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怎麼還沒醒啊?」
日頭高照,衛真小聲跟衛雲開說悄悄話,衛雲開淡定自若的給穿好棉襖棉,牽著的手到外面來,拿著梳子笨拙的給閨梳小揪揪,之後洗漱抹香香,都吃過早飯,又帶著雙胞胎玩陀螺。
宋月明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睡,潛意識裏知道閨被衛雲開抱走了,才沒有一丁點的顧忌。
等真正醒來已經是中午,一家人去外面吃午飯,艷高照的天空飄起來雪花,一家人去了景點拍照,悠悠閑閑的一點都不著急。
~
京市的春節比小縣城熱鬧許多,四合院各都上了春聯,除夕夜熱鬧又清凈。
仨孩子手要歲錢,衛雲開一人給兩塊錢,收下爸爸給的,又去找媽媽要,宋月明倒是一人給兩塊,等過了大年初一,朝仨孩子出手。
「來,把錢給媽收著,等回家用你們的名字開個存摺,給你們把歲錢花不完的零花錢存進去。」
仨孩子乖乖上,宋月明在衛雲開面前晃了晃收到手的十二塊錢,笑的格外嘚瑟。
衛雲開聳聳肩,並沒有給孩子打抱不平。
他們在這兒不用走什麼親戚,去蔣家拜個年,又去兩家相有來往的人家就完事,春節也不乏來京市的遊客,他們依舊帶著孩子邊逛邊吃,過了初六就準備收拾東西回去。
「以後還想來嗎?」
仨孩子齊齊點頭,京市熱鬧好玩,以後當然要來玩的,只不過他們還是更喜歡家裏,高高興興跟著父母去坐火車。
等車開的時間,宋月明依照承諾下去拍下來三四張火車的照片,回到車廂就看見雙胞胎急的不得了。
「這是怎麼了?」
衛雲開攤手:「他們怕火車開你還沒上來,都著急壞了。」
宋月明抱著他們親了親,安道:「我看著時間呢,肯定會上來跟你們一起回家的,放心吧。」
仨孩子本來就不缺安全,剛才只是擔心而已,等火車啟,又恢復正常,開開心心的玩鬧,等夜深開始打哈欠被父母催著上床睡覺。
京市方家
林思思坐在燈下發獃,丈夫在外應酬還沒回來,公婆都在客廳看電視,一人坐在那兒彷彿了定,沉思半晌,從屜里拿出一隻腕錶。
這是訂婚的時候衛江送給的,只用了十來年,後面的十來年都是放在柜子深,連方金安都不知道還藏著這塊表,這麼多年很去四合院,從知曉衛雲開回來,每次去四合院回來都會夢見衛江,他的和,還有他偶爾的質問,問的背叛與狠心。
四合院被人佔用的那些年是最輕鬆的……
「媽。」
方希清推開臥室門。
林思思立刻調整好表:「希清,怎麼了?」
「你是不是去四合院了?」
「我,我就是去看看。」
方希清咬牙齒,神憤憤的,「你要是再去四合院,我就告訴爸爸和。」
他小小年紀已經知曉該如何對付他的親生母親。
面對兒子的威脅,林思思點頭妥協:「好,你放心,我不會再過去了,他們已經走了,這幾年不會再回來的。」
「哼,不回來才好呢。」
方希清嘟囔一句,又把門給關上,留林思思一人在臥室發獃。
不多時,方金安醉醺醺的回來了,林思思趕從臥室出去,卻見到方金安揚起掌去打方希清,和公婆都去攔著,而後就聽到方金安罵罵咧咧的說:「我怎麼生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誰給你的資本在外面囂張跋扈,這下好了,就因為你一句話,我十拿九穩的位子都沒了,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他是下了狠手的,方希清躲閃都來不及,心底對衛雲開的恨意更多,要不是衛雲開還有他家那個兒子,方金安怎麼會手打他?
……
衛越狠狠打了個噴嚏,宋月明連忙他額頭,不像是發燒的樣子,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晚上是不是蹬被子了?」
衛越搖頭:「沒有,肯定沒有。」
宋月明暗暗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只能口頭威脅:「你要是冒了,等回家我就讓你喝薑湯去!」
衛越最討厭吃薑,對薑湯更是敬而遠之,因此苦著臉,乖乖將棉襖穿上,老老實實坐在下鋪來回的晃悠。
「媽,火車什麼時候才到啊?」衛銘好,天亮那麼久都吃過早飯了,火車還沒到站,他有點不高興。
宋月明看看時間,火車上播報過因為夜裏有停頓,要晚點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只得耐心安:「還有一個小時就能到,不要著急,你爸爸不是給你買了連環畫,先看看那個行嗎?」
衛銘忽然興起來:「我都給忘了!」
哥哥們看連環畫,衛真苦著臉朝宋月明出手:「媽媽,我想拉臭臭。」
得,宋月明帶著去衛生間。
也正好見一個人從裏面出來,兩人對視一笑,人臉略顯蒼白,宋月明沒有多問,帶著衛真解決生理問題,等給孩子送回去,自己再過來。
誰知道出來的時候又上那人,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妹子,問你個事兒,你有多帶的衛生紙麼,我那個不準,在車上來了,我衛生巾衛生紙都沒多帶。」
說完又匆匆補充一句:「我給你錢,不白要!」
能在這時候救命的,要高價也願意出。
宋月明心道真巧,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我剛好用不著了,給你吧,不用錢。」
人辛靜一看是衛生巾大大鬆一口氣,忙不迭的道謝:「太謝你了,要不然我今天死定了,妹子,那什麼,你還有多餘的沒?我出錢買,出錢買!我這要去南邊,還有一天多才到,也不知道能買到衛生紙,你要是有多餘的賣給我行麼?錢和票我都有。」
「行啊,你待會兒到三車廂找我就行,我還有剩七八片,都給你吧。」
辛靜連連點頭:「好好好,謝謝妹子,你真是我救命恩人!」
宋月明失笑,這種窘迫人都能理解,先讓辛靜先去衛生間,而後回到車廂將剩下的衛生巾掏出來塞到口袋裏,跟衛雲開打聲招呼又出來了。
辛靜生怕找不到,從衛生間出來就往車廂奔過來,那眼神跟看見恩人一模一樣。
正好中有臥鋪兩邊都沒人,宋月明將衛生巾拿給,辛靜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來兩塊錢塞給要收下。
「不行,你這兩塊錢都夠買好幾包了。」
辛靜撥浪鼓似的搖頭,帶著一如釋重負道:「妹子,你不知道,我差點以為要沒臉見人了,你收下吧。」
宋月明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辛靜又問:「這東西在哪兒買的,跟我以前用的不一樣。」
「我就是做這個的,有個廠子,所以你真不用給我這麼多錢。」宋月明將錢還給。
辛靜就沒再推辭,「那就當時我占你便宜了,真沒想到……」
再塞下去就是顯擺財大氣,還是算了。
「妹子,你們廠子電話多,能不能跟我說下你傳呼機的號碼,說不定我到時候找不到這東西,還能找你呢。」
宋月明留了廠里的辦公電話,辛靜心滿意足的跟告別。
宋月明心裏覺得怪怪的,上次在車上衛雲開遇見秦霖,這次遇上辛靜,這次不會也跟生意有關吧?人家還什麼都沒說,宋月明也沒有多想,開拓市場是早晚的事,不是依靠這一個人就能功的。
回到臥鋪位置,衛雲開已經在著手收拾東西,他們待會兒就要下車,火車停靠在小縣城的時間不多,他們必須提前準備。
「媽媽,你剛才幹什麼去啦?」衛真坐在床上,小短本夠不著地面,還帶著滿滿的控訴。
宋月明攤手:「媽媽去個廁所,你看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衛雲開這會兒恍然大悟,閨剛才為什麼不願意讓他收拾東西。
「上車一次下車一次,這仨孩子都要找你,跟我一樣……」是半刻都離不得你。
宋月明沒聽到後半句,剛要問:「一樣啥?」
但火車即將到站,他倆都忘了繼續往下說。
他們得帶著孩子下車,回來帶的東西比去時還要多,但到了更悉的地方就沒那麼擔心孩子,仨孩子也習慣了坐火車,下來就乖乖站著等人,沒有跑跳。
回到久違的家裏,到都是冷冷清清的,旺財被送到蘇家了讓蘇妙宇幫忙養一陣。
衛越進門習慣的喊旺財,喊完才知道它不在。
「媽媽,咱們啥時候把旺財接回來?」
宋月明個懶腰:「讓媽媽歇一會兒就去,行嗎?」
衛越沒有強求,因為他也覺得累,進到堂屋裏直接倒在沙發上,彷彿長途跋涉回來的一樣,衛銘和衛真有樣學樣,紛紛躺下。
帶回來的特產禮,以及穿過的服行李都要拿出來收拾,服放到洗機,特產分別放好,倆大人還忙著,雙胞胎已經忍不住拿著東西去跟小夥伴炫耀。
宋月明挑了一些小零食跟他們一起去了胡家,胡大娘喜滋滋的謝了又謝。
他們去京市之前,跟悉的左鄰右舍打過招呼,再過不久就要搬走,大家需要帶什麼,都力所能及的幫忙辦下來,也算是這麼年相下來的一份謝禮。
給各家送去代買的東西,宋月明正準備做飯,胡大娘讓雙胞胎帶回來七八個剛出鍋的槐花熱包子,他們冷鍋冷灶的連飯都不用做了。
宋月明去謝了,回來忍不住說:「也不知道那邊的鄰居怎麼樣,這裏的鄰居多好啊。」
別的不說,就是孩子去人家家裏玩也能放心。
衛雲開個懶腰,不大確定的說:「應該都還行,去年咱們裝修房子人家也都沒說什麼。」
不過當時是送過東西的。
宋月明很快看開:「車到山前必有路,等搬過去就知道啦。」
初八回來,初九回娘家開始走親戚,宋家還是老樣子,這一次對閨去京市,黃梔子已經表現的非常淡定。
反正不用在閨面前炫耀,到時候跟鄰居嘚瑟就行。
平時初二回娘家,宋家都是冷清的,因為宋家兒媳婦也去走娘家,今天格外熱鬧,宋威威也在這兒,但沒見到宋建鋼和吳秀秀,宋月明隨口問了黃梔子。
黃梔子笑意奇怪,避開宋威威,悄悄說:「初七就走了,聽說跟吳秀秀娘家借了點錢。」
宋月明這才明白過來,一時間無言以對,黃梔子是有點幸災樂禍,不待見吳秀秀,樂得見著宋建鋼坑吳家人。
不過這些事宋月明是管不著的,索不管不問扭頭給孩子發歲錢,黃梔子也掏腰包給外孫外孫發錢。
吃吃喝喝一天從娘家回來,初十,衛雲開得去魏水村,今年沒給魏家孩子帶什麼東西,但有給魏生帶的香煙,加上一些過年的禮品,宋月明很回去,去走親戚拿的普通禮品,一家五口去蹭飯吃不大合適,而孩子小的時候也沒讓他們去過,魏生有時候會讓衛雲開將歲錢捎回來。
今年雙胞胎鬧著跟衛雲開一起去玩,宋月明也沒怎麼攔著,只是囑咐衛雲開:「你騎托小心點,不能喝酒,你倆抱爸爸,別開那麼快。」
衛越蹦跳著從宋月明面前走過:「媽媽,你好嘮叨。」
「嗯?你說什麼?」
在母上大人的威之下,衛越迅速改口:「媽媽,我知道了,爸爸也知道了。」
衛銘撇撇:「右右,你本來就不該那麼說。」
你看,現在被批評了吧。
衛越皺皺鼻子要跟哥哥爭辯,衛雲開將托車推出來,咳嗽一聲道:「你們要是再吵下去,咱們就不用過去了。」
「走走走!」
雙胞胎高興爬上托車,興地跟妹妹揮揮手,他們才不在乎去誰家呢,最重要的是坐上托車跟爸爸出去玩!
衛真哼了一聲,背對哥哥們,才不願意出去呢,天氣太冷!
「月明,走了。」
「好。」
宋月明牽著衛真回家,輕聲哄:「媽媽帶你看連環畫,今天所有連環畫都是你的。」
衛真立刻笑了,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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