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宸點點頭:“你有什麽想法,直說就好。”
“既然思明書院以前都是由朝廷撥錢,不如就想個法子向聖上進言,接著給思明書院撥銀兩,這樣一來,既解決了思明書院的日常花銷問題,又讓周平拿不到什麽法子對思明書院下手。”蘇阮淡聲說道。
阿月渾子聞言讚同道:“這的確是個辦法,”隨即又苦了臉:“那該怎麽才能讓聖上同意呢?”
蘇阮出一個莫測的笑容:“這就得看殿下的本事了,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一句,既然皇帝都想著把殿下當做棋子使,殿下不妨為自己討一些東西,也算是未雨綢繆。”
“你雖說的沒錯,可是,我父皇,其實....一直患疾....”穆宇宸的語氣有些低落,沉沉的說道。
乍一聽這個消息,蘇阮有些驚訝,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皇帝竟然是得了病,依著穆宇宸這個語氣,看來皇帝的病還不輕。
“得了什麽病?”沉默許久的白決明突然開口問道,“如果是什麽麻煩的病,我或許可以看一看你。”
蘇阮訝異的看了一眼白決明:“你有進宮的打算嗎?”
白決明默默地沒有說話,穆宇宸沉片刻,說道:“我父皇那是舊癥了,他年輕的時候服用過水石散,是而質寒涼,終不能或者服用寒涼的東西。但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有人在父皇的飲食裏放過芭蕉。”
蘇阮於醫理上不是很明白,但也是知道水石散這一類東西。還有寒的芭蕉:“芭蕉?量服食也沒什麽關係,是長時間服用嗎?”
穆宇宸搖搖頭,看起來有些疲憊:“非也。而是在他常年的吃食中,尤其是....”
“蒸食,對不對?”白決明抿了口玫瑰醉,淡淡的說道。
穆宇宸看了白決明一眼,閉上了眼:“正是。他的膳食一向是由膳房的總管打理,從未出過岔子,也就是從最近,發現了有些食在蒸煮的過程中加了芭蕉。極難發現,即使是量,也足以將日漸拖垮。”
“難道沒有什麽救治之法嗎?”阿月渾子問道。
蘇阮歎了一口氣,知道這絕對就是王的手筆,先前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是選在王母妃忌日十五周年時要對王下手了,實際上就是皇帝發現了自己病來如山倒的原因,才選擇對王下手。
“水石散第一次服用沒有什麽大礙,隻要調理得當,不用寒的食就沒有什麽問題。可是現在,已經....回天乏力。這件事隻有太醫院的院判知道。”穆宇宸目幽深的看著酒杯,聲音有些喑啞。
白決明莫名的笑了一下:“大殿下是如何知曉的?”
穆宇宸瞟了蘇阮一眼,像是有什麽顧慮,最終還是有些力的樣子,說道:“戶部尚書喬道年與院判好,院判給他,他便告訴了我。”
蘇阮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覺得所有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告訴自己,明明就是喬月兒和穆宇宸更加相配。
自己還有什麽不甘心的?
很快調整好緒,蘇阮故作輕鬆的道:“決明可有什麽辦法,解了這寒毒?”
“自然有,”白決明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突然心很好,“隻是不知道殿下能不能把我帶到陛下麵前,為他診治。”
穆宇宸瞇起眼,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爽的緒飆升。他要是還看不出這小子對蘇阮什麽意思那就是眼瞎了!穆宇宸耐著子,知道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或許,喬家人有辦法。”
蘇阮皺了皺眉:“你是說喬道年還是喬月兒?”
穆宇宸輕咳一聲:“喬月兒。宮中的賢妃是表姑姑,時常進宮陪伴賢妃,賢妃又是一等一的寵。我父皇,也很喜歡。”
蘇阮麵不變,看不出喜怒:“那好,那就煩請殿下去安排一下了。”
“我不去!你不是和喬月兒好?”穆宇宸忙道,“你去的話,更好一點。”
阿月渾子對兩人真的是無語,一個明明在吃醋,偏生不承認,另一個還木訥的覺不到。
蘇阮把杯子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決明,跟我出去一趟吧。”
兩人走後,阿月渾子無奈道:“殿下啊,您難道看不出來蘇阮在吃醋嗎?”
穆宇宸苦笑:“我何嚐不知道?,又記仇,決定的事從來都不改變。現在我也沒有別的辦法,總沒有把擄去我府裏關起來的道理吧?”
“有何不可?”阿月渾子瞪大了雙眼,在南星去世後這張麗的麵孔還是第一次出這樣俏皮的表:“就算真的關去你府裏又怎麽樣?總比現在好多了吧?”
聽得阿月渾子這麽說,穆宇宸還真的有點心。他是真的想要蘇阮待在自己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形同陌路。
很快的穆宇宸又冷靜下來,這件事辦好了還好,辦不好,蘇阮從今往後和他,恐怕就不隻是像現在這樣了。
“阿月,我明白你的心意。沒事,我等得起,我不介意。”穆宇宸淡淡的說道。
話說蘇阮帶著白決明到了百玉閣的後院一頗為偏僻的屋子中,正道:“你真想進宮,你不怕危險?”
“危險?什麽危險?我連王的陵墓都進去過,現在就是進個宮,有什麽的?”白決明不在意的笑笑,“再說了我這條命,死不足惜,隻盼著能還你的恩。”
蘇阮失笑:“我於你有什麽恩?”
白決明看起來很是認真:“有的,當然有恩。”
蘇阮搖搖頭,覺得白決明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便想辦法送你去就是。隻是一點,凡事忍耐,不要衝,可好?”
白決明咧笑了,一雙漆黑的眼珠裏好像泛著亮:“你這口氣,我怎麽聽著像是哄小孩?”
“你本就是個小孩,”蘇阮的神裏也帶了淡淡的笑,“好了,事不宜遲,我們去喬家一趟。”
說著,蘇阮就要走,被白決明一把拽住了胳膊:“你先告訴我,你在王那裏,到底了什麽辱?”
蘇阮被他纏的實在沒辦法,自從昨兒找到他,這孩子基本上沒停過的問到底怎麽回事。
“沒什麽,就是王當時說,想讓我換回我父親母親,就在王府跪一天一夜,想來也是為了殺殺我的銳氣,向穆宇宸示威。”蘇阮無奈的說道,口氣也沒有那麽沉重,好像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
白決明聽著,卻像是自己遭到辱一樣,拳頭地了起來:“還有呢?還有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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