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奪回大荒星，甚至全面反攻，僅靠混沌生的幫助，當然是遠遠不夠的。

現實地說，無涯四境就算綁在一起，也不足以媲道靈族十分之一的實力，無論是再巧的計謀、再絕妙的戰都無法彌補這樣的差距。

所以很久之前，玉凌就在考慮，他手里到底有哪些底牌是道靈族所不備的。

思來想去，除混沌生外，有戰略決定意義的只有兩樣東西。

一是白。

二是幽冥。

到如今，他已經基本明曉了白的本質，也明白了在這個宇宙，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與它抗衡。

只是他不可能分億萬，所以最大的難點在于，如何將白批量化應用到每個修者上。

無論是制作晶石，還是加工到武里，北盟都沒有那麼多的資源可供消耗。玉凌之前的許多嘗試，都因超額的本而選擇了放棄。

反倒是道則之毒的事，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如果將白也作為一種病毒，對北盟修者進行“染”和“侵蝕”，是不是就可以實現他的設想？

但新的問題也隨之產生了，且不談眾人愿不愿意接，每個人的質是不一樣的，對白的適應和運用效果也完全不同，有的人只能消化得了一一縷，所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于是玉凌再次做出了改進，那就是加強對道靈族的針對。

紫湮散為什麼能威脅到元靈族脈？就是因為直接作用到道則層面，所以脈越是純粹，傷害便越大。

而通過研究一些道靈族人的，他們的道則對玉凌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可言了。

白本就凌駕于五大靈族之上，只是它本是包容一切的，所以并不有太強的攻擊。

玉凌的辦法就是從中擇取一部分，專門可以克制道靈族的那一部分。

到如今，基本大功告。

只需碎手中的這顆晶石，里面的力量就會自浸染參流星的一切生靈，然后隨著他們的流，繼續擴散傳播。

其實這是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就是很多人可能從心理上無法接，玉凌還得斟酌一下說辭對眾人進行勸告。

他正思索著，紫塵若已經捧起那顆晶石好奇地看了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在守護什麼易碎而脆弱的珍寶。

覺到了晶石部流淌著一種非常悉的氣息，在短暫的困后，愕然說道：“這是……你魂海里的……”

“對。”玉凌微微頷首，肯定了的猜測。

紫塵若不可抑制地出了擔憂之：“這真的不會影響到你的基嗎？”

“不會，這對我來說沒什麼影響，就是會失去一些獨特的東西。”玉凌語氣輕松地道。

通俗地說，就是他會失去他獨有的“金手指”，而且還是他親手加工，免費批量送給眾人的。

他不是無私的圣人，但如今……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見紫塵若有些困，玉凌微微一笑，牽住的手道：“比如說，幾十年之后，三大系同修可能會為這個世界的主流？不過資源有限，應當不至于弄得離道強者滿地走，真道高手多如狗。”

“啊？”紫塵若明顯呆了呆，隨后神復雜，言又止。

玉凌像是猜到了的想法：“現在最重要的是贏得戰爭的勝利，不是麼？之后的一些事，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就算會暴……也沒關系。”

紫塵若猶豫地道：“其他人可能無所謂，我擔心你爹娘，還有你的妹妹，他們會不會……”

玉凌沉默了一下，平靜地道：“遲早是要面對的，無論最后是什麼結果，我也不會再瞞下去了。”

“嗯……”紫塵若抿了抿，溫地注視著玉凌的眼眸，輕聲道：“我尊重你的決定，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好。”玉凌過的青，心中一陣溫暖和慨。

面前這個溫似水的子，從第一次相遇，就看穿了他最大的，也愿意去相信他所說的那些超乎常人理解的荒謬話語。

當生命中出現這樣一個人之后，他便再也沒有到游離于世界之外的孤獨。

因為他知道，無論到了怎樣的境地，至還有，至還有一個人，愿意陪在他的邊，與他共同面對莫測的命運。

是他的伴，也是讓他到安定與寧靜的歸宿。

兩人慢慢地走過并不冗長的甬道，似是在貪這片刻的溫馨與好。

最終還是玉凌打開了暗門，出聲道：“幽冥臺也已于昨日鑄好，比我想象中要順利得多，之后就可以安排修者分批前往，留下印記了。”

“那之前逝去的那些人呢？”紫塵若問道。

“我用了很長的時間，在幽冥河中找到了大部分人的魂靈，并穩固了他們的魂。”

玉凌坦然道：“他們會正常地回轉生，并在夢境中看到前世的一些片段，如果他們愿意找尋那些記憶，就會遇到他們原本的親人，如果不愿意，那便是新的開始。至于更多的事，我也無法辦到。”

“尤其是……被道則抹殺的那些人，一切都無法再重來了。”

不知想起了誰，玉凌低低地嘆息了一聲。

“能做到這些，已經很好了。”

紫塵若綻出一個清淺的笑容：“這世上本沒有神靈，但你所做的任意一件事，都已近乎于神跡。”

“若是往前追溯的話，當年我從幽冥歸來，應當可以算作你在這世間的第一個神跡。”紫塵若眨了眨眼睛，笑容更加明。

玉凌的心也隨之明朗了許多，笑著道：“神靈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我可沒有興趣。”

他說著便一步出了暗門：“走吧，是時候拿下大荒星了。”

……

高聳的山崖上，烈烈勁風無止無休地肆著，舉目四，天穹無垠，浩然開闊。

一襲青衫的男子獨立山巔，袍未有毫凌，他的腳下則是幽深奇詭的回之淵，吸噬了一切的線，讓人不自地栗膽寒。

青衫男子渾然不覺所的位置有多麼危險，他似乎已經在這里駐足很久了。

“呼——”

風聲驟起，一位道靈族修者忽然出現，恭敬地行禮道：“靈子殿下，北盟又退兵了，只有一些混沌生還在戰場上。”

“這是他們第五次大規模進攻了吧？”關希弦回過頭，狀似平淡地道。

“是，這次他們撤退得特別干凈，聽說是在后方出現了一些爭執。說不準……他們可能要放棄大荒星了。”

“不可能。”

關希弦很是篤定地道：“如果還是云夢蝶在后方指揮的話，是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的。一名統帥，怎麼可能被一些卒子的意見所左右？”

“那……我們在南境布設的陷阱豈不是毫無意義？”

“總有些自以為是的卒子會踩進坑里去，北盟的分終究太過復雜了，不是玉凌能完全控制得了的。”關希弦淡淡道。

“那這邊……就和北盟在大荒星一帶僵持著？這段時間戰事屢屢不順，已經有些影響到士氣了。”道靈族修者擔憂道。

關希弦默然了幾秒：“我也在等族里的指令，應該很快就會打破這種狀態了。”

雖是這麼說著，他的心里卻覆上了濃濃的云，因為玉凌一直沒有親自出現在大荒星戰場，這讓他懷疑，對方是不是在謀劃一些更重要的事。

其實無論是速戰還是持久戰，道靈族都沒有什麼短板，只是自上一次強襲參遠星的戰略計劃失敗后，關希弦就總有種預，似乎況已經開始失去控制了。

或許是因為，那次之后，萬法靈尊和道戰殿殿主很久沒有面。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該進行人員的換了，讓他們好生休整一下，我總覺得北盟很快就會有大作。”關希弦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