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空挪移乃是九真經當中記載的絕世輕功,練者無需借助外力便可在空中騰挪轉折,力越深,騰挪的時間越長,轉折的次數越多,理論上無上限,立意高遠,且衍生出的氣法門,深合道家真意,而當年黃裳創出這門功夫的初衷卻是為了破解乾坤大挪移的功夫。
因此其中力的運轉的法門對乾坤大挪移自然有所借鑒。
柯鎮惡當初為了安全金發,頃刻間練去此功法前面兩層,并將這個猜測告訴過全金發。
后來全金發也跟楊妙真提起過此事,還將橫空挪移的法門教給了楊妙真。
楊妙真修練之后,發現兩者果然相通,那時楊妙真已經練乾坤大挪移第三層,稍一嘗試,便練了橫空挪移,這也佐證了柯鎮惡當初的說法。
所以全金發剛才問起柯崇云橫空挪移的境界的時候,便知道全金發的打算了。
但是楊妙真卻不想如此做,理由有三。
第一,乾坤大挪移是明教教主和有資格繼承教主之位的人才能修練的武功,柯崇云雖是全金發的侄子,但到底是外人,而且是一個江湖大派的掌門,若他將來當了明教的教主,這明教到底是姓七俠還是姓明?
第二,乾坤大挪移需要極為高明的力才能練,不像橫空挪移,功力不夠的話也就是效果差點,柯崇云就算練了橫空挪移,也未必有那個力在短時間練乾坤大挪移第五層,在看來,以柯崇云的年紀功力,即便再天才,能練第三層便已經是極限,說不定第二層都練不,于其如此,還不如不練,也不至于白費功夫,平白讓明教神功外傳。
第三,那便是乾坤大挪移修練極為兇險,一朝不慎,便是死道消,若是柯崇云因為急于修練此功,發生了什麼危險,難免會影響全金發與柯鎮惡之間的兄弟,況且之前柯崇云打他的力至炙熱,顯然是剛有余,不足,多半也會遇到自己所到的瓶頸,所以失敗的可能極大。
但看著全金發一臉懇求的看著自己,那期盼的眼神,讓楊妙真實在不忍心打破全金發的希。
沈七一直是楊妙真的狂熱追隨者,從楊妙真還是之時便慕著,就算后來楊妙真嫁給了全金發,他也還是孑然一,無怨無悔。
放到后世,這絕對是一條讓人鄙夷的狗
就算是現在,看在其他人眼中,也會覺得他有病,尤其在全金發看來,更覺得惡心。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自己的人天天被別的男人惦記,這也是沈七一直與全金發不對付,跟他唱反調的原因。
但現在,看到全金發似乎想到了拯救楊妙真的辦法,沈七再也顧不得唱反調,當即道:“全金法,到底是什麼法子,你快說啊!”
全金發沒有回答,而是灼灼的盯著楊妙真,
楊妙真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就算這兩門功夫相通,蟲蟲如今的功力又能練幾層,我最多還能堅持一個時辰,哪里能夠來得急?”
柯崇云也是一頭霧水,他知道乾坤大挪移這門功夫,但卻沒有練過,不知道其中道理,但僅從二人的對話中就能聽得出來,似乎自己的橫空挪移練得好,功力足夠便能有希救治楊妙真,當即道:“嬸嬸,我如今的功力不弱,我爹說單以力論,我現在已經有他八九的火候了!”
全金發也道:“是啊,之前在明頂,我親眼見他瞬間在空中轉向七八次,這橫空挪移的本事已經登峰造極了,阿真,以你的功力,又能轉折幾次?”
楊妙真驚訝不已。
柯鎮惡八九的功力?
這怎麼可能,他才多大?
全金發見不信,忙轉頭看向其他人,道:“你們都看到了,之前他是不是瞬間就將你們幾個制服?”
眾人聞言都是面怒之,雖然他們是因為被神雕吸引了心神,才被柯崇云瞬間得手,但柯崇云出手的速度極快,就算全力應對,他們自覺也接不了幾招。
楊妙真見其他人不說話,但看神便知道全金發所言不虛了,不過還是搖頭道:“就算他能練,也是來不及的!”
便在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大笑。
眾人看去,卻見張三槍一手按著自己的腹部,一邊大笑著,如此捧腹大笑的模樣看得人直皺眉頭。
郭方喝道:“張教主,你笑什麼?”
張三槍見眾人都看了過來,停下笑容,道:“什麼張教主,師姑還沒死呢,我如何就是教主了,我如今還只是圣子而已,況且乾坤大挪移也才練到二層,無用至極,愧對大家厚,所以,我張三槍從此放棄圣子之位,請柯俠擔任圣子,大家可有異議。”
李文淑道:“圣子之位豈能私相授,況且你已經練神功,不做圣子便做教主……”
“不要!”話沒說完便被楊妙真一聲驚呼打斷。
原來就在李文淑說話間,張三槍按在小腹的手忽然發力,一擊擊破了自己的丹田。
楊妙真雖已經察覺,但到底不便,阻止不及。
張三槍轉頭吐出一口沫,癱坐于地,笑道:“如今我力盡失,廢人一個,你們還有何話說?”
眾人看他此刻神態語氣,哪里像是剛剛自廢了武功,明明是一副剛剛了什麼天大的事一般。
楊妙真苦笑道:“你又何必如此,就算要傳他乾坤大挪移,便直接立他作為你之后的圣子好了,何必自毀前程!”
張三槍卻是不答,只是眼神死死盯著李文淑與郭方。
郭方嘆了口氣,道:“也罷,我已經不是明左使,這事也不到我來多!”
李文淑看了一眼張三槍,哼了一聲,道:“回頭你自己去跟阿琴解釋去吧!”
阿琴是李文淑的兒,也是張三槍的未婚妻子,所以李文淑才會抵柯崇云修練乾坤大挪移。
張三槍又逐一掃過其他護法。
沈七第一個贊同道:“試一試也無妨,全金發,心法呢?”
其他幾位護法見狀只好點了點頭,雖然被柯崇云落了面子,但對他的本事還是佩服的很,況且有張三槍在前,讓他們明白,功夫練了,是可以廢掉的。
見沒人反對,楊妙真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吧,你且練練看,切不可勉強,發哥,去吧,心法就在我之前打坐的團前面,觀看法門你也知道,你就在室指點他修練,我們在外等著,若是半個時辰練不,便不要練了,你出來陪我走走,你我夫妻多年,不是忙于教務便是修練,都沒好好看看這山中的景!”
全金發答應一聲,拉著柯崇云便進了石室,大門一關,室頓時一片漆黑。
柯崇云開啟心眼,接著用一指點燃四周幾蠟燭。
全金發已經拿到羊皮卷,然后毫不猶豫的割開手心,將鮮在羊皮卷上涂抹。
柯崇云見狀忙道:“六叔,不用涂抹,我可以看到!”
全金發一愣,隨即驚訝道:“你也跟你爹一樣?”不過轉瞬便不在深究,道,“如此甚好,你就在此修練,我去陪你嬸嬸。”
柯崇云點了點頭:“好!”
全金發推門出去,又將門帶上。
柯崇云靜下心來,開始細細羊皮紙上的功法口訣,見羊皮上所書,都是運氣導行、移使勁的法門,試一照行,竟毫不費力地便做到了。心道果然相通,又見羊皮上寫著:“此第一層心法,悟高者七年可,次者十四年可。”不又想,這創功之人自己怕也不知道還有這種捷徑可走。
他收斂心神,再看第二層心法,意之所致真氣便即貫通,只覺十手指之中,似有暖氣出。他心中驚訝,暗道若是配合一指心法,將這真氣凝練,豈不是十脈神劍,比之大理的六脈神劍還多出四脈。
他沒見過六脈神劍,不知六脈神劍實際是六門用一指功夫用出的六門劍法,想當然的以數量而論,不過是隨便想想而已。
修練順利,他心中喜悅,接著又去看第三層。
此時全金發涂抹的鮮已經干涸,后面功法若若現,柯崇云心眼一開,很快讀完第三層心法,仍舊是一簇而。
當年柯鎮惡以為第三層不能一簇而就,是因為他力不足,其實不是,而是因為他當時的力剛有余,若是柯崇云沒有達到九神功第三層,相生的境界,練這第三層也是要花些時間的,不過此時卻不費吹灰之力便完了。
再去看第四層心法。
楊妙真修練這一層功法,花了十余年,最終還是功虧一愧。按照功法后面所述,二十八年不才是這功法的最大修練時間,楊妙真只花了十余年便急著突破,卻是因為修練鍛功后力增長迅速,力的總量早已超過了這層心法的修練標準,只是向不合而已,若不是這一次急于求,再潛修一年半載,將力徹底轉化為二氣,也不會這般兇險。
但從前修練一直順風順水,信心太足,看到有機會便直接開始突破了,有時候挫折能讓人更加穩重,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柯崇云此時的力雖然仍是以至的形態出現,但早已能夠隨心所的轉化為力,只見他半邊臉孔赤紅,半邊臉空鐵青,其形與之前楊妙真所修煉的時候相差仿佛,相較而言,此時的他雙眼更加明亮,更加神完氣足而已。
一刻鐘后,他臉上青紅二消弭,重新恢復紅潤的的模樣,上似是泛著寶。
他輕輕噓出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這一層頗費心神,他也不知花了多久,但轉頭看門外無人打擾,料想時間必然不長,于是便又去看第五層心法。
這一層心法比之第四層卻又難的多,許多巧妙之,他也不能一簇而就,須得靜心思索一番方能領悟,再去修練,便不如前面四層爽利了。
如此又過了差不多兩刻鐘,他這一層才練了八,還有最后兩實在難以一蹴而就,正想不管,去看后續心法以作參考之時,背后大門卻被緩緩推開了。
全金發緩步走到他后,輕聲喚道:“蟲蟲,練到哪里了?”
柯崇云道:“第五層了,只是后面……”
全金發聽他說第五層,不等他說完便大喜道:“太好了,我這就讓你嬸嬸過來!”
柯崇云起皺眉道:“時間到了麼?”
但看門外天已經暗淡,顯然已經不早了,全金發此刻已經去到外面,歡喜道:“了,了!”
接著便是沈七等人歡呼的聲音,不一會兒,全金發便扶著楊妙真進到了石室。
楊妙真目復雜的看向柯崇云,問道:“當真練第五層了麼?”
柯崇云想了想,道:“我確實已經練到了第五層,只是還有最后幾句沒能貫通,不過在我想來,嬸嬸說要第五層才能施救,應該是出于保守,我如今前面四層已經完全領悟,對這功法前面四層的經脈運轉已經了然于心,想來替嬸嬸梳理經脈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楊妙真笑了笑,道:“看來你是真的練了,真是虎父無犬子,咱們開始吧!”
說著便讓全金發扶坐下。
柯崇云道:“這施救之法頗為無禮,但您是我的長輩,此時當從權而行了!”
楊妙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都是江湖兒,怕得什麼,發哥,你就在門口替我護法吧!”
全金發當然相信自己的侄兒,點頭答應一聲,側坐到門口,一會兒從門里看看外面,一會兒轉頭看看柯楊二人。
只見柯崇云坐在楊妙真側,雙手一上一下,左手按住楊妙真督脈至,右手在的任脈水分,其實右手按在膻中更加合適,但是膻中位置實在尷尬,只好退而求其次,改按水分。
水分位于丹田上方,小腹偏上一點。
柯崇云先以力注水分,立馬引起楊妙真督脈中屬真氣的反應,氣一,氣便也跟著躁起來。
若是柯崇云未練前面四層心法,此時定然如先前一般被力反震回去,但此刻他已經有竹,左手氣從楊妙真至灌,登時引起了督脈中氣的反應。
上一瞬還要圍剿柯崇云氣的屬力立馬調轉方向向督脈中涌去。
楊妙真二氣被調開來,立馬讓眉頭蹙,顯然這一下讓頗覺痛苦,只覺得至與水分二越來越漲,似乎下一刻便要炸一般。
柯崇云細細應著自己度的力強度,當先散去水分中度的力。
此時楊妙真自己涌水分中的屬力便分作兩,一向上一向下,一順一逆,分別從頭頂與下涌向督脈。
便在此時柯崇云又往水分學注一屬力,這時游督脈的屬力又從兩邊回流,柯崇云當即控制自己力下行注楊妙真氣海,如此楊妙真氣海以上的人脈之中便只有氣順行,登時引得八脈中的氣自匯聚,往丹田氣海匯聚過去。
這時,柯崇云又加大了至中的氣,上行,以自己強大的控制力,強行驅著匯督脈的楊妙真自氣,尋著督脈上行,如此督脈諸也全部恢復正行。
等到柯崇云的氣貫通督脈流任脈水分時,他左手忽然停止氣注,將自己的氣又收回。
如此楊妙真督脈中至以上的氣也全數匯了丹田氣海。
接著柯崇云又反其道而行,右手從至中輸氣,接著左手下移,食指拇指分別按住楊妙真氣海上下石門二,拇指在下注氣,食指在上,等自己的屬力流經之時,便從食指商回流自己。
至此,他輸進楊妙真的力大半回歸己,只有數力還留存在的經脈之中,其中二八,正好與楊妙真本盛衰的格局相對。
楊妙真任督二脈之中的力重新步正軌,尚未損傷的沖脈和帶脈中的力也自匯丹田之中去了。
而維脈、維脈、蹺脈、蹺脈四條經脈因為到反屬真氣侵襲損傷嚴重,一時無法貫通,不過殘留力已經不會再加重損傷,危及命了。
如此一來,楊妙真命之憂便算是暫時解開了。
柯崇云收回雙手,緩緩吐出一口熱氣,這才睜開眼睛,卻見楊妙真的左邊頭發正微微飄起,出耳朵,耳垂鮮紅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