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很多年，其實顧泯的故人這裏早已經沒有了，但很巧的是，那些故人其實也回來了，柢山很快便收到了消息，阿桑看著飛劍，神複雜，蘇宿則是有些不可思議，「他在郢都？」

雪搖頭道：「不是他在郢都，是他們。」

是的，此刻郢都不止一個顧泯，有兩位。

加上柢山這一位，那便是三位。

修行到了顧泯這個境界，倒也可以一道劍氣便是一個自己，可很明顯，不管是柢山的這個，還是說在郢都的那兩位，都只是他，其中之一。

天地之中，一切玄妙之事，其實大多都有些記錄可以去追尋，可是唯獨這一次，沒有先例。

「去看看吧。」阿桑牽起年顧泯的手，微笑道：「他或許很想見你。」

年顧泯眼裏有些好奇的神采。

蘇宿默不作聲。

很快一行人便離開柢山，去了郢都。

可到了郢都的時候，正是一片夜。

顧泯和那個拿著短劍的顧泯坐在宮牆之上，等著柢山這個年。

年看著那柄短劍，眼裏閃過一抹痛苦之，年輕顧泯看向他，招手道：「過來坐。」

來自柢山的年顧泯沉默片刻，還是走了過去，在這邊坐下。

三個顧泯，在宮牆之上緩緩坐下，提著短劍的顧泯好奇打量著那個來自柢山的顧泯，或許是因為同齡人的緣故，兩人很快便悉起來，然後說了些話，聲音不大，兩人很認真的在這裏流，看著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寧靜。

年輕顧泯轉過頭，看著遠站著的阿桑一行人，笑道：「師姐。」

阿桑看著他，有些心疼道：「小師弟，你到底怎麼了？」

蘇宿眼中也擔心的神也越來越濃，作為顧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明白此刻的顧泯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總是覺得事沒有那麼簡單，或許真的有些事會在這裏發生，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事。

顧泯沒有說話。

他只是安靜地看著前面。

很快，皇城裏沒來由的出現一盞燈籠，一個穿著太監服飾的俊年開始在皇城裏力朝著前面跑去，他神不算慌張，眼中的慌卻是掩飾不了。

握著短劍的顧泯看著那個提著燈籠的顧泯，眼中有了些淚。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這是來自柢山的年顧泯在詢問顧泯。

年輕顧泯說道：「大廈已傾，泯然眾人。」

看著那個年不停的往前奔跑，來自柢山的年顧泯忽然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很傷心地說道：「我當時很害怕。」

年輕顧泯手幫他去眼淚，微笑道：「現在不用怕了，你已經有了師姐，還是兩個。」

說完這句話，年輕顧泯朝著黑暗裏的那個提著燈籠的顧泯喊道：「過來。」

那個提著燈籠的年聽到了顧泯的呼喊，但只是一愣，卻沒有任何猶豫，而是繼續朝著遠跑去。

「我這個時候就像是一隻無助的鳥，我誰都不會相信。」

來自柢山的顧泯說道：「我離開了郢都，走了很遠的路，鞋子都壞了，我才到了柢山。」

年輕顧泯搖頭道：「那不是真正的故事，真正的故事裏，你並不是自己走到柢山的。」

說完這句話，他招了招手，整座皇城驟然明亮，那個年再也無法藏於黑暗裏，於是他有些張地看向宮牆上，那邊兩個年，此刻已經看向了他。

當然，除去年之外，還有面帶微笑的年輕人。

「過來。」

顧泯再次喊道。

這一次那個年才緩緩朝著他走了過來。

三個人跳下宮牆，天地之間忽然便下了一場大雪。

蘇宿他們在遠看著，無法理解如今發生的這些事，這已經是第四個顧泯了，但他們知道這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顧泯。

顧泯看著這場大雪，笑道：「你們都太苦了，他會高興一些，就在外面，我帶你們去找他。」

說完這句話，他便帶著三個年朝著皇城外走去。

蘇宿他們遠遠的跟在後，誰也沒有說話，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要說些什麼，所有人都很沉默。

在漫天大雪裏，他們走出皇城，去到了不遠的一家魚膾店前，人人駐足，那裏有個很小的孩子，同樣生得很是俊，但此刻眼裏滿是慌，他在東張西，很是張，看到年輕顧泯之後，他忍不住問道：「父皇和母后呢？」

年輕顧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三個年都在流淚，他們記得很清楚，那些年自己父皇經常帶著他來這魚膾店吃魚膾，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和父皇一人，只有偶爾一次才會有母后一起。

那個極為無助的孩子看著顧泯問道：「父皇和母后呢？」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詢問這件事了，這是第二次。

但結果大概是一樣的。

顧泯去抱起他，看著他那張可以說是完的臉，微笑道：「他們去了遠，以後要一個人了。」

孩子皺眉道：「可是父皇說要吃魚膾的，為什麼他不見了？」

年輕顧泯想了想，嘆氣道：「我也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他轉頭看向這邊的阿桑和蘇宿他們，問道：「你們知道嗎？」

幾人都在搖頭，都不知曉。

「或許可以去問問別人。」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遠方，說道：「既然有你們，當然還有他們，他們和你們都是我們，真是很複雜的事，我有些頭疼。」

蘇宿忍了很久，此刻終於是忍不住了，他瞪大眼睛問道：「小顧，到底有多你？」

年輕顧泯看著他，看著自己這個好友，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有很多，或許只有一個，但誰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是的，這是前所未有的局面，是顧泯自己都無法掌控的局面。

他們的自己只是代表某一個階段的自己，這個階段相隔時間或許還很短。

就像是那一日黃昏到晚上，便有了兩個自己。

這是什麼況，顧泯不清楚。

他很沉默。

但他想到了些什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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