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笑兒先回家,好不好?”王笑對王珍說道。
王珍正支著耳朵聽得高興,不由愣道:“你不多聽一會……不是,多玩一會?”
今天這詩會多有趣啊,大家一起罵張恒,呵,進士也不是那麼高高在上嘛——王珍雖然沒有參與發言,但心中也覺痛快,只覺落榜之后很久都沒這麼開懷了。
“我想先回去。”王笑道。
王珍便應道:“那好吧,米曲,你送三弟回家。”
如云抬頭看著王笑,心中頗為不舍——這王家三公子雖然傻氣,卻長得好看,又乖。他今天走了,估計以后也不會再來了。
“姐姐再見。”王笑卻沒有那麼多不舍,反而頗有些喜悅。
終于可以揣著錢到外面去花了。
然而,下一刻卻發生了一件讓他哭無淚的事。
二百兩銀子,被王珍借走了一百兩!
起因是幾個舉子找王珍明天一起聚聚,又說不好打攪范學齊。王珍二話不說就決定自己做東,結果上又沒帶錢,便找王笑借了一百兩讓人去包場地。
真相卻是這一幫落第的舉子打算明天繼續說張恒的壞話,所以不能讓范學齊再當冤大頭,王珍就當了冤大頭——王笑極有些憤憤不平。
辛辛苦苦賺……騙來的錢,自己都還沒花,就被有錢的大哥借了一百兩。
有錢了不起,有錢就能出門不帶錢,隨口借弟弟的錢?
-------------------------------------
“我們去西四街玩吧。”才出了芳庭,王笑就對米曲說道。
米曲便問道:“三爺想去四西街茶館聽人說書?”
“咦,你怎麼知道?”王笑奇道。
米曲便有些得意起來——原來三爺和自己好一樣,喜歡聽人說書……
米曲并不是姓米,他從小就被賣了,記事起就在王家。
‘米曲’是米做的釀酒用的酒母,也是王珍給他起的名字。
王珍原先的小廝醪糟,頗有讀書的天份,王珍便還了他的賣契,又給了一筆銀子讓他回鄉科舉。果然,考中了一個秀才。
此后米曲才當上王珍的小廝,他不像醪糟,他沒有什麼理想,一書本就困,只想著能跟著王珍像這樣一輩子渾渾噩噩地過下去。
米曲唯一的好就是聽書。
他一般不去西四街聽。
西四街太遠,而且王家大宅附近就有茶館說書。
但西四街哪家茶館好,米曲知道的很清楚。
茶館草木軒,大堂里坐得滿滿當當的人,上面說書先生正在講《忠傳》
米曲門路,帶著王笑尋了個位置做了,要了壺西湖龍井。
王笑便將自己那一百兩銀票拿出來。
店小二了,登時就為難起來,喃喃道:“這位爺,小店實在是找不開。”
米由連忙拿了一串銅板遞過去,又對王笑道:“大爺特意吩咐要照顧好三爺,哪能讓三爺掏錢。”
王笑心中暗道:“他這麼大方,就別跟我借那一百兩啊。”
兩人坐定,王笑做正座,面朝著說書先生,米迪側坐著,轉看向說書先生。
“上回書說到岳鵬舉槍挑小梁王……”
米曲盯著那說書先生,聽得極為認真,時不時還跟著咦咦呀呀幾聲。
他怕三爺丟了,還特意一手拉著三爺的角。
說話間,那骰盅被掀開。
“大!”
“又輸了。”秦玄策哀嚎一聲,輕聲問道:“怎麼辦?沒錢了。”
秦小竺皺眉罵道:“賊殺才!到底哪出了問題?莫不是他這骰子有假。”
“不無可能。”秦玄策隨口道。
秦小竺便朝那搖骰子的柜頭喊道:“你把骰子給我看看。”
柜頭笑道:“兩位客也不是沒押對過。現在輸了錢,與這骰子有何關系?”
秦小竺道:“既如此,你把骰子給我看看,又有何關系?”
“兩位客若是不想下注,便請離開就是。”
“你給我看了,我才下注。”秦小竺道。
“我們哪來的錢下注?”秦玄策一聽就急了,在耳邊輕聲道。
“閉。”秦小竺叱道。
“客,請別耽誤了我們別的客人。”柜頭賠笑道。
這是他第三句笑語,三句笑語之后,再不識好歹,就要不客氣了。
秦小竺道:“誰知道你這骰子有沒有假!”
柜頭的臉就冷下來,跟你賠了三句笑,還沒完沒了,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有人鬧事,轟出去!”
頃刻間便有八條大漢魚貫而出。
秦小竺罵道:“賊殺才,我們在這輸了那麼多銀子,敢這樣對我們?”
正說著,卻見一個年踱步進來,朗聲問道:“有人在嗎?”
那年凝神一看,像是嚇了一跳,自言自語了一句:“唔,好多人。大家好啊,請問主事的在嗎?”
柜頭轉頭看去,見這年相貌出眾,著不凡。
“你們是一伙的?”柜頭問道。
那年愣了愣:“什麼一伙的?”
秦小竺轉頭看去,只他模樣極是俊俏,臉上的表卻極為無辜。
覺得十分有趣,便應道:“不錯,我們三個是一起的,你又待如何?!”
柜頭心道:果然。這三個人一看就不像是來賭錢的。
柜頭手一指,喝道:“給我打!”
場面登時有些起來。
秦玄策、秦小竺與賭坊的漢子們不亦樂乎地打了起來。
拳風陣陣,場面有些嚇人。
混中,一個大漢起拳頭砸向剛進門那個一不的年……
看著迎面撲過來的大漢,王笑實實在在嚇了一跳。
這大漢實在有些壯,他一時便愣在那里。
“啪!”
一聲重響,秦玄策雙掌擋住那大漢的一拳,痛呼了一聲——“嗷!好痛!”
“你何苦把人家也牽連起來?我還要護他。”秦小竺甩著手,向秦小竺抱怨道。
那秦小竺卻是極能打,一人放到了三個大漢,一邊打,一邊里還“直娘賊”罵個不停。
接著,又有十幾個大漢魚貫而出,將三人團團圍住。
秦玄策哀嚎道:“完了,這下打不過了。”
“賊殺才!我也累了。”秦小竺道。
王笑見此形,連忙高聲喊道:“我我跟他們不是一伙的,我是來找小火柴的。”
“小火柴?”
“不對,是小柴禾。我是來找小柴禾的。”
柜頭道:“你是來找柴爺的?”
“對。”
“你和他們不是一伙?”
“不是。”王笑應道。
“是。”秦小竺應道:“就是一伙的!”
王笑翻了個白眼——長得帥就是煩。今天我要是長得丑,這丫頭定然不至于如此糾纏不休。
簡直莫名其妙嘛,自己一點兒都不認得。
柜頭道:“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不是,我都不認識他們。”王笑喊道
“就是,他給我們把風的。”秦小竺喊道。
柜頭將手里的骰盅一摔,喝道:“他娘的,都給我押了。去見柴爺。”
五代之末,狼煙四起,諸國紛亂,民心難安。這一年,大唐已經滅亡五十餘年,兩年後北宋才代周而立,後周柴榮雄姿煥發,天下一統局勢已成,列國驚恐。面對洶洶大勢,一個穿越者表示不服,將大唐從骨灰裡重燃,他屹立在船頭,面對著千帆競流,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生命不息,北伐不止弱宋當滅,吾唐再起。
每當我們船遇到十級風浪的時候,我戰友不會有絲毫的擔憂,因爲他們知道船上還有我。
公元1213年,金國漸顯虛弱,南宋依舊衰頹;西夏、大理、高麗、日本,更不足道。空前強大的力量在高原崛起,將用億萬人的鮮血灌溉歐亞大陸。浩劫當前,一個年輕人握緊弓刀,想要扼住命運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