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氣幹燥,木屋周圍擺滿了稻草。謝心已經把父親的骨灰盒埋在山坡的大榕樹下,陪伴的還有二十多年前早已長眠地下的謝媽媽。
從小到大無論什麽地方,經曆過什麽傷害,謝心心中不變的就是對父母的依和親人的深。也許五歲之前那段平靜而安穩的生活,才是心底不變的追求。
隻可惜這些年謝心的環境,讓在不知不覺間走錯了方向。如今把父親的骨灰帶回回歸故土,也算是一種紀念以及安。
看謝誌峰沒有反應,謝心歎了口氣往口袋裏掏了幾下,卻沒有發現打火機。回頭盯著木屋出哀傷的神,小聲吩咐說:“把打火機給我。”
“姐,讓我來吧。”謝誌峰掏出打火機揚了揚,提議說。
謝心輕輕搖頭,接過打火機然後大步走到木屋前,果斷掏出一把銅鎖把門鎖起來。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草腥味,羅城的秋天風景如畫,站在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連綿不絕的山脈往遠延。
可是風景再,心如死灰也變得毫無意義。
幾乎沒有多想,謝心彎抓了一把稻草,“嚓”的一聲點燃了打火機。火苗就像長了眼睛似的,迅速將稻草點燃。微風拂過,把淩的長發吹得飄逸。
“爸,你現在可以放心上路了,有人陪伴不會太寂寞。”謝心利索地把手中點燃的稻草往地上一丟,火苗迅速點燃了堆放在門口和窗邊的枯草。很快升起了縷縷黑煙,散發著刺鼻的焦味。
謝誌峰上前扯住了謝心的手,低聲音提醒說:“姐……我們快走吧,否則趕不上下午的飛機了。”
“好。”謝心平靜地應答。
***
眾人趕到羅城謝心故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宋浩天迫不及待衝下車,在當地民警的帶領下直接往村尾的小平房衝過去。
因為謝秀賢在離開羅城到海市治病之前,曾經搬過住,所以宋浩天一行多人找錯地方了。經過當地民警的幫助,才最終在一個老村民的帶領下找到了他們最初的住。
而這件簡陋的小平房,位於靠近河邊的小村莊裏。
淩晨時分,四周寂靜一片。院子的門是半掩著的,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宋浩天瘋了似的直接衝了進去,卻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他打開了屋的燈,發現地板上堆放著一些雜以及空的啤酒罐子。
宋景天大步走到餐桌旁,發現桌麵上擺著一直馬克水杯。他試探了一下水的溫度,還是溫的,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朝宋浩天吼道:“哥,水還是溫的,估計謝心走了沒多久。”
宋浩天站在客廳中央,神經蹦得的。們並不在這裏,到底會去什麽地方?
“附近有監控錄像嗎?”宋浩天抬頭盯著天花板,昏暗的燈投影在他的上,把影子拖的很長。絕的覺再次襲來,他變得毫無頭緒,有種隨時都要炸的無力。
“張隊已經把村長喊過來了,他說監控是前幾天剛裝的,已經安排人在查看錄像回放。”宋景天大步走到宋浩天的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說:“別擔心,姐會沒事的。”
雖然現在什麽安的說話,對於宋浩天來說都沒什麽用。可是宋景天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家親哥生無可的樣子,提議說:“要不我們趁著他們看監控的時候,到附近看看,也許會有什麽線索。”
微微點頭,宋浩天大步朝院子的方向走過去。
天剛亮,空氣中還彌散著晨的味道。宋浩天還是第一次踏足宋秋雅的老家,卻想不到是因為尋找下落而來。
還沒踏出院子門口,宋浩天的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麽。他彎下拾起來,發現是一隻Zippa的打火機,而且還是限量版的。他突然覺得很眼,這款打火機好像是謝心的隨品。
眼角的餘掠過剛才打火機停留的地方,宋浩天細心發現有幾行雜的鞋印。因為鞋印的方向與院子大門口的方向相反,好奇心促使之下,他沿著那兩排腳印的方向找過去,最終發現這間小平房還有一扇側門。
側門並沒有上鎖,宋浩天靈機一用力推開,發現外麵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讓他到驚訝的是,草地上有好幾道劃痕,看得出來時是因為胎剎車造的。而且很明顯看得出來,車子的方向一路往北。
想到這裏,宋浩天恍然大悟,回頭把張隊找過來了,指著地上的痕跡焦急地問道:“請問有誰對這裏比較悉嗎?”
“發生什麽事了嗎?”張隊焦急地問道。
“這裏一路往北,是什麽地方?”宋浩天指著門外草地的胎痕跡,解釋說:“我剛才發現院子裏有鞋印,然後是這些胎的痕跡。如果沒猜錯,謝心今早是開車離開的,正往北方逃走。”
不知道人群裏是誰“咦”了一聲,大聲吼道:“那是後山的方向,大清早應該沒什麽人過去吧。”
“為什麽?”宋景天疑地問道。
“因為那是村裏出了名的風水墓地,村裏有個古老的風俗,無論人在哪裏走的,都會帶著骨灰回來後山下葬。”一個留著小平頭的當地民警,自言自語地解釋說:“而且車子開不上去,前兩天下了一場雨,地麵不好走。”
恰好這時,張隊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他連忙接聽,“恩恩”了幾句以後,臉頓時大變。掛了線,他回頭向宋浩天解釋說:“我們馬上上山,剛才看了錄像發現那輛紅的跑車往後山的方向駛去。”
一行三輛車,在晨曦中越過小樹林朝著後山的方向駛去。民警說得沒錯,車子無法往山上開過去。靠近後山腳的時候,他們被迫下了車,改為步行上去。
上山的路比較斜,雜草有半米多高。可是細心之下仍舊可以發現草叢有好幾個口,應該是有人走過,所以留下了痕跡。
“後山的麵積比較大,我們分幾隊上去找吧。”張隊提議說。
“好,我跟景天一組。”宋浩天二話不說,直接往草叢裏奔去。
宋景天慌忙跟了上去,抱怨說:“哥,等等我……我怕會有蛇……”
天越來越亮,宋浩天刻不容緩大步沿著草叢往山頂的方向走去。冥冥中他有種強烈的覺,宋秋雅就在附近。這種源於青梅竹馬多年的默契,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哎喲……痛死我了!”後突然傳來宋景天的嚎聲,宋浩天回頭一看,這家夥居然摔倒了,正躺在草地上呼天喊地:“哥,快過來拉我一把……我踩到了什麽摔下來了。”
宋浩天無奈停止了前行,急忙回頭跑到宋景天的旁手拉了他一把。“笨手笨腳,早知道就別跟上來。”
“不,剛才我是踩到了什麽東西,才會摔倒。”宋景天了屁的位置,好不容易才到一粒紐扣形狀的。“你看,就是這個……這種草地本來就,鞋子踩上去剛好就摔倒了。”
此時的已經很燦爛了,宋浩天盯著宋景天手中的紐扣,突然臉一沉。他小心翼翼地接過去放置在掌心,看了又看差點驚起來:“這是小小外套的紐扣,服是限量版的,每一個紐扣都有獨特的標記。”
手中的這枚金屬紐扣,宋浩天再悉不過了。還記得在醫院等候陳明的驗結果時,宋秋雅因為張所以不斷地扯外套的紐扣。
那時候,宋浩天還安了宋秋雅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特別留意到這款紐扣。
“那是不是證明我們沒找錯方向。”宋景天連忙爬起來,也顧不上服沾滿了泥土,提醒說:“還是姐故意留下這些紐扣,想要給我們提示。”
閉上眼,宋浩天滿腦子都是宋秋雅焦急的臉容。
還記得小時候他們經常玩躲貓貓的遊戲,可是每次宋浩天總是第一個把宋秋雅找出來,因為總會留下些細微的線索。
長大後他們每次回憶起小時候的這些小細節時,宋秋雅都忍不住笑說:“其實每次藏起來,我都擔心你找不著,特意留下這些線索。”
“景天,我們上山的時候多留意地麵,是否還有秋雅留下來的紐扣或者其它線索。”宋浩天小心把紐扣塞到襯的口袋上,果斷扯住宋景天繼續前行。
宋浩天果然很了解宋秋雅,走了沒多久他又發現了同一款式的紐扣。接下來是第二粒,然後是第三粒……總共五粒,沿著這些方向,他們不知不覺間偏離了大部隊的方向。
走了差不多一小時,宋景天停在一條分叉小路上,無奈地問道:“哥,現在該怎麽辦?”
眼前的兩條小路看起來差不多,分別往兩個反向延。宋浩天很清楚知道,早一刻找到宋秋雅,結果可能就會不一樣;可是如今兩個選擇擺在前麵,他該如何決定?如果走錯了這一步,很可能返回來的時候會花費很多時間。
“景天……”宋浩天深呼吸,冷靜下來提議說:“要不我們分頭去找?”
說罷,他狠下心選擇了右手邊的小路,還不忘叮囑說:“我走這邊,你小心點。”
原本明的逐漸消失,天開始變得暗。宋浩天已經選擇好自己要走的路,下意識加快腳步往深跑。他不清楚在道路的盡頭,是否會找到宋秋雅。可是隻要認定的事,他就會毫無保留地付出。
就像,他深深著一個人,從一而終,絕不回頭。
拚命奔跑了十幾分鍾,宋浩天覺就像經曆了半個世界。就在將要跑到山頂的時候,他突然聞到一焦味。而就在不遠,他看到了縷縷濃煙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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