娘的背景資料,人很優秀,但是家世太差。剛好后面鄢南出國,他們應該在那個時候就斷了。”

 鄭嵐裝出無知的模樣:

 “我什麼都不知道。憑我個人做我兒媳婦完全夠了。”

 鄢霖皺眉的作很明顯。

 鄭嵐看在眼里,也擺出不悅的神

 “你是不是已經有中意的人家了?”

 鄢霖向后倒向椅背,點頭:

 “黃老師家的孫,我覺得不錯。本來這次回家就打算找你談談。”

 鄭嵐冷冷地扯了扯

 他心里都已經定下人選才找談,可真不把這個老婆當回事。

 極緩慢地呼出一口氣,溫和的神漸漸剝離,語氣尖銳起來:

 “黃老師再過幾年就能爬到我爸退休時的位置,他家的孫,豈不是和當年的我一模一樣?”

 鄢霖向妻子,濃黑的眼眸含著疑

 鄭嵐:“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再清楚不過,四不勤五谷不分,從小樂到大的,未來也要一直這麼下去。所以我找的兒媳婦,必須能夠伺候我,什麼都得聽我的。你覺得黃老師家的孫可以嗎?嫁過來,到底是伺候我還是我伺候?”

 鄢霖:......

 他還真沒考慮到這些。

 他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他娶了個養的大小姐回家,一進來就是當家主母,沒有任何婆媳矛盾存在。

 鄭嵐很和丈夫起正面沖突,更別提說一些刁難的話,但今天莫名其妙看姓鄢的特別不順眼,所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相敬如賓滾一邊去:

 “鄢霖,如果你想氣死我,你就繼續這樣,不用問我,按你自己的眼挑兒媳婦,把我氣走了,你再給自己挑一個新的,好。”

 鄢霖:......

 他懷疑自家老婆今天可能打麻將輸了幾個億,要不怎麼跟吃了火|藥包似的,說話這麼沖。

 “是我的問題。”

 他決定立刻認錯,態度下來,

 “黃老師家的孫就算了,鄢南現在還年輕,不急。”

 鄭嵐不置可否,秀眉微微松弛,看起來像饒了他了。

 鄢霖低聲喚:“嵐嵐,到飯點了,我們廚房吧。”

 鄭嵐抬眸掃他一眼:

 “我早就吃完了,你自己隨便對付一下吧。”

 鄢霖:......

 他看一眼手表,這才六點不到。

 鄭嵐甩下一句“去做spa了”,轉就拎包走出家門,離去的背影聘聘婷婷的,比在家里面對他的時候松快得多。

 -

 父親回北京之后,鄢南工作的忙碌程度更上一層樓。

 右手骨折那段時間積了一些外出的工作,鄢霖又給他安排上幾個新的大項目,他自己的創業項目還在鼓的籌備中,真可謂分

 鄢南年輕又強壯,傷后恢復得很快,不到一個月就摘了石膏。剛摘石膏的那一周,舒昀盯他盯得很,不能熬夜不能應酬,尤其是酒,一滴也不準喝。

 他骨折的事瞞著家里人,所以鄢霖并不知。大約摘石膏后的第二周,一場避無可避的應酬降臨了。

 他們這個上流圈子十分崇尚酒文化,無論份多貴重的人,只要場面上不是唯他獨尊,上了酒桌就不能不喝。

 鄢南赴的這場局,是他父親的京圈好友攢的,場面上來看,鄢南就是個小輩,被勸酒是肯定的,就看喝得多不多。

 赴宴途中,鄢南給舒昀打了通電話,沒接。

 彼時舒昀正和爾雅在商場逛街,過了大半小時,撥回去,回鈴音響了很久鄢南才接起,坦白說自己喝了很多酒,這場應酬對他而言還重要的,里頭有個誰誰誰,是IT屆的大佬,還有個誰誰誰,他爸見了都得喊老師。

 爾雅一時興起在旁邊了句

 “鄢南,舒昀今天在外面連著被三個男人搭訕呢,你還不張起來?”

 鄢南立刻豎起耳朵。

 “他張什麼呀。”

 舒昀無奈地推開閨

 “你喝點,不說了,掛了昂。”

 爾雅很快又湊上去:

 “你怎麼不問他,今天這場酒會,那個什麼黃老師的孫來了沒。”

 舒昀默不作聲,顯然不想問。

 爾雅勾住的脖頸:

 “雖然是小道消息,但很靠譜的,鄢南他爸做了很多調研才挑中這個生,紅四代,一家都是大。”

 舒昀平靜地挑一下眉梢:“與我無瓜。”

 爾雅被電到,呆了呆,連忙點頭:

 “對對對,管紅四代還是黃四代呢,只要有你在,們全都是炮灰。”

 兩個人逛完街,又找了家清吧喝點小酒聽點小曲,直至深夜才離開繁華的主城區。

 爾雅今天沒開車,們分開各自打車回家。

 舒昀從的士上下來,隔著一片暗的綠化帶,學校東門近在眼前。

 往前走兩步,突然發現綠化帶旁邊停了一輛眼的車。

 正是一個多月前撞凹了臉的勞斯萊斯。

 舒昀打開車門蹦上去,撲進鄢南懷里的時候,第一時間聞到一陣濃郁的酒氣。

 鄢南摟住的腰,沒頭沒腦地問:

 “那三個男人是誰?”

 舒昀:“什麼?”

 鄢南瞇起眼:“今天在商場找你搭訕的。”

 “噢,我都快忘了。”

 舒昀沒想到他惦記到現在,

 “沒給他們聯系方式,我可是名花有主的。”

 鄢南吩咐司機,開去他在附近買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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