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這時候的林敬知,本沒心思關注西德,更沒心思關注那些彎彎繞繞,他在軍部轉了一圈,幾乎把所有人都看了個遍,發現除了吉娜以外,沒有什麼急到需要他立馬治療的傷員。
至於吉娜。
當初在走廊上的時候,神磁場的炸對其他人來說,是從外的一道攻擊,被林敬知擋住也就擋住了,但對吉娜來說,就不一樣了,本就了磁場影響,又不像西德那樣有金剛罩,林敬知和西德一起出去追那哨兵前,只來得及把吉娜稍微穩了穩。
現在回來了,他於是仔細將吉娜的大腦調理了一陣,然後告訴那些醫護人員,先給過蔚然和蔚鈞磁場影響的傷兵使用鎮定劑,穩定住,然後等他把眼前最要的事解決之後,再來一個個看。
後半句話是林敬知自己的打算,他沒說,那些醫護人員原本還有些將信將疑。林敬知現在怎麼說也已經沒有科研院的份了,再加上穆罕這麼一說。
但看看林敬知後的蓋倫,再加上聞訊趕來的華倫醫生的帶,他們最終還是將疑嚥下肚,迅速按照林敬知的指示起來。
見狀,林敬知覺得傷員這部分暫時可以放下心,便問人要了個可以做實驗的房間,轉過去了。
軍部的實驗室,自然是沒有科研院富的,它僅有最好的那個,還是F1事件五人組被抓獲之後,軍部為科研院的人準備的,希科研院能夠在審問五人組時給予一些技上的幫助。
既然是審問五人組用的,那麼那實驗室,自然也是靠近F1五人組關押房間的。
「新的那兩個也送進去了,和之前五個一模一樣的關法。」蓋倫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實驗室,半大點的蔚鈞在他上宛若空氣一樣,毫不影響他的行。
開燈,蓋倫在看見裡面的場景時,作頓了頓。
五大三的蓋倫對實驗室裡的小導管自然是不悉的,只是他開門後發現,這實驗室裡似乎有很多已經展開了的試管。
就算他再不悉實驗室,也看得出來那些試管似乎是在工作的,有些甚至剛剛好就放在機裡,「嗡嗡嗡」的直響。
「……之前科研院的人用過這些儀了,可能做到一半被驚出去---」蓋倫正想著那些人做到一半,讓林敬知進來,會不會又影響林敬知又影響之前人的實驗。
卻沒想到林敬知十分嫻的走了進去,看上去對裡面東西的擺放和所做的實驗毫不陌生,三下兩下,就給自己清出了個空地,甚至還給蔚鈞也清了個空間出來,讓蓋倫去弄個醫療艙進來,將蔚鈞放下。
得,人家的領域。
蓋倫把原本擔心的話嚥下去,跟著林敬知一起走了進去,理好蔚鈞後,他目無意識的一晃,將視線投向了那個玻璃制的小球。
「這什麼啊?」那東西實在太噁心了些,觀極差,讓本想安靜當個背景板的蓋倫忍不住問道。
「腦片。」林敬知回復道,並找了幾個導管出來,按照那玻璃制圓球上已有的痕跡,一個個接上去。
「腦片?」蓋倫一聽,反應了半天那個腦那個片,瞬間驚了,「誰腦子長這樣啊?」
接好導管,林敬知撥了撥那個小球,而後找工從裡面取了一些黃綠的出來,將其倒在皿裡,這才回答蓋倫,「不是一個人的。」
蓋倫一開始還沒明白過來,心想什麼不是一個人的?這腦子還能不是一個人的呢?但旋即定睛一看,從那一薄片一薄片的切痕中,驀地明白過來了什麼,這可不就不是一個人的腦子嗎!
「這麼噁心啊……」蓋倫五都皺到了一起。
這一次,林敬知沒有回答他。
他細心地將那個黃綠的凝固進行分析,也是這時候,站在他後面的蓋倫才發現,林博士雖然看上去瘦弱的,但手卻極穩,用那種眼睛都快看不見細度的管子從圓球裡取,竟然都能一次功。
蓋倫自己掂量了一下,覺得他長得可能是豬蹄,沒個千兒八百次是絕不可能功的。
正當他打算繼續安安靜靜當背景板時,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了。
蓋倫一愣,拍著疲累的腦袋走進來的人也是一愣。
房間裡,只有林敬知還在繼續看著那取出來的凝固,分離並且放進某個儀後,林敬知才轉過頭,看上去並不意外,「來了。」
「啊……」弗利沙愣了愣,盯著林敬知的臉看了好半天,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似乎很久很久,沒有看見對方了,「我想起來這邊還有個項目沒做完……」
「你瘦了,至十八斤。」林敬知上上下下地看了看,而後道,「營養劑不好吃的話,可以換古中菜。」
弗利沙頓了頓,一時間竟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低下頭來掩飾地了額角,「可不是麼,這會兒才知道你以前力多大。」
儀響起,林敬知回頭去提取分表。
那頭的弗利沙迅速調整好自己,了鼻樑,「我讓他們去休息了,搬了不傷兵累壞了,你需要人手的話我可以讓他們過來……這是什麼?」
「不需要。」林敬知盯著那分表看。
弗利沙顯然比蓋倫敏銳,兩秒後就反應過來,「腦片?!」
「嗯。」林敬知說著,把分表屏隨手劃在了一邊,再次看向那個玻璃瓶,這一次,他打算從裡面取點腦片出來。
不過,腦片顯然不若那凝固那麼好取。
那些腦片是凝聚在一起,並且彼此之間好似有吸引力,覺到林敬知的抓取時,竟然還有掙扎意識。但即便是這樣,林敬知也只花了兩次,就將腦片取了出來。
後的蓋倫一邊慨自己的豬蹄,一邊小聲問道,「這腦咋還會啊……活得?切這樣還能活呢?」
「分帶營養。」弗利沙將屏撥到自己面前,「大腦被切這樣了,還能養?」
林敬知不答反問,「炸發生的時候,你們在實驗室?」
「在啊,我們就是聽見炸響才出去的。」
「當時有探測到波頻嗎?」
弗利沙一愣,旋即想到了什麼,語速極快道,「軍部沒有探測儀,但是黃說他有覺到很強烈的磁場衝擊,是那個嗎?」
林敬知手上的作一頓,眼底閃過了點驚訝,又好像帶著點欣,「嗯。」
「黃說什麼都想來看看,但他當時已經被影響的很厲害了,我們就只帶了蘇銘過來。」蘇銘都是強行帶的,不過這話弗利沙沒說,目重新落在那玻璃小瓶子上,「這和那有什麼關係嗎?」
林敬知點頭,「那波頻,就是它散發出來的,波特醫生以前說過邊疆的案例,心臟死亡,大腦依舊於活躍狀態的那個,你還記得嗎?」
弗利沙看著那個腦片堆起來的坨,了手,「記得,所以這難道是將那種狀態的狂熱者大腦進行切割,然後?」
「不,比那個要更深一點,用你們的話來說。」林敬知放下那塊吸取出來的腦片,同時,也回了自己出去的小鬚,「切割的應該是腦力進化人的大腦,強弱不一,別不一。」
弗利沙瞪大了雙眼盯著那個腦片,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頭的蓋倫終端就突然一響,在驟然安靜下來的實驗室裡,顯得有些突兀。
也聽得津津有味的蓋倫被自己終端的聲音嚇了一跳,連聲說了幾句抱歉,接著打開自己終端一看,是大山發來的消息。
裡面顯示的,是拜爾德此前五個小時的定位。
蓋倫的表瞬間肅然了下來,正想將消息轉發給西德,然而,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就覺到了一視線,他抬起頭,發現那頭的林敬知不知什麼時候回過了頭,正在盯著他看。
「……不好意思我,吵到你們了?」蓋倫一愣。
林敬知搖頭,「你想給西德發消息?」
「是啊?」
「他的終端不太對。」回想起追捕那名哨兵時,西德終端自彈出的樣子,林敬知皺了皺眉,「你當面告訴他吧,或者我來。」
蓋倫下意識想說就算要跑肯定是他去跑,怎麼可能讓林敬知跑,可轉念一想,發現林敬知的「我來」可能不是什麼親自跑一趟。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蓋倫面前,他瞬間就渾一個激靈,猛地想起了什麼他此前忙忘了的事。
那是不久前,他正在代佈防安排的時候,突然聽見林敬知聲音,並且看見他模樣的場景,那段記憶他可是清晰的記得,那時候的林敬知,別人是看不見的。
由此可見,蓋倫心是真的很大,以及他既然相信林敬知,是真的腦子裡沒啥細思的念,連這種事都能說拋腦後就拋腦後。
眼下,蓋倫靜下心來,想想那時候的林敬知,想想之前的大鳥和兩足猛,再想想那神神叨叨的老頭在視頻裡對林敬知的態度,可以說是相當細思了一番,而後,蓋倫默默在林博士標籤的「牛」後面,又加了三個「牛」,然後就把大山發來的消息給他看了,還說了句,「元帥早點知道好。」
「嗯。」林敬知點了點頭,那信息他看不太懂,用了不專業語,但他只需要把原文傳達出去即可,既然和西德已經神結合,訊息傳達起來自然會更加容易一些。
此時的弗利沙正在對面盯著那腦片看,似乎還沉浸在林敬知剛剛的說法裡,沒走出來。
林敬知沒有打擾,反倒是看了眼不遠的蔚鈞一眼。
現在,在沒有暗的況下,林敬知有點能看見對方腦域,那裹著的,薄薄一層比紅要深一點的芒了,在腦域閃著,那芒注意到林敬知的視線後,當即被嚇得在林敬知腦域打了個轉,然後哆哆嗦嗦地躲了回去。
那,恐怕才是真正屬於蔚鈞的神力。
林敬知再左右探了探,發現蔚均的腦域區域很大,他略一算,發現那圓球裡的神力非但不會讓他像那名哨兵一樣被消耗致死,相反,那些神力連他的大腦都撐不滿。
饒是林敬知,都不能保證自己的腦域有這麼大的空間,這顯然是個天賦極佳的孩子。
看了眼桌面上玻璃球四撞的暗,林敬知的眼神了,正做點什麼時,實驗室的門被人敲響了,西德走了進來。
他看上去有些急匆匆的,一見到林敬知和蓋倫,就和他們對了個神,那意思是在說,自己收到消息了,一旁的蓋倫見狀,也放下心來。
「怎麼樣?」使完眼後,西德才看了眼弗利沙,點頭示意後,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管從說話方式還是從語速上來看,西德都顯然都是比過去要急促一些的。
也不奇怪,穆罕的做法讓軍部警鈴大作,他的說辭自然也會被軍部重視。那麼,在這樣的前提下,穆罕說的林敬知三個字會刺激他們,穆罕說的24小時也會刺激他們,一個個跟在西德後面問。
西德好不容易將自己能想到的事全部安排下去,並讓自己的親軍去各地聯絡地方軍,弄明白電臺的況和拜爾德的位置,同時,也讓邊疆軍配合四尋找那個信號源,搞定這一切後,在約瑟夫和老來福的幫助下,從眾人口中,這才能來實驗室。
「神力都是它的,那個孩子只是容而已。」對方是西德,林敬知於是言簡意賅。
「容?」
林敬知點頭,「之前那個哨兵你也看見了,他支撐不住那神力,不超過一分鐘就死了。」
而蔚鈞能支撐柱,恐怕就是因為這一點,穆罕才會看中他。並且林敬知剛剛探知了一下,發現蔚鈞的大腦,恐怕不僅僅只能容納這一個小圓瓶的神力。
對方是個天賦極佳的孩子,擁有非常大的腦域空間,難怪穆罕會重視。
「那它現在不控制這小孩了?」西德回想起之前蔚鈞被控制,和屏的穆罕同聲說話的樣子,轉而問道。
林敬知搖了搖頭,「它快要死了。」
林敬知剛剛取了一些腦片出來,然後發現這腦片的存活率從剛剛開始就在呈現活躍度降低的趨勢,而且它不沒有控制蔚鈞的想法,同時,林敬知總覺……這東西似乎已經因為存貨度降低,控制不住蔚鈞了。
「因為飛梭炸?」西德問道。
林敬知:「不對,穆罕讓那名哨兵帶著它走,應該不是完全無用功,如果我們沒追上的話,那名哨兵應該是可以帶著它回去的。」
西德眉頭皺,看上去像是在抑著什麼,「那它為什麼現在不行了?」
林敬知盯著那腦片看了許久許久,最後,腦海中突然升出了一個有點可怕的想法。
「不對。」那個想法變得越來越明顯之後,林敬知眸猛地深了下來,「腦片的製一定花費了穆罕很多力,是那些嚮導的培養就不簡單,他不應該這麼隨便就將它丟下才對。」
旁邊的弗利沙不似蓋倫,約能跟上他們的節奏,聽到這句話問道,「會不會是因為你?他在視頻裡說過了,他……很重視你?」現在顯然不是個詢問穆罕為什麼會那麼說林敬知的時間,故而弗利沙只是實事求是地這麼一說。
旁邊的西德卻咬了咬,眸裡閃過了一抹黑。
林敬知似有所地抬起頭,然而當他抬起頭時,西德的面一丁點變化也沒顯現出來,腦域也沒有什麼異常。
「……我覺得不是。」林敬知盯著西德看了會,最終收回視線,「我沒記錯的話,穆罕他不是一個太強的嚮導,如果他沒有足夠的底牌,不應該那麼從容地同時邀請我和西德兩個人,而且剛剛……穆罕似乎對我們的況瞭如指掌,我沒記錯的話,他是在我們抓住那名哨兵之後,才控制蔚鈞開始說話的。」
「也就是說,他能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渠道呢?」
林敬知自問自答地說完一串話,最終猛地回想起自己剛剛探知到的,蔚鈞還有些空曠的腦域,再想了想之前的種種,目最後落在快要再也蠕不的腦片上,突然道,「有沒有可能,這個腦片,不是他的作品,而是他從他的作品上割取下來的?」
「他那裡還有它的母,所以才能察覺到我們當時的靜,甚至能遠程知到我們的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