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歡想了想,「我適才去瞧了,並未有任何的不妥,不像是有孕。」
「可外頭的流言蜚語如今可是此消彼長。」東方麟道,「倘若要堵住悠悠眾口,那便只有一個法子……」
「若真的因此要親了,那麼,的名節呢?到時候,怕是也沒有資格為正室。」鄭歡直言道。
東方麟搖頭,「所以,這背後到底是何人所為?目的是什麼?」
「你也想手?」鄭歡這才明白了東方麟的用意。
「嗯。」東方麟點頭,「這也算是個時機不是?」
鄭歡一怔,輕輕地點頭,「殿下所言也不差。」
「那咱們……」東方麟笑道。
鄭歡也在猶豫,不過見了凝璇之後,便有了判斷。
「好。」鄭歡笑著應道。
東方麟將抱起,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便高興地去辦了。
鄭歡立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勾淺笑。
這。
凝璇有喜之事,傳的越發地傳神。
更甚至於,矛頭直指旁人。
畢竟,九皇子可是個病秧子,他為皇子,又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外頭,對凝璇之事,眾說紛紜,漸漸地,便偏離了最初。
東方璟的臉沉地厲害,可是,卻又不願意違背凝璇的意思。
他坐在凝璇的面前,便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看了許久。
凝璇挑眉,低聲道,「你說,有人藉此機會,將你給拉下去呢?」
「倘若你真的有孕了,那這孩子還不是我的,你說呢?」東方璟慢吞吞道。
凝璇挑眉,「那殿下的頭頂可是一片綠。」
「哼。」東方璟冷哼一聲,「媳婦兒,你確定放任著這般下去?」
「嗯。」凝璇點頭,「鄭歡前來試探,本就是想要知曉,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有幾分地重量,如今你任由著此事兒如此,可見,你我之間並非真。」
「哦。」東方璟有些悶悶不樂。
「既然如此,那咱們何不順水推舟呢?」凝璇又說道。
「可是先前媳婦兒不是讓我去理嗎?」東方璟委屈道。
「這不是在理?」凝璇倒也不慌不忙道,「不理會,便是最好的理。」
「那你的名聲呢?」東方璟又問道。
「我何時有過名聲?」凝璇好笑道,「倘若果真在意那些,我便不會與你坐在這了。」
東方璟挑眉,便又釋懷了,「媳婦兒所言極是。」
「想來,那造謠生事之人,也該耐不住子了。」凝璇低聲道。
「媳婦兒,他這個時候蹦躂,又是何意?」東方璟皺眉,「畢竟,這個時候,什麼好都討不到。」
「不知道。」凝璇也在疑,這突然挑事的,到底意何為呢?
是為了將這本就渾濁的水攪渾了?
凝璇暗自搖頭,「也許,他另有目的。」
「這江山?」東方璟反問道。
「也許吧。」凝璇也不明白,不過如今這個時候,也只能耐心地等著了。
「可若還有更過分的,我可真的忍不了。」東方璟手中的杯子道。
「既然到了這一步,殿下難道想要功虧一簣?」凝璇又問道。
「我想,東方麟不會如此蠢笨吧?」東方璟又說道。
「他許是被上的那塊大石得太久了。」凝璇慢悠悠道,「如今怕是也沒有更好的機會。」
「這明顯便不是個機會。」東方璟暗自搖頭,「為何他偏偏覺得是呢?」
「也許,他也清楚。」凝璇淡淡道,「可,卻不相信。」
東方璟不屑道,「當真是愚蠢。」
凝璇暗自搖頭,「明知不能為而為之,也算是一種勇氣。」
「呵呵。」東方璟不以為然道,「這種勇氣,不過是自尋死路。」
「許是咱們算錯了呢?」凝璇又說道。
「媳婦兒,我也覺得是。」東方璟附和道。
凝璇角一撇,「殿下還真是……變得快。」
「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東方璟理所當然道。
凝璇無奈地搖頭,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不過現如今,咱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媳婦兒,我怎麼覺得,是這暗中的人顧不得這麼多了?」東方璟慢悠悠道,「他原本怕不是這麼計劃的吧?」
「嗯。」凝璇笑道,「要不,再添把火?」
「難不,你還要自黑?」東方璟皺眉道。
「不然呢?」凝璇挑眉,「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了。」
「你這……」東方璟皺眉,「又要做什麼?」
「出門一趟。」凝璇深吸了幾口氣,「這不出去溜達溜達,我也不是那麼沒法子見人的。」
「媳婦兒……」東方璟幽怨道,「萬一到了不可收拾呢?」
「不可收拾?」凝璇笑道,「放心吧。」
東方璟一臉寵溺地看著,顯然是想任由著。
凝璇想了想,又說道,「那我出府去了。」
「哦。」東方璟點頭應道。
凝璇便也不多言了,收拾妥當,便帶著秦阾去了辛家。
墨素心這裡頭,知曉凝璇會來,便特意去迎。
待凝璇下來之後,便被小心地攙扶著。
墨素心上前也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說道,「這個時候,還是要當心一些。」
「我又沒什麼。」凝璇說著,還不忘要轉圈。
墨素心嚇得連忙抓住,「是我的錯還不嘛?」
凝璇笑了笑,一行人便一同進去了。
不過半個時辰,這京城便都傳開了,只說凝璇有喜是千真萬確的。
凝璇此時此刻,還悠哉哉地坐在墨素心這裡吃茶。
「表姐,你這樣,到時候該如何收場啊?」墨素心擔憂道。
「這怎麼不能收場了?」凝璇挑眉。
墨素心皺眉,「哎。」
秦阾盯著,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大姐,這麼做,到最後,雖然將人給抓出來了,可你的名節是真的毀了。」
「殿下相信我就是。」凝璇直言道,「至於旁的,我何必在意呢?」
二人面面相覷,凝璇所言倒也不差,二人便也不再多言。
凝璇歪著頭,靠在這榻上,聽著外頭的靜,又看向墨素心道,「你這裡,也是個清凈雅緻的地方。」
「素日也沒有什麼人來往。」墨素心溫聲道,「到底也沒有什麼熱鬧的。」
「也不盡然。」凝璇沖著眨了眨眼。
墨素心淺笑道,「許是還未住太久,難免有些擾人嫌的蚊子。」
「那便好好清理清理。」凝璇慢悠悠道。
「表姐放心。」墨素心說著,便附耳與跟前的丫頭說了幾句。
那丫頭應道,便退下了。
凝璇看了一眼那丫頭,「聽說乃是姑姑特意給你挑的。」
「到底是個可心的。」墨素心淺笑道,「我很喜歡。」
「那便好。」凝璇輕聲應道。
墨素心笑的,「好在,外頭的靜也不怎麼大,只是有些煩人罷了。」
「不妨事。」凝璇挑眉,「我這也不能一輩子都躲著吧?」
「那是自然。」墨素心又看向秦阾道,「如今,三妹妹陪著,表姐也不無聊。」
「這倒也是。」凝璇瞧著秦阾的模樣兒,又看向墨素心的,「待這的事兒忙完之後,咱們一同去雲國瞧瞧。」
「好啊。」墨素心欣然答應。
幾人便坐在一閑聊。
沒一會,辛慕言便與岳綺夢一同過來了。
岳綺夢便說道,「怎麼覺得表姐過來,這反倒越發地安靜了?」
「哪裡?」墨素心笑道,「想來是知曉大嫂不喜歡清凈,特意給你尋個熱鬧。」
「這話……」岳綺夢皺眉,「怎麼聽著像是在……打趣我。」
「就是打趣。」秦阾在一旁附和道。
「好啊。」岳綺夢上前便與墨素心鬧在了一,也全然不顧及二人如今的份。
好在這也沒有外人,倒也很是自在。
凝璇抬眸看了一眼遠,辛慕言與辛慕柏不知在嘀咕什麼,又過了一會,才慢悠悠地過來。
辛慕言坐下,盯著凝璇道,「這怎麼就……真的了?」
「真真假假,不都是外人的樂呵?」凝璇並不在意,「與咱們有什麼干係?」
「哈哈。」辛慕言突然樂了,「倒也是這個理。」
「本就是。」凝璇挑眉,輕笑道,「瞧瞧,這不自在的?」
辛慕柏嘆道,「這世上,怕是也只有表姐能有如此的心了。」
凝璇淡淡道,「何必在意呢?我早已過了在意的年紀。」
「說的好像是早已歷經滄桑了一般。」辛慕言笑道。
凝璇輕輕點頭,「可不是?」
辛慕言角一撇,便不言語。
凝璇淺笑道,「我這幾日,悶得慌,不如便在你這待幾日如何?」
「好。」墨素心欣然答應。
凝璇又看向辛慕柏,「不知道可否?」
「歡迎之至。」辛慕柏連忙道,「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墨素心淺笑道,「瞧瞧,到底比我還高興。」
「表姐在府上待幾日,我反倒踏實呢。」辛慕柏湊近道。
墨素心角一撇,倒也明白了他所言何意。
凝璇眨了眨眼,便笑著說道,「好啊,我這真的是不請自來了。」
「何意?」岳綺夢不解道。
秦阾也跟著笑起來。
辛慕言無奈地看向岳綺夢,不住地搖頭。
岳綺夢一臉茫然。
辛慕言隨即說道,「父王送了書信過來,大召那,這些時日倒也沒有旁的靜。」
「嗯。」凝璇點頭,「我想,快了。」
「孟啟軒總歸是要瞻前顧後一些的。」辛慕言說道,「他剛登基不久,基未穩。」
「所以,他現在是斷然不會找我的麻煩。」凝璇低聲道,「這不是正好,我能有時間先解決了這裡的事兒。」
「原本以為回大召能尋到答案,不曾想到,還是兜兜轉轉地回來了。」辛慕言又說道,「不過突然鬧僵起來的又是誰?」
「嗯?」凝璇想了想,不知為何,又突然覺得像是有什麼事兒一直困擾著。
許是想多了?
凝璇盯著辛慕言,隨即說道,「師父可有消息?」
「怪了。」辛慕言搖頭,「自從知曉他的份之後,他便再未曾出現過。」
「嗯。」凝璇點頭,「想來,咱們也該尋個機會,將他給釣出來。」
「那你怕不是他的對手。」辛慕言搖頭。
「他到底有何目的呢?」凝璇皺眉。
辛慕柏見辛慕言提起了徐大夫,他想了想道,「我見過徐大夫。」
「你見過?」辛慕言與凝璇同時看向他。
「嗯。」辛慕柏點頭道,「我這點醫,也多虧了他的點化。」
「嗯?」凝璇挑眉,盯著他。
辛慕柏隨即說道,「早些年,便是我回來之前,到過他。」
「在何?」凝璇又問道。
「說來也巧了。」辛慕柏又說道,「便是在雲靈山附近。」
「他去過雲靈山?」凝璇皺眉。
「是。」辛慕柏點頭,「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那日,我因試毒,差點沒了命,是他路過,救了我。」
「所以,你是如何判定他去了雲靈山?」凝璇又問道。
「我所中之毒,只有雲靈山深才有解藥。」辛慕柏道,「而他正好有,而且還是新摘的。」
「哎。」凝璇皺眉道,「想來,師父定然知道雲靈山的。」
「那你先前怎麼不與我說?」辛慕言又問道。
「他讓我莫要告訴任何人的。」辛慕柏低聲道,「而且讓我發了重誓,要保守三年。」
「所以,這是剛到了三年之約?」凝璇問道。
「正是。」辛慕柏滿臉疑,「我覺得這一切太過於巧合了,為何,他會只讓我保守三年呢?」
「看來,咱們也該去一趟那雲靈山。」凝璇又看向他說道,「你當初為何要試毒?」
「這個……」辛慕柏有些難以啟齒。
墨素心輕咳了幾聲,「都到了這個時候,有何不能說的?」
「我自便有疾,這才外出尋醫的,後頭,便遇到了秦璃,再後來,知曉那毒藥能以毒攻毒,我這才去嘗試了。」辛慕柏斂眸道。
凝璇見他如此說,便說道,「故而,你懷疑,當時,師父給你解毒,便是一場謀。」
「嗯。」辛慕柏點頭,「如今仔細地想來,這也太過於巧合了。」
凝璇沉了片刻,「師父果然做的比我想的多。」
辛慕言搖頭,「所以,他到底要什麼呢?」
「我不知道。」凝璇冷笑道,「可,這個時候,表妹夫終於能說了,顯然,是想讓我再去一趟雲靈山。」
「看來雲靈山的確還有。」東方璟不知何時到的,看向凝璇說道。
「嗯。」凝璇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再去一趟。」
「好。」幾人應道。
「那你現在?」辛慕言看向凝璇道,「媳婦兒,怎麼去?」
凝璇眨了眨眼,「先解決了這件事再說。」
「好。」東方璟應道,「快了。」
凝璇輕聲道,「這幾日我便待在這了。」
「那我……」東方璟沉了片刻,「罷了,我還是宮去吧。」
「嗯。」凝璇點頭。
這廂。
大皇子府。
東方麟剛剛得了消息,「當真?」
「正是。」侍衛垂眸應道。
鄭歡反倒是疑竇叢生了,「我始終覺得這本就是一場謀。」
「看來……」東方麟斂眸道,「要快。」
「你當真要如此做?」鄭歡皺眉道,「為何?我覺得依你的心思,一早便看出來,這是一場一早便算計好的,為何還要一頭跳進去?」
「我想解。」東方麟直言道,「不論如何,只要結束了,我便能夠解。」
他握鄭歡的手說道,「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我。」
「難道?」鄭歡驚訝地看向他,「你……」
「我只是我,我不是任何人的傀儡。」東方麟將抱懷中,「我更不想讓你也為任何人的棋子。」
鄭歡靠在他的懷中,「好,這本就是一場註定輸的賭局,可我願意陪你賭。」
「嗯。」東方麟低聲音道。
鄭歡不知為何,在說出這番話之後,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果然沒有看錯他。
也許,從最開始,嫁給他,便早已註定了這樣的結局,可從不後悔。
接連數日,京城對凝璇的謠言也越發地匪夷所思。
宮中。
皇後面一沉,「到底怎麼回事?」
「母后,兒臣也不知道。」東方璟斂眸道,「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如此造謠,雖然並未明著,可這背地裡頭都說兒臣那什麼……」
皇后角搐了幾下,「本宮問的是這個嗎?」
東方璟仰頭,委屈道,「這可事關一個男子的尊嚴。」
「好了。」皇后著眉心,「你若再敢胡鬧,本宮也不管你了。」
「母后……」東方璟上前,「兒臣說錯什麼了?」
「哎。」皇后盯著他說道,「我知曉你心裡頭早有了判斷,既然如此,那本宮便不管了。」
「多謝母后全。」東方璟連忙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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