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栽贓夜染，查抄就在公主府封鎖調查之時，收到訊息的皇帝急匆匆趕來。

他和韓貴妃本坐在喜堂之上，等著新人過來叩拜行禮。

結果沒料想……

子遇害了？

韓貴妃不敢置信，當場昏厥過去。皇帝也是差點昏倒，含了一枚參片，才勉強扛著趕過來。

「拜見陛下！」

眾人行禮。

皇帝臉沉可怕至極，徑直走到小皇子麵前，看著已經絕了聲息的子，嚨一甜。

一口鮮嘔了出來。

這場景，實在是太悉了。他彷彿回到了去年中秋，收到訊息趕來一看……

隻見到兒子冰冷的。

上一次是太子，這一次是小皇子。

都是一模一樣毫無預兆，晴天霹靂。

「到底怎麼回事！」皇帝寒聲喝問。

這是他僅剩的兒子。竟然在兒大喜之日，沒了？

絕不可是巧合。

「父皇，弟弟不知怎麼就掉進了荷花池。肯定是有人害他！我把公主府封鎖了，一個個審！我看看是哪個狗膽包天的東西，竟敢害我弟弟！」歐珊泣哭訴。

皇帝心痛的無以復加，沉著臉道，「立即查！」

很快，管事便統計完了公主府的名單。

今日公主大婚，除了原本的公主府奴僕，還有禮部、宗人府派來的人手，以及韓家來送嫁的族人奴僕等等……

來源複雜。

但一個個核對，很快便發現……

了一個。

「宗人府的司，了一位做陳其的。」管事稟報道。

司是宗人府品階最低的吏。此次辦公主婚事，共計來了司一百多人。

領頭的宗人府主事嚇的不輕，立即出列撇清道，「他剛才還在這裡，臣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司除了辦婚事，在送公主上轎之後，還要一路送到皇宮。

中途離開，便是職。

此時這人竟然不在公主府，很顯然不對勁。

「抓回來！要活的。」皇帝眼中寒閃爍，咬牙切齒。

……

陳其除外，宇文舟按照名單一個個審問。

不過此案清晰。

因為今日持婚事，大家本來就是三三兩兩分派一組做事，基本沒有落單的。

可以互相作證。

和陳其分派一起的兩個司，慌裡慌張解釋。

「我們是負責檢查燈籠的，早早查完了，我們就……去後廚吃了些茶點。」

「我們了陳其一起，他說不，要去散心，之後就沒見過他了！他做了什麼，真的和我們無關啊！」

另外又有偶爾經過後院的目擊證人。

「奴婢親眼所見，陳其一個人坐在荷花池旁邊，當時沒有旁人。」

「小人最後一次見小皇子，他在折花，離荷花池極遠。當時……陳其司還在荷花池邊……」

線索七七八八拚湊，基本可以斷定。

小皇子遇害，陳其在場。

而就在此時，林軍把陳其抓了回來。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相普通，混在人群中不起眼。

正準備離開京城，在城門口，被趕上的林軍堵了個正著。

「陛下，此人正準備離京。」林軍統領將五花大綁的陳其扔在地上，將他的包袱呈上道：

「卑職在他行李裡發現了一整袋的銀票。」

滿滿一袋銀票。

一筆鉅款。

以陳其的俸祿，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歐珊一腳踹在他的膛，怒喝，「狗東西，是不是你謀害我弟弟！給我說清楚，你跑什麼啊？這銀票哪來的！」

陳其咬牙不做聲。

另一支林軍回來稟報，道，「啟稟陛下，陳其的家人皆以離開京城。陳家除了他，再無他人。」

很顯然，對方早做準備了。

「把陳家人都給朕抓回來。」皇帝冷聲，「嚴刑拷問，查清楚，誰指使他乾的！」

「是！」

林軍立即去查陳其家人的行蹤。但從城門口查了路引記錄才發現，陳家人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離開了京城。

以省親的名義北上。

算算時間，已經抵達北寒州。

陳其捱了幾板之後便扛不住了，認罪道，「沒人指使，是我自己謀害小皇子，與別人無關。」

「那你怎麼把家人往北寒州送？」歐珊當然不信。

「隻是怕留在九州，會被我連累。唯有北寒州，陛下抓不了人，他們才能安全。」陳其被打的吐了一口鮮，艱難解釋。

「那這筆錢呢？天上掉下來的！」歐珊冷笑。

陳其答不上來，但他咬死不承認。

不管刑怎麼打，也不承認有人指使，隻說自己個人所為。但這筆銀子……

就擺明瞭有人收買他，隻是他不肯認而已。

「我就不信撬不開你的！給本公主往死裡打！」歐珊十分憤怒。

皇帝冷漠看著這一切，默默盤算。

陳其顯然被人封口收買，不招供幕後指使，很正常。

一個月前，就已經有人計劃謀害他的兒子。

能拿出這筆銀子，又有這個機的，除了夜染和皇後，也沒其他人了。

當年太子遇害，皇後曾懷疑是韓貴妃下手。

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因此報復，倒也說得過去。

但是，這個時間……

偏偏是自己宣佈南陵和東靈歸九州之後，偏偏是公佈宇文舟和公主的婚事之後，才開始謀劃。

若皇後要下手，早該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皇後是個聰明人。知道若敢下手，被自己發現，曹氏一族都要滅門。

不敢胡來。

所以……

夜染！

在報復朕支援宇文族！

要讓自己後繼無人，還特意選在歐珊和宇文舟的大婚之日示威……

沒錯沒錯。

他們這幾個人，都是除之後快的。

一舉數得。

「啊！」陳其發出一聲慘，被活生生打死了。

至死沒招。

不過他接活之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反正，家人已經被送出九州，對方出的定金已經足夠他們食無憂一輩子……

自己也早知道，能活著離開九州的可能很小。

不過是拿錢賣命罷了。

「父皇，雖然他沒招，但顯然隻有夜染才能做出這種事！父皇你要給弟弟報仇啊！」歐珊氣道。

皇帝麵無表，「來人，查抄夜家，把夜家嫡係全部抓了，打天牢。」

「是！」林軍領命。

皇帝又看著那兩個原本和陳其一組的司道，「你們玩忽職守，各打五十大板，革職，永不錄用。」

兩個司被嚇的麵無，噗通跪下求饒。

如此重罰，顯然被殃及池魚了。

皇帝無暇管他人，視線回落到小皇子上，終於還是沒撐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