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定為“個別者”的顧青池毫無所覺。
醫生很快就來了,他看起來年輕,跟以前以前見穿白大褂的醫生不同,他穿的很親切,就像個隔壁你每天都會打招呼的鄰居。
駝,頭發是綿羊卷,戴個黑框眼睛,總是笑瞇瞇的,看起來做什麼都活力四,手上拿著個公文包,公文包也很可以,上面還有卡通圖案。
顧青池多看了兩眼,他就拿著包給顧青池熱的介紹。
“上面黃黃的老鼠是皮卡丘哦,還會放電,放電的時候會說皮卡皮卡皮卡丘。”
他模仿的像,顧青池出了一點細微的笑意。
謝陸嶼就坐在顧青池旁。
醫生還記得自己的人設,裝模作樣的問了一下。
“我是蔣,你們可以我蔣醫生,我帶來了你們倆的檔案,誰先進行測試?”
謝陸嶼咳了起來一聲,跟顧青池打商量。
“都一樣,要不你先來吧?”
顧青池嗯了一聲,非常認真的提出建議。
“你可以先做題,我先跟醫生談話,節省時間。 ”
醫生笑容不變,拿了一摞紙張遞給謝陸嶼。
“可以可以,節省時間,這次題目還不。”
謝陸嶼咳了一聲,接了過來,開始做題,想著給顧青池做個表率,做得還認真。
醫生跳過了癥狀的詢問,那就太明顯了,另外謝陸嶼跟他說的詳細,晚上飯吃兩口恨不得都說清楚。
他跟顧青池談話談的隨意,期間還做了幾個小測試。
那邊謝陸嶼還在做測試題。
醫生拿了只圓珠筆,在公司給顧青池的評語上寫著什麼。
“嗯,我覺得你不用做測試題了,有點焦慮,還有點失眠,我這標準比較嚴,談話部分你就過不了,你得特殊對待,接下來我得每周跟你談一次,在這之前你還是正常工作活,不影響。”
謝陸嶼的那一摞題除了選擇還有簡答題,現在題才剛剛做完,他把題遞給醫生,跟顧青池咬耳朵。
“這個醫生特別嚴,我以前就是,好幾次沒給我過,天天找我談話。”
等到謝陸嶼裝模作樣跟蔣醫生談完話,送醫生出門。
“這樣要怎麼辦?我覺得問題嚴重了,他天天都不開心,能不能先給個藥,他這樣天天難著太折磨人了。”
蔣醫生也正經了起來,推了推眼鏡。
“藥不能隨便開,尤其是抑郁方面的藥,都有癮,目前來看是有抑郁傾向,但從你跟我講他的況開始,也才不到一個星期,太短了,緒的診斷很復雜,我還需要再多幾次談話,目前還是先自我調節為主。”
*
一棟大別墅里,一個人正用勺子漫不經心的撥弄著面前的燕窩,一邊還打著電話。
“你說可笑不可笑,我兒子離婚我還是從熱搜上看見。”
電話里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人把勺子扔到碗里。
“怎麼辦,涼拌,謝陸嶼我管不了了,那孩子我還管不了?看著聽話,誰知道還能自己悄悄離婚跑了。”
第79章 好轉
蔣醫生給謝陸嶼講了多注意事項。
謝陸嶼自己還找資料, 認認真真記了厚一摞筆記本,但是有些事, 知道歸知道, 做又是一回事兒,謝陸嶼總是狠不下心。
顧青池整日沒什麼事,總是睡很久, 但睡那麼久,白天還是一副神萎靡的樣子,在夜里又神起來,在客廳干坐著。
但是謝陸嶼跟顧青池約好早起,甚至做了計劃表, 按時顧青池起床,但實際上又總是很難做到, 顧青池起床不是很難, 即便他總是迷迷糊糊答應一聲,賴一會兒床,才肯起來,但他總是會起。
謝陸嶼覺得自己做不到, 因為顧青池醒著很難過,又經常低落的坐在那里, 謝陸嶼看著, 心開始鈍痛起來,就覺得,還不如睡一會兒。
單靠顧青池是不行的, 他自制力低到幾乎沒有,他是樂主,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能讓他自己高興起來的一切事他都會去做,但快樂又常常對他很吝嗇。
謝陸嶼就只能讓自己狠下心來,每次他都覺得不行,這次不行,就縱容顧青池這一次,但實際上謝陸嶼一直將計劃執行了下來。
謝陸嶼以前看著顧青池這幅難過的樣子,想要醫生給顧青池開一點藥,想著吃完藥就好了,我們慢慢來,總能變好的。
但現在卻躊躇了,謝陸嶼幾乎敢肯定,這樣的顧青池,會為了抓住那一點愉悅,做出任何事來的。
于是謝陸嶼就只好自己強大起來,做著功課,制定計劃,計劃有了就堅決的執行下去,想要將顧青池拉出泥潭。
他每天顧青池起床,把今天一天要做的事,還有給顧青池的小驚喜寫作日歷上,每天都不一樣,行程排的滿滿當當。
謝陸嶼發現顧青池聽到好笑的事會開心那麼一會兒,就每天搜羅很多笑話,然后過濾一下,就擺到顧青池面前去哄他開心。
顧青池不喜歡那種爛大街的笑話,他喜歡那種不經意間就口而出的梗,有時候狀態好,甚至會在沙發上笑到倒在那里。
很多笑話都太牽強,謝陸嶼就自己煉出來,絞盡腦的想劇本,謝陸嶼本來就有幽默,下了功夫就更多梗,他在顧青池邊的時候,緒總是積極的,所有的負面緒都被他藏起來,像個小太,整天在顧青池邊發。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顧青池神就好了很多,狀態也穩定了下來。
今天他狀態就不錯,躺在沙發上,跟小貍花拋球玩,謝陸嶼從樓梯上下來,看了一會兒,就笑了起來,他吹了口哨,引起注意,獻寶一樣,湊過去。
“今天龍貓高清重制版上映,晚上八點有一場,去嗎?”
謝陸嶼的確很用心。
這是顧青池為數不多喜歡的電影系列,還有個小周邊掛件,一直帶著,從最開始搬家就帶著。
跟很多男孩不太一樣,顧青池以前大學的時候就喜歡宮崎駿系列電影,跟同學去看過好幾次,等到自由了之后自己還去看過,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開心,但電影也很好看。
現在謝陸嶼雀躍的下樓來邀請他去看電影,讓顧青池有種回到大學的覺。
他想了一會兒,口而出。
“行,你訂票,我買米花。”
顧青池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在沙發上蜷一團。
“我大學的時候,就跟同學這麼分工。”
謝陸嶼坐到他腳邊的沙發上,顧青池就很自然的將腳起來,給他騰位置。
“那咱倆也這麼分工,你買米花,我買票。”
謝陸嶼一邊在手機上作訂票,一邊跟顧青池聊天。
顧青池了,謝陸嶼回頭看他。
“我們現在,算是合租嗎?”
謝陸嶼不假思索。
“算啊,你算二房東,我就是租客,咱倆也算是做出大貢獻,給公司節約經費。”
顧青池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謝陸嶼還高興,顧青池之前況糟糕的時候怎樣都無所謂,只有他度過那段時間,才會開始考慮其他的事。
顧青池在慢慢好轉,就算他們關系兜兜轉轉還在原地,也沒關系。
倆人都全副武裝,戴了帽子還有圍巾口罩,在電影院里摘了,在開燈之前,又互相提醒著把口罩帽子戴好,一直蹲到片尾曲都放完,才跟著人群出去。
顧青池看完電影,還興趣高漲著,現在還不是很晚,就在商場里逛著,倆人在暖氣開的很足的商場里帶著口罩帽子,也不管引來多視線,討論著電影劇。
倆人走到欄桿,靠在欄桿邊,站了一會兒。
“我的電影也快要上映了,今年年末,趕新年。”
顧青池約還有點自豪的意味,他說的是自己跟斯萊特合作的那個電影——涅槃。
他說起來就多說了一些,說自己劇組里遇到的趣事,說自己演戲時的到的難題。
謝陸嶼聽著也高興,他能聽出來,顧青池喜歡演戲。
“葉里之前跟我說,月底還有個劇本,聽說是國民時期的故事,要穿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