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麼事兒想不通了?」凝璇問道。
「嗯。」東方薇渃看向道,「你與九皇兄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凝璇淺笑道,「沒什麼,一切都很好。」
「真的?」東方薇渃眨了眨眼雙眼,「我怎麼瞧著奇怪的很呢。」
「哪裡奇怪了?」凝璇問道。
「反正就是奇怪。」東方薇渃說著,還不忘將岳麒順走的瓜子仁給抓回來。
凝璇見岳麒這麼快便回來了,便笑道,「看出什麼來了?」
「直接將我攆出來了。」岳麒無奈。
「看樣子,是不願意了。」凝璇暗自搖頭。
「還真是個怪人。」岳麒角一撇。
「那便等如何說了。」凝璇沉默了好一會,又說道,「事到如今,咱們也不好說什麼。」
「嗯。」岳麒應道,又想到了什麼,才開口,「你這呢?」
「我?」凝璇挑眉,「這不是好的?」
「哎。」岳麒重重地嘆氣,便又說道,「袁錦年是個不好對付的。」
「看出來了?」凝璇好笑道。
「他遠比咱們相像的還要難對付。」岳麒湊近道,「你當真確定要與他為敵?」
「不是我要不要與他為敵,而是他本就有所圖謀。」凝璇沉了片刻,又說道,「可是,我如今還不確定,他到底要做什麼?」
「何意?」岳麒又問道。
「我始終覺得,安邦王沒有與我說實話。」凝璇有那種覺。
「怎麼又扯上了安邦王呢?」岳麒不解道。
凝璇暗自搖頭,「倘若果真如他所言,母親還活著,那麼這一切又如何解釋呢?」
岳麒想了想,「你說的不錯。」
「可是……」一旁的東方薇渃嘟囔道,「我反倒覺得安邦王許是另有深意呢?」
「什麼?」凝璇又問道。
「安邦王能夠被算計,想來,那人藏的絕對是咱們意想不到的人,如此一來,安邦王與你所說的,也未必便是告訴你的。」
東方薇渃角一撇,「許是,意有所指呢?」
凝璇沉了片刻,「不錯。」
「看來姐姐也想到了什麼?」東方薇渃湊近說道。
「哎。」凝璇重重地嘆氣,「即便如此,我也不知這最後所藏的到底是什麼?」
「嗯?」東方薇渃挑眉,不解地看向。
凝璇暗自搖頭,倘若果真如此,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抬眸看向面前的東方薇渃,又看向岳麒,仔細地想來,又覺得,這一切似乎另有玄機。
到底是什麼呢?
凝璇總覺得沒當自己要抓住的時候,便又從自己的手中消失了。
暗自搖頭,這一刻,突然覺得事似乎真的與想的天差地別。
可是,明明都近在咫尺了。
有些片刻地失神。
岳麒見如此愁苦,又湊近道,「二公主怕是時日無多了。」
「嗯?」凝璇一怔,漸漸地回過神來,看向他。
「說的可是真的?」凝璇看向他道。
「嗯。」他點頭道,「我雖然並未給把脈,可是瞧著的氣,必定是。」
「看來,我所料不錯。」凝璇無奈地搖頭。
反倒是岳麒聳肩道,「慕容栩是清楚的。」
「他清楚什麼?」凝璇一怔,看向他。
「清楚,他與孟錦偲之間,必定不會有結果。」岳麒低聲道,「能走到現在,也絕對是奇跡。」
「哎。」凝璇重重地嘆氣。
岳麒又說道,「你也莫要難過,這一切不過是命中注定的。」
「我並非難過,不過是憾罷了。」凝璇勾淺笑,「他二人能夠走到這一步,的確難得。」
「可……」岳麒搖頭,「從一開始,孟錦偲便知曉自己最後的結局,在看來,能走到這一步,乃是最好的了。」
「嗯。」凝璇點頭,很是認同。
岳麒又說道,「你也莫要難過,剩下的日子,便讓他們好好地度過吧。」
「好。」凝璇應道。
「我那有個清靜之地,要不……」岳麒提議道。
「端看他們。」凝璇又說道。
岳麒淺笑道,「也好。」
二人對視了一眼,算是心知肚明了。
東方薇渃見狀,暗自搖頭,「都是癡男怨。」
「噗……」岳麒噴茶了。
他抬手了東方薇渃的髮髻,「你就不能說一些我聽的?」
「我說什麼,便是什麼,管你不聽呢。」東方薇渃冷哼道。
岳麒勾一笑,「好,好,你想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都聽。」
凝璇角明顯搐了幾下,「二表哥變的也太快了。」
「有嗎?」岳麒反問道。
「嗯。」凝璇非常認真地點頭。
東方薇渃有些不好意思,便扭頭不理會,繼續吃著瓜子仁。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便默默地退在了一旁。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栩獨自回來。
岳麒看向他,暗自搖頭道,「可都想清楚了?」
「嗯。」慕容栩看向凝璇,「說想一直待在你這。」
「好。」凝璇欣然答應。
「正好,邊關那我都安排妥當了。」慕容栩又說道,「我想多陪陪。」
「你都知道了?」凝璇看向他說道。
「嗯。」慕容栩點頭道,「都告訴我了。」
凝璇淺笑道,「如此便好。」
慕容栩勾笑著,眉眼間並未有憂愁,反倒是釋然。
對於他來說,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就連孟錦偲,能夠走到這一步,也都是經過深思慮的。
故而,這二人對待太過與理智,又帶著彼此的剋制,才會走到這一步。
有時候,明明是需要衝的啊。
東方薇渃不解地看向慕容栩,又看向岳麒道,「你我之間,可不必如此,否則,我會另擇良婿。」
「我可不會。」岳麒淡淡道,「我也不是他,你也不是。」
「這倒也是。」東方薇渃附和道。
凝璇淺笑道,「我瞧著,二位也是好事將近了。」
「啊?」東方薇渃搖頭,「我這有孝在。」
「倒是忘了。」凝璇低聲道,「那我便等著了。」
岳麒見東方薇渃如此說,笑的越發地明。
並未拒絕。
東方薇渃說罷之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當即便起走了。
這反倒惹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
晚些的時候,慕容栩便去陪著孟錦偲。
「大皇子那,該不會偃旗息鼓了吧?」辛慕言看向凝璇說道。
「這我便不知道了。」凝璇搖頭,「畢竟,他的心思,也是時刻變化的。」
「他不過是為了爭一口氣罷了。」辛慕柏在一旁說道。
「難道……」辛慕言盯著他,「大皇子與你是一樣的?」
「嗯。」辛慕柏點頭。
「原來如此。」辛慕言反倒好奇道,「你那背後的人到底是怎樣的?」
「我並未見過他的真容。」辛慕柏直言道,「他的武功深不可測,而且,我們都喚他尊主。」
「尊主?」辛慕言勾一笑,「這倒是新鮮。」
「尊主神出鬼沒,至今我們都不知曉他到底在何。」辛慕柏隨即說道,「可是,他手下的人,對他卻都是死心塌地的。」
「那你呢?」辛慕言又看向他說道。
辛慕柏直言道,「倘若有一日,尊主有難,我必定會以死相報。」
「我知道了。」辛慕言大抵明白了。
墨素心看向他道,「我想,他倘若真的在乎你,便不會讓你如此做。」
「尊主很矛盾。」辛慕柏直言道。
凝璇從辛慕柏的口中聽得出來,這位他口中的尊主,也許,與他們有著同樣的遭遇。
凝璇隨即又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等著那位尊主出手。」
「嗯。」辛慕柏點頭。
「那咱們現在?」辛慕言又說道。
凝璇沉了片刻,這才說道,「現在咱們該做的都做了。」
「卓家的人當真會出現?」辛慕言不確定道。
「有大皇子在,必定能出現。」凝璇又說道。
「你不是說他會隨時變化嗎?」辛慕言反倒聽不懂了。
凝璇淡淡道,「他對我的態度,定然是隨時會變,可是對那帝位……」
「我知道了。」辛慕言輕笑道,「這倒也是個機會。」
凝璇暗自搖頭,「不過那人能夠算到這等地步,想來也會有所作。」
「到底會是誰呢?」辛慕言皺眉。
「到時候便知道了。」凝璇輕聲道。
「你又這般神神的。」辛慕言無奈道。
「並非是我神神,我也不是什麼都能算到的。」凝璇看向他說道。
辛慕言嘆氣道,「即便師姐知曉什麼,也不會與我說的。」
「怎麼可能?」凝璇挑眉道,「我向來對你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當真?」辛慕言又問道。
「難道不是?」凝璇反問道。
「那我便放心了。」辛慕言拍著脯道。
凝璇隨即便將手中的茶盞朝著他丟了過去。
辛慕言連忙接住,笑道,「多謝師姐賞茶吃。」
「哎。」岳麒在一旁扶額天。
凝璇淺笑道,「這又是怎麼了?」
「沒什麼。」岳麒搖頭,「不過是瞧著你們這師姐弟,還真是讓人慨萬千啊。」
「有何慨的?」凝璇慢悠悠道。
「說你們二人反倒更像是親姐弟。」岳麒直言道。
「噗……」辛慕言差點沒有被茶水嗆到。
他睜大雙眸看向,「你又胡說。」
「難道不是?」岳麒上下打量了著二人,「你二人當真是……更像親姐弟。」
「什麼?」秦贄正好進來,臉不悅。
「罷了。」岳麒連忙擺手道,「我也布偶隨口一說。」
凝璇睜大雙眸,盯著辛慕言看了半晌,「這怎麼可能呢?」
「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岳麒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闖了什麼大禍。
「等等。」秦贄突然說道,「有什麼可以認親的?」
「你當真相信?」岳麒搖頭道,「那所謂的滴認親,並不全是真的。」
凝璇突然笑了,「倘若他與我是親姐弟,那,紫月妹妹呢?」
「我……時候也不早了,我還是去歇息了。」岳麒舒展著手臂,「近來我可是來回奔波呢。」
岳麒說罷,便趕忙走了。
辛慕言搖頭道,「還是莫要聽他胡說,我怎麼可能與師姐是親姐妹呢?不過是因為師父一樣,故而才會如此。」
「就是。」凝璇也覺得不可能。
「莫要胡思想。」凝璇看向他說道。
「嗯。」秦贄也覺得如此,便也不多想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沉默了許久之後,突然笑了。
凝璇暗自搖頭,「咱們都在這裡想什麼呢?」
「怎麼了?」東方薇渃睡得半夢半醒地問道。
凝璇低聲道,「沒什麼,不過是說笑。」
「哦。」東方薇渃便又回去睡了。
辛慕言想了想,「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也先回去歇息了。」
「好。」凝璇點頭。
秦贄看向凝璇道,「妹妹,我也只是覺得,二表哥所言也不無道理,畢竟他的眼睛毒辣。」
凝璇淡淡道,「可是這種事,到底不能當真。」
秦贄是真的當真了。
怕是只有凝璇與辛慕言覺得這是匪夷所思的。
畢竟,倘若真的如此,那麼,辛紫蘇與辛紫月呢?
還是說,辛慕言並非是如今安邦王妃的親生子,故而,才會使得對母親耿耿於懷?
倘若如此,又說得通了。
看來,安邦王跟前那個藏極深的人,應當便是安邦王妃?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辛慕言與親姐弟,那麼,難道也是安邦王的親生兒?
凝璇睜大雙眸,難道這便是母親早死的原因?
那麼,秦家又是怎麼回事?
凝璇越發地不明白。
覺得,若如此算下去,那麼一切豈不是都了?
凝璇暗自搖頭,「不對,絕對不是這樣。」
秦贄繼續說道,「許是我想了吧。」
凝璇看向秦贄道,「兄長,倘若如此,那咱們原本以為的也都套了。」
秦贄也覺得是,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辛慕言回去之後,也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當夜便去了岳家。
岳麒剛回去睡下,突然瞧見有人正等著他,他嚇了一跳,當即便踹了過去。
辛慕言並不躲閃,只是盯著他,愣愣地。
岳麒頭疼,都怪自己多。
如今再仔細地看向辛慕言,竟然有些不敢直視了。
「你若真的想要知道,大可去問安邦王啊。」岳麒說道。
「倘若父王真的要說,便不會如此了。」辛慕言無奈道。
「可是……」岳麒又說道,「你仔細地想想,安邦王妃,便是我那姑姑,待你如何?」
「算不上親近。」辛慕言直言道。
「這不就得了。」岳麒直言道,「你看看,但凡是親生子,哪有這般的?」
「這……」辛慕言陷了沉思,「那倘若如此的話,我與師姐乃是親姐弟,那麼,我們的父親便都是……」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岳麒又說道,「只能說你與是親姐弟,至於父親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這是何意?」辛慕言不解道。
「畢竟,你們若真的是親姐弟,那麼,秦大公子該如何自呢?」岳麒又說道,「他難道不是秦家的人?」
「你這說的,我反倒糊塗了。」辛慕言皺眉,有些泄氣地坐在那。
岳麒坐在一旁道,「你仔細地想一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我先去睡了。」
「哦。」辛慕言當真傻愣愣地坐在那冥思苦想。
而岳麒是真的累了,便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夜深人靜,當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愁啊。
次日。
岳麒醒來之後,便瞧見還坐在那傻愣愣地辛慕言,暗自搖頭道,「所以,我說讓你去問安邦王的。」
「我沒有證據,如何去問?」辛慕言反問道。
「沒有證據?」岳麒上前,「你想如何?」
「我想確認我到底與師姐是不是親姐弟?」辛慕言看向他。
「我知道了。」岳麒點頭,「那也要答應才是。」
「好。」辛慕言說罷,便起往外頭走了。
「哎。」岳麒頭疼地靠在一旁。
又過了一會,岳洄匆忙趕過來。
「又怎麼了?」岳麒以為是辛慕言,並未回頭看。
岳洄卻上前直接一腳將岳麒從椅子上踹了下去。
「你……」岳麒疼地齜牙咧,正要破口大罵,當瞧見是岳洄后,委屈道,「大哥,你做什麼?」
「你都說什麼了?」岳洄低頭看向他道。
「什麼?」岳麒一臉無辜。
「妹夫怎麼急匆匆地走了?」岳洄問道,「適才妹妹哭著過來,妹夫看都沒看。」
「什麼?」岳麒一聽,頓時挽起袖子,「看我不揍死他。」
「你到底與他說什麼了?」岳洄盯著他問道。
「嗯?」岳麒這才反應過來,便撓著頭,「沒什麼,不過是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岳洄冷聲道,「那你與母親解釋去吧。」
「別別。」岳麒告饒道,「大哥,我不過是說,他與表妹瞧著像親姐妹。」
「什麼?」岳洄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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