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茗目深邃:「顧小姐,你到底還是把我想得太好了,其實我是一個壞人,一個很壞很壞的人。」
顧言汐無奈的笑:「那你得先告訴我,你究竟有多壞。我倒要看看,這世上,還有沒有比墨震晟更壞的人。」
「我可比他要壞多了。」
「是嗎?」顧言汐啞然失笑,「看來你不了解墨震晟。」
「你錯了,我很了解他,墨震晟做事心狠手辣,但是,他從來只針對外人,而我呢,我針對的,卻是跟我有緣關係的人。」
顧言汐眨眨眼睛,一時間聽不懂賈茗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看不到賈茗臉上的表。
賈茗此刻的眼神無比黑暗:「我父親,非常怨恨我弟弟,他要我親手毀掉這個弟弟。」
顧言汐有點意外:「原來你還有個弟弟,是誰?」
「他,你認識的。」
顧言汐心底咯噔一下,「我認識的,到底是哪一個??」
「他就是……」
賈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顧言汐腳下踩著的石頭不慎鬆。
整個人踏空,猛然往下落。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賈茗一時間沒能抓穩,瞬間從顧言汐背後摔了出去,在山坡上滾了好遠。
這劇烈的滾狠狠痛了賈茗的骨折位置,在遠慘一聲后,就這麼沒了靜。
顧言汐在下墜時,腦袋不小心撞到一樹榦上。
頓時眼冒金星,隨即視線一黑,陷了昏睡之中。
等顧言汐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頭頂的天空已然繁星布。
的手機已經壞了,也沒帶手錶,不知道的時間,僅憑覺判斷,大概已過半夜。
這樣算來,顧言汐昏迷了好長時間,從天黑到半夜,起碼過了7、8個小時。
著疼痛腫/脹的額角,借著昏暗的月到察看,終於發現了賈茗的影。
還好賈茗滾落的距離並沒有太遠,不然線這麼暗,顧言汐怕是找不到了。
顧言汐手腳並用,爬過去檢查賈茗況。
賈茗雙眼閉,但是還有呼吸,估計是疼暈了過去。
顧言汐強撐著最後一力氣,把失去知覺的賈茗扛上後背,重新抓起那樹枝,繼續前行。
賈茗在昏迷前說的話,只說了一半,顧言汐已經拋諸腦後。
眼下況危急,哪裡還有心管那麼多。
皇天不負有心人,顧言汐終於爬上了山道。
氣吁吁,對後的賈茗說:「上來了!我們這次能得救了!」
然而賈茗沒有任何反應,這讓顧言汐很著急。
由於山道十分狹窄,無法讓背著賈茗一起通行。
加上天還沒亮,前方烏漆嘛黑,繼續趕路會很危險。
顧言汐先把賈茗放下,然後坐在的邊稍作作息。
再次拿出自己摔碎的手機,妄圖開機,結果讓很失,手機早就一塊廢鐵了,顧言汐只得作罷。
包里有兩瓶礦泉水,顧言汐喝了兩口,然後給昏睡中的賈茗也灌了一點點。
賈茗始終沒有蘇醒的跡象。
顧言汐很擔心。
骨折不是大事,但是耽誤久了,會留下後症,嚴重點,搞不好要截肢,得快一點讓賈茗接治療才行。
不過,幸運的是,們兩人已經離了那片毒蛇到爬的驚險林。
但顧言汐力已經支,再也撐不住,腦袋往旁邊的大石頭上一靠,就這麼坐在山路邊睡著了。
……
時間流逝,一片刺眼的亮迫使顧言汐睜開眼來。
看到眼前的景,十分詫異。
原來,爬上來的這段山道,兩邊都倒塌了,被困在中間一小段沒有塌陷的位置。
由於夜晚一片漆黑,沒能看清邊環境。
現在天亮了,一下傻眼。
昨天的泥石轟塌程度,比顧言汐想象中的嚴重。
雖然心很絕,但還是有那麼一的慶幸。
好在昨晚沒有強行往前趕路,不然肯定要在漆黑中一腳踩空,然後重新墜落坡底,從而前功盡棄。
不過慶幸完了,又迅速陷困境。
現在可怎麼辦,兩邊的路都斷掉了,既不能趕去山背後的村子,也不能沿著原路下山。
賈茗忽然嘟囔兩聲,迷迷糊糊醒來。
顧言汐趁機給灌了兩口水,翻了翻背包,只翻出一袋普通的餅乾。
書包上有個口袋是專門裝吃的,但是在墜下山坡的時候,那個口袋破掉了,吃的全都丟了,就剩下這麼一袋小小的餅乾。
賈茗的肚子得咕咕響,顧言汐聽見后,把餅乾拆開,一點點掰碎,慢慢地喂到賈茗口中。
賈茗吃完后,神總算恢復了些。
這才發現,顧言汐除了喝水以外,什麼都沒吃。
「你把吃的全給我了?」賈茗有點驚訝:「你不吃不喝已經一天了,還背著我爬了那麼長一段路……你不吃東西可怎麼辦??」
顧言汐強行扯出一個笑容:「你是傷者,你比我更需要營養。你清醒就好,我好擔心你醒不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不然我的辛苦全部白費了。」
賈茗的眼神深湧起一圈強烈的波:「顧言汐,你這個爛好人,你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命嗎?你先顧好你自己行不行??」
聽到賈茗直呼的全名,顧言汐愣了一下:「你為什麼這麼凶?我做錯什麼了??」
「我說過,我這種人不值得你救!你還執迷不悟的。你簡直……簡直無藥可救!」
賈茗說完這話,撐著往前爬了一步,想直接從山道上跳下去。
下面可是那片毒蛇遍布的小樹林。
顧言汐趕按住,把給拖了回來。
「你瘋了,我好不容易才背你上來的!你竟然想重新跳下去??」
「我死了,你可以一個負擔。」
顧言汐忍著翻白眼的衝:「都走到這一步了,還什麼負擔不負擔的,你現在跳下去有什麼用?我還是一樣不能離開這裡。」
賈茗冷哼一聲,沒說話,但看得出來,還是在責怪顧言汐「太傻」。
顧言汐快被給氣死,「你這人好奇怪,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說,你這種人你這種人,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這種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很突然的,賈茗默默紅了眼眶,「我這種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只是一件復仇的工而已。」
顧言汐很茫然:「復仇的工?向誰復仇??」
賈茗看向別,久久不發一語。
顧言汐想起昨天的對話,「向你弟弟復仇?你弟弟到底做什麼了?為什麼非得找他麻煩??」
賈茗安靜了半晌才說:「他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顧言汐到不可思議。
賈茗終於轉過頭,神極其漠然:「他唯一的過錯,就是他出生在這個世上。」
顧言汐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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