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將那冊白寅訣重新用紅線系好,這就走出了竹樓。
和之前那幾冊劍訣只用記住容不同,顧泯這一次選擇帶走這冊白寅訣,種種事都在告訴他,這白寅訣和晚雲真人的劍經一樣,都是柢山最好的東西之一。
再加上自己懷裡的燭游珠,顧泯上的東西,已經足以讓其他劍修癲狂了。
離開木樓的時候,那瓢潑大雨已經止住,星重新出現在天邊,顧泯盯著夜空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片星海里的白劍星。
他要是此刻再去那片星海看看代表著自己的那一顆劍星,一定會發現那顆白劍星,已經比之前明亮許多。
劍星的璀璨程度,和劍主的境界高低有關。
顧泯沒有這個打算,於是在確定自己腦海里有著那一冊白寅訣的全部容之後,他跑進了那座竹樓,開始了第二次閉關。
……
……
梁照那日在劍庭掌教的飛劍傳訊之後,上山取劍,最後功取到一柄名為雲笈的長劍,這柄劍的前任主人是劍庭的某位金闕境劍修,也在劍庭的歷史上有著不小的名聲。
在那天之後,被認為是庚辛劍星劍主的梁照便多了許多特權,不僅可以自由出藏劍閣,若有劍道上的疑難,山上任何山峰的長老都須為他解,他可以學任何一峰的劍法。
他可以有資格宗門裡的所有資源。
掌教甚至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兩日,會親自為梁照傳道,甚至在某些時候,這位天下劍道前三的人,還會親自和梁照比劍。
這是莫大的殊榮,也足以看出,劍庭上下對於梁照的重視程度。
被劍庭如此對待的梁照,境界提升得很快,在差不多一年之後,便已經破了第二境,為了劍庭歷史上,最快進第二境的弟子。
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因為他是梁照,是庚辛劍星的劍主。
同時,劍庭出了一個庚辛劍星劍主的消息也很快流傳出去,當初在觀劍臺上,人多眼雜,不是沒有其他宗門的探子,這種事自然瞞不住。
很多宗門紛紛派人來打探消息,不過全部都被攔在了劍庭之外,劍庭畢竟是南陵最強的劍宗,想要攔下這麼些人,沒有半點問題。
但半年後,所有宗門都找到了一個正大明走劍庭的理由。
那就是劍庭的百年劍會到時間了。
劍庭立了數千年,在整個修行歷史里,都算是傳承久遠,底蘊深厚的修行大派,但說起為南陵第一劍宗,也是在數百年之前柢山沒落之後的時候。
在沒有為南陵第一劍宗的時候,劍庭的每百年一次的劍會,就只是自己宗門裡的弟子參與,可等到為了南陵第一劍宗之後,這件事便漸漸演變了整個南陵劍宗的修行盛會。
所有劍宗都會得到劍庭的邀請,那些劍宗可以派遣門的年輕弟子來劍會和別家劍宗的弟子切磋,劍庭也會為優勝者提供一份獎品。
雖說大部分比試都是劍庭弟子拔得頭籌,但為了彰顯大宗風範,劍庭在某些比試里都不會派遣弟子參加。
這也讓南陵的劍宗弟子們,每一次都趨之若鶩。
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劍庭在告訴他們,南陵劍道到底誰是第一,可沒有人會反駁,因為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除去那些劍宗之外,劍庭也會給關係不錯的幾座大宗門發出請帖,邀請那些宗門前來觀禮。
以往那些宗門都只是隨意派遣些二代長老來意思意思便可,可今朝不同,劍庭多出了一個庚辛劍星的劍主,所以等劍庭的請帖發到那些宗門的時候,反響便比往年強烈很多。
……
……
柢山下了一場雪。
劍庭的請帖也同樣由飛劍傳訊,來到了柢山。
阿桑接下請帖之後,便去尋了常真人。
阿桑來之前,他正在用一面青銅鏡照著自己的面容,數著自己這兩年多出了幾白鬍子。
修行者的時間過得很快,就在顧泯閉關的時候,柢山便渡過了一個春夏秋冬。
「阿桑,你猜你小師弟現在有沒有第二境了?」看著阿桑拿著那張請帖,常真人也只是瞥了一眼,沒有在意這件事,只是問起了顧泯。
「四個月就辟穀,一年多過去了,小師弟如何不能第二境。」阿桑把請帖遞給常真人,常真人沒接。
「這是什麼?」常真人隨口問道。
「劍庭的劍會請帖。」阿桑知道自己師父知道,但還是說了一遍。
常真人拍了拍腦門,盯著這封請帖,他皺眉道:「怎麼這又過了一百年?」
一百年前,他還是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也看到過這麼一封請帖,當初柢山還有劍修,派遣了一個弟子前去,卻被百般辱,讓柢山的面徹底掃地。
「去不去?」阿桑問道。
常真人倒在竹椅上,不想給出答案。
要是去,派誰去,是阿桑還是自己那個天才徒弟,要是自己這個天才徒弟死在劍庭又怎麼辦?
他倒是能為了自己徒弟拚命,可是打得過那個劍庭掌教嗎?
「還有一封信。」
阿桑從懷裡拿出一封信箋,然後有些疑的說道:「是咸商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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