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要是沒有你我現在一定還過著苦日子。」渾渾噩噩度日，也許一生都不到這樣的歡樂，也不會有人那麼的保護他。

「也不一定呢。」

衛雲開親親角，笑容堅定：「可我最喜歡的是現在。」

「那……算你有良心嘍。」

「其實我還可以更有良心，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喜……歡……的。」

什麼樣子都喜歡。

~

到了今年八月十五，初二回了娘家，初三沒再去魏家，此地中秋風俗是八月十五之前走完親戚，到八月十五當天晚上給本家親戚長輩送塊月餅，不過這些年大家日子都不好過，能送得起月餅的不多，大多時候都是自家吃吃。

八月上旬的前幾天都是去親近的親戚家，初三初四都不大適合，去魏家的日子放到初六，宋月明和雙胞胎沒有回去，子重不喜歡顛簸，也不放心雙胞胎回去。

衛雲開提著平常的中秋節禮去了，魏家還是那個魏家，但看起來的覺又和往日大不相同。

魏家倆兒媳婦已經借故和婆婆吵了兩三次，周圍鄰居都是看笑話的居多，瞧見衛雲開，笑瞇瞇的招呼：「雲開，回來走親戚啊。」

衛雲開點頭，從容的與相的人打招呼。

魏生對衛雲開初幾來沒意見，王寶珍覺就不同了，回來的晚了不說，一個人提著平常的節禮，跟一般親戚沒啥樣兒，或者更陌生。

「干大，乾娘。」

當斷不斷反其，衛雲開主邁出來這一步，他心中最尊重的是魏生，旁的人都不重要了，該做的他都已經做過。

問心無愧。

魏生臉上的笑容有些複雜，但還是和善點頭：「來了，進來坐吧。」

王寶珍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撥開眼前雲霧，衛雲開很快明白過來的想法，大約是想不到真的那麼容易會斷開吧，沒有忍讓，不是鬧脾氣怎麼都不會對父母有意見的孩子，覺得不真實。

衛雲開從前相信王寶珍對他所說的疼慈，後來知道那不是真，摻雜著旁的目的。

王寶珍則是自信的認為，的話哄的衛雲開死心塌地，有需要利用的時候毫不手，也是因為這種自信吧。

接不了這種落差。

衛雲開想得明白，但心中並不覺得暢快，也沒有什麼別的覺。

示意著點了點頭，衛雲開走到堂屋坐下，魏生象徵問了問宋月明和雙胞胎的況，笑著談起今年的收。

家裏的農活並不好乾，前兩年時衛雲開會在農忙的時候空回來幫忙，今年乾的慢一點，但魏生也高興。

「今年雨下的正是時候，收也好。」

衛雲開聽著心裏也高興：「那就等著犁地種麥了。」

「是啊，我得跟人家換點麥種去，聽說有一家一畝地收了四百多斤麥！」

「那不了，日子都是越過越好的。」

往年畝產二三百斤已經是不錯的收。

魏生點頭：「是啊，越過越好！」

衛雲開沒打算留下吃飯，免得消耗飯菜，說了一會兒話，又有人提著東西來了，是王寶珍的娘家侄子，他適時的提出告辭，原本他就不喜歡跟這人來往，魏生也沒多留。

等魏國和魏軍聞聲而來的時候，只看見個等著吃飯的表哥。

「開子呢？」

「回去了。」

王姓表哥自來的攬上魏國肩膀：「咱才是一家親戚，你不跟哥說話，跟人家說啥？」

魏國扯了扯角，兄弟倆都被表哥拉著坐下，次瞇帶笑的問：「你那菜從哪兒批發的，跟哥說說唄，有賺錢的法子咱一塊兒干。」

「地里撿的。」這門生意知道的人越越好，魏國對王寶珍怨氣大著呢，對這是死皮賴臉的表哥也沒個好臉。

魏軍也是如此。

……

乾兒子只需要逢年過節看看魏生，不用再走魏家其他的親戚，宋月明算了算，今年能省下不錢，過年也可以散出去一些歲錢，前兩年散出去的雙胞胎都沒掙回本。

「省的就是賺的，不如咱們去買件服吧？」

反正秋裝冬裝外面都有賣的了。

衛雲開想了想：「那要不然咱們去一趟市裏？再過一陣子你就出不去了。」

宋月明滿意點頭：「上道！那過兩天咱們就去」

雙胞胎立馬抬頭：「我也去？」

說的那一個異口同聲，宋月明心道，可惜這一次不會帶你們去玩。

好在，袁大姐料理這兩個崽崽已經很有經驗，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出門上班，睡過一覺，雙胞胎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看見父母出門很乖巧的擺擺手，以為穿的跟去春遊一樣的父母是去上班。

提上袁大姐拜託他們捎兒子的冬季裳，兩人出門步伐健步如飛，生怕雙胞胎想起來追過來。

走出好遠，宋月明悶笑，衛雲開怕緒太激對不好，一直忍笑提醒：「月明，等過兩年他們就不好騙了。」

「沒關係，到時候他們每天都會去上學。」

一對沒什麼良心的父母就這麼去了市裏，袁大姐的兒子上的是市裏的大專，就在離車站不遠的地方，他們來時沒有提前跟人家說沒辦法接，就按照袁大姐所說的地址將服放到宿舍樓的傳達室，拜託宿管將服給他。

從宿捨出來，就要出校門直奔百貨大樓，只不過剛拐彎，衛雲開就提醒了宋月明一句：「你看那兒。」

宋月明順著他視線看過去，是一個有點眼的男生正跟人姑娘聊天。

「這誰？」

「那一年我們在園見到的蘇妙宇和同學，這個就是另一個男同學。」

李佳佳的對象？

蘇妙宇說過，李佳佳的對象一直沒有換，可眼前這小夥子同姑娘態度親，儼然是一對熱中的人，與當時跟在李佳佳後的可憐寂寞大不相同。

「就見過一面，你怎麼認識他？」

衛雲開攤手：「之前貨車回來，卸貨的人里就有他，年紀不大，跟三四十的壯勞力也不差什麼，聽人說是要給朋友買服。」

宋月明一臉莫名：「那現在是變心了？」

「不清楚。」

他們放慢了步伐，韓國勤升看見他們，他顯然還記得衛雲開，讓姑娘留在原地，他連忙上前打招呼：「衛老闆，你來我們學校有事？」

韓國勤畢業后留校工作，可不敢讓學校的人知道他在工作之餘去找別的工作，要不然他這份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另外一回事。

「沒什麼，就是來給親戚送點裳。」

「原來是這樣。」

宋月明有心問一句：「你是李佳佳的對象？」

原以為是韓國勤會出心虛的神，誰知他苦笑一聲，「我和早就分開了，攀不上人家，你們小點聲，不能知道。」

完全是熱中的擔憂甜，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那麼無的喜歡一個人，傻乎乎的付出，最後被人家一腳踹開。

「我知道了，不會多說的。」宋月明就是好奇蘇妙宇知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倆要走，韓國勤撓撓頭，紅著臉問：「衛老闆，那我以後還能去你那兒搬貨不？」

衛雲開笑笑：「隨便，你注意著點，過個三四天天會有到貨。」

「好嘞，謝謝您。」

搬貨的工資都是現結，從前掙的飛了，他得給真正喜歡的姑娘掙錢買漂亮服。

等走遠了，宋月明忍不住嘆：「這人還樂觀的。」

要是換一般人，估計會一蹶不振，或者對別的孩子充滿惡意。

衛雲開抬手看看時間：「咱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就是不樂意聽你誇別人。

冬天的裳不便宜，尤其是羽絨服，這年代羽絨服剛剛在中國開始流行，因為穿起來顯得臃腫，被戲稱為麵包服，設計帶著土氣，但面料做工都很實在，宋月明和衛雲開去年買過一件，今年再買一件就可以替換著穿，尤其冬天出門，穿這個更加暖和。

「要不然我先不買了，今年冬天出門的機會不多。」等孩子生下來就是十冬臘月天，躲在家裏不出門羽絨服用也不大。

這麼幾年相下來，衛雲開能不知道是口是心非，再者也不差這點買服的錢，開口的理由都很充分：「過了年還要冷一段時間，你還是穿的暖和一點，萬一凍冒咋辦，再傳染給孩子怎麼辦？」

「買！」

宋月明選了一件紅運風的羽絨服，衛雲開是一件藏藍的，心滿意足的付了錢，宋月明才想起來家裏還有一對雙胞胎嗷嗷待哺，挑了些零食，各買兩套秋秋，就可以了。

是宋月明捨不得給孩子花錢，而是黃梔子閑著的時候給倆人各做一套棉棉襖，倆人的服本穿不完，讓這倆崽子穿帶拉鎖的服，他們準得把拉鎖玩壞才善罷甘休。

就是到現在，倆人還有兩件玩壞拉鎖的服被釘上扣子繼續穿。

吃過一頓午飯，宋月明想著去醫院找蘇妙宇一趟，衛雲開去運輸公司看看，把送到醫院門口約好匯合的時間才分開。

蘇妙宇在骨科當實習生，但宋月明去科室問的時候。

「今天沒來上班，要我幫你轉告一聲嗎？」小護士非常熱心。

宋月明想了想：「那麻煩您告訴一聲宋月明來過，我就是來市裏，順便看看，沒有別的事。」

「好，我一定幫忙帶到。」

宋月明同小護士道別，到醫院外面的凳子坐著歇歇，去運輸公司找到了衛雲開。

在醫院科室離開的時候並不知道有人就躲在一牆之隔的拐角，等下樓才鬆一口氣。

徐森毅額頭都是汗珠，李佳佳咬著瓣看他，一臉的不知所措。

「徐師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害你差點被宋月明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會來醫院。」李佳抬眸看他，水汪汪的眼睛裏都是恐懼和擔憂。

面對這樣楚楚可憐的李佳佳，徐森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試探道：「佳佳，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家裏催著他趕把婚事定下來，蘇妙宇是很好的人選，對爸爸的晉陞也大有益。

徐森毅稀里糊塗的和李佳佳發生了關係，縱然只是喝醉酒，他也要對李佳佳負起責任來，更何況跟了他李佳佳也不哭不鬧的，從不會威脅他去做什麼，但他總不能混賬到理所當然的去和蘇妙宇結婚。

所以，徐森毅一直不敢去見家長，不敢和家裏代，也不敢和蘇妙宇分手，又怕去了蘇家，讓人家發現他的行為會引來遷怒，他可以承擔自己犯下的錯誤，但佳佳太弱，與蘇妙宇相比世可憐。

「佳佳，你放心，我會儘快跟苗苗說清楚的。」

李佳佳苦笑著搖頭：「徐師兄，你不用對我保證什麼，你不欠我的，我也不能對不起苗苗，這事兒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徐森毅猶豫不決，早就說要和蘇妙宇攤牌，一直推，在醫院看到宋月明過來，本想讓宋月明看穿，可徐森毅及時發現拉著躲在拐角，殊不知倒讓別的同事看到了異常，無論是誰，總會傳到蘇妙宇耳朵里的吧？

李佳佳仍舊平坦的小腹，希肚子可以足夠爭氣，如果能嫁到徐家，不，一定要嫁到徐家，要過回從前的日子，為什麼倒臺的不是蘇家呢？

……

「佳佳，你在想什麼？」

李佳佳搖搖頭：「沒什麼。」

同事笑得曖昧：「你剛才和徐醫生幹什麼去了，人家來醫院實習前途大好啊，你要是能抓住機會可千萬把握好啊！」

「我和徐醫生沒什麼，你別說。」

同事心裏不屑，上還是好聽話：「那有什麼，男大當婚大當嫁，不用不好意思！到時候吃喜糖別忘了我！」

「好。」

等二人分開，李佳佳笑容瞬間消失，不是看不出這些人的不屑，明明心裏想要徐森毅這樣的對象，卻不敢付出行，反而來嘲笑？

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而已。

李佳佳揮去腦海中忽然浮現的臉龐，如果有蘇妙宇現在的家世，一定會比活的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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