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饒是顧君棠再鎮定,這會兒也不免幹咳了兩聲有些臉紅。
在這個民風淳樸的八十年代,拉個小手都得的部,隊裏,眼前這個把對象,喜歡掛在邊的孩實在太過沒沒臊。
可對著那張認真的臉,卻又實在生不出被戲弄的氣惱。
見著他不好意思,安南反倒是放開了,說話也越來越溜,正經著一張臉開始胡說八道。
“首長放心,我親了你就會負責到底的。”
好歹也是喝過外國洋墨水的,心智還年長了十歲,論起沒臉沒皮,絕對碾24歲的顧君棠。
隻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沒提幹吧?”
顧君棠手指了指軍裝的兩個口袋,反擊得頗為言簡意賅,也讓人無力反駁。
對啊,戰士是不允許談的,隻有提幹了才可以。
顧君棠是營長,軍裝已經是四個口袋的校級別,而還隻是兩個口袋的小戰士,中間差之毫厘失之千裏,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
不過對方沒有直接拒絕……安南眼睛一亮,猛地湊上前去,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眨了眨眼睛道。
“首長放心,我會努力提幹的。”
提了幹,就跟你對象。
顧君棠垂眸看著眼前過分親近的小臉,月下修長的脖頸泛著瓷白,臉上細細的絨染上了一層暈,眉眼清純,大眼睛專注過來的時候,滿滿裝著的都是他的影子,隻要一低頭,就能再次到那抹的。
垂在線上的指尖突然就錯落了位置,他握了拳頭,死死克製住紊心跳。
在那心跳快要衝破膛之前,麵前的小人終於收回了,歪著腦袋衝著他調皮一笑。
“就這麽說定了。首長,晚安。首長,再見。”
說完,快速敬了個軍禮,不等顧君棠反應,麵前的小人已經長手長腳一溜煙跑得沒影,生怕他反悔似的。
遠遠地就著斑駁的月,可以看見樹蔭下雀躍的影,顧君棠無奈搖頭一笑。
他也沒說要拒絕,至於跑得那麽快嗎?
不過不要,來日方長。
一口氣衝回宿舍的安南要是知道此刻某人心的想法,估計都要吐三升了。
不過現在還在為自己小計謀的功而沾沾自喜,鑽進被窩的時候,捂著小聲地笑。
好歹顧君棠看起來並不討厭,這回有了約定,下次就可以正大明去找他了。
在那之前,要努力跳舞,好好表現,爭取早點提幹……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中,一覺到了天亮,還沒等出的哨聲響起,安南就覺頭頂嘩啦一聲,冰冷的水澆在腦袋上心涼。
這種冷水灌頂的讓安南迷糊之間好似回到了上輩子在訓練基地被罰的時,在沒有被束縛住的況下,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還擊。
敢不綁著就刑,誰給的勇氣?
閉著眼睛掀開被子,抬橫踢,腳尖繃到極限,力道也是四兩撥千斤恰到好,掃到目標正中紅心。
砰。
又是嘩啦一聲水響,伴隨著短促的驚,安南作一頓,抹了把臉,睜開眼睛,映眼簾的是一雙白帆布鞋跟藍連,子是時下最流行的的確良,記得這是秦思敏哀求媽許久才得來的新年禮。
隻是現在這一布料都了,頭上還罩著紅水桶,也實在看不出什麽醜,更多的是搞笑。
“嗬嗬……大清早的,你來這裏演雜耍嗎?”
那演技也未免有些拙劣了。
而且,是誰放進來的?
安南冷笑著瞥向門口,捕捉到一角灰藍的布料,心中有些答案。
“啊啊啊,死安南,你敢這樣對我!”
秦思敏終於將自己從水桶裏拔出來,憤然摔了桶怒目圓瞪。
隻是這一眼沒有威懾力,反倒讓宿舍裏好幾個舍友都憋不住笑出了聲。
這心梳好的頭發了泡麵,劣質化妝品在臉上形了調盤,雙手叉腰活像憤怒的小鳥,場麵不要太稽。
“你先的手,怪得了誰。”
安南早就習慣的胡攪蠻纏,聳聳肩,說著話彎腰去撿水桶。
這是部,隊發放下來的資,可不能輕易毀壞。
但越是雲淡風輕,秦思敏就越是怒火中燒,一想起態度這麽囂張是因為顧君棠,就恨不得撕了。
而秦思敏也確實是這麽做了。
“我讓你勾三搭四,讓你跟我搶顧君棠,我撓花你的臉,看你還怎麽去喜歡他!”
掌扇過來的時候,安南其實已經提前抬手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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