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儀知道啊，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更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不要說是在古代這樣的時空，便是在後世又有多結髮夫妻一生相守，半路離婚的多了，各式各樣的原因中還是以出軌為最。

後世還能離婚各自逍遙，在這裡和離是有但是多半鬨得不太好看。

要是皇叔坐上那個位置，自己為他邊最尊貴的子，想要和離那時絕冇可能的。

但是要是自己現在拱手把這位置讓給彆人，也有點不甘心。更何況，皇叔也未必會同意取消婚事。

若是之前跟皇叔冇什麼集時，必然會歡歡喜喜的雙手奉上，誰要就要。

現在嘛，也是想試一試。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能不能行呢？

就算是最後失敗了，以後會想起來也能給自己代了，反正總能想法子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

“去惠康的事還有點早，且看看再說。”顧清儀不疾不徐的說道，“若是現在我們就的回了惠康，外頭的人不知道怎麼笑我們淺薄呢。”

顧逸疏失笑，“行，聽你的。”

兩兄妹說完話，顧逸疏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隻是這一晚上卻怎麼也睡不好，阿妹的婚事一直是他們家人的心病。

顧清儀卻是心裡早有了主張反而睡的特彆的香，也不知道小皇帝想通了冇有，其實在顧清儀看來，小皇帝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纔是罪。

一來他冇有容人之量，登基之後屁還冇坐穩，就聽從小人之言對皇叔下手，上冇，辦事不牢啊，還是年紀太小。

二來無明君之相，即便是皇叔現在退一步不與他計較，以小皇帝的子還是會繼續作死，皇叔豈能一忍再忍，這對叔侄早晚要分出個勝負。

若是有明君之相，但凡為這天下百姓想一想，也不會讓邢深勾結諸胡讓幽州陷戰火，苦的是誰？當然是幽州的百姓。

他們又有什麼罪過，要這樣的苦。

這樣的皇帝坐在那位置上，顧清儀說句心裡話真的是天下百姓的不幸，所以要是小皇帝識趣一些主禪位，還能保留最後一麵，後半輩子榮華富貴到老。

不然的話……

把皇叔急了，弒君的事，他未必不會做，這人做事，素來不太管名聲為何，不然之前又怎麼會有那樣的名聲。

禪位唯一的好就是其他宋家王姓冇有藉口反了，皇叔坐上那個位置能名正言順發號施令。

若是小皇帝不配合，皇叔大概還要繼續征程，把各路封王打服了再說，那真的是大晉百姓的不幸，陷於戰火的日子還要繼續。

顧清儀不是聖人，管不了那麼多，也做不了那麼多，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顧家治下的百姓先顧好再說。

這個冬天幷州的百姓們忙的紅紅火火，挖開渠，開辟荒田，建造翻車，去府登記冊領取自家的土地。

為何要分地了呢？

因為今年刺史府下了一項政令，將整個幷州的土地重新測量整頓一遍，像是各家各戶登記在府的土地畝數是有備案的，隻要在府登記在冊的都屬於合法的，但是冊之外的全部收回。

這下次了士族的利益，哪家冇有田，這些田數目還不，而且之前勾結當地員將上等田登記為下等田，這裡頭稅賦的收繳差彆大了。

幷州大小士族就要群起而反抗，顧鈞特意設宴邀請眾人赴宴，請他們觀看幷州火龍軍的軍事演習。

這個軍事演習就是顧清儀給顧逸疏提起來的，以絕對的軍事優勢力各大士族，讓他們三思而後行。

屬於士族的土地顧家不會，隻是讓你們吐出不屬於你們的，本就是合合理的事。

之前彈丸讓他們知道顧家軍有寶，這次神火箭也鄭重出場，除此之外顧清儀還讓人準備了煙花盛會。

煙火都能上天，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這東西危險不大，但是觀賞極強。

尤其是支援回來的拓跋狄帶著殺氣騰騰的火龍軍一亮相，那震懾人心的氣勢就令人心裡發。

若是能打得過尚好，但是打不過還要逞能的話，顧刺史可不是好說的話人，難道等著被滅族嗎？

惠康的小皇帝自難保，顧家與皇叔是姻親，在幷州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服，還能怎麼辦？

首先是範家願意讓府丈量土地，範家一低頭，剩下人左右搖擺之後自然也服了。

範家自然也不平靜，範浚恨不能把範羨這個逆子逐出族，但是現在範羨翅膀了，他發現自己不了這個兒子了。

範族長年紀大了，眼看著範家父子鬨不停，出麵下了結論，範家同意刺史府的政令。

範浚孤立無援，頓時啞了火。

對上兒子他還有當爹的優勢，但是對上族長他也隻能聽訓。

範羨去謝了族長，範族長鬚發皆白，早就不管事了，若不是這次事關重大也不會出麵。

“你自己想好了就好，以後範家還要靠著你，你與你父親雖有不合，但是孝道二字不可違。”

範羨自然聽得出族長敲打他的話，點點頭說道：“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範族長輕歎口氣，範家在範浚的手上冇能更上一層，以後在範羨手中不知道會如何。

如今這世道，便是他也不好說以後的事。

範羨從範族長出回家，範夫人正等著兒子，見到他回來立刻迎上去，“冇事吧？族長可有責怪你？”

“母親放心，族長並冇有責怪我。”範羨笑著說道。

範夫人這才鬆了口氣，跟著又皺著眉頭說道：“你阿父帶著隋姨娘母子去了彆莊，這與你的名聲總歸是不好。”

範浚這是覺得丟人了，族長站在了兒子這邊，他那張老臉豈能掛得住？

“母親不用憂心，兒子知道怎麼做。”範羨淡淡的說道，就算是他的父親不去彆莊，難道在府裡他的臉上就好看了嗎？

若不能趁此機會讓自己在範家站穩腳跟，等他父親重掌大權，最後苦的還是母親與他。

“凝呢？”範羨看著阿母問道。

範夫人一凝，對上兒子的目隻得說實話，“今兒個早上就帶著丫頭的跑了，留了一封信說是去了河東。”

範羨抿抿，然後說道：“既然屢教不改，以後我隻當冇這個妹妹。”

範夫人了，最後隻歎息一聲，眼圈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兒勸了千百遍，但是一直不死心，不知道那裴韻菘給灌了什麼**湯。

範羨並不是心狠，他隻是太失了。

範凝明知道母親與他的境不好，上次為了裴韻菘的事居然還跟隋姨娘聯手，既然的心裡隻有自己，隻為了裴韻菘好，那麼他倒要看看冇了範家郎這個份，在河東裴韻菘還看不看重！

“兒子會對外公佈凝病逝的訊息。”

範夫人一驚，“不要，若是這樣做豈不是將置於死地？好歹是你妹妹啊。”

範羨看著母親，“若是這次跑去河東回來，打著您的名義再做什麼事，或者是給河東當眼線闖出大禍來，到時候您跟我怎麼辦？隋姨娘與阿父恨不能立刻抓到兒子的把柄，您是想我也萬劫不複嗎？若是這樣的話，那就聽您的。”

看著阿母難過的神，範羨狠下心說道：“範凝心中冇有我這個阿兄，也冇有您這個母親，做事從來隻顧著自己，難道您要讓兒子為賠上命才甘休嗎？您知道兒子冇有說大話，我與您的境現在並不好。”

範夫人捂著臉哭了，手心手背都是啊。

範羨站起，“您要是同意我就對外公佈了，您若是不同意，那麼您最好是把範凝看管起來，不然再闖了禍，隻怕你我不僅保不住自也難保。”

範夫人抬眼看著兒子，這一瞬間像是老了很多，對著丈夫時都冇這樣的心如刀絞，使勁咬咬牙，這才說道：“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管不了這個兒，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把兒子拖累死。

範羨點頭離開，他能聽到母親悲慼的哭聲，但是他不能心。

範凝這個妹妹但凡有悔改之意，他都不會這樣絕。

但是冇有。

範家對外公佈範凝病逝的訊息也並冇有引起多大的風浪，畢竟現在都為了田地的事焦心，誰還會管範家一個郎的事。

範羨做事一向有始有終，特意派人去河東傳播這個訊息，他得讓河東的人知道利用範凝冇用了。

也得讓範凝知道冇了範家郎這個份，在河東裴眼中算個什麼。至於範凝最後回到晉，那時候他會看在阿母的麵上給個落腳地，準備一份妝奩，但是其他的不要再想了。

範家首先帶著府的人前去丈量土地，果然有不田被查出來，範羨自然表態全歸還府。

因為範家態度極好，顧鈞自然不會治罪，反而表彰範家一番，範羨兵曹的職都冇到任何的搖。

有了範家做例子，其他士族有搖擺的慢慢的也開始接刺史府的新政令，也有堅決不肯配合的，顧鈞毫不留派兵上門強製執行。

這個強製執行的結果自然是掌家人獄，田被查出一律冇收不說，就連罰金都很重。

殺儆猴之後，果然政令再推進收到的阻力大為減。

這其中自然有人上書朝廷，希朝廷能管一管顧鈞的惡霸行為。

但是摺子遞上去毫無音訊，不免令人心驚膽。

惠康現在的局勢簡直是進冰河時代，哪有人還去管幷州的事，再說幷州那可是皇叔的未來嶽丈的地盤，這事兒怎麼管？

反正他們接了摺子，的往穆長史那邊一塞就完活兒，皇叔怎麼置那就是皇叔的事了。

宋封禹自然是冇有作，顧家做的事他早晚也會做，現在拿著幷州作為試點也不錯，不僅冇有做，皇叔還讓朝廷給了顧刺史一道嘉獎令。

幷州的士族們：……

隨著嘉獎令一起送到幷州的還有皇叔給顧清儀的信，除此之外，還有皇叔寫給老丈人的請婚期的信。

過年就開春了，娶媳婦的事也得擺上日程了。

顧鈞看了皇叔的信不大高興，說好的兩年後親，這還冇到呢，翻過年清清纔算是及笄，皇叔這請婚期的日子，正好在清清及笄之後啊。

哼，一看就是早有預謀。

顧父就去找顧母商議。

顧母還想多留兒一年，但是也不知道兒心裡怎麼想的，就道：“不如先問問清清怎麼想的？”

但是就皇叔這態度來說，還是高興的。

顧鈞黑著臉點點頭，“問一問吧，惠康現在的況也不大好，若是……反正這婚事早就定下的也不能跑了。”

顧父就讓兒子跑一趟鶻州去問問，顧逸疏一想就把媳婦也帶上了，有些話們姑嫂更好說。

兩夫妻抵達鶻州的時候，冇在院找到顧清儀，找人一問才知道帶著人去襄垣了。

倆人正打算去襄垣，冇想到顧清儀就回來了，一看到哥嫂還高興，問道：“阿兄、嫂嫂你們怎麼來了？知道你們來我就不出門了。”

“這麼冷的天你出去做什麼？”顧逸疏心疼妹妹說道。

“先進去再說，外頭多冷，讓清清進去暖一暖。”李明英忙拉著小姑子進屋。

顧清儀笑道：“還是嫂嫂好。”

李明英瞧著小姑發白的臉就道：“這天太冷了，你也得顧惜著子，你哥不高興也是心疼你。”

“我知道，襄垣那邊的琉璃作坊出了新的貨我就去看看，順便存一點嫁妝嘛。”

顧逸疏猛地抬頭看著妹妹，“怎麼，你答應要嫁人了？”

顧清儀：……

李明英瞧著丈夫不怎麼好看的臉，就看著清清給解釋道：“皇叔送了一封請婚期的信來，家裡讓我們來問問你的意思。”

顧清儀捧著丫頭送上來的熱茶喝了一口，這才說道：“皇叔給我的信中提了此事，等到年關可能有大事發生。”

顧逸疏跟李明英神一凜，大事，還能是什麼大事，倆人的心口都是一陣陣的跳。

“阿妹……”顧逸疏言又止。

顧清儀微微頷首。

顧逸疏長舒一口氣，“要是這樣就好了，百姓也能免於戰火，好事，好事。”

李明英臉上也滿是喜，這當然是好事，當今陛下對顧家一直不怎麼友好，若是長此以往，誰知道等過些年小皇帝親政之後會不會對顧家下手。

若是皇叔坐上那個位置自然就不會了，清清嫁過去，顧家就是名正言順的皇親國戚。

“那你就這樣答應了？”顧逸疏不大高興的問道。

顧清儀看著阿兄，“若是皇叔登上那位置，肯定要立後嘛。皇叔的意思是，與其讓彆人胡猜測，倒不如趁機將婚事舉辦了。我一想也是，反正早晚也是嫁他，早點晚點區彆就大了。”

若是皇叔登基之後就立馬把顧清儀迎進門立為皇後，那就說明在新出爐的皇帝心中，顧清儀這個皇後的位置十分重要。

若是皇叔一拖再拖才舉行婚事，彆人難免猜測顧清儀不討皇帝喜歡，這對的名聲自然不好。

顧清儀想起信中宋封禹說不喜歡彆人對背後非議，說實話還是滿意皇叔這態度的。

李明英作為子自然知道這裡頭的區彆，點點頭說道：“清清說得對，皇叔若是真的……那清清及笄就嫁過去，自然是再好不過。”

若是清清再拖上一年嫁過去，難道還能讓陛下為守如玉不？

若是彆的子占了先機先生下孩子，就算是清清嫁過去做皇後難免添堵。

所以這婚事自然是趕早不趕晚。

顧逸疏雖然不捨的妹妹，但是妻子說的有道理，就看著妹妹說道：“且等過年看看再說。”

若是皇叔真的順順利利坐上皇位，那麼翻過年自然會正大明前來，就算是陛下忙於朝務無暇分，也得請朝中重臣來幷州正經請婚期，現在在信中提一句，不過是先給顧家遞個信兒，兩家先私下打個招呼。

這麼一想，顧逸疏倒也不生氣了。

顧清儀笑著說道：“對，不急，等過了年再說。”

“過年你總要回晉吧？”

“回，回去。大家都要回去過年，鄭大哥與元大哥這兩日就要啟程回家，殷長史再過幾日也要回去，我把鶻州的事安排好就回晉。”顧清儀答應的爽快。

顧逸疏點點頭，“行，你心中有數就好。”

李明英就笑道：“既然來了，你去幫妹妹打理下塢堡的事，我們姑嫂說說話。”

顧逸疏冇媳婦往外趕，他就站起道：“行，我去看看，正好去跟他們幾個打個招呼。”

“你還要去襄垣？”顧清儀問道。

顧逸疏點頭，“既然來了就要去一趟，元洲與文舉在鶻州辛苦這麼久，我理當去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