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東看了馮靜一眼：「小靜，要不然你出去等著吧。」

馮靜在第一直覺是不願意出去，得盯著李偉東，兩人好不容易才要準備結婚了，堅決不放心李偉東和別的人單獨相，雖然這個人已經結婚，但長的好看，就是最大的威脅，李偉東家在這裏的威力對很多人來說都極力。

宋月明正在調整相機，聞言淡淡道：「不用出去，你站在一旁就不礙事。」

「那行。」馮靜覺得這是進照相館聽到的第一句好聽話。

李偉東眸底閃過一抹翳，抬頭時又恢復如常，直視前方，冷聲問：「我該怎麼站？」

「隨你。」

李偉東便兜站著，馮靜眸中閃過一抹癡迷，覺得他舉手投足都好看，就像電視劇里看到的風流倜世家公子。

宋月明拍了一張照，換馮靜，這下換馮靜不好意思讓李偉東站在一旁，紅著臉說：「偉東，你出去等著行嗎？」

「嗯。」

但李偉東什麼也不說就出去，馮靜又覺得失落無比，等門關上又問宋月明怎麼拍才好看，倒沒有剛才那霸道氣勢了。

拍完一張，馮靜其實是意猶未盡的，李佳佳都可以一次拍十張，憑什麼只能拍一兩張，大著膽子又讓宋月明給拍一張。

「你們拍多張可以便宜啊？」

宋月明勾一笑：「十張。」

馮靜頓時熄滅心思，要是敢拍十張，那等回去婆婆肯定要說，再說還有婚禮呢，想到宋月明先前的嚴詞拒絕，拍完照又冷著臉不再說話。

宋月明懶得與多說，兩人一起出去關上拍照的這間房門。

「一共三張照片，六塊錢。」

李偉東掏出來錢，宋月明手去接，察覺到他著這錢的力度很，陡然鬆開手，李偉東著錢楞了一下，微微側放到桌上：「麻煩同志了，如果你改主意，同意下個月去我婚禮上拍照，回頭我們拿照片的時候說一聲就行，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不會改主意的，兩位還是儘早準備吧。」

李偉東面帶慍怒，定定盯著看了一會兒一言不發的轉離開，馮靜多看宋月明兩眼，覺得這人眼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偉東，你別理，這縣城裏又不是只有一個人會照相，大不了咱們還可以找別人，用不著非得用。」

李偉東隨意嗯了一聲，迎面而來的是下班回來的衛雲開，對方似乎還記得他，朝這邊看了一眼，卻沒說什麼，騎著車子徑直走過去了。

「該死！」

馮靜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偉東你怎麼罵我？」

李偉東煩躁的看一眼，要不是那天晚上……他怎麼會願意和這個人結婚，比不上亡妻的一點半點，連宋月明都不如。

「咱們回去吧。」

馮靜不敢鬧騰，只好悶悶不樂的跟著向前走。

衛雲開在門面房外面停好自行車，心裏還想著剛才見到的李偉東，走進門就聽到黃梔子試圖勸服宋月明不要對客人態度不好。

「……人家都說見人三分笑，你咋對人家答不理的，以後誰還來你這兒照相？」

宋月明沒想現在將李偉東的份說出來，只是徒增煩惱罷了，隨意道：「媽，我又不是小孩兒了，該怎麼辦我自己心裏清楚，現在不早了，咱準備做飯吧，媽，你想吃啥？」

「我就是拿你沒辦法，欸，雲開下班回來了？那還真是不早了，我回家吧!」

宋月明哭笑不得的拉住：「大晌午的我讓你回家去，肯定被人脊梁骨，留下一塊兒吃飯吧。」

衛雲開也點頭：「媽留下吃飯吧。」

黃梔子這才笑著答應了，午飯吃的胡辣湯加油條，還有宋月明昨天做的海帶餅，吃完飯衛雲開很自然的把鍋碗瓢盆洗乾淨，看的黃梔子一愣一愣的，復又高興起來，等衛雲開上班走了，悄悄跟閨說：「雲開不賴，他家裏那啥點，他人好就行。」

宋月明挑眉：「媽，人在這兒的時候你都誇了好幾遍了，別說了，我知道了還不中？」

「唉，你倆就好好過日子吧，倆孩子也怪好，就是不知道生的時候咋生，罪啊！我給你拿過來的棗兒你別忘吃點，別多吃，要是生吃嫌胃裏不得勁就煮一煮，可甜！」當娘的都是心疼自己閨，都想為打算著。

「過一段再說吧，現在急也沒用。」這也是宋月明如今安自己的，反正孩子都在自己肚子裏了，也沒打算不要他們，總不能因為還沒發生的事把自己嚇死，再說又不是一個人去經歷這事。

黃梔子陪著宋月明包好一鍋包和糖三角才離開，出鍋的時候宋月明塞給，讓帶給大寶吃才願意帶走。

「你倆過日子可得省著點別花錢了知道不？」

「知道啦。」

宋月明只得慶幸藉著衛雲開升職的機會他們早早搬出來了，要不然花錢上面都能被人眼紅、數落到抑鬱，他們自己掙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傍晚，宋月明站在門外跟兩個大娘聊天，正好聽到經常跟胡大娘來往的王大娘說八卦，說的是李局長那兒子的喜事。

「媳婦死了還不到一年又要結婚了，娶的還是個黃花大閨，嘖，真是！」

胡大娘對此有所耳聞：「他媳婦是不是有病死了那個的？」

「啥呀！懷孩子沒生出來，大人小孩一塊兒死了！」

胡大娘瞭然的點點頭：「我想起來了，當時人家娘家來人鬧可大，我還以為沒誰家敢把閨嫁給他了！」

宋月明聽的迷糊，原文裏只說李偉東死了個妻子，但是沒說怎麼死的，適時的出聲問：「胡大娘，這是怎麼回事啊，我都不知道這事兒。」

「你當然不知道了，當時你還沒來呢，兩口子擱家打架，男的失手把的推到地上了，都懷孕八個月了！」

「聽說啊，二月天裏，穿的厚服都給了！」

「對啊，嚇人。」

宋月明聽的皮疙瘩都起來了，去年二月出事，還沒過半年，宋衛蘭就張羅著將介紹給李偉東，存的都是什麼心！

「哎喲，你正懷孕呢，還是別說這些事來嚇唬你，我前兒去探一個老姐姐，兒子一直不願意結婚，跟一個結婚有孩子的人好的不得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王大娘熱聊八卦，每每有什麼新鮮事都是第一個來說。

胡大娘立刻興緻的問：「那個的是寡婦啊？」

「哪兒啊，有兒有有丈夫，愣是勾著那老姐姐的兒子不結婚，你說要是離婚跟人結婚也行，可人家本沒離婚，整天打扮的妖妖嬈嬈在餅乾廠上班，氣的那老姐姐病了好幾回，正打算去找人算賬，你兒媳婦不是在餅乾廠工作，肯定聽說過這事兒，不信你問問唄。」

胡大娘一想：「哎，你說這事兒我還真聽兒媳婦說過，去廠里找過那的一次，鬧得大，把廠里領導都驚了，現在那的經常臉上帶著疤來上班。」

「嘖，還真是不要臉，勾著人家幹啥。」

宋月明倒是沒想到宋衛蘭和錢有才能黏這麼長時間，簡直一片癡心天地可鑒了。

王大娘和胡大娘又說了點別的，眼看時間差不多，就該是準備晚飯的時間才各自散開回家，宋月明關上門面房大門沒多久衛雲開就回來了，車把上掛著一把韭菜，準備明天做韭菜蛋餅來吃。

「月明，今天上午李偉東是不是來拍照了？」中午丈母娘一直在，衛雲開不好發問，但整個下午都記得這件事。

宋月明楞了一下：「你下班回來見他了？」

「嗯，他估計不知道我認識他。」

「他們兩口子讓我去婚禮上拍照，我沒答應，這人，噁心的。」那種掠奪者、狼一樣的目讓人厭惡。

衛雲開陡然想起從前起來的時候看到的不好的回憶，他不喜歡這樣的無力，只是思索片刻，他就決定好了：「月明，過兩天我會把相機拿走用一下。」

宋月明驚了一下：「你要做什麼？」

「一勞永逸。」

「……好。」

……

李佳佳來蘇妙宇的學校找玩，慢怠抱怨的說：「苗苗，你說那間照相館可以去人家家裏照相，結果我跟我嫂子和我哥說了，人家本不願意去家裏照相，這本就是區別待遇，看不上我們家嘛。」

蘇妙宇聽後有些彆扭：「不是的，佳佳，我跟你說過月明姐不願意去家裏拍照，是我媽跟說才願意去的，人家本來就是破例，現在不方便嘛。」

「我覺得就是區別對待，哼，害得我在我哥面前沒面子。」李佳佳經常討好李偉東，因為媽是李偉東的后媽，爸爸只有李偉東一個兒子，格外看中他，母倆在李家是最沒地位的，搞得連即將進門的馮靜也不把看在眼裏。

「佳佳，你別多想，這事兒是我做得不對，哎呀，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蘇妙宇也恨自己一時口快什麼都給說了，搞的和月明姐都裏外不是人。

李佳佳仍然是不解氣的樣子，蘇妙宇哄了好一陣子才算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可事後蘇妙宇覺得有必要將這件事跟宋月明解釋一番，要是鬧出來誤會就不好了，想著還有幾天才能放假，寫了一封信給寄到照相館。

宋月明收到信還驚訝的，看完容倒很淡然，這事兒跟蘇妙宇關係不大，無非是李偉東和馮靜想找茬罷了，也正好提醒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估著差不多是蘇妙宇放假的時間了，宋月明沒有給回信，等見面再說也不遲。

誰知道蘇妙宇放假第一天就來照相館了，還帶著兩個同學，一起來拍照，順便來小縣城逛逛。

「月明姐，我同學都是城市裏的，們都覺得你拍照好看！」

「那多虧你給我宣傳啊。」

兩個同學出手大方，每人拍了十來張照片，宋月明按著一張照片兩錢算，塞給蘇妙宇五塊錢的提，蘇妙宇臉都紅了，怎麼都不肯要，和同學之間的誼用錢來衡量怪彆扭的。

「我是真的帶同學來玩，不是要掙錢，們是真的喜歡你拍照好看，月明姐，你不要給我錢啊！」

蘇妙宇不肯要錢是因為沒從家以外的地方掙過錢，又覺得這不是什麼正規渠道，可就還是有的，宋月明堅持要給，著那五塊錢跟燙手似的，總覺得不安。

宋月明當然不答應：「雖然是順帶的事兒，可要不是你，我也掙不著這錢，先前說好的事兒我可不願意失信於人，苗苗，你這錢來的正大明，沒什麼見不得的人，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小店見不得人？」

蘇妙宇搖頭：「當然不是，我就是覺得不好意思。」

「不不搶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是不願意拿著錢就趕把它換雪花膏，潤，試試是什麼覺？」沒人不喜歡自己掙錢的覺。

蘇妙宇迷迷糊糊的點頭，等和同學逛街的時候順便把五塊錢給花了，心裏升起一奇妙的滿足，這是自己憑本事掙來的，跟家人給錢的覺當真不一樣！

也許真的是蘇妙宇宣傳有方，過了兩天又有人找到照相館來拍照，都說是市裏大學的學生，縣城距市裏不遠，就算是騎車前來也只會花費大約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瞧著這些學生風塵僕僕的樣子，倒真是自己騎車來的。

宋月明都認認真真給拍照了，來人報上蘇妙宇的名字就算上一份提，也剛好，蘇妙宇每周都會回家，洗出來的照片由帶給同學們。

僅僅兩周，宋月明就覺得比往常多了幾十塊的收，算賬的時候都要哼歌了。

衛雲開比平常回來的晚些，將相機還給，吃完飯就鑽到暗房裏洗膠捲了，宋月明飯後在院子裏來回走路消食，慢慢琢磨著日後怎麼做，回到屋裏一翻日曆，記下要去醫院檢查的日子，如今的產檢流程比不上後世，但還想排除一些能避免的因素，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等睡覺前，衛雲開終於將照片給洗出來了，還未晾乾就拿給宋月明看，清晰度還是可以的，足以看清楚照片上發生的事。

「有這些東西在就不用擔心了。」衛雲開說的淡然，著照片的手指微微用力，只有他自己明了心中的那份憤怒。

宋月明在他額頭親了親：「辛苦你了。」

衛雲開勾一笑：「這算什麼，以後有我們三個保護你。」

三個？宋月明隆起的小腹，也對，如果沒有誤診真的是有三個男子漢來保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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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也有紅包麼麼噠前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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