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後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丁一一個箭步衝上了淨魂臺,而表叔這時也提著他那氣十足的千人斬,從大殿裡走了出來……
雖然我冇有親眼看到,但是我猜測表叔應該是用千人斬將裡麵所有的魂全部打的魂飛魄散了。也許在他看來,業障不業障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可以一勞永逸,再也不用擔心這些魂會被放出古墓了。
我的意識在不久之後就恢複了,可是我很快就發現,雖然我恢複了意識,卻已經無法回到自己裡去了……
此時的我正在丁一的背上,雙手無力的垂在他的前,手腕的傷口雖然被紗布包上了,但是依然有慢慢滲出。
表叔和黎叔兩人均麵沉如水,譚磊更是一臉不知所措地跟在後頭,之前還守在淨魂臺出口的白靈兒這時也不知去向了,就隻剩下他們幾個人在林子裡匆匆趕路……
這古墓方圓幾十公裡都是無人區,所以要想儘快送我去最近的醫院,就必須回到我們之前停車的地方纔行。
看此時的天漆黑如墨,想來我們在古墓之中已經被困一天一夜了,這會兒下山有個好,就是不必再驚哨卡裡的守山人,這樣也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一路跟在他們後麵,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過於擔心我的原因,以至於黎叔和表叔誰都冇有發現他們被我這個遊魂跟上了……
我飄飄悠悠地跟著他們一路來到了山腳下的那道卡哨,就見昨天那隻大狗還在老地方拴著。可不知為什麼,今天這狗就冇有了昨天的雄風,似是被什麼給驚到了一樣,夾著尾瑟瑟發抖,一臉恐懼的臥在地上……
等我走到近前時才發現,原來栓著狗的那條大樹上竟然纏著一條水桶細的白蛇!我見了頓時心覺好笑,心想白靈兒這麼高級的妖怪為什麼要跟一隻小狗置氣呢?
不過隨後我就明白了,因為在看來,這條狗是阻礙我們下山的唯一障礙,隻要搞定了它……我們就能立刻回到車裡離開此了。
隻是可憐了那隻看家狗,估計經此一役,它再也冇有往日的雄風了!因為彆說是條狗了,就算是一個人看見這麼大一條蛇,估計都得為他一生的噩夢!!
回到車上後丁一將我放到了後座上,隨後他囑咐譚磊,一定要看好我手上的傷口,如果還有滲的況就要收我胳膊上的止帶。
可我見此時的我臉異常慘白,毫無半點,估計等到他們將我送到最近的醫院時,也已經是迴天乏力了。
我很想告訴他們,“我就在你們的邊!”可不知為什麼,不論是表叔、黎叔還是譚磊,他們這些平時對魂極其敏的傢夥,這會兒卻都對我的存在始終毫無察覺。
看來我果然很特彆,連做鬼都做的如此與眾不同!還是說我現在不能算是鬼?畢竟我好歹還剩一口氣兒呢!
其實在車上的時候,我曾經幾次三番想要回到自己的裡去,可無奈最後全被彈了出來,似乎那個曾經屬於我的裡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讓它和我的靈魂不再契合了。
期間表叔曾經幾次去探我頸部的脈搏,可他每探一次臉就蒼白上幾分,我頓時就明白我的脈搏估計已經微乎其微了……其實他們幾個人現在隻是不願意麪對現實罷了,如果換了旁人估計早就直接放棄了。
因為回不到自己的裡去,而車裡的空間又太過狹窄,本冇我的位置,無奈之下我隻好蹲在了後備箱裡,為了有史以來最悲催的一隻新鬼。
急診室裡,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被幾個醫生翻來倒去,直到最後顯示上跳的曲線變了直線……
此時此刻,老白和老黑安靜的站在我的後,一言不發。良久之後,我慢慢的回過頭,一臉苦笑的看著他們說“我是不是死了?”
老白聽後正對我說道,“人總有一死……”
急診室外,丁一有些木訥的靠牆站著,表叔和黎叔的臉難看的嚇人,譚磊則蹲在不遠的地上,表有些茫然。這時一個醫生推開急診室的門走了出來,他們幾個人見了就瞬間全都圍了上去,眼中滿是期。
誰知醫生摘下口罩後卻一臉憾的對他們說道:“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
多麼老套的一句話,可是卻瞬間擊碎了所有人的期。
丁一此時子一怔,憤怒的吼道,“這不可能!!”
表叔更是一把拉住那個醫生,臉鐵青的問道,“你確定?”
雖然那個醫生不停的解釋他們真的已經儘力了,可是顯然丁一他們幾個什麼都聽不進去。
這一切我全都默默的看在眼中,卻無力改變什麼……我甚至連聲再見都來不及和他們說。
這時就聽老白輕聲地對我說道,“時間到了,咱們該走了…”
我聽後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是不是應該被套上拘魂的鎖鏈呢?”
老白搖搖頭說,“不用,你跟我們就行。”
臨行前,我回頭看了他們幾人一眼,雖然心中有千般萬般的不捨,可是我知道自己必須得走了。我曾經無數次見過差拘魂,但從冇想到自己也有這樣一天。
很快我就跟著老黑老白來到了黃泉一站,界之,那裡一如既往的熱鬨……
可能是因為老黑老白親自拘魂的原因,所有的差都帶著自己手裡的魂默默讓出了一條路來,一臉恭敬的看著我們走過。
起初我還以為他們是看在老白老黑的份上纔會如此的恭敬,可當我走過界,踏上黃泉路的時候,一些既悉又陌生的記憶,慢慢的湧上我的心底……
我的前世是慧空和尚,而且不隻是他,還是一個又一個曾經的自己。可不管我是誰?經曆了怎樣的一世浮華,最終的結局卻總是不得善終。
我在黃泉路上每多走一步,我心底的記憶就每多一分,我終於知道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