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音，這是給你的。”

染的樂譜上寫著一首首歌，每個音符都著歡快的曲調。

沙沙的電流聲在耳邊響起，許音並沒有去陳歌手中的樂譜。

他默默站在原地，就像一直以來那樣，守在陳歌邊，一言不發，對什麼都無於衷。

被最的人欺騙，被最的人傷害，被最的人肢解。

許音似乎從刀子刺心口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自己了。

所有的憧憬，所有的快樂，所有的都被摔的碎。

他毫無戒備喝下了最之人遞來的飲料，在恍惚之間看到最的人拿著刀站在自己邊。

他想要喊，但發不出聲音。他想要掙扎，卻又無法控制。

他只能看著最之人的臉，讓絕慢慢吞沒自己。

許音爲厲鬼之後，喪失了理智，每一次遇到敵人，不管對方有多麼強大，他都會瘋了一樣衝上去。

他想要讓自己魂飛魄散，他想要結束絕和疼痛，他一直在主求死。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遇到了陳歌。

每當絕發瘋、被疼痛折磨到無法忍的時候，陳歌總是會將傷痕累累的他攙扶起來。

陳歌看向許音的眼神中從來沒有畏懼和厭惡，只有溫和關切。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真正理解許音的人就是陳歌。

“拿著吧，比起你變得更加強大，我更希你可以像以前那樣出笑容。”

陳歌將樂譜給了許音，可是當許音到樂譜的時候，那破舊的樂譜瞬間被染紅。

一首首記錄了好的歌扭曲模糊，形了新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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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隻失去了聲音的鳥，沒有人能夠聽到我的鳴。”

“人拔去了我所有的羽，還在我心口刺了一把刀。”

“們將我的擁懷抱，說這一切其實是爲了我好。”

“我明白，我知道。”

“的人，要親手製造。”

字在樂譜上浮現，撕碎了好，出了腥殘忍的一面。

整個過程中，許音沒有做任何事，他只是拿著曾經的樂譜而已。

“回不去了……”

傷痕累累，被刀子刺穿了的鳥，已經失去了清脆的聲音。

記錄了好的樂譜被浸，從許音的指中落，在快要掉落到地面時，被一雙手接住。

“沒關係的，不要強求自己去接納過去的好，現在的你也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陳歌的眼中好像藏著，他拍了拍許音的肩膀：“和剛遇到你時相比，你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找到了自己的心之後，許音的緒穩定了許多，他不再被疼痛和絕支配，他的世界裡開始有了其他的彩。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讓恐怖屋裡的每一個人都獲得幸福。”

陳歌將染的樂譜放在了桌子上，眼神溫卻又充滿了力量。

站在陳歌前，許音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他蒼白的手指輕輕拂過樂譜，緩緩化作。

許音拿走了那份樂譜，快要消散時，他在那份樂譜上寫下了最後一首短歌。

“世界以痛吻我，我仍願報之以歌。”

道間裡恢復平靜，陳歌看著許音消失的地方。

在許音消失的最後一剎那間，陳歌發現許音當中涌現出了一種極爲可怕的力量，他似乎突破了某種桎梏，在自己心上刻印下了黑的紋路。

“許音是不是想明白了什麼？他散發出的氣息突然增強，而且他上的氣息開始和其他紅產生區別，他心上的黑紋路和張雅襬上的花紋很像，莫非許音爲自己種下了一粒兇神的種子。”

“難道我從黑手機中到的東西對紅有這麼大的用？不對，門楠那裡除了對我的好度暴增以外，自實力沒有任何提升，看來這東西也是因人而異的。”

轉盤中取到的品封存著厲鬼的過去，那些品能夠幫助厲鬼和紅變得完，但它們終究只是外。

許音之所以會出現這麼大的變化，本原因在於陳歌。

誰能想到一心“求死”的鬼，竟然遇到了最溫的人。

……

晚上八點十分，老城區西街一家雜貨店的門被砸開。

各種零食雜貨扔了一地，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白襯衫的青年被人從房間裡拖出。

“豹哥，鷹哥，這事不涉及家人，咱們之前說好的，錢我會給你。”年輕人臉上帶著，但他卻好像覺不到疼一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你覺得我們還會相信你嗎？狡兔三窟啊！你要不是一直換地方躲，我們會找到這來？”摔碎手中的啤酒瓶，屋走出一個著上的中年男人，他眼角有道疤，手臂上紋著一個豹子頭。

“豹哥！最多三天！錢我一定會湊齊送到你手上！”年輕人趴在地上，反覆強調。

“你拿什麼還？”豹哥抓著碎裂的啤酒瓶，將最鋒利的一端到年輕人臉前：“我看你這瘸爺爺的小店倒還值幾個錢，讓他把店買了，或許能湊到那個數。”

“不行！絕對不行！這是我爺……”

“你廢什麼話啊！你有什麼資格說不行？”另一個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腰，似乎那裡藏著一把刀。

“別搞我家人，錢我無論如何都會給你！三天，再給我三天！”

“行，如果三天後，你沒把錢到我手上，那我就要你一隻手。”豹哥抓住年輕人的頭髮，讓趴在地上的年輕人看著自己的眼睛：“之前有個人也想賴賬，後來我砍了他一隻手，流了一地，怎麼都止不住，你要不要看看那隻手？作爲紀念，我一直留著它。”

“不用了，不用了，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上的。”年輕人卑微的跪在地上，直到豹哥和鷹哥離開。

他了臉上的，低著頭推開雜貨店的門。

飲料、酒瓶碎了一地，貨架也被推翻，不大的屋子中央坐著一個瘸老人。

老人年齡大了，頭上被酒瓶砸了一下，在白髮中非常顯眼。

“你是？”

小屋裡除了老人外，不知什麼時候還多了一個穿紅外的中年人，他拿著酒和棉籤，很細心的將老人傷口中的碎玻璃渣取出。

“爲什麼那羣人只打了你爺爺，沒有打你？”紅男人的聲音中沒有毫。

“我爺想要守住這個小店，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你欠了他們多錢？”

“三十萬，其實我一開始就欠了他們五萬，利滾利他們現在讓我還三十萬。”年輕人跑到老人邊，幫忙給老人理傷口，他一直抓著老人的手，心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我已經還了他們七萬，但他們還是來催賬，我真沒錢了。”

“你爲什麼會欠他們錢？”

“因爲……”

“你喜歡賭？”紅中年男人頭也沒擡就直接開口。

“我……恩。”年輕人不敢再說話，他更不敢看老人的臉。

“喜歡賭的人，贏不了。”紅中年男人站起了，他猩紅的眼眸盯著年輕人：“如果你能夠找份工作，踏踏實實上班，我可以幫你還債。”

“你願意幫我？”年輕人已經走投無路，他看著紅男人心無比複雜：“謝謝，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聯繫方式！”

“我幫你，是因爲在你上，我看到了那個曾經趴在地上卑微的自己。我也曾走投無路，可那個時候沒有人幫我。”紅男人的眼中滿是：“我不需要你還債，只需要你好好照顧自己爺爺，如果你以後還賭的話，我會要了你的命。”

紅男人朝小店外面走去，年輕人趕追出房門：“你要去哪？”

“我準備去找剛纔離開的那羣人討債。”

“他們也欠你的錢嗎？”

“錢？”紅男人出了在口袋裡的手臂：“他們欠了我一隻手。”

……

嘉豪夜總會VIP包廂裡，數對男正在忘狂歡，包廂的燈閃了幾下後突然熄滅，好像有人掐斷的電路。

“槽！停電了？服務員呢！”

“小豹！你挑的這什麼破地方？怎麼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

“真特麼掃興！”

刺耳的歌聲消失，夜總會裡安靜的嚇人，就好像所有人的都被上了一樣。

“有人嗎？麻的！黑漆漆一片，到底搞什麼鬼！”

豹哥和鷹哥跟在一個大胖子後，三人走出包廂，他們轉悠了好久纔看到一個人。

那人坐在大廳，穿著一紅的外。

“喂！你呢！耳朵聾了嗎？”豹哥將沙發踢到一邊：“你看到這裡的服務員了嗎？”

紅男人喝了一口杯裡的酒，他看都沒看豹哥一眼，徑直朝大胖子走去。

“這人有點奇怪。”

“你幹什麼的！站住！”鷹哥擋在了大胖子前。

“我以前欠了你們的錢，老闆說讓我把錢還上。”紅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卡：“這裡面是我當初欠你們的錢。”

鷹哥看向大胖子，大胖子也沒細問，有人來送錢是好事，哪有不接的道理？

“錢我收到了，你也可以走了。”大胖子總覺得眼前的紅男人有些眼，他心裡有種非常不好的預。

“我欠你們的錢還上了，現在你們也該把從我這拿走的東西還給我了。”紅中年人單手兜，他站在大廳中央，無數從屋頂垂落，猩紅的在地板上漫延。

“我們拿你的東西……”大胖子看著中年男人的臉，眼睛慢慢睜大，他的表突然變得扭曲，一個快要被忘記的名字浮現在腦海當中。

白秋林！

“不記得了嗎？”中年男人猩紅的眸子盯著大廳裡的三個人，紅如，煞之氣掀屋頂。

“那隻手，我可是找了很久了。”

……

晚上九點半，陳歌在地下場景當中召集了所有紅。

大家等了幾分鐘後，白秋林才姍姍來遲，他上散發出的氣息和之前比也有了明顯的變化，吞食熊青留下的缺陷消失不見，眼神中多了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力量。

看到白秋林上的變化，門楠撇了撇：“我打不過的紅又多了一個，煩死了。”

“好，人到齊了。”陳歌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今天把你們過來，是爲了去接新同事。”

“你說這話是在騙鬼啊！帶著這麼多紅去迎新同事？你不怕新人猝死嗎？”門楠小聲嘀咕，然後又羨慕的看了一眼白秋林：“我什麼時候能夠變強？”

“新同事一共有九位，他們的信息和特徵我已經全部寫下來了，大家都記一下，別到時候找錯了人。”

等所有紅都記下之後，陳歌拿起漫畫冊將大家收其中，然後打車離開了恐怖屋。

他首先去的老城區某棟公寓樓，這裡的生活節奏很慢，住著的大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

一口氣爬到四樓，陳歌停在了公共衛生間門口。

破舊的房門被木板封死，房東還在上面加了兩把大鎖，門頭上還著幾張黃紙。

“應該就是這裡了。”陳歌從揹包裡取出碎顱錘，打開了公共衛生間門上的鎖。

他推開衛生間的門，看到地面上散落著各種報紙和雜誌。

“這個衛生間似乎好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按照黑手機上提供的信息，陳歌來到第四個隔間，他晃了幾下隔間門，發現這個隔間被人從裡面鎖上了。

轉進第三個隔間，他墊著報紙踩在馬桶上，著隔板，使用瞳朝第四個隔間看去。

仄的隔間裡，坐著一個******的大叔。

那大叔滿臉的疲憊，似乎對什麼都不興趣，就算髮現活人趴在自己旁邊，也沒有嚇唬對方的想法。

“喂！你想跟我一起改變自己嗎？”陳歌衝著大叔喊了一聲。

坐在馬桶上的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然後不解的擡起頭，手指了指自己：“你能看見我？”

“當然，我是開鬼屋的，能看見鬼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陳歌笑瞇瞇的著中年男人：“你願不願意走出舒適圈，開始新的生活？”

“不願意。”中年男人低頭繼續去看自己的報紙，一點搭理陳歌的意思都沒有。

“我想要和你一起做出改變，爲我的鬼屋員工吧。”陳歌翻漫畫冊，嘩嘩的翻頁聲在隔間裡響起。

“你是有病嗎？”中年男人不耐煩的擡起頭，此時整個公共衛生間被包裹，沒過一會，十個紅的腦袋在隔板旁邊浮現出來。

“我是認真的，請你看著十位紅的眼睛再好好考慮一下。”陳歌頗爲真誠的說道。

放下手中的報紙，被十位紅包圍的中年男人衝出隔間，一把抓住了陳歌的手：“你我一見如故，從今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那個……你洗手了嗎？”

“亞里士多德曾經說過，坐在馬桶上的人不一定是在拉屎，他還有可能是在尋找人生的角落，思考宇宙的終極奧。”

“你還懂哲學？”

“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