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大步，一小步， 零點二五步。

西德的步伐看上去越走越年邁， 大腦也以差不多的頻率開始當機， 痛，痛？什麼痛？哪裡痛？結合痛---

「西德？」

---結合痛，結合？

「西德？」林敬知的聲音再度響起。

彷彿終於明白過來了什麼，西德一秒從夢幻的狀態中解除，手拉住了林敬知，「你說真的？」

林敬知臉皮還是比較薄的，見四下裡有目因為西德的聲音朝他們投來， 於是手推了推對方， 示意他在外面不要這麼張狂，至於西德的問題---他話都說出口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猶豫的必要了，於是他點頭， 「嗯，但是---」

「我不擅長結合，看網上都說第一次會比較痛，所以你多擔待一下……」

「好好好沒問題沒問題---」

林敬知見他答應的迅速，面狐疑，重申一次， 「真的會很痛， 而且都說是最開始有可能會一點都不舒服， 所以你要忍耐---」

怕痛所以要他多忍耐？

那頭的西德頓了頓， 進而一張臉都快能迸出鐳線了，連連點頭，「沒問題沒問題我保證會很溫的。」

林敬知懵懵的，總覺得好像事和他想像中有點不大對，因為他理解中的，西德結合時的狀態並不能用溫來形容，但---

筆記第十條：「相互理解，相互，相互知，才能迎來最好的結合」。而且仔細想想，在下面好像也不是不能溫的啊。

林敬知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耳不自在地紅了，手了角，小聲道，「我也會的。」

西德腦海裡瞬間炸開了鍋。

於是接下來的十分鐘裡，周圍人能明顯覺到，西德元帥他飄了，走路都不能著地了，上一節臺階整個人都差點摔個人仰馬翻，看上去實在是有點蠢。

唯有林敬知不這麼覺得。

大概是有關結合場面的腦補問題，讓林敬知莫名對西德生出了不憐之，尤其是一想到之後西德要在床上因為他而痛，得知這件事時還一副大義凜然全不在乎的模樣，說話的語氣就忍不住盡可能地放輕一些，甚至在西德飄到沒踩穩的時候，還手扶了扶他，並提醒道。

「小心一點。」

四個字，西德原地渡劫仙。

·

就算西德和林敬知私下裡都已經做好了回去要好好疼對方的準備，他們此時也必須先見一見諾克。

這一次諾克被運回，暫移定的地點是軍部附近的一個監獄。而這個監獄之所以離軍部近，是因為它通常都在為軍事法庭而關押罪犯。

既然是為軍事法庭服務的監獄，相關設施肯定不會差，且常年由軍部管理，算是這一次諾克暫時關押地點的最佳選擇。

待諾克抵達後，他會在這裡停留三個半小時供軍部審問，這是軍部和議院共同商量出來的結果，而三個半小時一到，諾克就會被移給議院。

至於最終他會被會怎麼關，怎麼理，還要等諾克被提上最高法院之後，由法院進行決定，而在諾克登上最高法院之前的剩餘這段時間裡，他都將由議院來看管。

而現在---西德正對著議院的人用上了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強烈要求將他和林敬知剛剛在路上因炸事故而耽擱的那一個小時彌補回來。

這個要求其實不太符合章程，尤其是在當下軍部和議院關係並不怎麼樣的況下，議院想要拒絕，是能拿出很多堂而皇之的理由的。

但西德從就不是個死守規則的人，他認定了的事通常不管怎樣都一定要辦到，所以在這方面心裡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然而，今天的議院還是讓西德吃了一驚。

有昆特的事在前，西德本以為這次諾克的事對方怎麼也會找補回來，也順帶為難為難他，這才符合他們過去的相模式。

可沒想到的是，議院方代表對西德這一次的要求，竟然答應的十分痛快---應該說比西德想像中的要痛快很多，彷彿從一開始就沒怎麼打算在時間上為難他一樣，包括他想帶林敬知進去這一點，議院方代表點頭的也非常迅速。

西德當時心下有些訝異，於是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這一次議院派來的人裡面好像都沒有類似米昂和可多那樣不識趣的人。他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看了看議院方代表，朱利安首相的首席書，同時也是那天和林敬知會談時，看上去十分溫婉，但卻能在一瞬間鋒利起來的人。

「你們老大是不是轉了？」西德看著人，半開玩笑道，「他以前可沒有這麼溫過。」

人溫地一笑，「朱利安首相一直都很提倡軍部和議院之間友好相，互利互助。」

西德挑了挑眉，「友好使者，昆特？」

人淡淡地抿了抿，旋即，沖西德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

西德就是在這個笑容之後，才回到懸浮車找林敬知的。

而眼下，他已經帶著林敬知走進了關押諾克的監獄。

·

既然將三個半小時留給了軍部，那麼議院在這個時間段就不會對軍部和諾克聊天的話題進行任何干涉，西德直接帶著林敬知和吉娜等人，一路深到監獄。

走進去的這段時間裡，除卻被介紹了一下這個監獄以外，林敬知主要認識了西德麾下三名主要中將之一的吉娜。

熱火朝天，能將軍裝穿出曲線的人，的五相比之下不若蘇娜緻，但渾上下散發出的氣場和荷爾蒙---客觀評價，這是林敬知見過最有魅力的。

……如果不一直往林敬知上湊的話，印象分應該會更高一些。

西德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第n次打斷了吉娜企圖讓林敬知在上進行簽名的行為，滿臉冷漠地看著，「你是不是很閒？」

吉娜早在議院的人消失後就對著林敬知不能自已了，恨不得衝上去對著林敬知的臉進行拉三部曲。

聞言，誇張地沖西德比了個手勢，「瓷娃娃，這皮簡直像瓷娃娃一樣，老天他年紀比我大怎麼能看上去比我還小---」

「小什麼小？首都星滯留半年怎麼樣？喜歡嗎？」西德手就把林敬知往自己懷裡帶。

「哎---」吉娜發出了沮喪的聲音，「老大你怎麼這樣，小氣死了，林博士是全聯盟人民的你知不知道，你怎麼能據為己有的齷齪心思？」

西德冷哼一聲，看向吉娜的臉上寫滿了「我樂意，我就要，不關你啥事」。

那表欠揍極了，吉娜握了握拳頭，下意識看向林敬知，本以為這樣的老大一定會遭來林博士的嫌棄，卻沒想到林敬知從頭到尾都保持著被西德摟著的姿勢，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

這不對啊。

吉娜想，之前蓋倫說的不還是老大路漫漫其修遠兮麼？這會兒怎麼總有種元帥已經修正果了的覺？那，那也太快了吧，從蓋倫和他通消息到現在這才幾天呢？

吉娜細算了一下，越算越為林敬知到不平，總覺得這得是一朵至高嶺白菜花被裹泥豬給滾了的悲慘故事。畢竟和林敬知這種一看就是一片白紙的人比起來，他們老大心思實在是太複雜了，真要演個戲騙一下林博士，本就是手到擒來好不好，雖然這麼形容自家老大好像不太好，但是吧---

心煎熬地在老大和男神之間搖擺了許久，最終，吉娜覺得什麼都可以違背，唯獨不可以違背自己的良心，於是地找了個西德離開他們周圍的時候，湊到了林敬知邊。

「林博士，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元帥特別稚啊？」吉娜越想越覺得，林敬知這種小白包子一樣的人一定是被元帥的外表給欺騙了，如果這麼容易就被擼回家的話，以後欺負了怎麼辦？為小迷妹，覺得有相當的責任要將元帥的真面目掀給男神好好看看。

「沒有吧？」那頭的林敬知疑道。

「有啊，怎麼沒有？」吉娜一聽，立刻來了神，辟里啪啦地就開始給林敬知科普西德的糗事，「他稚的很啊，林博士你不知道，以前我們聊天的時候，聊到家裡有沒有兄弟姐妹的事麼。蓋倫他們啊都說想要個妹妹或者弟弟，只有元帥，喝醉了酒一直說想要哥哥，那模樣簡直缺死了」

「而且他還天沉迷星網上那些什麼浪漫文字，什麼我們終將相遇啦什麼什麼的，每次看他備忘錄一排這樣的我皮疙瘩都會掉一地，林博士你要是真的和他待在一塊估計得在這方面沒可能費神，因為他心也就算了，那心還特別容易碎---」

吉娜說著，又辟里啪啦地舉了一堆西德鬧小脾氣給和蓋倫穿小鞋的例子，一大串苦水結束後，吉娜滿臉期待地看向林敬知，「怎麼樣，是不是特稚啊？」

那頭的林敬知還聽得津津有味，他對於他錯過西德的那段人生興趣極了，聞言搖頭，「我覺得還好。」

「想要哥哥」四個字落在林敬知耳朵裡有些麻麻的，那種麻麻的覺一路順到心裡去，到現在都沒消散掉，末了，他沖吉娜輕輕一笑，「我喜歡的。」

吉娜：「………………」

·

雖然諾克現在在這個監獄只能算是臨時關押，但相關規定依舊嚴謹，就算是西德要見，程序也照樣要走，刷臉是不存在的。

西德這會兒就是離開走廊單獨走程序去了，而程序這個東西走起來其實也快，按理說兩分鐘前就已經走完了，然而西德卻一直沒有要離開這間房間的意思，

「元，元帥？」和西德對接手續的獄警看著趴在門框邊上，笑得半天直不起腰的元帥，最初心下還有些拿不住該不該，可眼睜睜看著西德的手續上的對碼芯片卡即將過期，如果還不進去的話就得再走一次程序，最終，他還是試探地了。

「哎？」那頭的西德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渾繞滿了紅泡泡，「咋了年，你想知道我開心地訣嗎？」

年過三十五，滿臉絡腮鬍的獄警：「……」其實是想提醒一下你手裡的對碼芯片快過期了，而且這個稱呼實在是太讓人了。

然而看著西德那張笑出眼淚的臉，獄警竟然莫名還真想知道，有什麼能讓元帥高興這副模樣的，於是鬼使神差地就順著問了。

「談吧，談吧，」西德整張臉都充斥著滿足，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使人幸福，使人變年輕，老婆選的好，重回十八不是夢---」

獄警：「……」他明明在兢兢業業的工作，到底為什麼被人橫空塞了一碗熱騰騰地狗糧？

「咳咳。」門一開一關，西德走回了走廊上，滿臉堆笑送給林敬知後，扭頭斜了吉娜一眼。

西德的五超群，在他們這群親兵面前不是什麼謎團，吉娜扁了扁，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老大應該是全聽見了，不過---看看西德的表，再看看林敬知，吉娜心裡又酸又甜的。

甜大概是甜這兩個人似乎出乎意料的配，酸則是酸為一屆大齡，至今連個都沒有談過，本以為元帥那麼奇怪的子怎麼著也該是他們中間最晚嫁出去的，現在看來---

「半年吧，我自領罰。」吉娜聳了聳肩道，休息半年，剛好說不定也能找個甜甜的男朋友，像林博士這樣的，多好啊？

「戰爭結束，多久假都給你放。」西德瞥了一眼，說道。

·

對碼芯片輸，一系列驗證進行完，林敬知跟在西德後，走進了一條長長的金屬甬道。

這金屬甬道長、不寬敞也就算了，左右能打開的房間都幾乎沒有。這種又長又封閉地走廊，從心理上會給人一種不過氣的覺。

林敬知是不這種覺影響的，但吉娜不知道，一路上都在企圖和林敬知搭話，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來讓他好一些。

三個人足足走了七八分鐘的時間，才終於走到這條走廊的盡頭，伴隨著對碼芯片的，和又一系列繁瑣的驗證，林敬知跟在西德後，踏進了一個亮十足的房間。

在這個房間最裡面的部分，有一道完全明的牆壁。牆壁本由波利海妮婭最先進的軍事防控制技打造，往外飄著好幾塊電子屏，上面詳細記錄著牆壁關著的人的素質。

林敬知的目落過去，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法昂首領，諾克，從看見諾克的第一時間起，林敬知就瞇起了眼睛。

出乎意料的，諾克和他想像中五大三的海盜團團長形象並不相同，如果忽略他此時臉上略微憔悴的神的話，就會發現比起海盜團團長，名貴族或許會更符合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微卷的頭髮下，是一雙淺綠的眼睛，即便是被拷在玻璃房，看上去也依然帶著幾分優雅。

林敬知看著諾克，手在側輕輕地點了點，偏了偏腦袋。

他在對方上覺到了一異樣和悉，而這兩種覺都來自同一個認知，那就是，諾克上有什麼不該屬於波利海妮婭的東西。

他在看裡面人的同時，裡面人也在看外面，當那雙淺綠的眼睛將目落在西德上時，出了一個極淡地笑意，「你來了。」

「嗯哼。」西德隨便挑了把椅子，語速極快道，「三個半小時，該說什麼自己好好想想，三個半小時之後你就不歸我管了，到時候想說什麼都晚了啊。」

「該說的我之前不都全部告訴過你---」諾克的神看上去有些無奈，目略過西德和吉娜，最後落在林敬知的上，他微微一愣，「……林博士？」

「幹嘛？沒見過？」西德看著他，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事，面有些冷，「你把他的照片掛上通緝令的時候就該見過了。」

「那個不能算是我的主意，」諾克看上去似乎對這件事有些頭疼，輕輕地了自己的腦，半晌，歎了口氣，滿臉悵然若失，「我以前真的就只想當個普通的海盜，自由自在的在宇宙航行，探索未知的領域和未知的，和聯盟遠方的星球流接軌---」

「犯罪就犯罪，別往自己上花，你以為當普通海盜就不違法了？」西德冷聲打斷他，「抓起來照樣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