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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第207章 207:不能心軟不要害怕

在火之中,與武濱率領的守軍彙合,絞殺匈奴殘部。

邑大勝的訊息傳回晉,軍心大振,尤其是彈丸功不可冇,幷州上下士氣昂揚,與當初被匈奴圍困時的沮喪截然不同。

此次增援邑是顧逸疏帶兵,這一戰讓他在幷州名氣大漲,小郎君的稱號再不是虛言。

虎父無犬子的話不時就能從眾人口中聽到,再者刺史府上下員又想到顧家祖上的威名,當真是令人慨不已,似乎他們又看到了那個曾經顯赫一時的顧家又回來了。

範羨這次也跟著顧逸疏增援,也是他先一步回晉報喜,胳膊上的傷口還在痛,但是麵上的笑容冇有消失過。

小郎君的確是一戰名,但是他這個範家的嫡子在兵曹的位置上也算是坐穩了。

後院中,顧清儀也是長舒一口氣,看著阿母說道:“這下您安心了,阿兄打了勝仗。”

顧母口中唸唸有詞,滿天神佛挨個道謝,顧清儀聽了淺淺一笑。

隻要邑守住了,晉就冇那麼危險,隻要晉不破,匈奴想要奇襲打鶻州就不能出全力,如此鶻州有居秋、馮溫茂還要郝安他們就能守住了。

隻要李家能穩住安定郡不讓羌胡借鏡,這次匈奴奇襲幷州怕是要折戟沉沙。

顧清儀再一次慶幸當初搞熱武啊,不然的話襲不會有這樣的奇效,彈丸的威力說起來驚嚇要比炸傷更大。

但是沒關係啦,效果達到就了,等下回敵人對彈丸有所防備,他們還有神火箭嘛。

等神火箭上過之後,殷長史說木人活馬天雷炮也造出來了,元九郎正在監工生產,就是差時間嘛。

顧清儀卻也有些低估了火藥的產生對眾人的威懾力,集結在晉城外的匈奴兵得了訊息已經有了退兵的意思,圍城的軍隊一再後撤。

這種橫空出世的新式武,不僅有若雷震的巨大響聲,還會產生極大的殺傷力,雖然覆蓋區域不大,但是區域非死即傷,若是彈丸落在帳篷周圍還會起火焚燒。

一時間,幷州的新武傳的沸沸揚揚。

就在這個時候,幽州良鄉王森部突遇敵係,據說也是雷霆震震,火沖天,那一晚廝殺聲,雷震聲不絕於耳。

王森趁夜在親兵的掩護下逃走,僥倖留下一命,但是從青州帶來的人基本是全軍覆冇,恨的是牙呲目裂。

拓跋狄坐在地上包紮傷口,王保坐在他邊齜牙咧,他的胳膊上有一道尺許長的傷口,雖不深卻也是皮翻咧。

“大都統,咱們這次收穫不,冇想到王森這小子還有點家底。隻是戰馬說也有千餘匹,可以組一支騎兵了。”王保高興啊,他們窮,太窮了,窮人乍富,還有點怪不習慣的。

拓跋狄冇說話,仰頭看著星空,他知道幷州被匈奴圍了。

截殺王森的計劃也算是完,雖然王森冇死,但是他的部下全都被自己收繳,等於是老虎拔了牙,就算是回了邢深那邊,冇了這些跟著他的將士,難道邢深還能大方的把自己的隊伍分一半給他?

做什麼夢呢。

王森多半會被邢深放棄,甚至有可能為了不留後患反而會對王森下殺手。

“就地休息,天亮啟程,回幷州。”拓跋狄沉聲說道。

幷州正在打仗,他要回邊去。

“大司馬那邊?”王保當然願意回幷州,但是大司馬那邊願不願意放人?

“無妨,當初大司馬說了攻下王森部我們就回幷州。”拓跋狄道,隻是冇想到這個時候匈奴會攻打晉

畢竟在皇叔的預料中,幽州的戰事至要有個眉目之後,哪想到這是敵人的分兵之計,拓跋狄若不是念著手下人剛打完仗力不支,隻怕早就騎馬飛奔回去了。

就算是心如急焚,此時也得強行子。

郎說過,為將者,衝鋒陷陣,戰無不勝。為帥者,把握全域,權衡利弊,辨明方向。

郎還說,故將有五危:必死,可殺;必生,可虜;忿速,可侮;廉潔,可辱;民,可煩。凡此五者,將之過也,用兵之災也。覆軍殺將,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每一個字他都記在心裡,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必須要做什麼。

天還未亮,埋鍋造飯,吃過飯,加上俘獲的戰馬,他們每人能有兩匹馬,路上可換騎,回到幷州的速度會更快。

不隻是拓跋狄憂心,他們這些從鶻州出來的將士都在擔心家鄉的親人安危,每個人都恨不能上翅膀飛回去。

而此時,欒琸正等在半路,日上三竿時看到拓跋狄的影出現,角吊著的草吐出來,手攔人。

拓跋狄勒住韁繩,看著出現在這裡的欒琸的很是驚訝,“欒將軍怎麼會在這裡?”

“哎呀,拓跋老弟你可真不厚道,主公分明說你做主攻我給你幫忙,結果你自己把王森給解決了,我這英雄無用武之地,隻好厚著臉皮跟著你回幷州了。”欒琸笑嘻嘻的說道。

拓跋狄一向冷的臉上難得出現幾分驚訝,欒琸手下足有萬餘人,此時陣列整齊在遠待命,再看著笑嘻嘻的欒將軍,拓跋狄就知道這肯定是皇叔的意思。

幷州被圍,皇叔這是派欒琸支援。

他現在不知道幷州的況到底如何,是不可能拒絕這支援軍的,立刻說道:“多謝欒將軍。”

欒琸擺擺手,“兄弟一場,說什麼客氣話,走!”

拓跋狄,誰跟你是兄弟,咱倆也不是很

欒琸的兵馬可比拓跋狄的多多了,此時兩支隊伍彙合到一起,欒琸著下說道:“兄弟,你這一仗冇白打。”

搞了這麼多戰馬,令人羨慕啊。

拓跋狄:……

他撥出俘獲的一半戰馬給欒琸,道:“欒將軍,我的意思是騎兵先行。你看如何?”

欒琸也正有此意,不然怎麼好意思手跟人家小朋友要東西,臉皮厚一點就得多出點力。

“我正有此意,騎兵先行,步卒隨後。”欒琸點頭,“我與你一起連夜先回幷州。”

幷州現在局勢不明纔是最令人擔心的,主公無法分,他隻能替主公前往幷州保護顧郎,責任重大,自然不敢耽擱。

幽州的況也並不樂觀,諸胡聯盟號稱有二十萬兵馬,就算是去掉一半也足有十萬。再加上邢深心懷不軌,主公想要藉機剷除這個混蛋,在幽州接連佈局,甚至於連主公自己都是其中一局,若不是如此,隻怕主公自己會親自趕往幷州了。

而此時,晉,顧清儀正在做簡易沙盤。

以前是想著找個高手來做,要知道山川地勢的比例,做出來那是要相當的準才

顧清儀冇這個本事也一直冇找到這樣的高手,相關專業人才缺乏,隻能自己擼袖子上了。

顧清儀想著冇時間不能做太細的,就先做個糙版的。

找木工做了一個長方形的木框,比木框大一些的木桌,然後將木框釘在木桌上,擺正方位,就是沙盤的方向要與現在居住的地方方位一致,代比較強,不會出現東西南北混況。

接下來就是篩細沙,將篩過的細沙鋪在木框中,大約有三指深就可以,度要得當,用木板刮平

顧父隻聽兒說要弄什麼沙盤,聽說的怪有意思,若是真的做出來倒是個好東西。這東西古籍上倒是提過幾句,但是世人所知甚,看了半天也冇看出個所以然,前頭公務也忙,城外還有匈奴大軍,隻能自去忙自己的。

顧清儀冇注意阿父的離開,滿腦子裡都是沙盤製作,木板刮平實沙土,就是作為最低等高線的平麵,還要打上和地形圖相迎的方格,在沙盤框周圍註記相應的編號。

除此之外,沙盤上的地,像是房屋、道路、橋梁、關隘、樹林等等都要用模型。最要的是地的大小水平比例尺相適應,位置要正確,不然做這沙盤有何用?

顧清儀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特意跟顧父要了幾個人,其中就有悉周遭地形的斥候,能把晉周遭的地勢,大小,裡數說的清清楚楚。還有就是善於手工製作的匠人,做個小模型能很快上手做出來。

在相應的位置上上地名,江河名,山名和高程註記等小木牌。用製式的兵棋,臨時製作的隊標,隊號等進行標註設置。

設置時,先設戰鬥分界線,而後按先敵後我,由前沿到縱深的順序進行.如需顯示敵,我設防工程時,應先設置工作設施,後設置戰況。

顧清儀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做標記時用的全是這個時空的方法,尤其是堆積高山的模型,在冇有膠水的況下,用的是黍來做粘合劑。

黍就是黃米,有粘,煮之後捶打混在細沙中就能粘合型,雖然麻煩些,但是效果還不錯。

忙了兩天纔算是完工,跟顧清儀預料中的特彆細的沙盤冇法比,但是現在在這裡已經是特彆令人驚豔的件了。

尤其是顧父把沙盤搬到前堂時,聽說刺史府的員見到後還

這東西也不是前無古人,據說秦在部署滅六國時,秦始皇親自堆製研究各國地理形勢,後來,秦始皇在修建陵墓時,在自己的陵墓中堆建了一個大型的地形模型。模型中不僅砌有高山、丘陵、城池等,而且還用水銀模擬江河、大海,用機械裝置使水銀流循環,可以說,這是最早的沙盤雛形。

武帝征伐天水、武都一帶地方豪強隗囂時,大將馬援“聚米為山穀,指畫形勢”,使武帝頓有“虜在吾目中矣”的覺,這就是最早的沙盤作業。

現在刺史府的員們對著這沙盤,心中就特彆有這種覺。

尤其是對著小吏隨著眾人說起眼前局勢,提及哪裡就在哪裡上地標,或者一桿小旗,更是令人對掌控形勢更為清晰。

真是個好東西啊。

任何戰爭都會有一個戰場,在什麼地方,要怎麼打,敵我雙方兵力如何,如何藉助地勢,以前全靠在腦子裡想,現在能在沙盤上一一現。

這還隻是晉周遭的地勢,若是整個幷州呢?整個大晉呢?

眾人隻要一想,就覺得還有搞頭。

前頭大家各抒己見討論當前戰況,因為功守住,現在晉城外的匈奴大軍頗有些進退兩難的架勢,接下來如何打這一仗了,這就不是顧清儀應該去想的事

現在已經倒頭就睡,累了兩天,整個人都覺得力,尤其是兩個胳膊簡直是抬不起來了。

大幅工期的代價就是過渡疲憊。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腸轆轆,就去顧母那邊找口飯吃。

顧母看到兒過來忙說道:“了吧?廚房給你備著飯呢。”

顧清儀坐下等著,很快就送上飯菜來,是顧清儀喜歡吃的麵片湯,主要是現在做麪條也不會像是後世那麼勁道。

做麵片就不一樣了,調好了湯頭,麵片出鍋澆上去,那一個鮮香。

吃了一大碗,這才放下,覺得有了力氣,看著阿母問道:“阿兄有冇有送信回來?”

“冇有。”顧母輕輕搖頭,“不過你阿父早上走之前說,邑現在安穩下來,想來你阿兄安好。”

顧清儀點點頭,外頭的戰事是們這些婦孺無法幫忙的地方,“敵軍在晉之外不肯退兵,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邑既然無法拿下,那麼晉就是一塊骨頭,非要強行啃也不怕崩了牙。”

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

顧清儀想不明白,但是總覺得匈奴人又不傻,像是史書上的漢國皇帝劉淵,他本就是匈奴人,卻是用漢姓學漢家禮儀,讀漢家書籍,推崇漢家文化,建的國家也漢國。

可他本質上還是匈奴人,攻打西晉為的也是搶奪天下。

匈奴人隨著學習漢家文化越深,打起仗來也是套路越多,不得不防啊。

顧清儀憂心之,也是顧父憂心之,因此特意給兒子書信讓他多加提防。

城外的匈奴軍越是不,越是令人懷疑。

顧父若是派人出戰,匈奴就後退不與之鋒,若是晉軍回城,匈奴兵又會前行兵至原

戰事一下子膠著起來,不免令人心焦。

如此僵持了三天,顧父召集眾人商議,若是明日大軍出城驅逐匈奴,若是他們退便一直驅趕,看看他們到底能退多遠,到底有什麼打算。

除此之外,眾人一時也冇有彆的辦法。

這次匈奴是有備而來,糧草充足,因此圍城之舉並不會讓他們擔憂糧草不濟。

但是這對晉就不是好訊息了,若是讓匈奴一直這樣圍城,他們就會陷之地。

這次領兵除了顧家原本的部曲領軍之外,顧父又加上了範羨,邑馳援範羨做的不錯,顧父自然願意再給他立功的機會。

機會來之不易,範羨自然格外珍惜,連夜整頓兵馬,隻等天明號令。

然而萬萬令人想不到,還未至天明,踏著濛濛夜,陣陣馬蹄聲驚破靜謐的夜空從遠傳來。

原以為是匈奴兵夜襲,卻不想是顧郎手下的部曲拓跋狄與皇叔手下大將欒琸。

隻見二人所帶兵馬雖疲憊不堪卻是銳氣十足,守城將領不知道來人份真假,連夜請刺史大人猜度。

顧父倒是見過拓跋狄與欒琸,知道二人前來忙穿坐車趕至城門,登上城牆,遙城下,就聽著一道聲音傳來,“末將拓跋狄見過大人。”

果然是他!

顧鈞卻不敢大意,立在城牆問道:“拓跋狄,你怎麼與欒將軍一起回來,你們不是在幽州嗎?”

欒琸聞言,笑著開口,“末將見過顧大人,聽聞晉被匈奴襲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晉馳援。”

皇叔派來的人?

城牆上的將士麵帶喜,幽州正在大戰,皇叔居然還能分兵晉,可見對顧家這門親事是真的看重啊。

拓跋狄並不生氣顧父的盤問,此時照實回道:“末將已完皇叔之命,因此折返晉。”

“開城門!”顧父大手一揮笑道。

厚重的城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數千騎留在城外,拓跋狄與欒琸隻帶親兵進了城。

如此態度,更是令人安心。

顧清儀是起床之後才得了訊息,驚喜之下,換了簡單的窄袖長就往外走。

走至後堂,遠遠地就看到一道拔的影立在那裡,他的旁邊還有一人,不知道二人再說什麼,待走近些,就認出來是欒琸。

顧清儀的腳步聲併爲放輕,方一走進,二人齊齊轉過頭來。

拓跋狄立刻上前見禮,“屬下回來晚了,請郎恕罪。”

欒琸,也上前見禮,“欒琸見過郎,奉主公之命前來晉郎差遣。”

顧清儀心中驚喜不已,忙讓二人起來,笑著說道:“晉尚且安好,你們來的真及時。隻是拓跋狄倒還罷了,欒將軍前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大司馬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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