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眉頭一皺,順手從牆上摘下一把看上去賣相很差的劍,拎在手裏。
秦寒月知道這人是誰,這人正是被打的吳醫師的老婆,典型的潑婦一個,在整個秦家下人圈子裏,一直就很有名,蒜皮大的事,都能讓給吵翻天去,幾乎所有在秦家的下人,都很怵這個人。
一直以來,對秦立母子嘲笑的最歡的也是,吳醫師對秦寒月那點心思,作為他的老婆,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對吳醫師的老婆對秦寒月雖然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但過過口舌之癮,還是常有的事。
吳醫師已經讓他的老婆在家裏修理過一頓,垂頭喪氣的跟在自己婆娘後,在吳醫師的旁,還站著一個一寶藍長衫,看起來有著幾分儒雅的中年人。
這人,是秦家的一個管事,名秦永,在秦家頗有地位,被吳醫師請來專門鎮場子的。秦寒月畢竟是曾經的秦家大小姐,要不能在道理上死死住,平白無故的,這些人也不敢真把們母子怎麼著。
但有秦永做見證人,那就不同了,一旦秦立再敢手,那挑釁的,可就是秦永了。
吳醫師招來的秦永,是秦家的家生子,祖孫三代都在秦家,這種人通常都很得信任,地位雖然不高,但卻手握實權,比秦寒月這對可憐的母子要強的太多。
不過麵對昔日秦家最寵的小姐,秦永也不好做得太過,多有些不屑的掃了一眼吳醫師的婆娘,隻是淡淡的說道:“秦立,按照青龍國律法,你雖非年人,但你的舉,也是不對的,趕給吳醫師磕頭陪個罪,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算了。”
秦永說的輕描淡寫,但不管是吳醫師還是秦立,都不可能接這種和稀泥一樣的調解。
“磕頭?笑話!我家老吳就這樣被白白的打掉兩顆牙齒?口到現在還疼,搞不好是傷了五髒六腑,秦管事,我們看您一貫公正,才請您來的,您這樣,我可不能接!”吳醫師的婆娘吳氏牙尖利,一句話就把秦永給堵了回去。
秦永皺了皺眉頭,若不是看在吳醫師平素還算聽話,再加上他對秦寒月也有那麼一想法的話,今天絕對不會來趟這趟渾水。不過來都來了,聞言挑了挑眉,看著一臉沉穩,看不出表的秦立說道:“秦立,你說呢?”
秦立那張依舊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忽然出一笑容,也不看裏不停嘟囔的吳氏,而是對吳醫師招了招手,笑道:“吳醫師,你過來。”
吳醫師剛剛被秦立給打掉兩顆牙,雖然秦立眼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但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再次發瘋,吳醫師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小子,有什麼話你就說!”
吳醫師想要弄出點氣勢來,怎奈兩顆門牙掉了之後,說話直風,不跑來圍觀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吳氏照著自己丈夫的後腦勺了一下,罵了句:“沒出息的東西!”說著一脯,往秦立麵前走來,一雙三角眼惡狠狠的瞪著秦立:“老娘來了,你這個狗雜種,野種,你能把老娘怎麼著!”
“啪!”秦立狠狠一掌在吳氏的臉上,又脆又響。
讓人有些脊背生寒的是,至始至終,秦立那張略顯稚的臉上,始終掛著一微笑。不悉秦立的秦家下人,都覺到,大病一場之後,這個秦家沒人能看上眼的私生子,似乎變了。
吳氏微張,當即愣在那裏,死都想不到,秦立敢當著眾人的麵打,然而,更想不到的,還在後頭。
“嗤拉……”
秦立出手中那把破劍,劍上一點亮都沒有,這本該是個稽好笑的場麵,但所有圍觀的人,卻沒有一個敢發出笑聲!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對方又是秦家那個不起眼的小野種,人們都被驚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被拉來仲裁的秦永和苦主吳醫師,更是木雕泥塑一般的站在那裏,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他怎麼就敢拔劍?
秦立手中那把鏽跡斑斑的劍就架在吳氏的脖子上,冷冷說道:“秦管事,我秦立母子在秦家被人欺辱十三年!嘲笑諷刺,背後指點,明裏暗裏的下絆子,這些我們都忍了,但今天這賤貨膽敢當我麵辱我母親,你說,我這劍敢不敢再往裏切上三分,你要不要賭一把,這鏽了的劍,能不能痛快的殺得死這賤貨?”
“小立……”秦寒月驚訝的用手掩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子剛剛摘下牆上的劍,看在眼裏,隻當秦立為了壯膽用,誰想轉眼間就把這劍架到吳氏的脖子上去,而且秦寒月雖然武功不行,但眼界卻是一流的,眼看著秦立那隻持劍的手,連抖都沒有抖一下,就知道秦立是真的了殺心了。秦寒月心中還有一個疑:秦立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靜了?
“嚇唬我?……把你的破劍拿開!小野種,有種你就殺了老娘!你居然還敢打我,你給我記住,要麼殺了我,否則老娘跟你沒完!還有,你上怎麼這麼臭啊?果然是個雜種,上難聞死了!”吳氏眼珠子瞪得溜圓,臉也腫的高高的,卻一點都沒有影響那些惡毒的話從裏蹦出來。
“秦立,你要冷……”
秦永眼看著秦立角那抹笑容慢慢斂去,眼神中開始出殺氣,明白這小子徹底瘋了,口中說著要秦立冷靜,那靜字還沒等說出來,就見秦立雙眸出兩道冷厲的芒,右手向下一、一拉。
噗!
一熱自吳氏的脖子上噴濺而出,濺得秦立渾都是。
吳氏手舞足蹈,試圖用手捂住傷口,張想說什麼,大量鮮從裏湧出,眼神中出無比的驚懼的芒,卻什麼都晚了,子一,倒了下去,眼中最後看見的,卻是嘲諷了十三年的小野種,此刻,如同殺神一般!
殺人如殺。秦立一劍殺了吳氏,看都沒有看一眼,徑自往已經嚇傻了的吳醫師走去,臉上,又泛起微笑,看在人們眼裏,卻如同惡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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