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恨你……”蘇諾低聲喃喃道,語氣不知何時帶上了一委屈與茫然無措,“可是我恨你啊……因為你……我的姐姐才會失去清白之。你為什麼又要為我的救命恩人?”
賀蘭之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回答。
穿越的事,他不好解釋,也不能解釋。
蘇諾恨的是賀蘭之,而對他救命之恩的,也是賀蘭之。
沉默了半晌,賀蘭之才緩緩開口道,“大概是為了贖罪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從嚨深冒出的沉郁,一字一句悶悶地叩在蘇諾口,讓他幾乎不過氣來。
蘇諾忍多年的淚水奪眶而出,赤紅眼中流出的淚水如同鮮般殷紅,看得賀蘭之心都揪了起來。
“我很抱歉。”賀蘭之只能替原蒼白無力地道歉,“關于你姐姐的事。”
蘇諾發出悲鳴般的嗚咽,鮮紅的淚水順著眼角落在地面上,暈開一灘墨褐的水跡。
“小諾?”
僵持的眾人一同看向門口的出聲者。
窈窕淑,溫婉人。
這是賀蘭之對的第一印象。
隨即他便明白,來者就是蘇諾口中那位姐姐。
第二十八章 -莫名被洗白了一下
來者是蘇諾的姐姐。
“小子蘇言給賀蘭大人請安,大人萬福。”
蘇諾的長姊婉婉行了一禮。烏云疊鬢,杏臉桃腮,舌尖上吐的是孜孜一團蘭氣。連請個安都要比其他婢來得更為風萬種,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娥。
賀蘭之忍不住嘖嘖暗嘆原丞相這貨真是艷福不淺,連這樣的溫婉都能收丞相府。
唉,可惜了。賀蘭丞相這個渣男,真是太糟蹋人家姑娘了。
躺在床上的蘇諾聞聲坐起,用手胡地抹掉臉上的淚珠,啞著嗓子苦苦地喚了聲,“姐姐。”
蘇言間含笑溫地應了一聲,隨后屈向賀蘭之請示,“丞相大人,能否容小子稍稍探一下自家小弟?”
賀蘭之點了點頭,向后退了一步,為蘇言讓出通向弟弟床邊的小徑,“請便。”
看自家中了毒的弟弟,哪有不應的理?
蘇言淺笑言謝,步履裊裊地走向蘇諾。
正當賀蘭之準備圍觀姐弟深的戲碼時,萬萬沒想到溫人的蘇言居然彪悍地起了袖子,指著蘇諾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小崽子竟然敢服毒自盡!白把你養這麼大了,要不是賀蘭大人,你就等著被在曹地府的爹娘得屁滾尿流吧!”
蘇諾張口解釋道,“姐……”
“你哥都沒用!還敢服毒自盡,嫌自己命太長了是吧?皮了欠揍了是吧,姐姐太久沒教育你了,是不是該打一頓才開心?”
蘇諾百口莫辯,只能閉上委屈地聽著姐姐的教訓,豆大的淚珠無聲地掉落在簡陋的床鋪上。
賀蘭之了角,同地看向可憐兮兮的蘇諾。
這年太悲催了,這苦程度都能比得上被原丞相坑了一路的賀蘭之了。他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剛度過生命危機的人會被自己姐姐罵哭的況。
而且這個姐姐還是個外表嫻淑優靜的姑娘。
這反差略恐怖啊……話說再這麼發展下去蘇言好像真的要手蘇諾了。
賀蘭之連忙上前阻止家暴現場,勸道,“你弟弟也是為了你……”
蘇言高高舉起的手又輕輕地放了下來,捋下袖子轉過來一笑,“大人此話何講?”
賀蘭之面復雜,不知該如何說話。
這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上一秒還準備打人,下一秒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姑娘你這演技不拿獎真是奧斯卡的一大損失。
蘇言看賀蘭之半天不發一語,“大人?”
“……你弟弟為了你所以給我下毒。不過毒殺未遂,又怕連累你與其他人才會自殺的。”
蘇言咬了咬,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大人說,小諾是為了小子?”
賀蘭之微微頷首。
“可是大人待小子如此之好,此份恩難以回報。蘇諾應當在大人邊盡心盡責保護大人,怎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什麼?”這下到賀蘭之懵了。
把蘇言納丞相府當寵,讓丟失了古代子最為重要的貞潔,這個還能恩?
蘇言復又朝賀蘭之溫行了一禮,轉臉怒氣沖沖地質問蘇諾,“你還敢向大人下毒?!”
蘇諾也愣在原地,“姐姐你不是被賀蘭之奪取清白之嗎?”
蘇言怒火更甚,“閉!賀蘭之豈是你可以的?!”
賀蘭之無語極了……妹子你自己不也在嗎?而且還得比誰都響……
蘇諾被吼得噤了聲,只好繼續聽著姐姐的質問,“賀蘭大人將我們從賭.場的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這份恩你忘了嗎!?”
蘇諾搖頭不語。
“你了丞相府的護衛組,我也至今都是清白之軀,還被大人款待了一番。大人對我們家恩如此之深,你怎麼可以污蔑大人,甚至恩將仇報?”
蘇諾聽到此話目瞪口呆,全程圍觀的賀蘭之也滿臉茫然。
雖然沒聽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好像突然就被洗白了欸……
賀蘭之背過捂住中雀躍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用背鍋了好開心啊!!
護衛見著賀蘭之斂袖捂口似有吐之兆,眼中滿滿皆是擔心之,“大人,您怎麼了?”
“沒什麼。”賀蘭之瞬間收斂笑意,忽然又想起似乎在丞相日記中看過一段關于賭.場姐弟記錄,隨即便對邊護衛吩咐道,“我乏了,想回臥房,你帶路吧。讓這對姐弟單獨待會兒吧。”
“是。”
第二十九章 -正太之魂崛起了嗎?
賀蘭之在護衛的帶領下總算是順利地回到了房間。
“行了,你下去吧。”賀蘭之揮退了邊那位滿臉都寫著關心的青年護衛,“記得出去時把門帶上。”
青年護衛張了張,最終還是放棄般地將提醒賀蘭大人要注意休息的話語吞中,垂頭喪氣地走出臥房在外頭候著。
在確定房門窗戶都被關嚴實后,賀蘭之才敢明目張膽地把機關中的日記翻出來重新閱覽。
先前由于剛剛穿越時間迫,很多細節都沒來得及細看,日記大多不和.諧容都是匆匆掃了一眼便過去了。所以對于這對從賭.場帶來的蘇家姐弟,賀蘭之只有“似乎在日記中掃過一眼”這樣淺層次的印象而已。
現在正好請了病假,是時候該稍微點時間出來好好看完日記了。
關于這對姐弟的記錄在日記比較靠前的地方,賀蘭之很快便閱讀到了這一部分。
上頭寫明了這對姐弟姓蘇。年的弟弟在賭.場以打手培養長大,而年長蘇諾三歲的姐姐則是賭.場的西施雜役。原丞相看中了手矯健的蘇諾與貌年輕的蘇言,就直接從賭.場老板手中將這對姐弟買了下來,帶回了丞相府分別充作護衛與寵。
讀至此的賀蘭之不皺起眉,“這不科學啊……這麼禽.的原丞相,作為一個比泰迪還能日.的.男.人,會忍住不對蘇言下手?”
賀蘭之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繼續看下去。
原丞相把蘇家姐弟弄到相府中的日子,正是丞相老爹死去的第二天。孝期未滿三日的賀蘭丞相是溜去賭.場的,當夜還要辦老丞相的喪事,所以還未來得及朝蘇言下手,只是讓下人好生優待著。
日記后頭全都記錄的是喪事如何辦,原丞相本人如何如何傷心難過,也不能完全說他不像話。
可要說他孝順吧,這貨老爹剛死的第二天就去賭.場尋開心。要是這算孝順,丞相老爹估計都能被氣活了。
不過憑借著原丞相后面寫的日記容來看,估計原已經被辦喪事忙暈了頭,完全忘記府里還有這麼個蘇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