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王娟拿來了麻繩,四雙眼睛都看著宋建鋼,宋建鋼著頭皮拿起麻繩給楊紅衛手腳捆上,楊紅衛從震驚到破口大罵。
「鋼哥,明月,你們饒了我,我再不敢有下次,咱們鄉里鄉親的你們把我綁起來幹什麼?」
「鋼哥,咱倆可是好兄弟,你給求求,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宋建鋼,你個狗日的,你現在不想娶我姐了就對我下狠手是不是?」
宋建鋼甩手又給他一掌,悄悄對他眨眨眼,楊紅衛瞇一條的眼睛,勉強看清楚他的示意,心下一喜,照舊罵罵咧咧的,但把即將口而出的、要穿之前換親計謀真相的話給咽回去了。
難道真要等宋衛國等人回來被人打?
人給綁起來了,宋建鋼拖拉著楊紅衛往家去,宋月明走在前面仍舊是氣呼呼的模樣,王娟拉著大寶的手什麼也不敢說,至於衛雲開,老實不客氣的跟在宋月明後,而後將自行車扎在宋家門外。
「這人馬上都下工了,鋼子,把他帶到家裏關上門吧?」王娟擔心來來往往的村人看見這形又胡說八道,前陣子的流言才勉強平息,那劉大蓮被公公安排了一個挑糞的差事,估計心裏正憋著壞,可不想再讓人壞了小姑子的名聲,留在家裏嫁不出去。
宋建鋼點點頭,將人帶到槐樹下,將麻繩綁在樹上。
宋月明拿起巾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扭頭問:「二哥,你不是去上工了?怎麼在家?嫂子,我剛才喊你和大寶你們沒聽到嗎?」
小姑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王娟連忙解釋:「鋼子在地里用鋤頭砍傷了腳指頭回家歇著,剛才我在給鋼子找布條包一下腳指頭上的口子,是大寶說你在衚衕那兒喊人,我反應過來就趕出來了!」
宋建鋼的右腳上包著一塊白布條,上面有跡滲出來,新舊雜看起來傷的厲害。
「嘶,剛才打人又給弄裂了。」宋建鋼扯開白布條,在地上了一點浮土灑在傷口上,疼得他齜牙咧。
宋月明看過沒說話,王娟是站不住的,回去廚房端出來兩碗白開水,一碗遞給衛雲開,一碗讓宋月明喝了。
「月明?」王娟瞟了一眼衛雲開,以眼神詢問小姑子接下來該如何置。
宋月明咬咬牙,剛才出言讓衛雲開留下有些衝,宋家人估計不想理這件事的時候讓外人在場,但衛雲開是什麼意思呢?
衛雲開並不,他剛才修理拖拉機時大隊幹部請他喝茶煙,但這不妨礙他垂眸盯著水面,裝作沒看見姑嫂倆的眉眼司。
「咱爸媽啥時候回來?」
「還得半小時吧。」
宋月明想了想:「二哥,你去把咱爸媽回來唄,衛大哥,能不能讓我哥用下你自行車?」
「行。」
半死不活靠在樹上小聲哼哼的楊紅衛急的睜開眼,真等宋家大人回來非得給他打出屎來不可!
「鋼哥,月明,放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看見月明就跑,行不行?」
宋建鋼手心裏冒出來的汗珠,嘆氣道:「月明,都給他打這樣了,要不,先讓他回家,再打估計會人命。」
「不行,這事要讓咱爸知道!」宋月明態度強。
「你們放開我,月明,我給你磕頭中不中?我真知道錯了……」
宋月明冷哼一聲:「我怕折壽,二哥,你快去!」
宋建鋼只得推起自行車朝外走,楊紅衛提心弔膽的看他一眼,暗示意味十足的喊道:「鋼哥,咱倆可是好兄弟,你給我求求,我真知道錯了!」
宋建鋼腳步微頓,似是十分氣惱:「我知道咱們是兄弟,可你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妹妹,我就這一個妹妹!」
「鋼哥,鋼哥!」
宋建鋼騎上騎行車迅速離開,楊紅衛還想喊什麼,宋月明直接拿起晾在繩上的一塊尿布塞到他裏,大寶現在還時不時尿床,晚上睡覺都會墊上尿布,只是這棉布用的時間長、加上洗的不是很乾凈,布片發還帶著臭味,楊紅衛嗚嗚嗚的差點吐出來。
「給我老實點兒!」宋月明又在他腰上踢一下。
王娟被嚇得徹底不敢說話,大寶抱著大,畏懼的看著小嫲嫲兇的模樣,最近被好吃的培養出來的親近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有衛雲開……
姑嫂倆齊齊看向他,宋月明倒是無所謂,反正更彪悍的形他已經見識過了,什麼都不怕。
「你,我們到堂屋說話吧。」
衛雲開從善如流,跟走進宋家堂屋,王娟猶豫了一下沒有跟過去,人家兩個可能要說點什麼,不方便去聽。
宋月明臉頰微熱,指指自家長凳:「坐吧。」
宋家三間正房是正經的磚瓦房,門前有樹木遮,屋裏比外面涼快,宋月明深吸一口氣,等臉上的熱度消減下去才看他:「今天的事讓你看笑話了,也謝謝你剛才幫我。」
「不客氣,誰看到都會幫忙的。」衛雲開神平靜,平靜到對的舉止行為沒有毫詫異。
他的沉穩讓宋月明也心平氣和起來,笑了笑,試探著問:「你來我們村不是來見我的吧?剛才答應留下來是有什麼話跟我說嗎?」
「是的。」
宋月明點點頭:「正好,我也有話問你。」
「你先說。」
「額,嗯……」宋月明想問,是不是來說他們倆相親的事可以到此為止了?
衛雲開微怔,很快明白過來的為難,這件事讓方開口確實不大妥當,他略微思索,沉聲問:「你對我們倆的事怎麼看?」
宋月明蹙眉,怎麼又把皮球踢給?
「要不,你先說你怎麼看?」
「我、我覺得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回家讓我媽找個正式的人過來。」衛雲開目坦,還帶著些微笑意,濃眉大眼裏竟然有疑似的東西。
宋月明愣了:「啊?」
是耳朵出問題了嗎?
「你,認真的?剛才的事怎麼回事你應該知道吧?」
衛雲開點頭:「我都有看到。」
「那為什麼?不怕麻煩?」不是宋月明妄自菲薄,彼此不了解,衛雲開目睹疑似有『債』還願意和繼續下去,他這樣的條件有大把漂亮姑娘願意和他相親,現在看上什麼呢?人格魅力?
「我上的破爛事也不,我覺得,你很好。」是他見過的姑娘里最特別的,也是最不討厭的。
宋月明撓撓鼻尖,四目相對片刻又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遲疑片刻,重重點頭:「好,那你讓人正式上門來吧。」
衛雲開輕笑,並未問剛才想說什麼,即將到手的媳婦可不能飛了。
「那我今天就不適合留下吃飯了。」
宋月明無聲點頭,其實仍在神遊天外,「我送你出去?」
「……好。」
等兩人走出去,才發現自行車並不在,宋月明反應過來,衛雲開卻在開口前說了話:「我忘了自行車被你二哥騎走了,只能待會兒再走。」
宋月明嘆氣點頭,怎麼忽然變笨了?
「我在縣城公安局認識幾個人,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你託人帶句話就行,你想怎麼置,不必顧忌。」
「好。」
兩人坐在樹蔭下,王娟也只聽到這麼點容,狐疑的目轉來轉去,等聽到門外的說話聲利索的站起去開門,能主事的人回來了。
宋衛國是氣沖沖的走在前頭,黃梔子扛著鋤頭隨其後,宋建兵拳頭攥的的,三人前後腳進來,可看到院裏站著的小夥子均是一怔。
「這是?」
衛雲開任由他們打量,很尊敬的開口:「叔,嬸,我衛雲開,我來你們村裏辦事,剛好路過。」
黃梔子見過他,宋衛國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此時一陣扼腕,這是個好小孩兒,也不知道人家現在咋想的,都是這該死的楊紅衛壞事!
「那,雲開,正好留在家裏吃頓飯吧。」黃梔子客氣的留人。
衛雲開搖頭,耳升起一抹微紅,繼續沉穩有力的表達來意:「不了,我媽讓我來問您什麼時候合適我們來上門坐坐,還等我回話。」
黃梔子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宋衛國十分看不過眼的咳嗽一聲,訓斥道:「瞎愣著幹啥,還不去看看有啥好日子!」
「再過幾天就是六月十八,就那天吧。」
「好,那叔嬸你們忙,我先回去。」
「好好好。」
宋建鋼還在發獃,楞楞的將自行車還給衛雲開,宋衛國送他到門外,直看到人騎上自行車走出衚衕才雲里霧裏的走回來,一時搞不懂是要生氣還是高興?
「月明?」
宋月明冷哼一聲:「先說說楊紅衛怎麼理,二哥不是說要把他送到公安局?」
黃梔子和宋衛國猶豫起來,要是送到公安局鬧起來,那閨的名聲怎麼辦?
但是大哥宋建兵可不管別的,著拳頭走到楊紅衛面前、撿著能揍的地方重重打下去,楊紅衛裏塞著尿布說不出話,只能嗚嗚嗚的求饒,掙扎著看向宋建鋼。
宋衛國扭頭看一眼二兒子,回來的路上宋建鋼說給楊紅衛給公安,判一個流氓罪就足夠他喝一壺的,宋衛國沒聽說過流氓罪,可也想一次把楊紅衛解決掉,但是楊家現在有個當兵的婿,宋柏恆母子倆可是有來歷的,萬一做姐夫的要把小舅子救下來,他們懲治不了楊紅衛,那閨的名聲會啥樣?
再說,這裏頭說不定還攀扯著宋建鋼的事兒,拔出蘿蔔帶出泥的道理他不能更明白。
「兵子,別打了。」
宋建兵聽話的停手,楊紅衛只剩下躺在地上哼哼的份兒,一家人都看向宋衛國。
宋衛國咳嗽一聲,努力平心靜氣的問:「月明,別管你二哥,你想咋辦?」
「把他打死正好!」宋月明氣呼呼的,毫不掩飾對楊紅衛的厭惡。
宋衛國搖頭,這是不可能辦到的,打死了楊紅衛誰去抵償?
「走,咱們去堂屋說話。」宋衛國說著往堂屋走,宋建鋼立刻跟上,黃梔子拉著宋月明走,剛好與宋建鋼並肩。
宋建鋼的手不自在的著、眉宇間的急躁不安,宋月明看的明明白白,而後低頭掩飾眸底波濤洶湧,果然和猜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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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故意卡在這兒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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