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鐘原的取向問題，姜書杳和裴衍大大小小爭論了很多次。

承認與其他人相比，鐘原確實對有所不同，可那份特殊僅限于無數個夜里兩人相伴天臺吹冷風的義。

純的不能再純。

裴衍聽講完大堆道理，爭得面紅耳赤的樣子，忍住想把碎的沖，冷冷扔下一句：“你他媽沒救了。”

姜書杳一口氣噎住，遲遲不知作何反應。

因為的沒救，某人生生晾了三天。

直到星期五下午的育課，老師吹響哨子，公布了本學期的容。

華爾茲。

整個大二，采取同系男混合組合，本著聯誼的目的，按照學號隨機匹配，共同完雙人華爾茲的必修課。

隨機匹配就很有意思，沒有人可以預料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一張怎樣的面孔，或或丑，或清爽或油膩，完全給老天做主。

計算機系男比列為8:1，也就是說，其中有相當多的一部分男生，無緣這樣的事。

很不幸，裴老板正在此列。

第一節課教開舞前的禮儀和基本步法，也就免去了男生生肢接的尷尬。

和姜書杳匹配的是工二班的一名男生，五還算標致，只是整個人又黑又壯，形略顯得魁梧，用來擋紫外線倒好，可如果真要握住神的手一起跳浪漫的華爾茲，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幅畫面，與野。

計科一班的男生集不淡定，齊刷刷看向旁邊面如冰窖的裴衍，“裴老板，這你都能忍？”

忍麻。

。

裴衍瞇了瞇眼，邁朝男混合區域走去。

“杳杳，你家老大來了。”何舒苗眼尖，一瞄到遠那抹漸行漸近的散漫人影，就趕挪過去打報告。

室友眼神里的澎湃袒無疑，那是一種腎上腺素激涌的興，俗稱看好戲。

姜書杳聽聞只皺了皺眉，沒說話，繼續練習步法，連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

計算機系的沒人不認識裴衍，更沒人不知道這兩口的關系。

工男生眉心直跳，遲疑道：“等會兒我還是跟你男朋友換一下，他那臉，看上去不太好。”

能好就怪了。

姜書杳暗自嘀咕。

可是為什麼要換，他有本事晾三天，就有本事氣死他。

隨著腳步聲近，冷颼颼的氣息也在一點點侵襲工男生的意志。

“你確定不讓我換？”

“確定。”

姜書杳說完就后悔。

萬一弄得太過，那家伙脾氣發作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面前人人平等，何為就是如此慫？

不過有些納悶，問工男：“如果這種事換作是你，你會生氣麼？”

工男耿直的道：“是個男的都會不舒服，但世事無絕對，現實面前首先還是要量力而行。”

“怎麼量力而行？”

“看能不能打得過。”

姜書杳被他逗笑，隨口問：“那你打得過裴衍嗎？”

“打不過。”

“......”

呵，長一腱子有什麼用。

沉默間，工男弱弱補充了一句：“之前跟他掰過手腕，輸了。”

好吧。

姜書杳知道對方說的掰手腕是怎麼回事，去年基地剛立那會兒，不人為了加學分破腦袋都想進去，有一次江序白被吵得頭皮炸裂，隨手往角落里某個甩手掌柜一指：“你們誰能掰得過他，就讓誰進。”

其實這個‘掰’指的是專業技能方面，但保不齊就有憨憨未經思考便沖了過去。

不錯，正是面前這位。

挽起袖子出壯的手臂往桌子上一放，豪言壯語：“來啊，我不信你能在我手腕下走過十秒。”

裴衍當時正瞇著眼困覺，懶懶睜開眼就對上工男挑釁的目。

姜書杳下意識以為他會直接無視或者讓江序白把人弄走。

結果，卻見他漫不經心一笑，活了幾下手腕，“不用十秒，五秒就夠了。”

話一出，現場轟然大笑。

至于笑聲持續了多久，姜書杳不太記得。

反正工男咬牙堅持五秒后落敗，沒錯，不多不剛好五秒。

那時眾人大跌眼鏡的場面，比裴衍奪得基地考核第一名的那天還要令人難忘。

一來一回的思緒，足以發生很多事。

等姜書杳再抬起頭的時候，面前早已換了另一張臉。

“那黑熊跟你說什麼了？”

！？

姜書杳愣愣看著他。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某人口中的黑熊指誰。

四環顧了一圈，沒發現工男的影子。

“看什麼，老子沒那大猩猩好看麼。”

“......”

裴衍一把拎住的領，把人提到跟前，“想故意氣我，可惜找了個慫包。”

姜書杳翻白眼。

“走，換個地方好好對我翻。”

“你松開，去哪兒啊。”

裴衍拎的手換了個姿勢，改摟腰，“隨便逛逛，把這三天的補回來。”

兩道影依偎著遠去，何舒苗看得云里霧里。

話說，杳杳這戰斗力不行啊。

不，簡直是弱了。

本期待有一場世界大戰的何舒苗，忍不住的失搖頭。

過去一年里，兩人鮮有時間像現在這樣閑適地逛過校園。

蓉大其實比想象中大好多，靠近南區那片地域，文化展館，藝回廊，歷史碑，還有江南園林，各種建筑景幾乎讓踏者心馳神往。

姜書杳停在歷史碑前，抬頭仰上面的名字。

形形的人名，卻沒有一個能勾起知的印象。

自認歷史學得不差，不應該知識淺薄到這種程度。

裴衍從旁邊踱過來，解釋說：“歷史碑上刻纂的是蓉大自建校以來所有優秀畢業生的名字，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嗯？

姜書杳一下來了興致。

“怎樣才算優秀，取得什麼樣的績，才能上歷史碑？”

孩目灼灼，眼神里充斥著滿滿的期許。

裴衍的臉頰，揶揄道：“怎麼，公主也想要？”

沒等答話，裴衍聳了聳肩：“簡單啊，我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帶著鑿子給你刻上去。”

姜書杳瞪住他，一時無語。

余之，不經意瞥見一個人名。

偏著頭看了看，拿話問裴衍：“這個人，就是你堂兄吧。”

順著姜書杳的視線看去，2016屆計算機系的首例位置，正是刻著他堂兄的名字。

說來也奇怪，蓉大建校上百年來，歷史碑上竟然就只出了一個裴姓。

裴衍笑了笑：“希他不是最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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