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蘇家昔日的男仆,對著蘇皇后皮笑不笑了一下,“可不可以,把兒子還給我們?”
蘇皇后瞳孔地震:“你在說什麼,本宮聽不懂。”
怎麼會這樣?
蘇家那邊,不是說孩子沒問題,親生父母已經被送到邊境苦寒之地理掉了麼?本該死掉的兩個人,如今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來搶孩子,這算什麼事兒?
“本宮不認識你們,休要在宣政殿胡言語……”
“怎麼能是胡言語呢?皇后娘娘,您和蘇丞相原本答應了我們夫妻,只要把孩子給你們,就給我們一大筆錢,去邊境養老,可實際上呢,錢沒見到,把我們騙到邊境之后還意圖殺了我們,如果不是東廠的高手路過,救了我們夫妻,此刻恐怕早已命喪黃泉啊!”男仆目眥盡裂,聲嘶力竭。
蘇皇后心驚膽戰。
沒死。
被東廠的人救了?
以前不清楚,但自從泰和帝偏袒、岑王重傷,君傾九開始獨攬大權,不再遮掩,朝廷外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東廠乃是為戰親王君傾九所用!
也就是說,東廠老早就把假皇長孫的親生父母給扣下來了,一直憋到了現在,才放出來,給致命一擊?
好深沉的心機,好狠毒的手段。
“罪可以作證,君天絕非罪親生。”廢太子妃花音,又重重地扣了個頭,“我兒鉛中毒先天畸形,他們不會允許這樣的孩子存在,所以才替換了個假的。”
花音自始至終,沒有提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活著的事。
那個先天癡呆活不過20的孩子,最好什麼都不知道,一輩子無憂地,以另一個份活下去便好。這也是和戰親王、安的協議。
“哈哈哈!原來是個假貨啊,皇后娘娘,可真有你的。”
岑貴妃聽到了宣政殿這邊揭假皇長孫的事兒,立刻激地趕過來看熱鬧,和皇后斗了大半輩子,因為份地位的關系,始終被一頭,現如今好了,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連皇長孫都敢換個假的過來,我看你和已殉葬先帝的廢太子,是想那個位子想瘋了!先帝駕崩,你竟然還想挾持這個不足半歲的假貨,垂簾聽政,真是無恥至極!”
岑貴妃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好日子。
皇后倒下了。
皇長孫是假的,兒子登基路上的絆腳石,又了一個!
贏了!終于徹徹底底贏了蘇皇后一回!哈哈哈!
“不是的,才不是那樣……”蘇皇后臉蒼白,抱著那個假的皇長孫不斷后退,但是此時此刻,無論怎樣辯駁的話,都顯得那樣無力。
真相就擺在眼前。
人證也有,還不止一個!
此時此刻,就算有十張,也辯駁不清了。
被錘得死死的。
“來人,把這個欺君之罪的賤人給抓起來!”岑貴妃狂笑著,指著蘇皇后,“把那個假冒的孩子,也扔出去摔死!冒充君氏皇族,簡直是玷污皇家脈!”
岑貴妃以為,宣政殿門口的軍,會聽自己的話,立刻沖進來,把蘇皇后和那個小雜種給抓起來死。
只可惜。
等了半天,軍依然毫無反應。
“人呢?”
岑貴妃不解,皺著眉頭,往宮門口看了一眼,這才驚訝地發現,宣政殿門口守著的,的確是天璇衛裝束,但這些軍,已經不聽從的調遣了。
“傻愣著做什麼呢?本宮吩咐你們呢!天璇衛聽從我兒岑王的調遣,你們都聾了麼?”
宣政殿,一片詭異的靜默。
昔日的岑黨員,紛紛搖頭嘆息。而偏向戰親王的員們,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抱歉,岑貴妃娘娘。”天璇衛軍的一位小頭領,雙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禮,“天璇衛已經不再聽從岑王殿下調遣,昨日,岑王殿下已經親自把軍虎符于戰親王殿下,進行了兵權接。”
“不!這不可能!”
岑貴妃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尖,一張濃妝艷抹的臉都扭曲了起來,以為來宣政殿,是來看蘇皇后的末日,不曾想,卻也是自己的末日,“塵兒不會這麼做的!本宮不信!”
為什麼要把天璇衛出去?
那可是岑王唯一的兵權啊!
出去了,就等于退出這場皇權的博弈,主向戰親王投誠低頭了,就等于讓位了!
皇帝臨死之前,分明口諭代了把皇位傳給塵兒,塵兒為什麼臨陣退了?眼看著就能當上太后,就能為全天下最尊貴的人,如今告訴一切都是一場夢,破碎了?
君傾九冷睨著下方這兩個驕傲了一輩子、作惡了一輩子,到頭來窮途末路的人。
“岑貴妃,昨日岑王接了天璇衛的兵權,就攜岑王妃下江南去了。岑王妃特意過來與我妻作別。怎麼,你為岑王的母親,連這個都不知道麼。”
這個視權利為一切的虛榮人,控制了兒子一輩子,最終,還是被兒子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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