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孩子都在院子裏玩耍，雙胞胎著脖子吹冷風，不懂齊樹雲非得推他們過來說話的用意，兩人揣著兜裏吃著糖，齊樹雲唯一的兒子臭蛋兒故意湊上來問：「你們倆兜里裝的啥？」

衛銘不喜歡他掛著一臉大鼻涕的樣兒，直接說：「啥都沒有。」

「你我看看唄。」

臭蛋兒記得爺爺給這倆人的糖格外多，肯定都裝在兜里了，他手就要抓衛銘的兜，衛銘連忙躲開，他乾淨，臭蛋兒那手心裏都是黑不溜秋的不幹凈！

「你我看看！」

臭蛋兒不依，他在家都是天老大他老二，兩個姐姐一個妹妹都得讓著他，虎頭虎腦的一壯勁，衛銘冷不防被他撲在地上，臭蛋兒以為佔得先機就要坐在他上搶，衛越就在一邊站著，豈能眼睜睜看哥哥吃虧，手抓住臭蛋兒往地上拽。

衛銘被一個比自己小的男孩撞倒了，本力氣還在，雙手一推，與衛越合力將臭蛋兒推倒，沒好氣踹他一腳：「哪有你這樣搶的？土匪！」

衛越哼了一聲：「就是，不知！」

臭蛋兒摔在地上，張口而出就是罵人：「你的，鱉孫——」

雙胞胎一聽更氣，衛銘又照他屁上踢，衛越著拳頭往他臉上招呼，小臉氣的通紅：「你罵人！」

「右右！」

堂屋裏聽見靜的大人都出來了，衛雲開連忙住自己兒子。

臭蛋兒一看大人來了，開始溜地打滾，扯著嚨眼兒嚎：「媽，我他兩個打死了！」

齊樹雲就這麼一個兒子，立馬走過去抬手要打衛越，衛銘毫不客氣的踢到小上，衛越一機靈往衛雲開邊跑。

齊樹雲穿得厚，可擋不住被這麼一踢，當即彎腰扶著說：「三弟，你這是弄啥，你家有錢也不能打俺臭蛋兒啊！哎喲我這個恁兒踢的生疼啊！」

衛雲開垂眸看一眼衛越上沾著的泥，彎腰給他打掉，一手攬著一個，狀似公正的問：「左左，這是怎麼回事？」

衛銘口齒伶俐，將事重複一遍，還是憤憤的，臭蛋兒自知理虧，躺在地上閉著眼不肯說話，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齊樹雲也不好意思嚎下去。

魏生臉上無，魏國將臭蛋兒提留起來，不輕不重的照他屁上打了一掌，臭蛋兒怕再挨打，繼續要往地上躺，魏春芹的丈夫習有為出來勸和。

王寶珍從堂屋裏抓過來一把糖塞到臭蛋兒的口袋裏：「他恁小，打他幹啥，大過年的別他鬧了，開子，你家這倆也是，打架都是倆人一起上啊！咋還手打大人，這咋教的？」

衛雲開聽著的話反而笑起來：「他倆都不是吃虧的子。」

魏生皺眉，王寶珍平時也不慣著臭蛋兒，今兒鬧哪一出？思及此，他不耐煩的說：「行了，你自己孫子啥出息，你自己不知道？」

齊樹雲就是有心再嚎兩句，也不敢當面違抗公公的話。

衛雲開抬手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干大，我得回去了，那邊我爸還等我們回去吃飯。」

魏生微怔，而後點點頭：「行，回去吧。」

王寶珍眉頭一皺，衛雲開看也沒看，帶著倆孩子往外走，雙胞胎迫不及待的爬上自家車。

「爸爸，咱們快走，快走，我了。」衛越坐在後面小聲催促。

衛雲開啟車子，朝站在門外的魏生微微頷首，隨後調轉車頭，很快遠離魏家大門。

衛銘從後視鏡里看那些人漸漸變小而後轉彎消失，小表才放鬆下來，和衛越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見等待的意思，等待什麼呢，等待爸爸發落他們。

他們倆不常跟外人打架，聽說學校里經常打架的同學說，他們打架回家都得挨揍，並且倆人還有點自知之明，他們要是敢打架，爸爸是第一個收拾他們的，媽媽是總指揮。

「爸爸，你不揍我們啊？」衛銘誠實的問出了心裏話。

「揍你們什麼？」

衛越托著下說：「因為我們打架唄，左左還打了一個大人。」

這不太禮貌，而且貌似給爸爸丟臉了。

衛雲開反而笑了：「揍你們幹什麼，你們又沒有犯錯，不過下次注意，到你們打不過的人就得來喊我們，打人的時候不要打頭和眼睛還有肚子。」

「……啊？」

兩人有點呆。

衛雲開咳嗽一聲：「後半句你們當沒聽到就行也不要告訴媽媽，我的意思是說，就是迫不得己跟人打架的時候不能打那些地方，你們可以找我和媽媽，找老師，還可以找公安，總之你們太小了，盡量不要打架。」

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快到宋家的時候，衛銘試探著問：「爸爸，這件事也別告訴媽媽吧？」

衛雲開挑眉：「我考慮一下。」

衛越則是搖頭晃腦的說：「妹妹不願意來真是太聰明了，我以後也不來了。」

「我也是。」

衛雲開都答應了，「我和媽媽忙起來也沒工夫帶你們過來了，以後我讓林書來就行。」

衛越重重點頭：「讓林叔叔來最省事，爸爸你來回跑怪冷的，咱們還是趕到姥姥家吃飯吧！」

倆人很快又是無憂無慮的了，衛雲開看著他們笑，下車的時候再三確認衛銘的服沒什麼異常才放心的進了宋家。

宋月明豈會看不出來，只不過當著父母的面沒有穿，等到晚上回家，衛雲開就痛快招供了。

聽后忍笑：「我覺得你說的不錯。」

打架嘛，就是不能吃虧。

~

過了十五，宋月明給那位胡照導演打了電話，詢問投資的事，誰知道正好見投資商撤資的事，胡照急的跟熱鍋螞蟻似的，接到這電話直呼遇到了貴人，那小小的廣告植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熊銳出了正月回一趟廣市又很快回來，正式跟衛雲開、費諶談投資的事，辦妥之後，公司規模擴大三分之一，事業版圖也在不斷擴大。

年末的時候，胡照導演的這部電視劇正式開播，順利的火遍大江南北，這部青春喜劇為多年後的經典，同時明星代言的廣告片投放到底電視頻道、電臺、商場，月音也憑藉電視劇廣告植和廣告片實現了銷量翻番。

宋月明直接拍板做主自家的過年旅遊也升級待遇，先去海南過冬，再去國外玩一圈。

「等今年你們就該上五年級了，等上了初中，學習任務越來越重，現在能帶你們玩一圈就多玩一圈吧。」

仨孩子高呼媽媽萬歲！

旅遊回來，宋月明大手一揮買回來兩臺電腦，讓衛雲開跟一起學玩電腦。

一向聰穎的衛雲開在這件事上也不費什麼力氣，倒是宋月明這個後來者，因為輸法和系統問題，好長一段時間都沒習慣。

仨孩子也對電腦興趣濃厚，尤其是衛越，很容易的接新知識，學的飛快。

宋月明不敢讓他多玩：「馬上就是小升初了，你要是考不上初中怎麼辦？」

放養也不是這個放養法兒。

衛越理智的商量：「那，媽媽我每天就玩一會兒，我好奇嘛。」

好奇裏面的小遊戲，好奇怎麼一下就能冒出來符號和方塊字。

「只有星期天可以玩一小時，上學期間不能玩，你玩的這些東西都對學習沒什麼用，你要是不相信，我給你買回來點計算機相關的書籍知識，你有時間呀先看看那些，要是等考上大學，你學這個專業我都沒意見。」

衛越第一次見宋月明這麼堅決，衛雲開也沒有求，頓時知道希渺茫。

不過他們的臥室和書房都在一樓，趁著父母晚上睡覺的功夫，衛越爬起來玩了一會兒電腦，只是不巧的很，書房暖氣壞了，有點涼。

第二天一早，衛越打噴嚏流鼻涕，狼狽的不樣子。

衛雲開一眼看穿：「是不是晚上幹壞事了？左左，你知道他這是怎麼回事嗎？」

衛銘搖頭，他晚上睡覺老實。

衛真紮好的馬尾辮，走過來煽風點火：「肯定是小哥哥玩電腦了！」

衛越皺一張小臉，低頭認錯：「爸爸，我玩電腦了，對不起。」

「右右，我們不是不讓你玩，但現在你最重要的是學習，好奇也要有一個度，你得學會控制自己。」衛雲開也不好指責太過。

宋月明沒說什麼，吃過早飯開車去市裏最大的書店挑出來最全面的有關計算機歷史的書，並把它們到衛越手裏。

「如果你對計算機興趣，那就應該看看這些書了解它，如果你對這些書不興趣，那不能貪玩，就按照我們規定的時間來。」

衛越翻開書本一看，臉都綠了，裏面有些字它還不認識，那些小蝌蚪一樣的字母他知道怎麼讀單個的，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他垂著腦袋說：「媽媽，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宋月明他頭髮：「我沒生氣，媽媽只是不希你荒廢學習。」

衛越點點頭，乖乖去看書寫作業。

客廳里的一對父母發起了呆，宋月明瞟一眼安靜的書房，坦誠的說了自己的想法：「我現在要去打開電腦，是不是起了不好的模範帶頭作用？」

衛雲開揮揮手：「想去就去，我在這兒看著他們。」

「謝啦。」

宋月明心滿意足的去了書房，爭取儘快練掌握電腦技能。

衛家有了電腦，對門也給孩子買了電腦，相的人家、有能力的紛紛去買，誰也不願意落後於時代，秦霖懶得找，直接照著衛家的配置給秦娟買了一臺。

不過秦娟並不喜歡玩電腦，往衛家跑得歡，悄悄跟衛真吐槽：「我又不是想要電腦，我爸爸都不懂我。」

秦霖以為照著衛家給一樣的生活配置免得虧待，但秦娟只想一家人在一起。

「我爸爸要是像衛叔叔對你這樣就好了。」

衛真摟著小夥伴安：「娟娟，秦叔叔也很疼你的。」

不過，跟媽媽說的那樣，就是方法不對。

過了兩天，秦娟來問宋月明：「姨，我媽老是吐，是不是懷小孩兒了？我妗子懷小孩兒就是這樣。」

宋月明驚訝極了：「你是不是弄錯了，怎麼是這時候？」

這兩年計劃生育越來越嚴，連農村也是到抓超生的罰錢，季文芳生完秦娟這麼些年都沒懷孕，怎麼說懷就懷了？

宋月明吃驚歸吃驚，卻沒有多管，和季文芳關係不近，秦霖支持秦娟來自家玩，加上小妮子可，宋月明也喜歡，但跟季文芳就沒什麼流。

「娟娟，你不要著急，要是有消息的話你爸媽一定會告訴你的。」

秦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誰知，過了一陣子沒聽到秦霖公佈喜訊，卻聽到兩人離婚的消息，秦霖將秦娟送到衛家讓宋月明照顧兩天。

「家裏鬧騰得很，我不想讓孩子知道。」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秦霖抹一把臉，咬著牙說：「對你們我就不瞞什麼了，季文芳一直懷疑我在外面找人生孩子，實際上我早就結紮了，可跟我說懷孕了，我在外面花，另找人，公平的。」

宋月明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衛雲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看在娟娟的面子上，你們盡量和和氣氣的分開吧。」

秦霖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誰都知道事鬧到這個份兒上和平分手很難，但出乎意料的是秦霖真給辦到了，沒走什麼風聲的離婚了，分給季文芳一些錢，隨後季文芳就消失在這個城市裏。

秦娟低落一陣子，也就習慣了，秦霖找了個保姆照顧的生活，回家的時候漸漸多了起來。

隨後，衚衕里又有一對夫妻離了婚，這事對仨孩子的影響不小，生怕父母哪天也不聲不響的離了婚，又不敢跟小時候那樣跑到父母面前問，睡前小聲討論一下。

「要是爸媽離婚咱仨怎麼分？」

「一人一個半？」

「那還怎麼活？」

討論之後雙胞胎堅定地認為父母不會離婚。

衛雲開偶然間聽到這對話，回房學給宋月明聽，兩人均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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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狀況百出orz。前三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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