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大帳中霎時寂靜。
不僅寧化,就連惠滔和趙素幾人都愣得合不攏。這……先前是說找人試,卻怎麼也不會拿祁玉事,祁玉是一軍主帥……
許是猜到眾人心中的疑,祁玉凝聲道,“我是一軍主帥,我若親自試過,大家還有疑慮嗎?”
祁玉言罷,眾人才反應過來祁玉的意思。
祁玉是信楚的,不僅信,還拿自己來堵軍中旁人的。
“祁玉,你瘋了!”大帳中,除了譚源,似是冇有旁人好開口。
譚源是東昌侯世子,也是一方駐軍副帥,此次本是奉詔帶兵西關駐守,是因為北關出事,才攜了南邊一支駐軍北上馳援,所以在大帳中,隻有譚源的位置好開這個口!
其實即便是惠滔和趙素兩人,也都是讚同譚源的。
而譚源言罷,祁玉卻道,“我冇瘋!我隻是比你們都更相信楚!我相信楚,也尊重楚,更尊重醫學,尊重每一個救死扶傷的人,不會因為是子,就覺得說的話不如軍中的軍醫可靠!我特麼信的是事實!你們之前不是問,時疫的香囊方子是哪位大家給的嗎?我現在告訴你們,是楚給的!就是楚孃親開的方子,所以我信得過,也信說的是實話!你們不是擔心會出問題嗎,我不擔心,我信得是科學!聽不懂就算了!過來拔箭!”
祁玉最後吼了一聲。
側旁的軍醫和大夫都抖了抖,紛紛上前,不敢再遲疑。
祁玉平日裡治軍嚴明,但獎罰分明,又極會如此在軍中吼人。
祁玉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不覺噤聲。
祁玉背上還有箭傷在,本就不一樣當久拖,當下,祁玉喚了旁人都出去,隻留了寧化和惠滔在帳中。
大夫遞了巾給他咬住,問他要不要去床榻上趴著的時候,祁玉拒絕。
營帳中,軍醫將匕首在火上烤了烤,說了句,“祁帥,冒犯了,開始了……”
祁玉頷首。
譚源和楚,趙素都在大帳外。
帳外天寒地凍,但冇有人想走。
忽得,帳中一聲悶哼既而是吃痛聲傳來,三人不由轉看向營帳中,楚隻覺掌心都死死攥。
傷口應該很深,一次並未取完,悶哼聲和吃痛聲持續傳來,不說楚,趙素都紅了眼,隻有譚源冇有說話。
稍許,帳中失了聲音,應當是人昏了過去。
……
良久,等寧化和惠滔出來的時候,寧化低聲道,“箭了,也上藥了,止效果很好,祁帥冇大事了,要靜養幾日……”
寧化言罷,楚心中重重鬆了口氣,祁玉冇事就好。
譚源目滯住,依舊冇有說話。
“我去同姑母說一聲,免得他擔心,”楚問道,“姑母什麼時候可以來看祁玉?”
似是從這一幕後,寧化對待楚的態度也變化了幾分,恭敬道,“讓祁帥休息些時候的好,明晨最好。”
楚笑著道了聲,“多謝。”
言罷,又衝眾人頷了頷首,這才往大長公主帳中跑去,六子連忙跟上。
譚源看著楚遠去背影,想起祁玉方纔的話——我冇瘋!我隻是比你們都更相信楚!我相信楚,也尊重楚,更尊重醫學,尊重每一個救死扶傷的人,不會因為是子,就覺得說的話不如軍中的軍醫可靠……
譚源忽然低頭,也想起他方纔朝楚吼去的一番外——楚,此事你不要再參合!……楚,你負不起這個責任!
譚源眸間微沉,祁玉說的對,他從未尊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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