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過程中的小曲,江序白當做笑話一樣沒放在心上,趁著周末又窩在寢室里改了改簡歷。
看著面前厚厚的一大摞項目經驗,回想前段時間的所有場景,發現真正耐著子將他的個人資料翻看完的面試,幾乎為零。
都說實踐比理論重要,可實踐再富,最終也他娘的敗給了一張畢業證。
江序白泄氣,在寢室里咸魚躺了兩天。
直到第三天清晨,接到一家公司的復試通知,新遠科技。
正是那家他口出狂言跟人家要一萬的游戲公司。
而當天面試他的人,竟然是新遠科技的執行總裁,陸沉。
江序白對陸沉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的首都編程比賽上。
當時理工大小組賣出作品專利的事,鬧得整個賽期沸沸揚揚。
可不知最后是什麼緣故,項目負責人陸沉又當著所有人的面,單方面解除了與贊助公司的購銷合作。
沒想到時隔三年,同為應屆生,他還在為一份工作四奔波的時候,別人已經是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公司總裁。
結果出乎意料。
復試結束的當天下午,新遠人事部發來賀電,說他被正式錄用,薪資如他所愿,不,甚至比他期待的更高。
掛斷電話后,江序白覺整個人像沉睡在夢境中,似真似假,就好像前刻還是高山險峻,下刻便墜開闊的廣袤平原。
一切來得好不真實。
可又明明白白的發生了。
此時新遠總裁辦公室里,人事經理前腳剛走,里面休息室的門打開,混男人端了兩杯紅酒出來,朝陸沉示意:“坐下喝一杯。”
陸沉皺了皺眉,“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元忡故作沉思了一陣:“大概半小時之前,那時你應該還在......和你的小友約會。”
“我和謝安妤已經分手兩個月,現在不是我的友。”陸沉在沙發坐下,淡聲提醒對方,“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下次來新遠,你最好做做面子功夫,先跟我書預約,不要擅自進我的辦公室。”
“合作關系?”
元忡細細琢磨這個用詞。
隨即笑了笑:“中國有句古話,吃水不忘挖井人,還有另一種說法,過河拆橋,或是卸磨殺驢。”
“當然,把我自己比作驢,聽起來不太聰明,但陸總別忘了,兩年前我能把你送上新遠總裁的位置,兩年后,我也能讓你凈出戶一無所有。”
辦公室里,男人雙疊坐在沙發上,杯中輕晃的,在燈映襯下反出猩紅的澤。
那道標準的普通話,一字一句無疑不是直陸沉的痛點。
當初元忡出資五百萬幫他創業開公司,用以作為換的條件是,他必須在兩年之,用盡一切辦法,將新遠打造西南地區IT行業名列前茅的頭部企業。
這個目標,倘若有足夠的資金與人脈,實現起來并不難。
陸沉想不通,元忡那樣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在他上下足本,就為了就他的雄心壯志。
呵,打死他都不信。
即便懷疑對方居心不良,可對于兩年前一窮二白的陸沉而言,那瞬間被利沖昏頭腦的他,發的野心幾乎輕而易舉就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元忡拋出的實在太大,大到他愿意孤注一擲。
短短半年,新遠順利步正軌,以勢如破竹之姿迅速為蓉城游戲領域的新貴。
新遠不斷壯大,隨著款產品持續優質的輸出,截止去年年底,公司的年度財報已突破三個億。
與此同時,陸沉作為公司最高決策人,近兩年也盡了行業的多方關注。
但他幾乎不怎麼接采訪。
因為陸沉知道,眼前得來的一切,并不彩。
元忡利用新遠,兩年間通過各種渠道與手段,肆意打周邊同行業的各種小型企業。
他讓陸沉把對方的產品重新洗牌,更名換姓上新遠的標簽,投大量廣告宣傳,將原本屬于別人的果,提前一步圈進自己的腰包。
前后兩年,新遠法務部收到的侵權律師函堆得足足比人還高,可最終這些案件全都無疾而終。
新遠不缺資金,背后更有元忡雄厚的人脈關系護航。
那些小公司想要靠打司拿回專利權,簡直天方夜譚。
然而今年,元忡愈發變本加厲。
HT最近又盯上了新的目標,是蓉城的一家本土件開發公司,云騰科技。
云騰立至今已有七年,不僅做產品,更賺口碑。涉及的領域覆蓋極廣,包括醫療,健康,養老等眾多關乎民生的行業。
與以往那些外包公司不同,云騰參與開發的絕大多數項目,或多或都與上面掛鉤,也就是說有政府的扶持與監管。
現在元忡不知哪筋搭錯,要去云騰。
這種腳走鋼的危險行徑,陸沉自然不留余地的拒絕。
也因此事,他與元忡在遠程視頻中多次不歡而散。
可毒蛇一旦瞄準獵,哪會輕易罷休。
新遠過去干出的種種勾當,隨便拿出一條,都足以讓他敗名裂。
元忡死死拿著他的命脈,只需像剛才那樣輕描淡寫威脅一句,陸沉甚至連反駁的膽量都沒有。
這陣無形的對峙,在書的敲門聲中終止。UU看書 www.uukanshu.com
“陸總,恒科的王總到了。”
“讓他稍等。”
書離開后,陸沉再次將視線落向沙發上的男人:“我還有公事要理,云騰的事我再考慮兩天,元先生先請回吧。”
元忡挑了挑眉,放下酒杯從沙發上站起來,朝陸沉走過去。
“我沒那麼多的耐心。”男人笑容泛冷,“只給你一天時間,我在酒店等你的答復。”
“陸總是個聰明人,很多事不用我去點明,你應該知道怎樣取舍。”
后的門打開又合上。
混男人的離開,讓空氣徹底恢復了安靜。
陸沉站在落地窗前,著遠此起彼伏的高樓大廈,那死寂般的空,又一次鋪天蓋地的襲上心頭。
現在的一切,真是他想要的麼。
陸沉自嘲一笑。
大概人就是這樣,擁有的越多,就越患得患失。
他夠了從前的一無所有,所以在選擇與元忡合作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要走上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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