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藿香鬆了口氣,顯然有些后怕,差點沒把一句「幸虧就這」說出來。
「不過,我忘了給你許願了。」我答道:「實在不好意思。」
那天的流星,走的很快。
但是……
「那也沒什麼。」白藿香歪著頭:「下一次,總還會有流星墜落下來的。」
沒等我說話,白藿香放下線,忽然打斷了我:「你既然答應了,那——不管之前的願是什麼,我想換現在想要的,行不行?」
我倒是高興,如果能給做點什麼,那就太好了。
「你說。」
管是什麼,比起為我做的,都不算什麼。
「那就是……」深吸了一口氣,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我:「誰也不欠我的,誰也不用為我著想,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無需誰來負責,而且,今天擁有的,已經是我最想要的,所以……」
抬起頭來,真誠坦率:「我知道,我沒我想的那麼聰明,有些事,還是出馬腳了,你想對我好,我都明白,但是,真的為我好,現在這樣,就足夠了。你上背負的已經太多——對我來說,現在,已經足夠皆大歡喜。」
心裏倏然像是停了一拍。
「更何況,」瞇起眼睛,對我笑了:「只要活下去,總會有好事發生的——咱們,都有希。」
我點了點頭,也笑了。
是啊,只要還有希。
日溫暖的照下來。
「對了,我之前讓你許的,」白藿香遮住眼:「那到底——是個什麼願?」
「忘了也沒關係,」我答道:「那個願,既然是我耽擱的,那我幫你實現。」
白藿香一愣。
我會在這裏,待這一生。
只要白藿香願意,確實可以跟我,跟程狗,跟啞蘭,一直在一起。
當然,也許,大家以後都會有自己的小家,不過,等大家年華老去,門臉不會關,什麼時候,都能重新團聚。
完全不用再跟從昏睡中醒來一樣,擔驚怕,總有一天,會再去聽那首《送別》。
我希能幸福,真心希。
哪怕其他的承諾,我今天給不起。
但是,如果「永遠在一起」的意義,單單是「每天都能見到」,我應該能做到。
這一愣,線針直奔著的指尖過去了。
我拽住了那個針尖。
「我……」白藿香回手,猶豫了一下,這才抬起頭來:「一直有個問題,心裏不踏實——會不會,有一天,你還是會回去?」
「不用不踏實了,他答應的,就沒有做不到的。」
一個影從柱子後面轉了過來。
是那抹悉極了的青氣。
九尾狐。
「青姐?」
「說了多次,不要我老人家姐!」
九尾狐絕的眼睛裏,一抹慍,而手裏,優雅無比的握著一個暖杯,正散發出了甘甜的霧氣。
江采萍的聲音帶了惱:「給相公吊的梨湯呢?程家小哥——這可是你的不對!」
隔空取的本事,沒誰比得上九尾狐。
「我什麼時候喝了?」程星河一怒:「誰喝誰不是老爺們!」
那口梨湯似乎卡在了九尾狐嗓子裏,就是一聲咳嗽。
白藿香眼睛一亮。
「他是敕神印神君,管是在天河,還是在這裏,誰能把他怎麼樣?」九尾狐放下梨湯:「橫豎——四大天柱,也得有人做主。」
「我就說,對他們來說,替我守天河,不過是六十年的時間。」我答道:「們待我都很好。」
九尾狐裝出不想理我的樣子,眼睛裏卻有了得。
對人來說,六十年,是個極為漫長的時間。
我們從認識,到有了過命,這才幾年?
六十年,足夠改變很多事了——對於那個改變,是好是壞,拭目以待。
「那……」白藿香更張了:「你這次來……」
「我老人家,下來口氣罷了。」九尾狐瀟灑的擺了擺手:「你放心,真要是有人下來催他,那也得是廣澤。」
看得出來,大概其他的活兒,也都推給了廣澤。
白藿香像是終於放下心,哇的一聲,又哭出來了。
「你說話——都算數?」
我說的話,一諾千金。
可這一瞬,我忽然又覺得,天地之間有了異。
跟上次玄武天柱崩裂很像——可不完全一樣。
可九尾狐和我,卻同時抬起頭,看向了天空——九州鼎的位置。
果然,一抹霞,從天河的位置瀰漫了開來。
「唷,大白天有霞!」
商店街的人順著我的視線,就看向了天空,大驚小怪:「好麼,天降異象!」
「這是不是祥瑞?比如——見者發財?」
「你想得,這玩意兒不對啊,事出反常必為妖,是不是要出什麼大災了?」
我和九尾狐對看了一眼。
嘆了口氣,一手,形狀完的手裏,又憑空多了一串油豆腐:「又有活兒了。」
果然,不長時間,面前一道神氣落下來了。
葉大人。
葉大人配了一副新眼鏡,明框的,十分時髦,腕上還戴了個電話手錶,小豬佩奇款——故意把袖子捲起出來。
他真是對人間的東西得深沉。
他看見九尾狐,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把驚嚇下去,跟我行禮:「神君這一陣子安好?」
「多謝記掛,萬事平安。」我看向了葉大人:「這一次,是哪個天柱斷了?」
「天柱倒是沒斷,神君放心,」葉大人連忙說道:「這一次,四海昇平。」
那九州鼎,能出什麼事兒?
可他神有點犯難:「不過……廣澤神君讓我帶話,九州鼎里,似乎是誕生出了一個什麼新的東西。」
耳朵里嗡的一聲。
「是什麼?」
「現在還說不好,不過……」葉大人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有鱗。」
抬起頭,看向了九州鼎的方向。
上一次,那個跌到了九州鼎里的背叛者,手裏拿的東西,莫非,在九州鼎里,起了什麼作用?
我抬起頭,看向了天河。
還是——心頭一陣悸。
那個,想都沒敢繼續往下想的事?
我立刻往前走了兩步,但是反應過來,回頭看向了白藿香。
白藿香也站了起來,對我一笑:「你去吧——早去早回。」
的眼睛,明亮澄澈,似乎,一點也沒擔心。
我點了點頭。
「我很快就回來。」
——全書完——
一睜眼,是迷茫,盡殺戮。殺戮非我念,安生難求! 不僅如此他的感官也變得靈敏起來,只是現在的他沉浸在吸血的快感當中,竟沒有發覺。 很快,籃世修的身體一點血液也流不出來了。易小天終於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幹癟的籃世修,轉向徐青而去,徐青流血過多,身體上的血液所剩無幾,很快就被易小天吸幹了。 不久易小天也從吸血的快感當中清醒了過來,當他看到這兩人的屍體的時候,他呆住了。 這簡直和三天前的老虎一般,“這還是我嗎?不!我還是我……
十年前,九條蛇鉆進了我的被窩,爺爺說,這是有人在偷我的命。為了讓我活命,爺爺為我定親續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